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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香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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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去呀?”

    灵芝装作无奈的样子,颤声道:“是三妹不懂事,冲撞了大姐,只求大姐赐药,妹妹以后再不敢了!”

    毓芝心头大快,看她在自己跟前俯首称臣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见她服软,不觉飘得更高,也顾不上掩饰,笑着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算你还识相,不过呢,这可没有解药,你且熬上三日,多洗洗身子,自然就好了!”

    想着她还要这般熬上几日,更是高兴,又叫来望桃:“把夏天时候应姐姐送我那薄荷膏子给三姑娘拿一盒。难受的时候,抹上点,清清凉凉,必定是很舒服的。”

    后一句是对灵芝说的。

    灵芝见她连掩饰都不屑,一颗心愈加冷下去。

    如此捉弄人,不但没有愧疚,反而以此为乐,当自己是什么?砧板上的鱼肉么?

    她抬起袖子遮住脸,假装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毓芝又借着长姐身份作势教导了几句。

    待望桃拿了薄荷膏过来,收到袖中,一面假装抹泪,一面借着袖子缝隙往外看去,见槿姝紫色的衣衫在窗棂处一闪,便站起身道:“谢大姐,愿妹妹他日也能有这般帮到大姐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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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5章 种豆得豆

    三人离开之后,毓芝犹自扶着炕上案几笑得花枝乱颤,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待她笑够了,扶了扶歪掉的团髻,捧着胸口喘着气道:“哎哟,这两天心里这口气总算吐出去了。”

    说着从炕上跳下来:“望桃,给我理理头,我要告诉娘去。”

    她得意地翘起嘴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落地罩后紫檀带菱镜梳妆台前:“可算给她出了一口恶气,让那灾星慢慢熬几天去吧!沾了黛粉叶的汁儿,麻痒难耐,似万只蚂蚁不停地在你身上咬啊爬啊,哈哈哈,量她都没法子睡觉了!”

    望桃听着身上不由打哆嗦,一面替她将簪子珠花一并取下,一面道:“三姑娘这次吃了亏,以后必定能学乖了,看她还敢不敢嚣张?方才三姑娘身边还跟了个脸生的丫鬟,送她出去的时候奴婢看到,长得比云裳还好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毓芝又挑了一攒珠花,示意望桃给簪上,也疑惑:“谁给她添了人?一会儿我问问娘去。”

    灵芝主仆三人回了晚庭,小令小心翼翼关上门窗,捏紧了拳头,气呼呼道:“果然是她!欺人太甚!”

    灵芝拉了槿姝小令回到里间炕上,方问槿姝:“如何?”

    槿姝自己是洒脱惯了的,之前以为这位姑娘会是个深闺中的娇娘,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敢做敢为,杀伐果断,倒是生出几分佩服几分相惜,点点头道:“姑娘猜得没错,她果然是用玫瑰澡豆,我便都给掉包了。”

    小令瞪大眼看着槿姝:“你怎么进去的?”

    槿姝洒然一笑:“后窗。”

    小令一双细眼差点瞪成牛眼,她就在院前庑廊下,为借口上恭房的槿姝掩护,却一点声音都没听见,院中婢女婆子人来人往,竟也没一人察觉。

    灵芝倒是知道槿姝的本事,除了一手好鞭法,轻功更是绝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偷入房中掉包这点小事,还难不住她。

    当下放了心,拔下头上铜簪,在手中把玩:“我本来还在愁,要用什么借口去见祖母,现在好了,若不出意外,怕是明日祖母便会派人来叫我了。”

    她料得一点没错。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灵芝披一袭鸦青色竹纹披风,捧着一盏越瓯,徘徊在园内,搜集草尖上的露水。

    很多香料的炮制,都要配以秋露,而秋露又以寒露之后、霜降之前为上品,她已蓄了一瓮埋于芭蕉树下,想着若有富余的,便留着给小叔,以秋露煮橙花茶,是小叔最喜欢的。

    若前世的一切未变,那小叔应会在明年寻到这里来。

    小叔离家已整两年了。

    越瓯已有三分清浅盈盈,严氏身边的碧荷匆匆进晚庭来:“三姑娘,老夫人有请!”

