非观察者的幻想探索-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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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看现在的情况的话……”盯着前方那两只几乎要碰到一起的手，葛成志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移向葛祎伟的脸，“是我赢了呢，小伟。”

“啊啊，没错。这次游戏，似乎真的是你赢了，哥。”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葛祎伟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对方同样抬起头，直视着葛成志的眼睛，“真是遗憾，我居然输了。”

“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做呢，小伟？”收回自己的右手，葛成志不经意地触碰了一下腰间的手枪，“遵守规则，脱掉装备成为我的人质，在我完成了任务之后跟我回到中国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还是现在就违反规则，冒着灵梦小姐可能死掉的风险用你身上仅剩的那个部分与我进行殊死一搏？如果你的选择选择是后者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哥，这和说好的好像不一样吧？”葛祎伟的话让他愣了愣。见到自己的哥哥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葛祎伟挠了挠头，笑了，“的确，这场游戏你赢了，但这可不意味着这场博弈你赢了啊，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

“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看着正在将最后的装备从身上卸下来的葛祎伟，葛成志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做出这种举动，也就是说你要遵守规则了？那……”

“遵守规则和成为你的人质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就算我失去了这套装备，那又能怎么样啊……”葛祎伟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到终于完全脱下了那套装备，他呼出一口气，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失去了这套装备，也不意味着我完全输了好不好！”

“……这就是你慢慢地接近我所要达到的效果吗？哈，果然像是你所做出的选择啊。”看着突然向自己脸上打过来的拳头，葛成志抬起右手，相当轻松地挡下了这一次攻击，然后一拳打到了对方的肚子上。听着葛祎伟嘴中发出的轻哼，他闭上眼睛，又一个右勾拳打到那张脸上，“你啊，一名普通的步兵狙击手，为什么会自不量力地来跟一名特工比近身格斗？”

“为什么？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用笨拙的动作抵挡着葛成志的攻击，葛祎伟顶着已经肿了的半边脸，用明显是硬撑着的轻松语气说着，“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自己的目标，这才是我的人生信条啊哥，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

“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躲过对方完全没有命中可能性的反击，葛成志一脚踢到他的侧腹部上，这次的攻击明显起到了效果，葛祎伟直接跪在了一地上，但与此同时却一把死死抓住了葛成志的手腕，“如果说不惜一切代价，你所做的应该是在最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干掉我然后冷冷地看着你的上司在一旁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才对吧？不惜一切代价……呵呵呵，你这种好人行为叫不惜一切代价？”

“废……话。完全是废话。”嗯，这下子不仅仅是左脸，右脸应该也会肿起来了吧……轴对称，挺好挺好。脑海中一边冒出不靠谱的想法，葛祎伟一边感受着葛成志的膝盖撞击到自己脸上的冲击力，或许是因为在很久之前永琳所谓“增强体质”的药的缘故，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牙齿仍然没有脱落，但口腔内壁似乎已经破掉了，从嘴里吐出来的口水中混杂着红色，“完全是废话……因为，那也是被纳入目标之内的啊混蛋……”

“纳入目标之内？真是新奇的想法啊！也就是说你绝对不接受除了大团圆结局之外的结局了？未免太自大了吧小——伟！”使劲敲击着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葛成志脸上突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从小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总认为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办成，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你才满意……这种幼稚的想法，直到现在你还没有抛弃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试图站起来，却又被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葛祎伟又半跪在地上，但抓住葛成志手腕的那只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谁说过我不接受其他结局了……再说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结局，更不要提大团圆了……我只不过是在当前条件下希望事情尽量向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而已……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自己每次都能成功，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向这个方向努力吧……这有什么错吗？”

“有什么错？当然有错！你把一切都想象的太简单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的就是你这种家伙知道吗？你小时候的任性和肆意妄为给家里添了多少麻烦！”看着现在自己弟弟的那副模样，葛成志的身体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又一个肘击敲到了对方的脑袋上，“给我松手！在必要的时候就要懂得放弃你知不知道！”

“你可算是说错了……我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到了黄河也不死心……放弃……为毛在仍然存在可能性的情况下我要放弃啊……根本无法理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葛祎伟开始口齿模糊的起来。又挨了对方的一拳头，两行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不是说坚持才是人类的美德吗……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志向很远大的家伙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坐在家里端着杯茶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管，就像上司以前经常做的事情一样，那多么舒服啊……但我知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既然如此，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目标，不认认真真赌上一切进行努力不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吗……”

