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舰队-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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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千里之外，洛阳城。

　　　　城上浓烟滚滚，吴军以大炮压制城头，再以盾车运载沙袋填埋壕沟，以轒轀车运士卒抵近城下，在城墙上挖掘，然后安置火药，用来炸开城墙。

　　　　洛阳城，城高近五丈，壕沟深五丈有余，宽三丈，引洛水注入，形成护城河。这座城池当年被李自成攻克后，福王被炖了，做成了福禄宴，洛阳城池也曾遭到破坏。清军入关后，又修复了洛阳城。

　　　　洛阳也算是天下坚城之一了，当年李自成攻克洛阳是因为城内有人打开城门把李自成放入城内。如今吴三桂攻打洛阳，只能是强攻。

　　　　“轰”一声巨响，号称坚不可摧的洛阳城墙被炸开一道缺口。

　　　　“杀！”吴军士卒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涌入洛阳城内。

　　　　吴军围攻了一个多月的洛阳城，终于被攻克，吴三桂的大军攻入洛阳城内。城内的清廷旗号和绿营清军绿旗都被撕扯成垃圾，掉落在火堆中，城头升起了大明旗和吴三桂的帅旗。城内残存的清军并没有抵抗，纷纷向吴军投降。

　　　　洛阳城内，满城的城门大开，根本就无人驻守，吴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满城内。

　　　　“此处原为福王宫，崇祯十四年，福王被杀，福王宫被闯营放火烧毁。鞑子入洛阳后，在原福王宫的基础上修建了满城。”刘玄初站在满城的城头感叹道。

　　　　不过洛阳满城里面早就没有一个旗人了，巴海的清军在决战中惨败之后，巴海就把洛阳城内旗人全部迁走，逃去了黄河以北，只留下当地的绿营守城。如今吴三桂拿下的洛阳，是一座没有八旗驻守的空城。

　　　　大部分旗人都被巴海迁去西安，还有些旗人沿着官道去了京城。

　　　　“洛阳已经攻克，我等当迎接圣驾来洛阳。”汪士荣提议道。

　　　　“不可！”郭壮图反驳道，“福王在洛阳被杀，还被闯贼炖了，此乃不祥之地！不可迎接圣驾来洛阳！”

　　　　方光琛也说道：“对！不可迎接圣驾来洛阳！我军应当攻下西安，把圣驾迎去西安！”

　　　　“先打西安？不直接攻取京城？”吴三桂疑惑的问道。

　　　　汪士荣道：“大帅，学生的意思是，我军应当直接北伐，直取京城！夺取京城，还怕西安不能得手？等我军渡过黄河，便把圣驾带来，随军北伐，直接把圣驾迎入京城，这天下大统便在大帅您这一边！”

　　　　“不，先打西安！”方光琛反驳道，“秦地自古出强兵！夺取了陕西，可获得关中强兵，又可获得西北骏马，有关中之地可以养精蓄锐，方乃我军稳固的后方啊！北伐大计，当稳健行事！拿下西安，再图北伐！”

　　　　“不行！”汪士荣却坚决唱反调，“不仅我军北伐，王姓竖子也在北伐！若是被他抢得先机攻入京城，我等如何是好？难道老老实实的把圣驾送到他手里去？到时候他说要迎接圣驾去京城，我们去还是不去？若是不去，我们在天下人眼中就成了曹操！若是去了，局势就不是我们能控制了！”

　　　　刘玄初思索了片刻，也同意汪士荣的提议：“大帅，我们先北伐中原，夺取京师！只要京师在手，天下大统便在我等之手！”

　　　　方光琛提出疑问：“关中之地在伪清鞑子手中，鞑子在关中驻扎数十万精锐，乃我军心腹大患也！若是我军北伐中原，鞑子从关中出兵，刚好截断我军后路！届时我军腹背受敌，恐怕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还望大帅三思！”

　　　　汪士荣哈哈大笑道：“关中鞑子数十万精锐？哈哈哈！洢水一战，号称天下精锐的甘陕绿营被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某就不信了，鞑子在关中还有多少兵力？我军只管渡河北伐，鞑子若是兵出关中，我军分出一部分兵力刚好把鞑子一举全歼了！”

