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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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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气得不轻,重新置了一局,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才走出一步,对面的男人却风轻云淡,紧跟着落子。

    她抬头望向他,见他悠游自在,很有些恼怒,想着怎么都得胜他一局,才算是挽回面子。

    然而没过一会儿,这一局便又输了。

    君天澜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棋子,冷峻精致的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妙妙可是着急了?不如,我再让你几子?”

    “谁要你让了!”沈妙言恼羞成怒,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扒拉了,“再来!”

    然而无论来多少局,无论她悔棋多少步,最后还是君天澜赢。

    她抬头,怒视着他含笑的模样,最后起身扑过去,冲着他的手大口咬下。

    “沈妙言,你是小狗吗?”

    君天澜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细小的牙齿,湿润的口腔,以及……

    流到他手上的口水。

    沈妙言松了口,摸了摸他手掌上的咬痕,上面的齿印并不清晰,她咬得不重,所以也没有渗出血来。

    她从袖袋里掏出小手帕,仔仔细细地将他手上的口水擦掉。

    君天澜挑眉,正疑心她怎么突然乖巧了,就瞧见她掀开他的大袖,精壮的手臂上,尽管被咬伤的口子已经结了痂,可牙印还是很清晰。

    那是她挨鞭子后,咬得君天澜。

    她摸了摸那处伤口,轻声问道:“国师,你疼吗?”

    他的瞳眸幽深了几分,“现在,不疼了。”

    沈妙言忽然跨坐到他大腿上,伸手捧住他的脸:“可我身上的鞭伤,还很疼。”

    她神色认真,并非开玩笑。

    “那么,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疼呢?”

    君天澜伸手抚摸她的面颊,指腹轻而细致地摩挲。

    他知道,那鞭伤早已痊愈。

    这小丫头说疼,大约说的,是她的心吧?

    沈妙言灿然一笑,指了指自己嘟起的唇瓣:“要国师亲一亲。”

    刚刚酝酿出的美好和暧·昧气氛,瞬间消弭无踪。

    君天澜凝视她片刻,默默伸出手,将她嘟起的两片唇瓣揪在一起:“沈妙言,你就是过得太舒坦。”

    “唔……锅酥……唔错了……”

    沈妙言被捏住嘴巴,小眉毛皱起,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君天澜松了手,打了下她的屁股,“自己去玩儿。”

    沈妙言尴尬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红着脸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她便出现在了窗外,手中还抓着一枝盛开的纯白棉花。

    她垫着脚尖,笑嘻嘻将棉花枝往君天澜发髻上插:“国师,我给你戴花!”

    君天澜黑着脸,“沈妙言!”

    与其说是呵斥,实际上一点力道都没有,不如说是无奈。

    沈妙言眉眼弯弯,一转身,便风一般跑进远处的棉花林里。

    她的身影那么自由,那么轻盈,素白的裙角在傍晚的风中飞扬,脚踝纤细,像一只翩跹的纯白蝴蝶。

    她很快钻进棉花林里,同纯白的棉花融成一片,只剩下大笑声远远传来。

    君天澜取下发髻上的棉花枝,默默看了一眼,便搁在窗台上,目光追随着那笑声,渐行渐远。

    日渐西斜,这棉城景色,如诗如画。

    称之为世外桃源,毫不为过。

    他摩挲着指间扳指,目光依旧注视着在棉花田里,跟大黄狗熟稔了后,带着它四处乱窜的沈妙言。

    若是能够同小丫头长长久久地住在这儿,也并非一件坏事。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

    黍稷重穋,禾麻菽麦。

    粗茶淡饭的平和日子,其实,他很向往。

    他垂下眼帘,伸手摸了摸袍子里的那块墨玉麒麟,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窗外远处,有农妇站在田埂间,叉腰大骂:“你是哪家的小姑娘,还不赶紧出来,瞧瞧把棉花都踩倒了!”

    沈妙言窜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束长长的棉花,裙子被勾破不少,小脸早成了花猫,面对农妇,颇有些忐忑:“大婶,对不起……”

    农妇将她大骂一顿,解了气,方才离开。

    却半句不曾提,赔偿的事儿。

    沈妙言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暖暖,便带着大黄回院子。

    她跑进厢房,献宝似的,将那一束花捧给君天澜看:“国师,漂亮吗?”

    君天澜抿了口茶,面无表情:“瞧你的样子,半分女孩子的矜持都没了。”

    沈妙言笑嘻嘻的,正要说话,却见窗外趴了个小姑娘,正是街上卖杏花的那个。

    她走到窗边,那小姑娘吓了一跳,想要躲到树后,却发现那棵杏树树干还很细。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妙言好奇。

    那小姑娘卖花时很神气,现在却很胆怯,小心翼翼挪过来,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将掌心的东西放到窗台上,便红了脸,兔子似的快速逃走。

    沈妙言看向窗台,一粒亮晶晶的糖果裹在透明的糖衣里,在夕阳下,折射出淡淡的粉色。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17章 我也想,待国师好

    (全本小说网,。)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叫阿瞒的小少年过来叩门,请两人去堂屋吃晚饭。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前,阿瞒的手艺很好,几盘菜色香味俱全,尽管朴素,却依旧叫人食指大动。

