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传奇之钢铁脊梁-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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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欺骗？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欺骗？

　　　　韩爌的话音刚落，长兴军中传来几声长短不一的铜哨之声。所有的长兴军士兵立刻放下高举的火铳，整齐划一的对着韩爌敬礼。

　　　　数千人右拳重重的捶打在左胸上，发出整齐的声音，吓得所有人不禁倒退了一步。

　　　　韩爌强忍住后退的冲动，依旧面不改色的的站在原地。他仔细打量这些身穿铁甲，就连脸面都挡在面甲后面。

　　　　长兴军不亏是天下少有的强军，不仅手中的火铳犀利，就连身上的铠甲也是如此的精良。

　　　　就是刚才这整齐划一的动作，没有平日里刻苦的训练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而且长兴军士兵中个个身体强健，大明军中那些老弱病残在长兴军中根本就看不见。

　　　　尤其是这些士兵身上的铠甲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虽然韩爌看不出是什么兵器损伤，但这支兵马肯定经历了一场大战无疑。

　　　　长兴军能把经历大战的兵马放在最外围担任警戒，只能说明两个原因。

　　　　一是长兴军中强者如云，这样的士兵只能用来守卫边疆。

　　　　二是长兴军已经外强中干，只能用这样精锐的士兵来震慑住朝廷，不让朝廷有染指辽东的想法。

　　　　自己要相信哪个判断呢？

　　　　韩爌正在想着，长兴军队伍一分为二。整支队伍从中间向左向右转，士兵向外走出了五步，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

　　　　道路中央走出一名身材不算高大却十分壮硕的长兴军将领，他来到韩爌身前依旧是右拳砸在左胸上，敬礼道：“复州总兵秦石见过韩大人！末将迎接来迟还望大人赎罪！”

　　　　听到秦石的名字韩爌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秦石的不卑不亢见礼让他十分的恼火。

　　　　他是当朝首辅，已经是位及人臣，做到了文官的顶峰。只要是大明的官员见到他没有不率先见礼的，武将更是要跪拜见礼。

　　　　这个秦石他临行前有过了解，不过是狼兵土着的一员出身。机缘巧合才与张斗勾搭在一起，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当上总兵之位。

　　　　这样的人竟然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若不是他胆识过人恐怕就要被吓得落荒而逃。

　　　　见到自己不仅没有跪拜，竟然连个腰都没有弯曲。长兴军中的将领实在是太狂妄了，他的火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韩爌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情绪平复下来，若是此刻转身就走恐怕正中秦石的下怀，为了传旨他还得忍耐下去。

　　　　“哼！既然是迎旨的队伍，那就头前带路吧！”韩爌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回走去。

　　　　就在他转过身之时，秦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铁皮喇叭。对着韩爌的背影大声吼道：“任何人进入辽东不得骚扰百姓，不得抢夺百姓财物，不得毁坏农田，不得……，违令者杀！”

　　　　一连串的不得听得韩爌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尤其最后一个杀字让他猛然转身，双眼死死的盯住秦石道：“本官若是不听又当如何？”

　　　　秦石同样盯着韩爌，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字一句的说道：“违令者杀！韩大人是当朝首辅，长兴军自然要以礼相待，只会将韩大人的所作所为传于大明各地，再将韩大人平安的送回京师而已！”

　　　　平安两字秦石咬的极重，听在韩爌的耳中却格外的刺耳。他堂堂大明首辅竟然被一个武夫给威胁了，当场就要下令请出尚方宝剑斩杀秦石。

　　　　他死死的盯着秦石好一会才平复下了暴怒的心情，现在请出尚方宝剑有多大威力他不知道，能不能杀掉秦石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传旨的事情肯定是没发进行下去了。而且回到京师也没法交待，刚进去长兴军的地界就斩杀张斗的兄弟，朝廷这是要兔死狗烹的做法。

　　　　这样做朝廷完全处在了被动的一方，在没有确切的知道长兴军实力之前这么做实在是太冒失了。

　　　　而且与一个武夫较劲有失他当朝首辅的身份，韩爌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转身离去。

　　　　见到韩爌回去，秦石立即下令全军向后转，开始向着盘山进发。传旨队伍随后跟上，大明官员数年后第一次踏上辽东的土地。

　　　　韩爌坐在车内干脆掀起车帘向着外面打量，如今天气开始转暖，已经错过了播种的时节。

　　　　按照以往辽东的情况，这时候就算种下粮食，到了秋天寒冷到来之前粮食也不会长成，完全就是瞎耽误功夫。

　　　　辽东绝产肯定是成为定局，除非朝廷发下大量的粮食救济，否则辽东肯定要饿殍遍地。

　　　　但此刻道路两旁的田地中百姓却并没有让土地荒废，依旧在田间地头不停的忙碌。

　　　　出于好奇韩爌不禁让车子停下，亲自走下车子进入到田间查看百姓的劳作。

　　　　韩爌停下传旨队伍长兴军并没有干涉，只是有许多火铳手将背后的火铳拿在手里开始装填铳弹。

　　　　这些火铳手一边装填铳弹，一边不怀好意的盯着随行的官员与那两千护卫的关宁骑兵。

　　　　他们的动作让打算保护韩爌的护卫们齐齐打了个寒颤，原本打算大踏步的走进田地的动作也变得小心起来。

　　　　生怕自己的动作过大引起误会，这种情况下若是被长兴军击毙那样死的可就太冤枉了。

　　　　韩爌的到来让正在田间忙碌的百姓停下了动作，其中两个年岁大的还带头给韩爌磕头。

　　　　直到此刻韩爌才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明的土地上，大明的百姓就应该这样，不然当官的威严何在？还怎么管理治下的百姓？

