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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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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汤在丰县就修了一条百里的渠道,还凿了水井三十座,作为灌溉。

    他去了南阳赴任,到任后,听说首先搞的也是水利。

    其他人也多半是如此。

    以至于,民间有歌谣:天子喜渠道,百官皆大兴,今日龙首渠,明日褒斜道,后日再凿昆明池。

    “除了尽地力之教,大修水利和渠道外,这也是一条避祸之路!”刘彻指着那些工坊道:“至少,这些工坊可以养活人!”

    乱世之中,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手工业和工坊,确实是一个可以吸收多余人口并将他们养活的道路。

    旁的不说,去看看现在汉室的政府报告和档案吧。

    少府有着数十万的成员,其中有至少三分之一,是不事劳作,专门负责生产和制造的工匠,还有三分之一是被看做消耗品的刑徒和更下贱的城旦司空。

    而天下的工商业如此兴盛。

    保守估计,现在的汉室,依靠工坊和做买卖为生存条件的人,起码是一百万!

    这还不算寄生在这条链子上的游侠、地痞、无赖。

    若是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这么多人口,脱离生产,不事劳作,早就出大问题了。

    但汉室,却早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了。

    天下人口土地不断增殖,土地产量也不断提高。

    尤其是冬小麦的种植面积不断扩大。

    高产的冬小麦,仅凭产量,就已经足以压倒粟米和高粱了。

    现在,关中之所以还维持着粟米的种植面积优势,不过是惯性使然。

    老百姓们不种粟米心就不踏实。

    但这种局面维持不了多久。

    随着捕鲸业规模不断扩大,鲸鱼骨粉足以满足关中甚至大关中的肥料需求时。

    粟米沦为配角的日子,就已经指日可待。

    关中既下,天下唯有景从。

    而南方的水稻,则在引进了数种南越的高产稻种后,产量也会越来越高。

    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汉室已经具备,再让一百万人,加入到工商业行列之中的资本。

    治大国如烹小鲜。

    刘彻一直是在有条不紊的根据着实际情况来调整策略。

    不过……

    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只会在中国出现和产生的问题,需要刘彻来解决。

    刘彻将视线投向这些工坊中的工人。

    他们流着的汗水和挥舞的双臂,以及满是戾气和怨恨的眼神,让刘彻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这可是中国的百姓,中国的人民啊!

    他们曾经掀翻了无数的暴政,将无数的君王和统治者送进地狱。

    哪怕是在远古时期,他们也用脚投票,干掉了那些不符合他们心意的首领。

    远的不说,驱逐厉王的国人暴动,就足以让任何人清醒。

    而春秋史册上,被国人放逐和杀死的君王的名字加起来,足够能写满一本书了。

    更何况,还有陈胜吴广这个更加鲜明的榜样。

    帝王将相?

    算个p啊!

    谁让他们不爽了,他们必然也会让谁不爽!

    而工坊和未来的工厂这样的密集型的生产方式,无疑会给百姓们的暴动和起义,提供最佳温床。

    所以,刘彻才说,这些商贾是在作死!

    陈胜吴广,靠着八百人,揭竿而起,干死了不可一世的秦帝国,让横扫和吊打了世界的秦王朝轰然倒塌。

    秦王子婴跟其他秦国公室贵族被项羽像狗一样的杀死。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连刘彻这个皇帝都要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帮商贾凭什么以为他们能这样剥削而不会被人砍掉脑袋,拿回去当球踢?

    要知道,这可是西汉啊!

    公羊派鼓吹的大复仇主义盛行的西汉。

    你抽我一巴掌,我肯定回抽的西汉。

    君子报仇,一万年都不晚的西汉!

    真以为百姓是彘狗,会任由他们****和剥削?

    刘彻已然看到一出悲剧在上演。

    “连剥削都不会的渣渣们!”刘彻在心里冷然笑着。

    ……………………………………

    这个时候,各个工坊,也注意到不对劲了。

    一个贵族带着几十个随从,在他们的家门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是傻瓜也知道有问题了。

    更别提,那个贵族的随从们对自己的主子的态度,已然是恭谦到了极点。

    而这些随从……

    让很多人都觉得很眼熟。

    “那边那位,仿佛是兰台的尚书……”某个工坊里,一个管事的监工悄悄的对自己的上司说道。

    “东家,不得了了!您看,那边那位像不像李侍中?”另外一个工坊里也有人悄悄的议论。

    大家都是长安人,甚至是出入贵戚的大贾家族的子弟。

    哪能不记住几位贵人的样貌呢?