    还未到早膳时分,灵芝回头与檐廊下的槿姝对看一眼,均明白,毓芝必是昨夜就出事了。

    想是闹了一宿,应氏好不容易撑到天明,告到了严氏处。

    灵芝将越瓯交给身旁的小令,示意她拿下去储好,再向碧荷道:“母亲也在祖母那里吗?”

    碧荷一愣,见灵芝不问所为何事,只问二太太在不在,颇有些奇怪。

    不过她一向是个老实的,从不僭越多嘴,便坦诚道:“不在。”

    “可是刚从祖母那里离开?”

    “是。”碧荷迟疑一下方答道。

    灵芝抿嘴浅浅一笑,嘴角两个小小梨涡乍现:“有劳碧荷姐姐,我换身衣裳便去。”

    “这。”碧荷踌躇一下,还是直接道:“老夫人说,不要让她等太久。”

    灵芝心头冷笑,看来应氏把严氏吵得够烦,这一汪火气,又得转到自己头上。

    她扶了扶发髻中的素荷钗,向槿姝看了看,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

    严氏此时心情十分窝火。

    秋寒愈深,她的咳疾愈狠,昨夜几乎整宿未睡,天光快明时分,才闭眼歇了一息。

    结果刚阖眼,应氏就哭着跑进松雪堂来了。

    说毓芝被灵芝害惨了,用了掺了药粉的玫瑰露,浑身起了风疹一般的大红疙瘩,又痛又痒,打着滚在床上呼天喊地,直哭了一夜,叫大夫来看过都说没辙,只能自己硬抗。

    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睛下也是黑黑一圈,想来跟着一宿没睡:“……毓姐儿可是马上要说亲的,那腰身胳膊,本来白白嫩嫩,如今都布满红斑,若是留了疤印,可如何是好?……”

    一面说,一面又添油加醋地将灵芝这两日的嚣张行径告了一状,如何琐碎要东要西,如何不将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严氏又气应氏管家不擅,连个孤女都养不住,又气灵芝多事,生出这许多麻烦来。

    加上没睡好觉,又疲累又心中烦躁,恨不得马上将灵芝拎了来好好捶打一番。

    安怀素的种,果然跟她一样,不是个省心的!

    槿姝被留在外院,碧荷引着灵芝进了松雪堂后院。

    还是熟悉的松香夹杂着药香,还有严氏房内长期熏燃的甜香,灵芝低着头,腿刚迈进门槛,迎面便飞过来一团白乎乎的影。

    灵芝下意识身子一侧,那东西还是擦着她额角飞了过去,只那么轻轻一触,额角锐疼。

    那物哐当摔落地上,变成一地碎瓷,竟是严氏常置于炕头的一盏钧瓷白釉冰裂纹三足兽首香炉!

    灵芝跪下去,扶了扶额,一片黏湿,放下手,指尖几许红。

    她不动声色,一张脸却愈加白起来,心中的寒意直透眼底,朝身上还半掩着松花锦被的严氏看过去:“祖母是为何事生气?”

    严氏看她冷静漠然的模样,仿佛面前是当初那个处处跟她作对的继女,语气更加怨毒起来:“你做的好事!还来问我?”

    灵芝眼都不眨一下:“祖母是何意思,灵芝不懂。”

    严氏气得几乎咆哮,将身后的迎枕也狠狠掷了出去,可惜过于沉重,只落到灵芝跟前:“还装糊涂?毓芝如今浑身红肿,痛痒一宿,你还说不懂?”

    灵芝故作讶异地瞪大眼睛:“难道毓芝姐姐,也用了那有黛粉叶汁液的玫瑰澡豆?”

    “承认了吧?你还装傻充楞?昨日就你去过蕙若阁,不是你还能有谁害她?”

    灵芝委屈道:“祖母!那您可知孙女去蕙若阁所为何事?”