　　　　“北地中原，地势平坦。关中多骑兵，北方八旗也是骑兵。鞑子想打便打，想走便走，步兵如何全歼骑兵？”方光琛摇了摇头道，“唯有稳扎稳打，步步推进，让鞑子骑兵失去城池，方可压缩骑兵地盘，为北伐京师解除后患。”

　　　　就在此时，刘玄初却提出一条建议：“先打京城！把闯营放出来，让他们去打关中！”

　　　　“什么？”吴三桂大惊道，“让闯贼去打关中？倘若闯贼占了关中，那岂不是放虎归山？闯贼在关中，随时威胁我们后路！不妥，不妥！”

　　　　刘玄初道：“大帅，闯营已经不在，如今是我大明忠贞营！只要他们还认我大明为正统，就不会攻击我们！更何况，我们是带着圣驾北伐京师，若是忠贞营不想成为天下人的敌人，想必不会袭击我军后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罗刹来使

　　　　吴三桂担忧的说道：“老夫和闯贼是生死之仇，不死不休。闯贼杀了老夫一家大小，老夫也把闯贼打得走投无路。若是给他们机会，闯贼肯定不会放过老夫！”

　　　　“学生以为，闯营实力大损，已经不足为惧！”汪士荣抱了一下拳道。

　　　　方光琛却问：“士荣，以目前来看，闯贼确实不足为惧。可是陕西乃闯贼老巢。倘若让闯贼占领了陕西，李来亨等人登高呼应，老营之中多为陕西当地人，闯贼又可轻易拉起十余万精兵！岂不是成为我军心腹大患？”

　　　　刘玄初道：“非也！闯营兵将已经离开陕西多年，自从清狗入关之后，陕西便成为清狗绿营精兵之地！尤其是赵良栋等人在陕西，甘陕绿营多半心向清狗。那甘陕绿营，又是清狗精锐，让闯营进入陕西，岂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军可得渔翁之利。”

　　　　提到赵良栋这个人，吴三桂咬牙切齿道：“赵良栋狗贼！他当日在云贵之时，老夫待他可是不薄！如今却死心塌地跟着清狗同老夫作对！”

　　　　“对！”刘玄初拱了一下手道，“就让李来亨同赵良栋自相残杀！大帅您应当直取京城，早日让圣驾入京！方可一统天下！”

　　　　“还容老夫考虑一下。”吴三桂沉吟一声。

　　　　说起来这吴三桂也是胸无大志，原本只想安安心心的龟缩一方。在真实历史上，若不是康熙把吴三桂逼得狠了，吴三桂也不会起兵造反。在这个时空，因为王羽的琼州军崛起，清廷已经岌岌可危，吴三桂若是再不起兵反清，仍然偏安云贵一隅，迟早也会被灭，所以他才选择了起兵造反。

　　　　至于骗出了永历，北伐中原，带着圣驾回京，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可都不是吴三桂的本意啊，他本来就没想过闹那么大，只想起兵造反，北伐之后给自己多捞点政治资本，以免天下统一之后被淘汰。

　　　　但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吴三桂也已经没有退路。

　　　　寻思了许久，吴三桂终于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既然老夫三位军师有两位说直接北伐中原，那便北伐中原吧！直取京师！早日迎接圣驾入京！”

　　　　听了吴三桂的话，刘玄初和汪士荣两军师大喜：“王爷英明！”

　　　　吴三桂麾下诸将也纷纷附和道：“王爷英明！早日收复京师，迎接圣驾回京！”

　　　　只有军师方光琛和大将郭壮图脸色很难看，方光琛暗暗叹了一口了，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闯贼回陕，心腹大患啊！”

　　　　吴三桂没有听到方光琛的话，他见到众人欢呼，在高兴之余，又向刘玄初和汪士荣两名军师询问：“可是老夫与闯贼之间血海深仇，无法化解，就在两年前，老夫又出兵攻打了闯贼，这个仇更没法解了！如今要如何让闯贼出兵，帮老夫牵制住甘陕清狗？”

　　　　刘玄初道：“这件事，我们不好出面。不过既然我军同闯营停战乃是大帅的孙女婿出面调停，那么这件事还是让他出面解决吧。”