下一个拳头并没有砸下来。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葛成志盯着跪在地上的弟弟，缓缓地问道：

“赌上……一切？为此就算是连命都不要也可以吗？这难道不是完全本末倒置了吗？”

“命这种东西……丢了就丢了吧……不过似乎也是，命丢了就没办法达成目标了……产生矛盾了呢。”在那张已经不成人样的脸上，葛祎伟露出一个笑容，“真是奇怪，这个矛盾为什么我早没有发现……不过既然是在努力过程中丢了命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你这个……王八蛋！”脸上挨了开始打斗以来最重的一拳，葛祎伟的意识在一瞬间陷入了模糊之中，抓住葛成志手腕的手差点儿松开，“还说什么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一切代价这种漂亮话……其实你就是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吧！你真的认为自己死了没有什么关系吗？”

“不在于我认不认为，问题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啊！”手上突然一使劲，葛祎伟瞪大了自己已经用些充血的眼睛，一个头槌撞上了葛成志的鼻子，然后把趁着对方因为疼痛闭上眼睛的时候把他扑倒在地，一直垂着的另一只手照着那张脸打了过去，“就算我死了又能怎么样？地球照样绕着太阳旋转，太阳照样在远方的宇宙空间中进行着它的聚变活动，电子透过双缝之后仍然准确地形成干涉条纹，无数的虚粒子对照样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出现而又消失，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什么东西都改变不了！所以我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有高中的学历，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既然如此你TM告诉我！”又一次成功挡住了葛祎伟的攻击，葛成志也学着他的方法，用自己的脑袋撞向葛祎伟的额头，“谁死了都是这样，那为什么你还会尽力去救那边躺着的那个所谓的你的上司！”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想救就救了，管不了那么多事情！”

“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没费多少力气就摆脱了葛祎伟的压制，葛成志直接一个背摔把他摔到地上，地面“砰”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这个家伙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从本质上还是一个自私到无可救药的混蛋！对物理的学习让你在理智上对于人类的生命漠不关心，但感情上你又承受不了见证他人死亡所带来的痛苦，所以对外就表现成了你只对于自己的生命丝毫不重视！你完全不关心在你真的死亡之后，那些关心你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痛苦的心情，那种……被你所畏惧着的痛苦心情！”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胸口像是火烧一样，葛祎伟喘着粗气，从自己的嘴里把话一句句地挤了出来，“我从来……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来关心我……也就是说，就算体会到了痛苦，一切，也都是你们自找的……自私，没错，我就是自私，这……有什么错误吗？所以对于我这种人，就把我放在一旁就好……没必要，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你认为，在你说出这种话之后，有哪一个见过你通过欺骗自己在表面上装出来的开朗状态的人能够就这样放着你不管？啊，对，应该是有的，就是像你这样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人渣！”

“嗯，说的对，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混蛋、人渣、杂碎、王八蛋……但是再说一遍，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你们的选择……就像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痛苦的责任推到你们身上一样，你们，也不要把自己痛苦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葛祎伟退后了两步，靠在一棵树上，抹了抹嘴角的血，“我，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强硬的手段强迫你们做任何违反自己意志的事情！所以，你们这群打着关心我旗号的王八蛋们，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考虑我！对，就像现在你这样……就像现在这样！”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不断地侮辱着那些关心你的人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把我叫做变态？与你相比，我的变态程度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噌”地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手枪，葛成志将枪口对准葛祎伟的头部，“好啊，好啊！你不是不怕死吗？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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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琪……真的是帕琪……”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魔理沙慢慢地把身子挪向那两个躺在地上的身影。不过让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她进行独自如此长距离的移动明显有些困难，刚刚走了几步，她就感觉小腿一软，要不是跟在身旁的古明地恋及时将她扶住，魔理沙现在肯定就倒在地上了。即便如此，她仍然顽强地向着前方前进着，“帕琪……应该没事吧？不，她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好多借来的书没有还给她……”

终于来到了帕秋莉身旁，魔理沙就像是力气被谁突然抽走了一样坐到了地上。看着不知道躺在谁身上的帕秋莉，她急忙伸出手去探了探鼻息，然后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太好了，还有呼吸……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呜……”

