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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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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曲弹尽,琴声向远,她才一言不发的离开。

    斜阳西垂。

    人老了倒是容易触景生情。

    墙后的院中,一个人坐在那,一柄长琴放在他的腿上,双手轻按琴弦。

    扭头看向墙外,他感觉得到,刚才那有个人,不过那人却是只是听了一曲就离开了。

    这人的双眼没有焦距,好像是看不见,面上的神情平静,对着那墙外发了一会呆,随后微微一笑,收起了自己的长琴。

    ······

    这之后的每日,顾楠从郎中令的衙府归去的时候,都会在那宫墙的一角驻足,或是靠坐在那,听上一曲,然后离开。

    那墙内的人也知道她每日会来,每日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院中弹奏,到那墙外的人离开。

    今日午间的咸阳城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点打湿了咸阳的街道也打湿了宫中。

    细碎的雨声响在人们的耳边,街道上人们抱怨着突如其来的雨,纷纷遮着头上匆匆而行。

    雨点敲在小院中的亭子上,顺着瓦砾的缝隙滑下来,在边沿滴落,水珠连成一片,打落在地上。

    亭子中坐着一个人,他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睛看向半空,长琴抱在他的怀中,侧耳听着那雨声。

    却是下雨了,今日,那人该是不会来了吧?

    墙外只有雨点打落在地上或是积水中的声音,没有那往日熟悉的脚步声。

    院中种着几束花草,雨点打落在花草间,顺着花瓣落下。

    坐在亭中的人摇了摇头,正准备收琴离开。

    那墙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雨点落在衣襟上的声音。

    笑着又重新坐了下来,摆好长琴。

    顾楠看着高墙,发间微湿。

    看着那墙内半响,没有往日琴音。

    眼神中露出一份无奈,看了看天上的雨,也是,这样的天气。

    刚想要离开,那墙内的琴声却又悠然响起,伴着那洒洒的雨声。

    那曲声在雨中缥缈起伏,顾楠回过头,静静地站在雨中,琴声在墙中传来。嘴角微勾,站在那听着。

    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屋檐下,望着咸阳的落雨纷纷,而身边的人犹在。

    宫墙之中传着清幽的琴音,空无一人的宫闱之间,雨点在地上溅起一片片的水花,一个身着白衫的人站在那。

    一曲尽时,白衫人才动了一下,扭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淋湿了的衣衫。

    “呵。”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从前,这般回去,定是要被小绿念道很久的。

    亭中弹琴的人松开了琴弦,墙外的脚步声像是要离开。

    他侧过头,听那雨声渐重,面色平静地出声说道。

    “墙外的朋友,雨是大了,若是不介意的话,在下这里备了一件蓑衣。”

    顾楠回过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那院里的人说话。

    倒是不能回了对方的好意。

    笑着对着墙内说道:“如此,多谢朋友了。”

    绕过高墙走进小院之中,这是一个素雅的小院。

    除了种着几簇花草,就只有一个小亭立在那,亭中摆着一副桌案,弹琴的人坐在桌案的一边。桌案旁还放着一身蓑衣和斗笠。

    顾楠看向那亭下的人却是有些惊讶,这人正是那日被士兵压进宫中的那个琴师。

    若是没记错他是叫做旷修。

    此时的他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想来他的眼睛是已经被醺灼得看不见了的。

    应该是感觉到了顾楠在看着他,他也回过了头来,那眼睛正好看着顾楠的方向。

    他就好像知道顾楠在想什么一样,和声说道:“修也很惊讶,每日来修这边听琴的人,居然是丧将军。”

    “哦。”顾楠挑了一下眉头,向着亭中走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旷修拿起桌案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水汽飘散:“修不才,自幼对于音声的感觉有别于人,那日听过将军的声音,这才听得出来。”

    “这般。”顾楠坐了下来,看着旷修平静的模样,有趣地说道。

    “那你不惧我?这宫里的人,见到我这人,该是都是躲着走的。你倒是把我请了进来。”

    旷修微微一笑,慢慢地说道:“若是在请将军之前,知道站在墙外的人是将军,修是定不会将将军请进来。”

    说着将温茶递到了顾楠的面前:“但是既然已经请了将军,就要尽到待客之道。将军请用。”

 第二百一十五章:潇潇暮雨

    “多谢。”顾楠接过温茶,被雨淋了一身,喝一杯温茶去些凉意,倒也是正好。

    抬起了杯子送到嘴边,浅饮了一口,身上也微暖了一分。

    旷修是被抓进宫的,进宫之前还被熏瞎的双眼,若是常人,恐怕已经满身怨气。

    而他倒还是一副气度悠然的样子,浑不在意一般。

    顾楠将杯子握在手中,暖着微凉的双手随意地问道:“你倒是平淡,被强抓进这里,没有什么怨言吗?”