    “这些菜蔬,都是我自己种的,刚刚才从地里摘回来,新鲜着呢。”

    他挠挠头,谦虚的笑容中,又藏着几分骄傲。

    沈妙言却只盯着最中间那盘红烧肉流口水,因为是客人,又不好贸然去吃,最后还是君天澜给她夹了一块。

    阿瞒做的红烧肉也好吃,沈妙言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努力在外人面前克制住馋相,却依旧在阿瞒惊讶的眼神中,连盛了三碗米饭。

    等吃饱喝足,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木屋中,洗澡的地方是一口直径一米多的漆黑大锅,锅下烧柴禾,等到水烧热了,便熄了柴禾,让人泡在里头。

    鹿沉吩咐阿瞒在锅中放了不少排毒的珍奇药草,沈妙言泡在里面,她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泡澡方式,十分新奇,因此忍不住在里面摸摸那些药草,又玩玩水,直到水凉了都还不肯出来。

    君天澜也要洗澡,他在外面等得急,隔着门帘,冷声催促:“你好了没有?!”

    “国师,水凉了,你帮我添些柴禾!”

    甜甜的声音传出来,叫君天澜又气又无奈。

    他走到灶洞前,却不知该如何烧火,将一堆柴禾都丢进灶洞里,因为塞得太实,灶洞中的火根本烧不起来。

    他见旁边竖着一根长长的吹气竹筒,便拿了起来,探进灶洞中,试图将里面的火吹旺些。

    然而一口吹下去,不见火旺,反而吸了不少锅灰出来,将一张冷峻精致的脸染得漆黑。

    他剧烈咳嗽着,抬起头,就瞧见沈妙言穿着雪白中衣,一边擦头发,一边笑嘻嘻盯着他。

    他颇觉没面子,面颊一烫,站起身,丢了竹筒,面无表情地试图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本座要沐浴,去把你的洗澡水倒掉。”

    沈妙言望着他沾满锅灰的脸,敛去小脸上的笑容,很认真地勾勾小手:“国师,你趴下。”

    “做什么?”君天澜依旧没好脸色。

    “趴下。”

    他挑着眉头,慢慢俯下身来。

    沈妙言伸出手,用自己干净的雪白衣袖,一点点,缓缓将他脸上的锅灰擦掉。

    君天澜瞳眸微动,就瞧见她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满是平静,和认真。

    “我知道国师待我好,我也想,待国师好。”

    她抬起眼帘,凝视着君天澜的眼睛,温热的指尖抚摸过君天澜的眉眼与唇角,在烛火明灭的房间里,甜甜一笑。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腕,紧盯着她的双眸,平静的心,再度被打乱。

    她的中衣领口敞着,一痕雪白露出,像是诱惑。

    君天澜直起身,余光扫到那痕雪白,伸出手,缓缓替她扣上盘扣,那么自然,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意思。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更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沈妙言低头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心底弥漫开一股异样。

    做完这一切,君天澜摸了摸她的脑袋,“去房间睡觉。”

    沈妙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躺在床上,木窗仍旧大开着,此时正值三月尾,一轮弯弯的月牙儿高挂夜幕之上。

    那夜幕透着浩瀚无垠的深蓝,星河流转间,像是能将人的魂魄沉溺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君天澜擎着一盏烛火,身着宽松的中衣进来,见她还没睡,便将烛火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掀起外面的被子躺进去:“在想什么?”

    沈妙言同他睡两个被窝,禁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声音轻软:

    “国师,若我大仇得报时,你爱上了我,那,你能和我一起到这个地方来吗?咱们就住在棉城,每日晨起而作,日落而歇,耕田织布,做一对不问世事的夫妻,可好?”

    君天澜侧头看她,但见她的瞳眸,是蜜糖一样的琥珀色。

    大约是刚吃过糖果,那张红润润的小嘴,呼出的气息十分香甜。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到时候,再说。”

    沈妙言盯着帐幔顶部,眼中渐渐盛满憧憬:“棉城很漂亮啊……到时候,咱们也建一座小木屋,依山傍水,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纯白棉花田,再远的地方,是安宁祥和的小镇。”

    “再养一只像大黄的狗,等你傍晚回来,大黄跑出去迎接你,我在家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系着围裙,扶着门框等你,多好……国师,咱们以后,一定要回棉城,好不好?”

    她说完,浅浅地笑了,转头望向君天澜,却见他阖着双眼,呼吸均匀,俨然是睡着了的模样。

    她不爽地冲他扬了扬小拳头,侧身向里,怀着小小的梦,很快睡过去。

    黑暗中,静默良久。

    君天澜缓缓睁开眼,薄唇轻抿,凤眸幽深,从喉咙中发出两个低沉的音符:“嗯,好。”

    桌上的烛火逐渐燃尽,落在那双漆黑的瞳眸中,火光渐渐小了,最后化为一点,寂静地熄灭。

    那双瞳眸中,便只剩无边无际的黑暗。

    翌日,清晨。

    几只黄鹂鸟拖着滚圆的身体,在窗外的杏树间蹦跶,叽叽喳喳的,偶尔梳理一下有着绸缎光泽的羽毛。

    沈妙言被吵得烦,猛地抽出君天澜的枕头,朝着窗户砸过去:“闭嘴!”

