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挑战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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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骑士再善战也是无用。要么冒险与我军水上交战，要么只能重兵把守沿海城池，这是以我军所长攻敌所短，攻守之势逆也。”

　　　　韩世忠问道：“只是组建一支海军所需甚大，这如何是好？”

　　　　“韩将军，我们并不需要一只数量庞大海军去占领敌巢，只需要这只部队刚好可以攻下敌人的普通城池即可。他们可以乘船通过海面在辽东灵活穿梭，一方面吸引辽东义士，一方面牵制金军投放在中原地区的兵力，还能阻止金军在故地休养生息，实乃一举多得。”

　　　　“即使如此，海军的建设一时怕难以成型，花费也不是我这个淮东防区就能承受的。还是得上报朝廷……”

　　　　“将军，若上报朝廷，朝内那些主张议和的大员非但不会调拨物资粮款，而且还会严令将军不得组建海军扰敌，到时候将军怎么办？”

　　　　“那文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可以秘密组建一支海军，以商蓄力，以寇扰敌。”

　　　　“愿闻其详！”

　　　　“将军，此次议和，金国会很快开放登州等地的互市。大人不妨就势上报朝廷，说欲在淮东通州开海上互市，与外国互通友好。朝廷巴不得有您这样的边防大帅回应议和，必定会应允。如此就有了召集商船出海的名义。秘密组建海军，打着商船的旗号先在海中寻得一个立足点，此事顺利的话，半年即可完成。”

　　　　“初期，只说是来往各国的商人，利用贸易积攒财富和物资。最后，招募组建千人的战船队，以海寇的名义，沿着渤海湾扰敌。金国就算有所怀疑，追查下来也只能怀疑是海盗作乱，而不会怀疑到我方。”

　　　　“只是这样组建起来的舰队，完全游离于大宋的军制之外，该如何控制呢？”韩世忠问道。

　　　　“首先，要选派那些可靠之人统领船队，与金国有血海深仇者最佳；其次，通过控制配属给他们的海船，来控制其规模。一只几千人的海军现在能给金国腹地造成巨大威胁，但对我大宋来说，这点水军算得了什么？就算真有一天这只船队反了，将军领兵灭它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一时之间，哪里去寻那么多额外的海船和水手呢？”

　　　　“这就需要利用大人的宣抚使权利了。互市通航需要保证航线安全，将军不妨以这个为理由，诏安和讨伐散在各处的海寇，促使我们暗中扶持的海寇合并各方力量，最终成军。”

　　　　“如果要迅速成军，初期所需钱粮、军需巨大啊，这些很头疼。更头疼的是，你有适当的人选？”

　　　　“将军前些日子见过的李宝如何？此人与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时刻不忘攻金北伐，不妨让他潜入海寇之中，扶持他秘密组建侵扰的海军。而且李宝是岳将军的人，这样一来，岳将军只怕也会为这支海军出些物资装备。”

　　　　“岳老弟倒是可靠，我现在就手书一封，把这个事情跟他说说。与金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要做好两手准备。只是你知道李宝去哪里吗？”

　　　　“我劝李宝将军寻义士张青去了，此人曾与李宝将军一同抗金，失败后无奈转到海面做了海寇，仍在寻机尽力击杀金贼，甚是可靠。组建时，以李宝副之加以牵制，必定大有可为。”

　　　　“好，那就先这样。你就着养伤的名义，且在我处再呆几日。我们再细细谋划一下。”

　　　　已是十一月下旬，使团回到康复府数日后，有飞马传信，要求韩世忠将治所移到镇江府，同时淮西、京西等各战区的帅府也都后撤，而且严令各军区只能加强防守，一兵一卒不得过江挑衅。

　　　　韩世忠接了公文，对李天俊大为佩服。请他和门下书吏一起，先是字斟句酌地写了封信，表示不愿后撤，誓死留在楚州为国守门，随后附上夸张了好几倍的泗州战损和战功奖赏表。不久朝廷又传下旨意，称赞了韩世忠的忠心，同时催促他后撤至镇江府，并表示一定满足他上报的军需。