　　　　“又是找他？”吴三桂脸色一变。虽然是王羽算是吴三桂的孙女婿了，可是吴三桂实在是没办法，才被这如花似玉的孙女许给了王羽，还是当小的。现在刘玄初提及此事，这件事又要求着王羽，吴三桂自然是心中不悦。

　　　　汪士荣替刘玄初说了后面的话：“大帅，虽然南王也是王爷，可是他毕竟是晚辈。化解我军同闯营恩怨，原本便是南王提议。如今只需大帅您书信一封，此事即可解决！”

　　　　“这封信要如何写？”吴三桂问道。

　　　　刘玄初回道：“请大帅放心，这封信就由学生来写。写好之后，让大帅抄一遍，然后找人送去南京便是了！”

　　　　吴三桂点了点头道：“好！一切都依你的！”

　　　　……

　　　　京城，被布木布泰派遣去了俄罗斯的范毓馨已经回到了京城，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了五百俄罗斯兵和一百多名俄罗斯商人。

　　　　车队在正阳门口被看门的兵拦住，范毓馨让一名侍卫递上了名刺。

　　　　“原来是范大人的车队！”看门的兵说了一声。

　　　　一名清军佐领指着后面的俄罗斯兵问道：“这些罗刹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是皇商车队，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好阻拦吧？”那名小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军佐领冷哼一声：“我们在关外同罗刹人打得你死我活的，凭什么让罗刹人进京城？老子可不管什么皇商，罗刹人不许进城！”

　　　　“到底怎么回事？”久久等不到车队被放行，范毓馨急了，从车上下来。

　　　　看门的清军佐领见到是范毓馨，上前抱拳行礼道：“范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这些罗刹人，恕在下不能放行！”

　　　　范毓馨忍住怒火，表面上看起来显得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位军爷，本官奉了圣旨出使罗刹国，这些罗刹人，乃是太皇太后老佛爷和皇上的客人！是来助我军平叛的！若是军爷蓄意阻拦，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

　　　　佐领冷笑一声：“大胆奴才！老夫乃堂堂正黄旗人！尓又是何人？不过一包衣奴才尓，叫你皇商，还不是我们旗人给你一个面子！”

　　　　范家虽然是清廷的皇商，但他们的身份却不是正式的旗人身份，只是相当于包衣，地位自然比旗人要低了一等。尽管范毓馨有官职在身，可是一个普通的旗人还是看不起他。这个年代的旗人，可不是清末的旗人。到了清末的时候，一些破落旗人已经堕落到在街头当混混，甚至和汉人在街头打架斗殴，就算是旗人打输了，汉人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是这个年代的旗人，仍然是人上人。

　　　　更何况，如今在京城的八旗兵都是关外入关的八旗兵，并非是几年前那些入关多年，早就堕落得不成样子的旗人，这些关外八旗自然是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范家。

　　　　范毓馨无奈，只好让人先行进入城内禀报。

　　　　八旗佐领冷笑着：“罗刹人，就先在外面驻扎！还有，不许扰民！若是惊扰了京城百姓，别怪本官不客气！”

　　　　“罗刹人！罗刹人！”城门外有不少百姓围观俄罗斯兵，还有些小孩拍着手大喊大叫。在关外，罗刹人恶名在外，据说是吃人肉，尤其喜欢吃小孩的心肝。但这里怎么说都是京城，罗刹人不敢乱来，居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孩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俄罗斯火枪

　　　　毕竟这些俄国人是清廷请来的客人，不久之后，就有人来宣了圣旨，命令城门官放行，让罗刹人进入城内。

　　　　正当范毓馨同八旗佐领争执之间，南怀仁带着一群清兵走了出来，宣布了圣旨。见到圣旨到，八旗佐领和范毓馨都纷纷跪在地上，就连俄国使臣雅科夫列维奇因为事先得到了范毓馨的交代，也跪在地上。不过五百俄军士兵却没有下跪。