    “前日库房给晚庭送来一份玫瑰澡豆,灵芝沐浴的时候用了,也是浑身红斑,痛痒不已,好在舍不得那般贵重的好物,只用了一点点,今日红斑已经消退了。昨日灵芝去蕙若阁,正是向大姐寻解药去,那玫瑰露中的黛粉叶,只有蕙若阁才有,大姐也承认是她放在澡豆中,想给灵芝一些教训。

    灵芝前几日得罪了大姐,知道自己也有错,不想将事情闹大,便自己受了下来。谁知道,大姐她竟然也误用了那澡豆!祖母却巴巴地来责问孙女,孙女冤枉!”

    说完,灵芝便以头伏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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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6章 亲疏有别

    严氏知道自己错怪了灵芝,见她身姿纤弱,穿一件月白折枝柳对襟绣蜻蜓立荷的褙子,水青色暗纹棉襦裙,素白小脸,泪眼婆娑,额角一片血红,乌发垂髫,头上只一柄铜簪,寒酸可怜。

    又见她字字句句舒心熨贴,比起应氏要翻天的模样不知懂事多少。

    心中已将应氏所说灵芝如何闹腾的话打了几分折扣,想来自己不管事已久,灵芝怕是在应氏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头。

    于是向伺在一旁的竹清道:“给三姑娘拿盒金创药膏来,再把那镶红珊瑚玉瓣莲花的金簪拿来。”

    竹清专管老夫人的银钱妆枢等物,应声是,往里间去,转眼捧了个红木彩漆绘富贵莲的盒子出来。

    另一大丫鬟银桂给灵芝上了茶,又将地上的迎枕拾起,细细拍了灰,重新放到炕头。

    竹清先将红木盒子上一小盒药膏递给灵芝,又将盒子递给刘嬷嬷。

    刘嬷嬷打开盒盖,看看严氏,见严氏点点头,方将盒子凑到灵芝跟前道:“这可是老夫人当年陪嫁的宝贝,如今赏给姑娘,姑娘可收好了。”

    那金簪颜色澄亮,通体金身,晃得耀眼,当头挽成一朵盛莲,簇簇密密,层层叠叠,镶嵌其上的莲瓣由白玉细雕而成,脂润莹透,毫无杂色。

    花蕊则是一颗娇艳欲滴的红珊瑚,色泽浓艳,比金更夺目,下坠三串以镂空金球半包的红珊瑚珠子,每串珠子下又各一片脉络清晰的镂空金叶子。

    灵芝站起身接了盒子叩了谢,一颗心却沉到千尺寒潭之底去。

    这就是血亲与外人的区别。

    毓芝遭罪,便对自己大发雷霆之威,刚刚那瓷香炉若再正一点,怕自己半条命就丢在这里。

    如今知道自己反是受害者,竟对毓芝半分责骂没有,还不惜拿出这般贵重之物,替毓芝安抚自己,以求息事宁人。

    她还以为严氏好歹是看顾自己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也罢,所谓亲情,不过是以前糊涂的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她紧咬住下唇,静静听着颜氏断断续续的训话。

    “…在新安郡时,也在安家私学里跟女夫子读书习字,《女戒》、《内训》想来都是熟读的。长姐为尊,对母亲更应孝顺体贴,你若乖觉忍让,她们也不会对你步步相逼……”

    灵芝在心头冷笑,前世自己就是这般百忍成钢,乖乖在晚庭中过着几乎圈禁的日子,等着赏饭吃,赏衣穿,最后再舍身顶罪,入宫和亲,客死他乡。

    步步相逼?自己已在角落尽头,再无可退,还能逼到何处去?

    她暗叹一口气,没办法了,要为自己争取出路,只能这样了。

    趁严氏停歇喝茶的间隙,抬起头道:“祖母说的极是,终归,是让灵芝明白,亲疏有别罢了。”

    刘嬷嬷浑身一懔,看向严氏。

    严氏一口茶哽在喉咙,险些呛到,堪堪放下茶杯,抬起眼看着灵芝清澈透寒的一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说什么?”