　　　　韩世忠这才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准备向南移动治所。此时朝廷还未明示要开互市，所以韩世忠也不提，只是命令淮东通州的主政官员以修海防的名义，重修修缮港口，建造和召集战船。

　　　　对李天俊的任命也已经下来了，据说王伦把他好好夸赞了一番，说了他不少好话，因此越过了正八品，直接升到了从七品，任工部的都水监丞，特派到顺昌府，充作京西、淮西淮河岸防修缮使陈规的副手。李天俊听了心头不由大笑，没想到陈规真有本事，当真给自己要来了修缮岸防的差事。

　　　　公文中还给了李天俊治理颖水差事，命他治理顺昌府境内的颖水河道。李天俊明白，这是在为鲁王私下开设的互市做准备。此外，李天俊的新官服和官身文牒都随公文一并送了来，免他去吏部报道，要他速回顺昌府。

　　　　得了公文，李天俊也不敢耽搁，当下向韩世忠告辞。临行前，韩世忠问他：“文大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李天俊闻言咧嘴一笑：“韩将军，这话我等了好几天了，送我一大船干海带吧！”

　　　　（敬请期待第三卷灭杀金兀术—议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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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02…79。提纯碱海带有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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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听了大吃一惊：“一大船干海带，这得耗费多少还带才能制得？你要这么多海带干嘛？”。

　　　　“将军，我能说我特喜欢吃海带吗？”

　　　　“……少来蒙我。你既不愿说，也罢。按说这还带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值不了多少钱，但从来没人一下要这么多。楚州虽临海，但上千斤干海带一时也找不来。这样吧，我下令在全城搜搜，看看能找到多少，都送给你。过几天等我正式移司镇江府后，再让人从淮东通州给你弄。”

　　　　韩世忠将军一声令下，楚州城当天好一番鸡飞狗跳，所有商铺、酒肆的海带全部被冻结，然后由官方买下。第二日李天俊乘坐驿站船只，带着临时“搜刮”来的四五百斤干湿混杂的海带，在韩世忠部水军战船的保护下，带着浓浓的腥气，大摇大摆地沿着淮河行进。先沿淮河向西穿过淮阴、泗州、濠州、寿州等地，然后在沫河口改换河道沿着颖水北上，不几日来到顺昌府北门渡口。

　　　　此时已进腊月。在冬日瑟瑟的寒风中，北门渡口居然立着几人。李天俊仔细看去，却是陈规带着曹成、孙居正等人特地在渡口接他，当下心头一热，也不待船挺稳，立刻跳到岸上。

　　　　正准备向众人行礼问好，陈规已经走上前，踮着脚尖望船上看，还故意说道：“文大人，我们几个人眼巴巴在北门渡口等了半天，还以为你出使金国能给我们弄点好东西来，结果你就给我们带回来这么一船的海带啊？太伤我们的心了。”众人闻听，哈哈大笑起来。

　　　　陈规力邀韩世忠的水军统领进城吃酒，那人笑眯眯地说了声“军令在身”，带着水军船只自行去了。

　　　　陈规把李天俊、曹成等人请到府内。已有数月未见，众人先恭喜李天俊升了从七品，接着要他把出使金国的经过细细讲述。李天俊也不推辞，当下把自己这两三个月来的经历介绍了一番。众人听到伪齐刘豫被废的内幕时，起身击掌而歌；听到鲁王试用淋浴不处理公务时，不由相顾而笑；而听到宋金有意议和时，不禁面面相觑。陈规言道：“伪齐被废本是好事，但由此带来的宋金议和，却是福祸未知啊。”

　　　　接下来陈规和曹成又把顺昌府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自李天俊离开后，陈规立刻写了修缮岸防的奏折，由于得到了岳飞和刘錡两大战区实权人物的支持，所以很快被恩准了。陈规命曹成带着可信之人悄悄去颍上县细细查了半月，果真找到一处石炭矿藏，现在正以挖土修缮岸防的名义，组织了一批人在那悄悄地开采。

