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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挑战赛-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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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干馏木材与钢铁业。现在钢铁冶炼木材仍然用的不少，但我们并不是要提供用作燃烧的木炭，而是炼钢时需要加入的纯碳，曹大哥这点更清楚，简单地说，这种产品能让钢铁的质量更好。”
曹成点点头：“炼制时确实需要加入木炭，却总有杂质，如果真有贤弟所说的纯碳，那自然再好不好！”
李天俊接着说道：“从干馏木材中提取纯碳时，会得到一些副产品。其中有一项叫作乙酸，嗯，简单地说，4份乙酸加上100份水，就是大家常用的醋！”
“醋可以从木头中提取？”宋仲基大为惊讶，“现在朝廷粮食紧张，酿酒酿醋都很受限制，如果真能从木头中提取，各大家还不趋之如骛？至少我们宋家，哦，临安宋家肯定会很有兴趣的。”
“不止这些，用干馏可以获得一种带着酒味的液体，有毒不能饮用，却易燃，泼水不灭，跟轻质的猛火油类似，这个暂时还没想到如何使用。”
“贤弟，”曹成问道：“果然有此物吗？这个用在军营中生火可好？省得风大有雨时，总是难以引火。”
田茗心却笑道：“曹大哥，此物若带着酒味，只怕还没烧就被士卒们偷着喝了。”
李天俊连连摆手，“绝不能喝，二三两就要中毒了，此物用途再说。最后，干馏还可以得到焦油、木榴油等物品。这些大家都应该知道，可用来制作熏制的食物，或者涂在木桶、木船上，防止木头腐烂。”
“普通大商家利用木头时，往往只能获取一样，我们却能同时获取多样。假设有十二份木头，大概可以获取四份纯碳，四份焦油，一份乙酸、一份酒味物，还有二份是木煤气，这种气体可以用来作燃料。所以，如果干馏木材能成，那我们不仅可以提高钢铁品质，可以为酒肆提供廉价的醋，还可以为木桶、木船等商家提供廉价的涂料。”
“我们不需要与现有的大商家竞争，而是与他们合作，生产新的产品。我们需要他们的资源，产品出来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们或者按比例分红，只是有一点，核心工艺暂时还是要把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李天俊说道。
“敢问大人可曾试验过干馏木材了？效果如何？”宋仲基突然问道。
李天俊摆摆手，“未曾试验。不过不用担心，此事必定可成！现在需要诸位尽快与相关的商家联系，回头可以把有意向的商家聚集在一起，到时把产品展示给他们观瞧就是。”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
下午，王二牛来报，说王家来人了。原来王家前些日子自己试验了多次，烛芯秘法确实好用，但又担心签下专供协议李天俊这边会肆意提价，因而束缚了手脚，只好修书给王家当家，所以一直未决定。
王家当家的却是个眼力独，头脑灵活的，确认消息无误，当下车船赶来，上午刚到，下午就来拜访。李天俊见了王家当家，稍微客气了两句，就让王二牛把曹成大体完成的煤油灯拿了出来，关门房门，拉下链子，然后把煤油灯放在众人面前点着。
这些人都是多年从事“照明”工作的，自然识货的狠。王家主家连忙拱手说道：“文大人，此物我王家要了，大人随便开个条件吧。”
李天俊笑了笑，却拿起桌上的茶盏只品茶不说话。王家当家用眼睛狠狠剜了主事好几眼，然后拿出几份签了字的协议：“这是前几日大人赏给王家的，他们眼皮浅，又不敢做主，非要送到我这，所以耽搁了时辰。还请大人谅解。”
李天俊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一旁的田茗心。宋仲基这时去拍卖场布置去了，所以不在身旁。田茗心看完点点头，李天俊这才说道：“没关系，您这位当家签了字，效果更好啊。”
“那，文大人，这灯台……”
“这叫煤油灯。”李天俊用手一指田茗心：“田主管，好好跟王家当家介绍一下这个煤油灯吧。”
田茗心抿了抿头发，起身缓步上前，指着煤油灯对众人说：“这煤油灯亮度大，持续时间长，加满油一次至少可以点亮二十多个时辰。此外，这面上用的是特殊的透明琉璃罩，可以用来防风。当然如果后面有需要，还可以换上各种彩色的琉璃罩，那就会更加绚丽了。
“不过煤油灯也有很多问题，首先灯油的提取有点困难，这种专用的灯油获取方法还是机密，不能大量获取，所以短期内无法大面积铺开。另外，现在制作工艺有待改进，灯油还不够纯，点的时间长了会有点味道，不过后面处理一下，就没这些问题了。”
李天俊见她解释完，扭头对王家主家笑道：“王主家，田主管的介绍你可满意？田主管说得可算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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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03…38。笑田女欲增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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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满意，完全满意。田主管刚才把此灯的优点和缺点都说得非常清晰！我们王家专注蜡烛、灯盏等产业多年，今日不曾想竟在大人这里见了照明的新物件。我们王家是真心想要此物，还望大人成全。”王主家开口说道。