　　　　“老丈不必多礼！此时已经过了播种的时节，你们此时播种不怕到了秋天颗粒无收吗？”韩爌故作大度的伸手虚浮，开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回答道：“回禀老爷！这是村长从长兴军中领来的种子，据说只要开花就有果实。听说要是侍弄好了，一亩地能打十几石的粮食！……”

　　　　韩爌听到老者的话目瞪口呆，他当场就要发作。开花就有果实，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随后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长兴军如此欺骗百姓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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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不世定国公接旨

　　　　韩爌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久才默不作声的转身回到车上，一路上他曾多次停下马车询问田间劳作的百姓。但无一例外都是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这一切都被韩爌默默的记在心中，一路上他在不停的思考，张斗这么做究竟要干什么？

　　　　正式进入到辽东后韩爌并没有看到太多的长兴军，反倒是田间地头中多出了许多身穿汉服却长得十分魁梧的壮汉。

　　　　他们虽然也在劳作，但手上的动作却要拙笨不少。尤其是一些身体健壮的女人，干起活来比一些男人也不遑多让。

　　　　韩爌并没有下车去与这些人攀谈，他们恐怕就是东海各部族的野人了吧！

　　　　长兴军之所以能够战胜女真人，跟他们拼死作战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对此韩爌并没有太过在意，狼兵而已，朝廷有不是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明军中最能打的也就那些狼兵，石柱的白杆兵就是狼兵中的佼佼者。

　　　　但张斗分给这些狼兵土地就有点过分了，狼兵而已给些银钱也就是了，拿朝廷的土地做赏赐就有些过分了。

　　　　以后要收回这些土地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周章，张斗又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这些狼兵可不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往往认准的道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要收回他们的土地搞不好就要动用兵马，一想到打打杀杀韩爌就是一阵的头疼。

　　　　眼下还是琢磨怎么让张斗接下定辽王的圣旨吧！

　　　　其他的事情交给自己带来的官员去操心吧！

　　　　韩爌在秦石的带领下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得到秦石警告的传旨队伍也都小心翼翼，生怕被长兴军抓住把柄。

　　　　直到他们看到了盛京城时才放下心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这里将士他们为官生涯的，治理得当只需三年就能升迁，一群怀着升官发财梦想的官员进入了盛京城。

　　　　传旨队伍一行人径直来到了盛京城中的皇宫，到了皇宫门口时韩爌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虽然大门上原本大金门三个字已经换成了定国公府的字样，但这里毕竟是大金国的皇宫。

　　　　张斗敢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府邸那就是逾越，参奏他一个造反的帽子毫不为过。

　　　　而且他作为传旨的官员就代表了崇祯皇帝，就应该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按理说张斗就算不出声迎接，之前也得在府门外恭候才是。哪知道张斗竟然如此的托大，就这样待在府中等候韩爌自己进入。

　　　　到了此刻韩爌的脸上再没有半点笑意，冷若冰霜的跟着随行人员进入到这座还在修建中的府邸之中。

　　　　崇政殿这座据说是女真人王公大臣们商议金国大事的地方中，韩爌终于见到了张斗。

　　　　已经三十岁的张斗看上去非常的年轻，略黑的脸庞看上去神采奕奕。

　　　　虽然是在自己的府中，张斗依旧是一身的铁甲，除了没有带头盔，其余的跟战场上一般无二。

　　　　在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鹅黄色的宝剑，就这样坐在皇太极的龙椅上，见到韩爌走进大殿没有丝毫欠身的意思。

　　　　韩爌走进大殿怒火就撞到了头顶，尤其是见到坐在龙椅上的张斗更是怒气勃发。

　　　　“张斗！你好大的胆子，竟用皇宫来当府邸，还敢坐在龙椅上，你是要造反不成？”韩爌进门就声色俱厉的吼道。

　　　　还没等龙椅上的张斗发话，大殿中长兴军将领的目光齐齐的盯在他的身上。

　　　　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之人目光时何等的锐利，看得刚才还正义凛然的韩爌微微的后退半步。

　　　　但韩爌很快又从新挺直的腰背，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这一刻韩爌宛如战神附体，怒视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

　　　　就在大殿中空气都凝结的时候，一个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韩大人的夸奖张斗愧不敢领！张斗还是大明的臣子，自然要遵守大明律令。

