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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香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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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令仍害怕不已:“翠萝姐姐,快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以后天黑都不敢出门了!”

    灵芝心中倒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呻吟?

    昨夜,那宫里的刺客不正是往南逃跑的么?

    安府就在南宫门外不远,烟霞阁外面又紧挨着一条小胡同。

    她倏然站起身来:“走,我们去烟霞阁看看。”

    小令和翠萝哆哆嗦嗦挤成一团,跟在灵芝身后,来到烟霞阁外。

    那大门封不封,都没什么关系。

    围墙已塌了一大半,想要进去的人不用通过大门,踩着一地的残砖就能进。

    不过,当然不会有人往这么不吉利的地方跑。

    小令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姑~~娘~~,真要去啊~,要不,咱们告诉老爷?”

    灵芝看她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

    “你们要是害怕就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小令和翠萝当然齐摇头。

    下了一晚的雪,残砖泥地上盖着厚厚一层雪毯,踩上去松松的,有点够不着底。

    小令虽嘴上说害怕,办起事情来,还是冲在灵芝前头。

    打了头阵,踩着脚底一高一浅的砖石路,首先往里走去。

    “姑娘你跟着我踩过的地方走,有的石头有些松,当心踩偏了。”

    翠萝纠正她:“不行,你踩过的地方,踩第二脚容易滑,我扶着姑娘呢,姑娘您就捡着雪厚的地方走。”

    小令还犟着:“踩过的雪被我踩平了,怎么会滑呢?”

    灵芝听她俩斗嘴已经习惯,两人一路你一句我一句,倒把那恐惧的气氛冲散不少。

    进了园子,穿过一片桃林,便是正屋。

    也许是没了人气,三月时候还胭红一片的桃林,如今枝干枯萎,有的覆了厚雪,折断跌落在林中,给这片废园更添了颓废之意。

    园中静悄悄的,偶尔有鸦雀从林中飞起,扑起一片雪粉。

    正屋三阔间,已烧毁得只剩前后两堵残墙,墙壁上还留有黑色的烟熏炭痕,在一片雪色中格外刺眼。

    这里应该无法藏身。

    灵芝将视线转向仍保存得比较完好的西厢房。

    小令和翠萝一人拽了她一只胳膊,也不知是担心她还是害怕,两人都把她胳膊箍得紧紧的。

    灵芝猜是后者。

    好不容易拖着两个沉得跟砖头一样的人来到西厢房门口。

    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飘过来,于此同时,还有一股奶腥味,那是长期用**的西疆人特有的气味,不是很浓,但确信无疑。

    受了伤的西疆人!

    灵芝更加坚信了自己判断,走上台阶,轻轻推开西厢正门。

    小令和翠萝差点要吓得叫出声来,姑娘怎么那么胆大!

    西厢内陈设俱在,空无一人,黑木炕几上已落了厚厚一层灰。

    灵芝循着那血腥气息,径直往里,穿过落地罩,里间照样空无一人。

    继续往里,只有脚步声悉悉索索,所过之处,扑腾起一地灰尘。

    她站在耳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果断掀开那耳房棉布帘。

    “呛!”一柄长刀从门侧横过来。

    “啊!”小令和翠萝同时惊叫起来,拉着灵芝往后退去。

    灵芝早猜到人在里面,镇定对二人道:“嘘!别出声!”

    又对那持刀之人恳切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眼神几乎涣散,下颌一把浓须,勉力盯着灵芝,似乎在辨别她的意图。

    忽觉脚下一软,忍不住“咣当”单膝跪下去,以长刀撑在身侧,才勉力没倒在地上。

    他费力地张口:“你是谁?”

    汉语中夹杂着浓浓的域外口音。

    灵芝用前世学得的楼鄯语开口道:“我叫安灵芝,是来救你的,相信我。”

    那人听她说楼鄯话,眼中诧异更盛,心头的防备稍稍减了一些,一松懈下来,整个人便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小令和翠萝惊讶不已,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刚刚姑娘说了一句什么鸟语?然后这个拿刀的大个子就倒了!

    难道姑娘会什么仙术吗?

    灵芝催促还发呆的二人:

    “回头再和你们解释,先帮我把他抬到炕上去。”

    三人合力将那人挪到西厢炕上,累得直喘气。

    这人身壮如牛,若是站直,就跟铁塔一般。

    身上穿着军卫服制,混着污泥雪水还有血迹,就像裹着一层抹布。

    浑身散发着又腥又臭的汗气,右肩头还一个黑乎乎的血孔,让人不敢细看。

    小令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气问灵芝:“姑娘,这人到底是谁啊?咱们真要救他?”

    灵芝想了想,解释不清,暂时还是瞎编理由比较好:

    “昨晚我在宫中,遇到楼鄯使团的人,有个人想对我不轨,是这个人救了我。”

    小令和翠萝瞪大了眼睛,原来昨晚还发生那么多事儿!

    小令心疼得快哭了:“姑娘,昨晚到底……”

    灵芝打断她,接着道:“还好后来没事,只是这人就被楼鄯使团当成刺客,追出了宫,我则被靖安王所救。所以,现在这人在这里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楼鄯使团的人还在到处找他!”