李天俊笑笑：“王主家，您是久经商阵的老人了，见过的商家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为什么这次一上来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不怕我狮子大开口吗？”
王家主家伸手一指此地的主事：“还不是他们坏的事，既想得到秘法，又怕担当责任，怠慢了大人，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玩什么商战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此物一出只怕蜡烛就不好做了，所以我们王家一定要得到此物！”
李天俊听了，哈哈笑道：“好，不知道王主家愿意开出什么价码？”
商战中最忌讳的就是先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可是在这次较量中，王家主事之前的推脱使得王家完全没有了气势，加上技术上被碾压，王家现在只求能尽快与李天俊达成合作，已经不做他想了。
王家主家思付了一下，立刻说道：“此后，完善煤油灯所需的花费均由我们王家来负担，以后生产所需材料甚至人工也均由王家负担，王家所有的渠道免费代销，只求在最终利润中分得三成。”
要是放到现代时空，这相当于资本方提供人财物，而只占三成股份，而技术入股的一方拿个设计出来，就可以占七成股份，已经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绝好合约了。要不是煤油灯的出现给了王家偌大的压力，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出这等合约的。
李天俊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沉吟思索着。王家主家当时一愣，立刻说道：“我方现在就出资一千贯，专门用于完善煤油灯。”然后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文大人，还有什么你尽管提，我们的诚意相信你都看到了。”
李天俊抬头笑笑，说道：“王主家误会了，我若是与王家签了这样的条约，背后还不让人骂死？我可不担这视财如命的名声。”话音未落，刚好含了口茶的田茗心“噗”的一口喷了出来，众人也都神色怪异地憋着笑意。
李天俊咳嗽了一下，神色坦然地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生产、销售都归王家……”
“这不是一样吗？”王家一个师爷嘟囔道。
“不过需要跟我方签个为期十年的物资专供协议，煤油必须从我这进，价格吗？就以这个插花的小水净瓶为准吧，一瓶大约可以装满两次，一瓶算二十贯。而且这个价格将随着煤油灯的数量而降低，也就是说从今之后，只能降，不能提高。利润么，我们分文不取，如何？”
王家主家听了，连忙起身拱手道：“大人雅量，只是个物资专供协议怎么能行？利润中至少分五成，如何？”
李天俊笑笑：“王主家别客气了，只要你家的煤油灯大卖了，我从煤油中自然可以获取利益，王家拥有生产烛台的作坊，还有大批可靠的熟练工人，这不是我能比的，也是我需要借助王家的地方。以后还望合作愉快。技术图纸一会我请曹大哥转交给你们，不过这技术转让费要是要收的，就收五百贯吧。”
“这……”王家主家还有再说，李天俊却伸手止住他：“别说了，再说我换其他家了。”王家主家这才讪讪坐下。
李天俊又道：“倒是忘了一事，现在这个灯罩，用的是西域的特殊琉璃，也称为玻璃。煤油灯不是必须用这种灯罩，不过若是要用，怕暂时也只能从我这进货。如果合作愉快，以后这个制作技术倒也不是不能转交给你们。”
王家主家早就觉得灯罩有奇怪，此时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精贵的物件。没说的，我方的灯罩一定全部从大人这进。”
李天俊笑道：“那倒不必。咱们大宋自家产的琉璃色彩斑斓，用来做灯罩说不定有奇幻的效果，还有其他材质，都可以试试的。我对煤油灯的灯罩并没有太多限制。包括灯油，你们也尽可以尝试，不过我有信心，大约你们是找不到比我提供的煤油，更合适的灯油了。”
“不敢，不敢。”
李天俊不置可否，开口问道：“王主家，这煤油灯今后就算是你们王家的新品了，你要不要给他取个新名字？”王家主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松风光明盏！”
“好名字”一旁的田茗心突然插口道：“王家算是得了这松风光明盏了，不知道是否愿意在拍卖场中跟东海仙石照放在一起展示啊？”
王家主家一拍脑袋：“多谢田主管出了这么个好主意，放在拍卖场展示，让更多大商家知道这松风光明盏的名号，对于以后售卖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嗯，还请文大人首肯，我王家愿意出资一百贯，在拍卖场展出！”
＇啊？这倒是没想到，这算是第一笔广告位收入吗？＇李天俊回道：“没问题，王主家既然如此照顾我们的拍卖场，这样吧，我们收五十贯，松风光明盏可以一直在这展示。只是，若要点亮，这油钱还得王家出啊！”
王主家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回去就草拟个合作协议来，以后几个月，我都将留在顺昌主事，一定把事事都处理妥当了，才回去。”