    君天澜睁开眼,点漆般的瞳眸注视着帐幔顶部,“为什么要砸我的枕头?”

    “因为我还要接着睡。”

    沈妙言揉了揉睡乱的头发,侧身向里躺下,捂住耳朵:“别吵我。”

    “你长本事了!”君天澜坐起身,直接推开她的小手,拧住她的耳朵,“起来,伺候本座梳洗。”

    “疼!”沈妙言强压抑住起床气,被揪着耳朵坐起来。

    君天澜松了手,重复了一遍:“伺候本座梳洗。”

    沈妙言揉着惺忪睡眼,君天澜盯着她,这小丫头晚上毫无睡相,头发都睡偏了,鸡窝似的乱糟糟的。

    那眼角,隐约还沾着眼屎,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露出半个雪白香肩,毫无世家贵女的矜持模样。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18章 看来,国师病得不轻

    (全本小说网,。)

    “国师,我还想睡……”

    沈妙言的声音带着一分困倦,睁开眼,眼底都是不情愿。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透着灵气,宛如这张稚嫩的小脸上,最点睛的一笔。

    君天澜瞳眸微动,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

    他微微蹙眉,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他这是,怎么了?!

    沈妙言见他发呆,便重又躺下去,卷了被子继续睡。

    君天澜满脸郁闷地下了床,一边穿衣梳洗,一边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不安。

    他推开木门,跨过门槛,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沈妙言。

    那副蠢蠢的睡相,在他眼中,突然就好看起来。

    心跳,愈发快了。

    他紧了紧手,大步离开。

    吃早饭时,君天澜仍旧心不在焉,喝了一碗粥,拒绝了阿瞒递过来的包子,站起身,负着手独自朝棉花田里去了。

    神医鹿沉擦了擦嘴和胡子,跟了上去。

    阿瞒疑惑地望着这两人,最后摇了摇头,端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进了厨房,放进尚还温热的锅中,想着等会儿留给沈妙言吃。

    棉花田一望无垠,连接着纯白的天际,行走在其间的田埂上,沐浴着三月暖阳,叫人心情莫名地温暖。

    鹿沉跟在君天澜身后,君天澜最后停在花田中央,一双凤眸微微眯起:“鹿神医,本座问你,若一个人,偶尔会感到心中悸动、惊惕不安、甚则意识无法自主,这是何病症?”

    “此乃心悸。”鹿沉捋着花白胡须,“其病位在心,多因体虚劳倦,情志内伤,外邪侵袭等,导致心神失宁而发病。”

    “心悸……”君天澜抬手,又摸了摸心口,眼中掠过一丝茫然,“过去的二十年,本座从未得过如此病症。此病,神医能治否?”

    “自然能治。”鹿沉说着,目光瞟了眼君天澜的脸,想起自己徒弟将药丸搞错的混账事,眉头一凛,又追问道,“敢问国师,这病,是面对某个人时才会发作,还是无缘无故,就会发作?”

    君天澜仔细想了想,答道:“面对她时,心跳会加速,感觉四肢有些僵硬。无论她出现时的模样是美是丑,本座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他说着,皱起眉头:“一旦她的视线看过来,本座就会产生心悸的症状。明明想要同她待在一起,可是在一起时,却又觉得紧张。”

    鹿沉垂首,用拳头挡住嘴边几乎压抑不住的笑容,勉强正经地咳嗽了声,“看来,国师是病得不轻。”

    他心中有数,君天澜必定是吃了那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药。

    而他,必定原本就对那个小姑娘生有情愫,所以症状才会如此严重。

    若将来他娶得是旁的女子,发现不能与旁的女子行房事,这副冷峻的面容,不知又会是何表情……

    鹿沉老不正经,好想放声狂笑,却怕被君天澜发现端倪,于是端着架子,淡淡道:“国师这段时间,大约是赶路辛苦。待老夫开些宁神的方子,也就无大碍了。”

    说罢,便拂袖转身,往木屋而去。

    “多谢鹿神医。”

    君天澜望向他的背影,只觉素问的师父果然仙风道骨,医术与医德俱是举世无双。

    而鹿沉背对着他,强烈压抑住大笑的冲动,一张嘴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了。

    他不打算将那副药的事情说出来,就让这些年轻人,自己去发现折腾好了。

    君天澜回到木屋时,瞧见沈妙言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那个卖杏花的小姑娘和阿瞒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三人正一起捯饬着什么东西。

    他负手走过去,这三个小家伙将开得正好的白棉花一朵朵摘下来,旁边摆着彩色丝线,丝线每隔一段距离,就串了朵棉花,像是一条珠帘。

    “阿杏,你瞧这朵棉花开得多端正!”沈妙言举起一朵,由衷称赞。

    那小姑娘便腼腆地笑了:“我瞧着都是一样的。”

    阿瞒凑过去看,挠了挠头:“我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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