    旷修静静地收拾着调着怀中长琴的琴弦,看向顾楠,笑了笑:“修是自愿被抓来的。”

    “自愿?”这次顾楠的脸上露出了一份诧异:“为何?”

    “至于为何。”旷修对着顾楠挤了一下眼睛:“修还不能告诉将军。”

    ······

    顾楠发僵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旷修的一根手指按在琴弦上,拨弄了一声,声音有些绷紧了,他一边松着琴弦亲和地笑着,一边说道。

    “其实当日修见到将军,就很疑惑,凶名在外的丧将居然是一个女子。”

    “你听出来的?”顾楠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雨声密密,雨点让远处的景物便的模糊不清。

    “是,将军的声音很好听,男子是没有那样的声音的。”旷修的面色温和。

    又问道:“将军懂琴律?”

    坐在他的对面,顾楠摇了一下头:“不懂。”

    “那将军为何每日都来此听琴?”

    “也没什么。”顾楠的眼眸微微侧开,看向那院子边上的花草。

    “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她懂琴律,弹得是很好听的。”

    顾楠的目光落在了旷修的琴上:“若是她还在,想来会和你颇为谈得来。”

    “是吗。”点了点头,旷修问道:“在将军看来琴声就是好听和不好听之分吗?”

    顾楠理所应当地笑了一下:“是啊,不然呢?”

    “呵呵。”旷修笑出了声:“那将军应该是懂琴律的,琴音确实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之分。”

    调好了琴弦,他的指尖再一次波动了琴弦,这一次的琴音却是很清澈。

    “将军会弹琴吗?”

    顾楠耸了耸肩膀:“算是会上一些。”

    “那,修以这一杯薄茶和这一件蓑衣,换将军弹一曲,如何?”旷修的面上带着一些始终是那副淡然轻笑的模样,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顾楠一笑:“那你还得再添上一杯茶。”

    “修给将军添上。”旷修笑着拿起了水壶,将顾楠的杯中添满。

    顾楠接过了长琴,放于身前,说起这琴,当年也还是她教她的。

    琴音再一次在雨中飘荡开来。

    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侍卫疑惑地抬起了头,往日的琴声都只弹一曲,今日却不知为何又弹了起来。

    不过这琴却不像是一个人弹得,非是说要差些什么,而是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似弹的东西不一样。

    旷修坐在亭中,轻合上无有焦距的眼睛,雨声点点,琴音阵阵。

    琴音之中有一股浩然之声,一点恢弘之气,末了却是由一股怆然落幕。

    若不是那弹琴的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他也难以相信这样的琴音会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等到琴音停下,旷修才重新张开了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

    落在自己的身前,却是看不见什么,他和声笑着声音轻缓:“将军可不只是会弹一些这么简单啊。”

    突然他又问道:“在将军看来,这秦国如何?”

    顾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战国如何?”

    旷修脸上的笑意第一次褪去,无神的眼睛动了一下:“世间流离。”

    顾楠笑了:“那你觉得秦国如何?”

    旷修没有回答,顾楠喝完了温茶,拿起了一旁的蓑衣披在了自己的肩上,带起斗笠。

    “就先告辞了。”

    旷修坐在那,没有起身去送:“将军好走。”

    那披着蓑衣的人渐渐消失在了雨中,旷修收起长琴,听着雨声。

    荆兄,你我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呢?

    ————————————————————

    “让我帮你们挑起韩国贵族的叛乱。”

    帷幕轻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帷幕之中,身上披着一件黑金色的长袍。苍白色的头发没有绑起,而是垂散着。

    他慢慢地回过了头,眼睛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人身上。

    同时也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锐意直逼那人,站在那的人眉头退了半步。

    他的脸上带着一张木质的面具,看起来从装束上看是秦国的秘卫。

    “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们?”

    “斯。”

    一阵吐信的声音响起,秘卫的视线隐晦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赤红色的蛇正盘在那,顺着柱子向上爬着。

    他微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陛下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

    “是吗?”白发男子的眼睛移开:“你们要对韩国贵族动手,是为了什么?”

    “这你不需要了解。”秘卫的声音有一些生硬。

    “斯。”房间一角的赤蛇已经爬上了房梁,一双发寒的蛇瞳对着下面的人注视着。

    白发男子背着手,走出了帷幕,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人:“如果我们不了解,恐怕很难帮助你们不是吗?”

    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秘卫看着男人,眼睛一沉,最后还是说道:“陛下欲废六国旧爵,收田顷而分赐天下。”

    站在堂上的男人眯起了眼睛,废六国旧爵,秦皇,还当真敢做:“若是我们不做呢?”