    她话中真真假假,小令和翠萝哪分得清,只管听她的便是。

    二人纷纷点头,一定得保密,这人可是姑娘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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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8章 同道中人

    炕上那人忽然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灵芝忙凑过去,低声道:“这位壮士,我们先给你清理伤口,你忍着点。”

    那人微微点点头,嗫嚅着嘴唇,好像在说什么。

    灵芝仔细地竖起耳朵听,也没听明白。

    翠萝在一旁插话:“他好像在说水!”

    灵芝才恍然,他定是在这里一夜一日没吃过东西。

    忙吩咐小令与翠萝分别准备去。

    小令拿来草药、棉纱、衣被等物,翠萝则去厨房端了热粥并小菜。

    灵芝对鲜血的承受力比小令与翠萝好点,毕竟她是见过了一颗头颅瞬间从面前飞过的人。

    她亲自动手,拿棉纱沾清水将那人伤口洗过几遍。

    好在伤口不深,触骨及止,没有伤到骨头。

    再拿止血消炎的草药灰撒在那人伤口上。

    那人显然是个硬汉,全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在那药灰触到血肉之时,也只是身躯微颤。

    灵芝满心敬佩,此人敢于皇宫之中刺杀使团的人,又能在侍卫巡卫的追捕中逃脱,必是身手非凡。

    清理完伤口,小令给那人身下垫了个大大的迎枕,让他能稍稍直起身子来,又给他一勺一勺喂了粥。

    一碗粥见底,那人脸色已明显缓了过来。

    灵芝这才松了口气:“壮士请放心,这里暂时安全,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上再来,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那人抬起眼看着她,一双眼似鹰般锋利,毫不客气说了声:

    “多谢,带壶酒来。”

    灵芝点点头,带着小令与翠萝离开。

    晚膳过后,灵芝亲自提了食盒,还有一壶浓浓的高粱烈曲。

    小令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提了个炭笼子。

    主仆二人再往烟霞阁来。

    自柳姨娘出事之后,这片地方已成晚庭禁忌之地,根本没人经过,是以二人也比较放心,一路踩着雪过来,除了两个送膳的婆子,再没遇到其他人。

    灵芝让小令放下炭笼,再出去守在门口。

    到了屋内,亲自给那人摆上碗筷。

    那人打开食盒一看,几碟肉菜,还有几列烤羊排,微微一笑,看起来凶厉的脸柔和了几分:“姑娘去过楼鄯?”

    灵芝摇摇头:“不曾,但我小叔去过,他教过我楼鄯语。”

    那人也想着,这小姑娘看起来是贵家千金的模样,不像是出过远门的女子。

    点点头,先拧开酒壶,直接提着壶,壶嘴对口一通猛灌。

    “啧—!”那人灌了四五口,方放下壶,满足地咂咂嘴:“虽不够烈,在中原来说,还算可以。”

    灵芝早习惯西疆人大口喝酒的习惯,不以为奇,待他用完膳,方道:

    “敢问壮士姓名。”

    “穆可达。达烈善。多古。”那人显露出豪爽本色,抱拳道:

    “多谢安姑娘救命之恩!”

    穆可达,灵芝在心头咀嚼着名字,听起来很耳熟,上一世,她上一世应该在哪儿听说过。

    对了!

    她想起来,在她到楼鄯的后一年,据说在西番与楼鄯边界出现了另一支新崛起的游族,那领头之人似乎就叫这个名字,穆可达!

    难道是眼前这人?

    灵芝压下狐疑的心思,直入正题:

    “我救你,是因为我希望拜托你做一件事。”

    那人并不问是何事,举起未受伤的左胳膊拍拍胸脯:“姑娘只管说,救命之恩,生死以报!”

    灵芝坐在炕对面的八仙椅上,先问他道:“你为何会在大周皇宫之中?你想杀谁?”

    穆可达垂下头,虽看不清他脸色,但灵芝感受到一种异常深重的戾气。

    “我要杀库克提亚!”

    “四王子!”灵芝讶异出声。

    库克提亚是楼鄯国王的第四子,也是当年掀起楼鄯宫变的人!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大哥与父亲,将整个楼鄯几乎毁于一旦!

    穆可达见她知道四王子,也颇有些意外,抬起头来,点点头,看着灵芝道:“我是西番那支族人,住在沧海北边绿洲的丹达草原上。”

    沧海!丹达草原!这都是灵芝上一世曾经去过的地方!

    陡然听他说起,一阵似梦非梦的记忆又浮现在脑中。

    沧海不是海,是一片望不到头走不出去的沙漠!

    是前往楼鄯的路上最危险最艰难的路程,那片沙漠中气候千变万化,上一刻还是阳光普照,下一刻就能下起冻雨。

    不仅如此,暴风、海市蜃楼、流沙、毒虫,几乎所有的沙漠灾害都集中在此,让这片沙漠成为鬼蜮!