我真的受不了了啊……神呐，如果你真的存在，请不要在做这种恶作剧了好不好……小伟也是，帕琪也是，不要总是吓唬我啊……真的不要吓唬我啊……

魔理沙开始试图用手擦去不断涌出来的眼泪，让笑容重新回到自己的脸上，但却怎么也止不住。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顶着婆娑的泪眼回过头，她看到的是露出温柔表情的古明地恋：“没关系哦，可以哭出来的，真的可以哭出来的……另外啊，我们已经回到家里了，不用再担心什么事情了，恋恋知道的……”

“啊，哭成了一个小孩子了。看来这一路上她的压力也很大啊，还要一直保持着笑容，真是难为她了……”妹红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要比年龄的话确实是个小孩子呢……早苗，你要不要也考虑哭出来发泄一下心里的压力？我可是没有问题啊。”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早苗摇了摇头，用像是看自己孩子的目光看着扑在古明地恋怀里哭泣的魔理沙，“哭出来了啊……哭出来就对了呢。抹去眼泪之后才能卸下来心理上的包袱继续前进。什么时候葛先生也能这样就好了呢……”

“哦？葛先生呢……姓葛的扑到早苗的怀里放声大哭？这个画面还真的很难想象啊……”

“为，为什么一定是要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啊！妹红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吧！”

“那也就是说姓葛的扑到别人怀里放声大哭也没有任何问题了？”用肩膀拱了拱早苗的身体，妹红用揶揄的语气说着。不过很快她就转换了话题，“但是看上去有些不协调不是吗？比起魔理沙，恋恋的体型更像一个小孩子吧……而且她们这就不管还在地上的帕秋莉了？”

“喂，你们几个小姑娘不要在嘟嘟囔囔的了好不好，上面这个家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被摔晕了而已……”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让众人把目光投向帕秋莉身体下面那个穿的奇奇怪怪的人，就连魔理沙也也立刻停止了哭泣，“要说有问题，我的问题更大啊……”

“这个声音……您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早苗立刻惊叫了出来，“海伦娜小姐？！”

“真亏你还能记得我啊……呵呵。”头盔下面，海伦娜咳出几口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时间不多了我抓紧要的说：你们现在赶紧走，因为高温和剧烈的冲击电池组已经不稳定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炸……这套装备只能让身上穿着它的人脱下来，也就是说我算是必死无疑了，赶快带着你们的朋友走得越远越好，姓葛的在那边，看到没有，有块大石头……”

“海伦娜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和帕秋莉小姐……”

“好了快点给我走！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听我的一次啊！真想陪我……咳咳咳……”

“那……把我放下来吧，妹红，你背上帕秋莉小姐，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早苗？你真的没有问题吗？不要逞强啊，很危险的！”

“都说了没有问题了……”冲着妹红露出一个笑脸，早苗拼命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一眼地上的海伦娜，“那，海伦娜小姐……”

“你们快走吧，我可不是那种临死前还要拉上几个垫背的非洲军阀……见到姓葛的让他给我捎个话。”海伦娜的表情十分平静，“……算了，还是替我向他哥哥问个好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啊啊啊又是这种感觉啊……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一次了，真是烦人……

头好晕……身体好疼……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似乎记忆都有些混乱了……嗯，我想想……

脑袋昏昏沉沉的。感受到照在眼睛上的阳光和地面的冰凉触感，灵梦想要翻个身，但就和妹红她们刚刚苏醒时的情况一样，她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这让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鬼压身”一样。皱了皱眉以表示对于这种不舒服的状况的不满，她仍旧闭着自己的眼睛，看这架势似乎是还想要继续睡一个回笼觉一样。

为什么这么冷啊，神社有哪里漏风了吗？必须要让小伟赶紧补好才行啊，都要到冬天了……

小伟……小伟……对了，小伟！现在我不是应该和那个冒充小伟的家伙在对峙吗？

等等，手枪呢？小伟的手枪在哪里？刚刚明明还握在手里啊，为什么不见了？这可是小伟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不对，怎么可以这么说！小伟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说的话不就好像是他已经死去了吗？绝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在一瞬间涌上脑海，灵梦立刻睁开了她的眼睛，但很快又不得不闭上：正对面太阳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疼。等到慢慢适应了之后，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个场景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在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