　　　　但谁要硬往张斗头上乱带帽子，就要问问我数十万长兴军答不答应！”

　　　　张斗的声音不大却在大殿中不停的回荡，下方的一众长兴军将领也纷纷出言复合。

　　　　“对！大帅说的对！”

　　　　“想要冤枉大帅，先问问我老胡手中的板斧！”

　　　　……

　　　　听着张斗和一众长兴军将领的话，韩爌的头顶都要冒出烟来。

　　　　自己刚才是夸你吗？还愧不敢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都住在皇宫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即大声质问道：“张斗！本官问你，你住在皇宫，坐在龙椅上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哈！哈哈！”张斗听了韩爌的话一阵哈哈大笑，在周围长兴军将领的附合下将韩爌和随行的官员笑得浑身不自在。

　　　　笑了几声张斗才停下道：“皇宫？笑话！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宫，那就是京师中的紫禁城！

　　　　有皇帝住的地方才叫皇宫，没有皇帝居住的地方修建的再好也什么都不是，韩大人本国公说的可是正确？”

　　　　韩爌一时间被张斗问得愣住了，吭哧了半天才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复。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修建的豪华违制就连皇宫吧！

　　　　那么天下的豪商那个修建府邸又没有违制？就连他自己在老家修建的宅邸也怕不是那么无懈可击！

　　　　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他除了点头再想不出别的回答来。

　　　　听到韩爌不情不愿的答复，张斗继续说道：“既然韩大人赞同本国公的说法，那么奴酋努尔哈赤是皇帝吗？又或者奴酋皇太极是皇帝？”

　　　　张斗的两个问题说的韩爌哑口无言，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虽然没有称帝，但其实上已经与皇帝无异。

　　　　唯一差的也就是个称号而已，若是没有张斗的出现，再过几年皇太极就会称帝，建立日后二百七十多年的大清王朝。

　　　　但现在不是啊！皇太极只是汗王而已，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一个部落的酋长，这样的人能是皇帝吗？

　　　　既然他不是皇帝，那么做的椅子也就不是龙椅，张斗住进来自然没有问题。

　　　　韩爌脸红脖子粗半天也没有找到张斗话中的破绽，最后只能高声喊到：“不世定国公张斗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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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互相伤害啊！

　　　　听到张斗三言两语就把当朝首辅说的哑口无言，胡铁牛的大嗓门在大殿中响了起来“对啊！我老胡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奴酋！奴酋！不过是个破部族头领罢了！

　　　　大帅住他的房子是看得起他，做他的椅子是给他脸了，睡他的……呜呜……！”

　　　　胡铁牛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秦石给捂住了嘴巴，后面的床字被堵在了喉咙里面。

　　　　秦石捂住胡铁牛的嘴巴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这里，连忙讪笑着说道“没事！没事！郎中让老胡每天吃一副药，他今天吃了三副药，大家不要见怪！你们继续！继续！”

　　　　长兴军中的将领们到时见怪不怪，一个个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双肩一个劲的耸动，极力的把笑容憋回肚子里。

　　　　韩爌一行人则是咬牙切齿的看向张斗，目光中不知道是羡慕多一些，还是恨意多一些

　　　　张斗则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若是真的干了也就算了，可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啊！

　　　　他对那些身板子厚实的蒙古人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也就对那个被多尔衮劫走的布木布泰有点想法。

　　　　想知道能让洪承畴叛变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回算是无妄之灾了。

　　　　也不知道等下到后面怎么跟玉秀和徽娟解释，胡铁牛这个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有没有人信。

　　　　这是胡铁牛终于挣脱了秦石，瞪着眼睛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睡皇太极的床嘛！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绝对没有皇太极的女人陪着……”

　　　　胡铁牛此刻的解释更像是欲盖弥彰，所有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滚！”张斗爆喝一声吓得胡铁牛转身就跑，一溜烟的跑出大殿消失的无影无踪。

　　　　韩爌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让身旁的曹化淳准备好圣旨道“张斗摆下香案准备接旨吧！”

　　　　哪知张斗好像没有听到韩爌的声音一般，径直走下龙椅来到曹化淳身前站定道“曹公公！当年长生岛一别已经数年，公公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曹化淳听到张斗的话语，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回想起当年的广宁堡大战，他与张斗在广宁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辽西的那些将门都不被他们看在眼中，广宁堡硬是被他们从叛徒的手中夺回。

　　　　而他则是在那时候落下个知兵的名头，虽然被魏忠贤打压，但魏忠贤一倒台他就被崇祯皇帝重用。

　　　　如今更是京营的监军，掌控着京师周围的力量。此刻前来辽东宣旨，他作为最了解张斗的人也被派了出来。

　　　　此刻听到张斗的话语开口道“定国公劳苦功高已经完成了驱除建奴的大业，而杂家还是一个小小的监军，当不起定国公的问候，当不起！”

　　　　韩爌被张斗都快要气疯了，他这个当朝首辅被华丽丽的无视。张斗竟然与一个太监攀谈也不搭理自己，不由得再次开口道“定国公还不准备香案，难道要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