　　　　真实历史上，乾隆就要求英国使者马戛尔尼行三跪九叩之礼，最后英国人的出使行动失败，清廷继续闭关锁国，给英国人留下了野蛮人的印象。

　　　　而这个时候，俄罗斯使臣雅科夫列维奇因为是得到范毓馨特别交代，也勉强跪下。事实上俄国人这时候已经开始支持噶尔丹，而且俄国人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西域突厥各部，俄国人也有自己的野心，想要把西北突厥各部纳入自己的版图当中。为了实现这个野心，雅科夫列维奇跪一下也觉得没什么的。

　　　　雅科夫列维奇站起来之后，兴奋的迎着南怀仁走上前。

　　　　南怀仁以俄语说道：“欢迎各位朋友来到清国！我叫南怀仁，是欧洲来的传教士。”

　　　　雅科夫列维奇听到南怀仁会说俄语，欣喜万分的回道：“没想到神父先生也会俄语啊！能在这里见到神父，真是太高兴了！”

　　　　南怀仁向雅科夫列维奇介绍说：“这是利类思先生，意大利传教士！”

　　　　“非常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各位神父！虽然我是一位东正教徒，而你们是天主教徒，但我们都是上帝的后代！”雅科夫列维奇笑着道。

　　　　尽管是来保护大清的，不过五百俄国兵还是没有得到允许进入内城，而是在清军安排下，在城外扎营，驻扎下来，只有几名俄国使者和随行人员进入内城。

　　　　雅科夫列维奇获准进入紫禁城，在养心殿见了康熙。自然了，布木布泰也来到养心殿。虽然康熙已经亲政多年，但在这种大事上，布木布泰还是不放心，也赶了过来，以便于在关键时刻给康熙出谋划策。

　　　　“尊敬的大清帝国皇帝陛下！这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装备，请陛下过目！”雅科夫列维奇让人献上了武器。

　　　　南怀仁担任翻译，把雅科夫列维奇翻译了一遍之后，几名太监就抬着大箱子上来。箱子内是俄国人送给康熙的各种火枪。

　　　　康熙令人打开箱子，一名太监从箱子内取出了一杆俄罗斯火绳枪，双手呈上来。

　　　　“这种火铳，比我们大清自己使用的鸟铳还要重，还不是自生火铳，也是用火绳的。”康熙看到这杆沉重的皮肖火绳枪，未免有些失望。

　　　　不管是之前明军用的鸟铳，还是后来清军使用的鸟铳，重量都是在八斤左右。而俄国人进贡的这种俄罗斯火绳枪，重量至少在十四斤以上！比起鸟铳来，差不多重了一倍！当然枪管长度也更长，口径也比鸟铳大。

　　　　南怀仁解释道：“重也有重的优点，重的火铳，管壁更厚，不容易炸膛，因为铳管长了，弹丸初速高，弹丸重量重了，受到风的影响也小了，准确度也高了。”

　　　　康熙毕竟是跟着南怀仁学过一些数学物理，自然听得懂南怀仁的话。真实历史上的康熙正是因为跟着南怀仁学习过近代科学技术，才会对科技力量的强大深感恐惧，意识到骑马射箭最终要被火器淘汰，所以才会禁止发展火器。可是清廷掩耳盗铃式的禁止发展火器，带来的是中国落后于西方。

　　　　你禁得了国内，可是禁得了国外吗？但是清政府却不是那么想的，他们利用大明内乱，窃取了中原，他们只想维持自己的统治，永远奴役汉人，而不是让国力强大。

　　　　康熙点了下头：“重量重了，是能打得更远更准，只是这种火器并不适合我们用，只适合人高马大的罗刹人使用。”

　　　　南怀仁道：“皇上不要急，还有别的火器呢！”

　　　　一名太监从箱子内取出一支俄罗斯燧发枪，双手呈了上去。

　　　　同皮肖火绳枪一样，俄罗斯燧发枪的重量也比目前清军仿制的燧发枪要重了许多。当然优点也是明显的，精度高，射程远。俄罗斯燧发枪，虽然也是滑膛枪，有效射程却可以达到七十步以上，比明清两军用的五十步射程的燧发枪要远了一大截。

　　　　南怀仁同雅科夫列维奇交谈几句，对康熙说道：“罗刹人的火枪手还配有一柄斧头，射击的时候斧头立在地上当支架；近战的时候，斧头可以砍人。只是斧头乃利器也，不方便带入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