    灵芝缓缓道:“我说,亲,疏,有别。是吗?祖母。”

    她在“亲疏”两个字上刻意加重音。

    严氏与刘嬷嬷对视一眼,刘嬷嬷招呼刚端了一盏新香炉进来的竹清与立在门口的碧荷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屋内一片寂静,两人都不出声。

    严氏只觉头有些晕,闹腾一晚一早,她已有些支撑不住,斜斜往后靠去,依在迎枕上,看着房上雕花绘彩的横梁,沉声道:“你是越大越糊涂了,回头就呆在晚庭好好养养性子吧。”

    灵芝缓缓站起身,来到炕头高几旁:“祖母,既然你们如此讨厌我,为何要养我这么一个与安家非亲非故的孤女?”

    严氏胸口一紧,心“咚咚”跳个不停,面上却依旧不看她,口中的话愈加狠辣毒断:“你若是迷了心智,胡言乱语,小心以后都说不出话。”

    灵芝对这威胁浅浅一笑,她越威胁自己,说明越怕别人知道这件事。

    她将云母隔片放到闪着火星的热炭上,热气醺醺扑面:“我的生身父母是谁?祖母为何会害怕被人知道我不是安家亲生?”

    似乎嫌炭不够旺,她拔下头上素荷铜簪,小心翼翼伸到香灰里的红炭中。

    严氏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灵芝,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十岁的女孩。

    她想起应氏说过的话,妖异!

    话语到嘴边化成一连串猛烈迅疾的咳嗽,只好抚着胸口坐起来。

    灵芝的拇指放到了素荷花蕊处。

    忽门外响起刘嬷嬷的声音:“二老爷安好!”

    灵芝一顿,拇指收了回来。

    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可若是安二一来,必能闻出苦艾的味道。

    安二推门进来,揪着胡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毓芝怎么成那样了?”

    见严氏咳嗽,忙上前替她顺气,不满地看着灵芝:“可是你把祖母气得?”

    一转头见她额角一片血迹,又是一愣:“这又怎么了?”

    灵芝见了礼,道:“父亲言重了,祖母只是有话想说,一时有些急,堵住了气儿,想来把话慢慢说出来就好了。”

    严氏示意刘嬷嬷将门关上,握紧安二的手,长吸两口气,眯起双眼看着灵芝道:“不管你听说了些什么,但若敢在外面散布什么风言风语,莫怪我不客气。”

    安二讶异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灵芝:“怎么了?毓芝…”

    严氏打断他,眼中闪着刀子一样的光:“毓芝是她自个儿折腾,那事就不用管了。该管的,是你这三丫头。”

    灵芝将云母隔片放在泉窑青釉雷纹三足香炉上,再从旁边的瓷盒中挑了一块朱砂色香饼,置于隔片上,带着热气的暖香徐徐扑鼻,由浅至浓。

    “父亲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在何处?”

    她站在炕头边上,淡淡地看向安二老爷。

    安二老爷却如遭雷击,唬地从大坑上跳下来,两撇胡子都惊直了:“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灵芝在心头讪笑,这个父亲果然比祖母好对付,早知道,自己就从他下手了。

    严氏憎怪地看了二儿一眼,见纸已捅破,倒镇定下来,反正这件事,她铁了心要带到棺材里去,若惹急了,让灵芝变成哑巴,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于是道:“你既入了安家的族谱,就是安家的女儿,当知道何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若传出去,大伙儿都逃不了一个死字!你还想问吗?”

    灵芝心头惊疑更甚,自己的身世竟牵涉到安家生死。

    但她早料从祖母这里问不出什么,要不然,也不用巴巴将自己养做安家嫡女来遮掩真相了。

    于是终于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我当不知道,很简单,允我入香坊学制香便可。”

    严氏冷笑一声,她以前竟看走了眼,以为这灵芝是个安分的:“小小年纪,便学会跟老婆子谈条件了。可惜,你还没那个资格,乖乖回晚庭呆着,没我允许,不得再出院门一步!”

    安二倒是动了心,他巴不得灵芝入香坊帮忙,又能让灵芝不再追根究底,又能解决自己很多棘手问题,犹豫地看着母亲到:“娘,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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