    但这片沙漠不是绝境,其中有通往北面绿洲的小路,只有非常熟悉沙漠的人才知晓。

    那片绿洲,就称作丹达草原。

    只要绕过丹达草原,就能从北边进入楼鄯王国。

    可惜丹达草原长期为西番占领,楼鄯与大周的来往大部分时候都只能通过沧海。

    而楼鄯之所以以小国之力,能常年与大周周旋而不败,就在于沧海。

    只要他们的军队躲入沧海之中,大周军队便无可奈何,只能望沙兴叹。

    穆可达继续用带着楼鄯口音的汉语述说着:

    “本来我们那支族,与西番各族、楼鄯都和平相处、各不相干,但那库克提亚,虚伪小人,与我父亲,也就是我们那支族的族长称兄道弟,却在骗他喝下毒酒之后,杀光我族人,凌辱我姐妹,霸占丹达草原!我的乌尔汗,驮着我跑到西番,才躲过了楼鄯军的追杀!”

    他铜牛般圆睁的双目红彤彤一片,似冒着腾腾燃烧的仇恨之火!

    也许是说到激动处,口中的汉语渐渐变成西番语,比手画脚起来,听得灵芝似懂非懂。

    好半天才搞明白,他说他找到西番王,希望为族人报仇,西番那时候与东番激烈交战,自顾不暇,让他去中原找皇帝。

    于是他千里迢迢来到京师,希望能见到中原皇帝,借中原之兵夺回他的草原。

    他在皇城门外守了五天,每次都被人赶走,根本连皇帝的影子都见不到。

    后来那城门守卫长见他壮实能打,又颇为懂马,就召他做了城门卫所的马夫,专替进出城门的贵人秣马洗马。

    然后昨日,他竟然见到了他们全族的仇人——库克提亚!

    于是他混在仪仗队中一路跟了进去,后来在那景福宫中,古热西离开,库克提亚落单了,便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不料,刺杀失败,自己反而受伤,幸好他还穿着门卫的卫服,趁着夜色从城门混了出来。

    灵芝待他说完,走到炕边,递上那喝得只剩半壶的酒。

    穆可达提着酒壶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底儿朝天,红透的眼眶渐渐恢复常色,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灵芝看着他,脸上是超乎年龄的肃然: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想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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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9章 静侯时机

    太和殿的那株绿萼梅开了!

    衬着满殿白雪,清如秀玉,碧如凝翠,当真是琼宫玉树!

    宣德帝大喜,命人剪下六枝,皇后与贤妃各一枝,新近得宠的庄嫔一枝。

    太子与平远王各一枝,除此之外,靖安王还得了一枝。

    这可是真真的皇恩!

    比赏赐金银珠宝都隆重!

    得花之人,无不精心呵养于瓶中,日夜照顾不敢懈怠。

    可偏偏贤妃那枝梅,在第二天就花枝枯萎,绿瓣零落,没了生机。

    贤妃大为惶恐,自行请罪于太极殿前。

    宣德帝最喜祥瑞之兆,见此梅枯萎,甚觉晦气,当下便治了贤妃一个“大不敬”之罪,罚幽闭于长乐宫中禁足半年,抄经书百卷。

    贤妃之子,平远王宋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入宫往长乐宫去。

    当年在河间王府时,周氏身体不好,又与贤妃关系尚可,宋琰便一直养在她自个儿跟前,母子俩感情一向深厚。

    鬓发已带着些微花白的贤妃让身边人都退了出去,看着一脸忿忿之色的儿子,拉了他到里间暖炕上坐下。

    “喜怒不行于色,怎的今天忘了?”

    贤妃圆脸杏眼,额头宽阔,上了年纪,那杏眼垂下来,浮现出明显的青色眼袋,连脂粉都盖不住。

    眉眼间尚存几分风华时的秀气,此刻却竖眉冷面,严厉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宋琰身形高大,肩膊格外壮实,一看便是长期练武之人。

    五官凌厉,一双凤眸与宋珩有几分相似,只看起来更为阴沉,一管驼峰鼻,更让他显得威严冷峻。

    他不服气地跪地拜下去:“娘,在您面前也得如此吗?儿臣只是听说娘莫名其妙受了责罚,心中替您委屈,才急急赶来。”

    他最怕的就是贤妃在后宫遭人算计。

    贤妃严厉的脸色丝毫不因他的说辩而放缓:

    “可你不想想,被人知道你在意的东西,出手的时候便能扼住你的脖子!”

    宋琰还想辩解,却知道母亲说的在理,他平日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牵扯到他母亲,心头仍旧忿忿:

    “儿臣就是不明白,您明明是被陷害的,难道父皇看不出来吗?若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好好的绿萼梅怎会一夜枯萎!”

    贤妃叹了口气,扶起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儿子,让他搀着自己在暖炕上坐下。

    将这个儿子养这么大,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才能走到今天。

    而现在,对他来说,一切才刚开始。

    贤妃舒展了眉,面色仍忧心忡忡,语重心长道:“你能看出来的事情,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宋琰本不是笨人,只是他从小与贤妃相依为命,对这个母妃格外看重,一时慌了心神。

    此时听贤妃如此说,心中顿时将那弯弯绕绕看了个通透。

    “父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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