    好在,能被派来这里的,也不过是各个家族的庶子和旁支们。

    还是那句话——君子远庖厨。

    自诩君子的豪强大家族们,虽然生意要做,钱要赚,但x也要装。

    很少会有嫡系家的公子哥,愿意来这里。

    家族也不会允许他们来这里。

    哪怕是商贾出身的田氏也是如此。

    大家都在忙着洗白,准备考举做官,不会也不可能来这些地方。

    这也算是君子远庖厨思想的另外一个体现。

    只要看不到,那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如同齐宣王一般。

    但,仅仅是这样,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兰台的尚书和五官中郎将衙门下的侍中,向来就是拱卫着皇室的两支力量。

    现在,这两类人跟孙子一样,簇拥着一位贵族。

    这位贵族的身份,恐怕与皇室的关系,不能用紧密来形容了。

    只能说——他就是皇室的一员了,而且至少也是当今天子极为亲密的几位手足之一,甚至可能是天子本人驾临。

    许多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哪怕是最愚笨的那个人也清楚,此地是绝对不能被上面知道的。、

    一旦被捅到了天子面前,一切休矣!

    最好的下场,也是掉脑袋。

    而就在此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骑兵。

    马蹄声连大地都被震动。

    许多的工坊,听到这个声响,顿时就傻了眼了。

    …………………………………………………………

    刘彻在军队到来之时,就悄然带着侍从们离开了。

    此地的事情,他已经不再准备亲自插手了。

    此地的事情,必须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只要不让人知道,并且看到。

    那么,同样,按照‘君子远庖厨’的理论来理解,朝臣和士大夫们也可以当做没有这个事情。

    “剧孟,你带人将所有工坊全部查封,所有工人立即遣散回家,所有主事之人,一并收押,羁押至安陵监狱……”刘彻乘上马车对着剧孟吩咐。

    安陵,是惠帝的陵寝。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安陵是历代汉室天子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帝王陵寝群。

    当初,惠帝下葬后,整个安陵,就像一个城市一样,甚至曾经有数万人在那里生活。

    但然并卵。

    惠帝死后,历经诸吕之乱,惠帝的血脉彻底断绝。

    现在,安陵冷清的就像鬼城。

    除了汉室出于颜面考虑委派的守陵官吏和护陵军队外,当地基本没有别的活人了。

    将这些主事者,羁押至安陵,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影响。

    “再命人去给朕传召田氏、安陵氏、孟氏、杨氏、邴氏、师氏等诸家主至馆陶府邸!”刘彻接着下令“朕将于今晚微服至馆陶府邸,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解释?”

    工商业要发展?

    可以!

    但必须照着刘彻的节拍和节奏来。

    不听话的,直接可以踢出去!

    当然了,听话的人,是有糖吃的!

    至少,刘彻打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有他们这样剥削的吗?

    一点大局观也没有,完全就是赶着在作死!

    要不是今天刘彻兴致来了,发现了他们在作死。

    恐怕再过个一年半载,等这里的规模越来越大,再也遮掩不住的时候。

    只需要一个火星子,甚至是某个人嘴巴一漏。

    他们全部都要挂起来吊路灯!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九百四十九节 器械一量

    回到宫里面,刚刚落脚,一个尚书郎就过来报告:“陛下,御史大夫晁公方才入宫了,此刻正在司马门外侯诏……”

    刘彻点点头,吩咐道:“传诏罢!”

    晁错的到来,刘彻毫不惊讶。

    因为,御史大夫的职责和责任,就是受领皇帝诏书,颁布并且监督执行情况。

    刘彻今天调动虎贲卫,封锁了鸿固原附近,还抓了那么多人。

    御史大夫又不是聋子,当然要来问一问了。

    更何况……

    那些工坊后面的家族的背后,未尝没有晁错的影子。

    说起来,诸子百家里,除墨家之外,对工业和机械兴趣最大,态度最友好的,就是法家了。

    法家虽然主要精力,都放在农业上,推崇的是尽地力之教。

    喊起口号来,也是商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该死!

    后世儒家的仇商和歧商政策,起码有一半是继承自法家。

    但是……

    在中国,口号跟实际,从来就是两码事情。

    嘴巴上喊着‘君子之道’背地里男盗女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对于法家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为达目的,他们甚至连命都不在乎,就更加不会在乎什么节操了。

    以刘彻所知的事实是——法家主导的秦律中,甚至有一个单独的为工匠和机械制造而设定的《工律》

    工律有几条核心的法律法规。

    说出来吓死人!

    譬如后世出土的睡虎地秦简的残章中就清理出来过几条关键性的工律简牍。

    其中一条是这么说的:为器同物者,其小大、短长,广亦必等。

    在隔了几条模糊不清的简牍后,又一条能够辨识的简牍上记载:为计,不同程者毋同其出。

    紧随其后的那条律法更是让人血脉偾张:县及工室听官为正衡石赢(累)、斗用桶、升,毋过岁壶(壹)。有工者毋为正,瑕(假)试为正。

    这条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政府和国营的各种工坊在校正其衡量器时,至少应该每年校正一次!假如本身有校正工匠,那么则不必代为校正。这些器物在领用之前,必须先行进行校正!