　　　　见石炭矿之事无误，陈规就给岳飞写了信，却故意隐藏了地点，只说李天俊知道淮东有一处大铁矿。如果那处的铁矿开采了，希望顺昌府从鄂州进点铁矿石，岳飞将军也都一一应了。至于城墙，现在物资不足，所以还未动手，只是在曹成的协助下，造了十支金属管的喷火枪。

　　　　曹成除了探矿，剩下的时间就在忙着炼焦炭、弹簧钢和实验火枪所需的枪管，修复兵甲军械的事情都已经转给徒弟和张黄两家。由于陈规准备等铁矿之事敲定了以后，与韩世忠将军一起上报朝廷，因此石炭矿暂时还未上报，陈规就用前些日子平息乱军的功劳，给曹成弄了个从九品的武散官陪戎校尉，还在城东大营兼了陈规私封的右副统制一职。

　　　　孙居正则是恢复了原来正八品的品级，但只给了宣节校尉的武散官。孙居正索性带着手下编入了城东大营，在陈规手下任左副都统，实际管理大营的各项事务。经过跟刘錡一番讨价还价，陈规为一共为顺昌府争取了五百人的厢军编制。城中青壮都为保丁，农忙时生产，农闲时训练。好在顺昌府屡经战火，真正的大户都跑光了，所以陈规的“保丁”私政才得以顺利实施。

　　　　众人讲完近况，不由得彼此感慨一番。陈规问道：“文大人，朝廷特派你清理颖水河道，这是为何啊？”李天俊就把与鲁王互市，买卖羊只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对陈规拱手道：“此是还要请陈大人多多帮忙，尽快找来商人，好销售将要送来的羊只。”

　　　　陈规一口应下：“此事好说，现在肥羊是硬通货，我且帮你在各处寻些商人来此。”李天俊连连道谢。

　　　　这是一直有些沉默的孙居正突然开口问道：“文大人，我一直想问，您带了这一船海带，是为何事啊？”李天俊迎着其他人好奇的眼光，坚定地回答道：“吃！”

　　　　第二日，李天俊带着人来到颖水渡口，那四五百斤海带已从驿船卸到新店旁边。李天俊独自一人来到新店院落，点着了炉火，然后开始烤湿的海带。一边烤一边吃，一会功夫得了一大捆烤干的海带。同时，李天俊在身旁又放了一个大盘，在盘中引了火，把干海带当柴火烧了起来。

　　　　就这样一边烤，一边烧，一上午功夫李天俊得了一堆堆的海带灰。李天俊打开院门，让人搬来两个大罐，一个装满了水，一个空置。把人都赶出后，李天俊把一堆海带灰投入储满水的罐中，首先去掉浮在水面的残渣，接着小心把水舀到入空置的罐中，舀的时候小心翼翼，不带底部的一点残渣，然后又叫人进来把新罐小心搬了出去，生了火熬制，熬干后收取罐底的白色晶体。如此反复多次，一直折腾到晚上，才收了小罐的白色晶体。

　　　　这个时候曹成已得了消息，好奇地过来了。知道李天俊又在造奇物，按住心头好奇，在一旁默看不语。见李天俊收完晶体伸起了懒腰，知道事情已经做完了。于是上前接过小罐，拨弄了两下，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何作用？”

　　　　“这东西叫纯碱，也叫苏打，至于它的作用吗……曹大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随我一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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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02…80。制香皂胰子换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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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一早，李天俊来到曹成处。问他要熟石灰粉。原来李天俊在楚州时，就写了信，要曹成准备了很多熟石灰粉。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先煅烧成色好的石灰石，得到生石灰，然后加水得到熟石灰。只是信中特意叮嘱，得到熟石灰粉后一定要立刻封装到小罐中，防止潮解。