李天俊点头道：“那太好了，商量起来就更方便了。细节可以跟田主管谈，她有我全部授权，说话做得了主。说实话，做生意她比我厉害，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哦。”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田茗心到底是个女子，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捧了脸，肩头耸动，想来也是笑个不停。
离走前，王家主家又细细看了看田茗心。此时，束缚女子的那种封建观念还未形成，宋家主事就是个女子，有些官府甚至还聘用女子作税吏。女子出现在商场中也不算惊世骇俗，但能够掌控一方的女子毕竟是少数，尤其这个女子很可能会掌握王家未来制烛业的命运，由不得他不多看几眼。
同时送客的李天俊见状，在田茗心身边低声说道：“这王家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他年纪稍微大了点，不太合适。要不我帮你说说媒，让他在王家找个小白脸，你招了作女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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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03…39。馏木材众人需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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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茗心仍然一脸笑意地挥着小手，等王家人过了转角看不见了，这才“唰”地转过身来，恼怒地盯着李天俊。李天俊被看得有些发毛，正要准备开溜，田茗心伸腿狠狠踩了李天俊几脚，才转过身，袅袅地走开了。
李天俊跺了半天脚，直到宋仲基回来了，才一起慢慢回屋。田茗心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正盯着《纲要》眉头紧蹙。宋仲基见了，连忙问道：“田主管又想起了何事？”
田茗心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上午只是说了个热闹，这木材产业，最重要的一环，到底跟哪家商议根本就没定啊。”
李天俊一愣，急忙问道：“漏掉了哪一环？不是每一个环节，都有大体的合作商了吗？”
“我的天才文大人，你这《纲要》是从干馏木材的各种产品开始商议各方合作大商家的，只是……”田茗心故意顿了一下：“干馏的木材从哪来？在哪进行干馏？这两个最基本的问题根本没写清。”
“嗯？”李天俊伸手拿回《纲要》，我勒个去，还真是，光顾得回忆技术产品了，如何获取最基本的原材料以及如何建设生产作坊给忘了个精光。“田主管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还不清楚干馏木材到底是怎样进行的，一时之间只觉得跟烧炭的商家有些像，又觉得有一些区别，所以让我现在来说与哪家合作，可真是有点困难。”田茗心说着瞅了李天俊一眼，心中有些发虚的李天俊总觉得目光中好像多了很多幽怨似的，赶忙扭头躲开。
宋仲基好像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接着话说道：“田主管说的有道理，我们总要了解下生产工艺，才好讨论跟哪家合作比较合适。”
正说着，去取煤油灯图纸和资料的曹成正好来到了屋里，他已经把这些资料让孔大车给王家送去了。李天俊见他过来，连忙拉上他，对屋内二人说道：“宋主管，田主管，你们且到北门旧店一趟，这就请曹大哥演示一下。”
干馏、蒸馏和分馏是后世处理物质时，常用的一些方法。隔绝空气然后加热固体，从中分解出气体、残渣的过程一般称为干馏。加热液体，利用液体沸点不同把混合在一起的液体分离出来，则要用蒸馏或分馏的方法。如果只分离出一种纯净物质出来，一般称为蒸馏，比如加热普通的水，然后冷凝水蒸气获得纯净水的过程就是蒸馏；如果要分离出多种物质，则称为分馏，比如之前加热原油，然后冷凝获取汽油、煤油的方法，就属于分馏。
干馏木材就是把木材塞进蒸馏器中，隔绝空气，再不断加热。按照后世的研究，150度以下时，木材中的水分和残留的部分空气会被排出；加热到250度上下，热分解作用就会不断加强，木煤气等开始出现，并可获取少量液体和焦油；继续加热，分解作用才会显著加强，木材开始碳化，大量的木煤气、木醋液、焦油等才会出现，但最终的温度不宜超过450度。可以说，温度是干馏得以顺利完成的基础。
曹成蒸馏石油时，所做的绿色标记是水的沸点，100度；红色标记是弹簧钢回火变黄色的温度，大约200度，两者中间的黄色标记则是150度。这个温度计用来干馏木材本来是不合适的，但是一时之间也只能凑合用用了。不过温度标记需要重新调校一下。
来到旧店，日头已经开始西斜。李天俊让曹成在一个大水缸中，放了一个薄铁皮做成的敞口小筒，小筒中也放了不少水。然后拿出收集的硝石投入缸中。硝石溶于水时会吸取大量的热量，所以缸内水温迅速降低。
李天俊不计成本的投入大量硝石后，小筒中的水终于有了结冰的意思，又始终无法结实。李天俊把那个怪模样的温度计放到小筒中，继续加入硝石，直到水银柱不再下降，又重新做了个标记，当作冰点0度。
曹成、宋仲基和田茗心几人在一旁看李天俊制冰水，已经看得发愣了，都忘记了说话。其实再过些年，这种制冰法就会在南宋上层大量使用，自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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