    这几条综合在一起,揭示了秦的工坊和制造业在管理和制度上,已经达到和接近了至少二十世纪初期的水平。

    全国所有官府和国营工坊和制造作坊,不分类型,或者军用、民用。

    统一被命令在生产相同产品时,必须采取统一的大小,按照统一的规格和统一的生产方式进行生产。

    而为了保证精度,缩小误差。

    秦人规定,所有的衡量工具,必须定时进行校正。

    这些消息透露出来,秦人有着一套由国家规定,并且颁行天下的标准。

    并且这整套的制度和系统,由最高层的皇帝亲自进行裁定和批准。

    所以,秦始皇勒石琅琊,夸耀自己的功勋时,是将‘器械一量’与‘同书文字’并列的。

    与秦不同,汉室鼎立后,只在少府继承了秦的‘器械一量’制度,而在民用领域放开了限制和束缚。

    搞得到现在,关中和关东,连田亩标准不同!

    刘彻费了好大的力气,到现在,也没有将这两个体系归纳到一起。

    原因嘛……

    当然是关东地方,尤其是齐鲁地方的各个儒家派系,对于机械,对于器械,对于技术,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和反感。

    ‘机变械饰’和‘奇技淫巧’,这两条理由,足以让儒家拒绝这个改变。

    而与之相反,法家的政治家和官僚,数十年来,却一直致力于恢复秦的‘器械一量’制度。

    晁错就一直力主如此。

    因为,对法家来说,器械一量与大一统,霸天下是联系在一起的。

    在法家的眼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恨不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沿着宫廷的台阶,晁错一步步拾阶而上。

    然后,在两位侍从的引导下,进入一间偏殿之中。

    殿首上座,当今天子已经在等候着他。

    “臣御史大夫错,拜见陛下,恭问陛下圣安!”晁错微微躬身行礼致意。

    “朕躬安!”刘彻站起来,说道:“御史大夫此时入宫可是有要务?”说这话的时候,刘彻是一副坏笑的模样。

    因为这确实很好笑。

    讲道理的话,现在,诸子百家里,最敌视和仇视商人的,其实根本不是儒家,而是法家。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恨商人,但无法恨商人的钱。

    在事实上,每一位法家巨头的崛起,都会诞生一个巨大的官商家族。

    这位法家巨头依靠某位商人的资金和资源,在官场上步步高升,并且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也就是:打击商人,尽地力之教,富国强兵。

    而哪位商人,则背靠这个巨头,踩着其他人的尸体,不断壮大。

    李悝有位白圭,商君也有一位幕后的大商人。

    至于晁错背后是谁?

    刘彻懒得去管。

    但有一点能肯定:当初,晁错在先帝潜邸时,靠的就是帮着先帝将内外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被重用。

    倘若刘彻没记错的话,当初,那长安九市的管辖权,是划归给了晁错的内史衙门。

    而不是先前的中尉或者中郎将什么的。

    “臣听说,陛下下令调动虎贲卫,封锁了鸿固原一带的道路,不知可有此事?”晁错微微沉吟,然后问道。

    “哦,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几个奸商,盘剥百姓,敲骨吸髓,被朕逮到了……”刘彻轻描淡写的挥手道:“此事,卿就不要过问了!”

    虽然刘彻知道,这个事情是瞒不住人的。

    所以,抢先给它定调。

    只要控制住事态,不让儒家知晓,这事情就闹不大。

    晁错一听刘彻的口吻,心里就有底了。

    他微微躬身,说道:“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断,那臣就不会再过问了,臣会命令御史,严禁讨论和商议此事!”

    刘彻闻言,点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

    晁错的反应,让刘彻确信无疑。

    这位大汉的御史大夫,肯定与鸿固原的那些商贾们有着一定的联系。

    想想也正常。

    既然汉室将帝都设在长安,那么,朝臣的立场和倾向,被关中的豪族影响和拉拢,也就在所难免。

    甚至,其实,就是刘氏皇族,也要受到关中人的心态和想法的影响。

    关键在于,影响的深浅了。

    “卿与孟氏,走的太近了……”刘彻忽然说道:“离远一些吧!”

    晁错闻言,一愣,随即低头拜道:“谨奉命!”

    孟家是他微贱时的友人,也是他现在难得的知己。

    但让人好笑的是,与很多前辈一样,他的这位知己,正好是商贾出生。

    刘彻深深的看了一眼晁错,他很清楚,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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