　　　　李天俊另找了一个储存了凉水的小罐，把带来的纯碱和曹成提供的熟石灰粉放了进去，罐内立刻水气翻腾，好一阵才停下来。李天俊小心去除底部沉淀的杂质，然后在炉火上熬制。熬制了好一会，水熬去大半，底部刚刚出现白色晶体，李天俊就立刻停了手，告诉曹成，熬出的东西叫火碱。

　　　　熬出火碱后，让曹成取出一些冻成块状的猪油。这东西也是早先写信嘱咐好的，并特意让曹成多熬制几次，尽可能滤出油脂中的杂质，再放到角落里。油脂冰点高，在腊月里很快就冻成了块。

　　　　架起锅子，放入净化后的油块，带油脂融化，加入一些食盐，然后开始一点点投入所制的火碱。锅内立刻冒出气泡无数。李天俊和曹成两人轮番上阵进行搅拌，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后，火碱全部投了进去，油脂也逐渐变成了无比粘稠的胶状物。等此物稍稍冷却，用面纱过滤一下，然后把更加凝结的胶状物倒入身边准备好的方形模具中冷却。曹成一边休息，一边问道：“这是何物？”

　　　　李天俊笑笑：“这是皂基，此后就可以用它来制作各式肥皂了。可以用来洗手或清洁衣物。”

　　　　曹成一听颇为失望：“不就是胰子吗？哪用得着这么费劲？我听城内的王家说过，只要猪胰腺、草木灰等放在一起就可以做出胰子，拿出来就可以用来清洁，只是贵了些。”

　　　　李天俊笑着说：“那怎么能一样？草木灰杂质太多，色泽很差，哪里能跟我要制作的肥皂相比？”

　　　　两人说话的功夫，模具内的皂基已经冷却，李天俊取出皂基，又小心去掉表层的杂质，一个方方正正呈现黄色的方块就呈现在曹成面前。李天俊割下一小块，让曹成等人尝试。众人试了都觉得去污效果不错，只是太费事了些。

　　　　李天俊笑着说：“无妨，越费事约好。只是皂基卖相不好，卖不出好价钱。明日去城里要些精油香料之类的东西添进去，才好做出名贵的香皂来。”

　　　　第二日，李天俊和曹成先去城内寻找了一番，重金买下了一小瓶玫瑰精油，然后回到店内。李天俊拿出两块切好的皂基在盘中融化，小心滴入一点名贵的精油，并悄悄加入了少许带来的霜糖，也就是白糖。充分溶解后，再把胶状物倒入模具内冷却。忙活了好一阵，制得了两块晶莹透亮散发着玫瑰香气的肥皂。

　　　　“这就是文大人新制之物？”肥皂快要成型时，陈规已得了信，跑过来围观。

　　　　“正是。这是小人在古书上看到的制作胰子的新方法，此法造出之物叫肥皂！”李天俊应道。

　　　　胰子早在魏晋时就已经出现了，当时也叫“澡豆”。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记载，把猪胰腺洗净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可作洗涤用途的澡豆。后来，人们以草木灰代替豆粉，并加入熔融的猪脂，压制成球状或块状的物体，这就是“胰子”了。只是想要获取猪胰腺委实困难，所以这东西只在少数上层贵族中使用。另外，由于成分不纯，这种胰子通常色泽发黑发暗，颗粒较大又粗糙感，卖相较差。

　　　　“古书之法所制的新式胰子？文大人不觉得所说的有点奇怪吗？”陈规听到“古书”二字，脸上不由地抽抽着问道。

　　　　李天俊不理正在咬文嚼字的陈规，而是看着肥皂，内心一阵感慨：没有化学工业基础真是不行啊！没有现代化学工业作基础，就没有高速高纯度的原材料，就算是知道了制作的工艺，也没法大面积普及。就说制作肥皂吧，所需的纯碱已经算少的了，也需要海量的海带。如果改成用纯碱来制作玻璃，不说别的，单单是需要与石英砂五比一的比例加入的纯碱，就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了。”

　　　　陈规拿着制得肥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