    “既然你们知道了,也就由不得你们不答应了。”

    秘卫说着,他的身后的暗处数个身影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木质的面具。

    很显然,如果男人不同意,他们会将了解事情的人处理干净。

    “斯!”

    房梁上赤蛇对的声音一戾,蛇身竖了起来。

    同时外面传来几声鸟鸣,男人的身后一个手握蛇鳞状的长鞭的妖娆女子走了出来。

    房间中的秘卫同时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好了。”男人出声说道。

    “谈谈价格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也许本来就是没有对错的

    站在宫墙里是看不到远处的咸阳的,除非站在高楼上才能看出去,否则就只能看到那一方小小的半空。或偶尔有几片薄云会飘荡过去,然后又飘向更远的的地方,直至看不到。

    宫墙中的琴音每日不变,每日的这个时分都会奏起,听得附近的那几个守卫都已经习惯了,每日的这个时候巡宫都会特意走过来一些,不敢多做停留,但是多少能听上一段。

    顾楠抱着手靠在宫墙的边上,听着那院中的琴曲扬起,像是挽留着天上的层云,但终究层云匆匆的过去,未多做半点停留。

    曲尽,人也就该散了。

    顾楠的怀中抱着无格,对着那墙内的院中说道:“琴师,后面几月的时间,我就不来了。”

    院内沉默而一下,一个温和地声音才传来:“为何,将军是听腻了?”

    “不。”顾楠笑着放开抱在身前的手,无格垂在身侧:“我有事务,这段时间不在咸阳城中。”

    “哦?”那声音有些疑惑,顾楠是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备也就是秦皇安危,居然会有事务要遣她离开。

    “不知道是何事务?”

    “平叛。”顾楠没有隐瞒,但也没有说明白,只是对着那墙内的人简单的留了两个字。

    院内的人坐在榻上,手中抱着长琴。

    他不知道是去平什么叛,但是如果丧将离开宫中警备就会减弱很多。

    若是那般,也许就会是他行事的最好时机。

    但是他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分迟疑,他想起了那日的话。

    “将军觉得秦国如何?”

    “你觉得战国如何,那秦国又如何?”

    相比于那万民流离的战国乱世,这秦国当真是暴政吗?

    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不想承认这个答案,因为若是他承认了,那么他那挚友的死也就成了枉然了。

    最后他的手松了开来,他苦笑了一声。

    眼睛看向墙外的方向,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他好像是看到一点微光。

    淡笑着说道:“等到将军回来,我或许会告诉将军,我来这秦宫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是吗?”顾楠笑了一下:“那说好了,到时可别说是没说过。”

    说着她离开了墙边,提着剑慢步离开:“回见了。”

    等到那墙外再也听不见脚步声,那琴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摸着自己的琴。

    “这世间何为对何为错呢,为了家国之危,为了家国赴死,错了吗?为了乱世流离,为了乱世平定,错了吗?”

    ······

    顾楠回到了家中,提着扫把,将院中的落叶扫了个干净,将黑哥面前的马料放满。

    黑哥已经跑不动了,已经不可能是再带着她在战阵里冲阵了。

    顾楠坐在黑哥的面前,刷着它的马毛,眼里带着几分怀念好像是怀念骑着黑哥在咸阳的郊外飞奔的模样。

    “我要出去一趟,要些时间,和那叫李斯的书生说过了,会安排个人照料你,你一个人在家是无事吧?”

    “哼!”黑哥打了一个响鼻,用头顶了顶顾楠的身上,就好像是催促她赶紧走。

    “哈哈。”

    那一日咸阳街头见到了一支数千的黑甲军向城外而去,沉闷的脚步声迈动着,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甲面,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凶容。

    领在前头的白袍将骑着一匹黑马,模样清冷。

    少年不知世的孩子不认得那支军好奇的站在街边打量。

    大人们看到却都是脸色发白,拉过那站在街旁的孩子,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动,直到那军离开。

    ————————————————————

    约莫是十余天的时间。

    韩国新郑的城外,穿着黑金色衣袍的白发男子骑在马上,身后同样骑着马的跟着一个身穿着赤红色衣袍的女子,那女子的打扮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却是十分大胆的,凸显得妖娆。

    赤袍女子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着青白色羽衣的人,是一个面目年轻俊秀的男子。

    白发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那个秦国的秘卫从出城后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

    “秦国所派的人在何处?”

    根据这秘卫所说,秦国会有人和他们一起完成这件事。

    他们只需要负责引起新郑中韩国的遗贵叛乱,而秦国的人会负责镇压。

    而此次他们要来见的就是那镇压之人。

    “很快就能见到了。”秘卫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了一眼前面的路。

    “那位将军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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