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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为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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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进去,两道曾经栽培的名贵花儿,因为没有炭火的熏烤,大半已经僵死。院子里的小花园一片消弭,曾经的莺莺燕燕繁花锦簇仿佛只出现在梦里。
门口有个老嬷嬷在打盹,见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谄媚笑着请安:“淑嫔娘娘。”
淑嫔什么也没说,视线复杂地看着钟翠宫内的每一处。
老嬷嬷又说:“皇下令将宫里的婢子全都遣了,只有奴婢一个人在这里看着。”
淑嫔没有说话,推开了大殿的门。
老嬷嬷想要跟着进去的,跟着淑嫔来的宫婢晚秋说了句“娘娘想与皇后叙叙旧”。
老嬷嬷便收了脚,讪讪地笑了笑,大抵是觉得像皇后这种落魄的人是不值得探望的。
大殿内很冷清。
炉子里一丝炭都没有,水壶空空。皇后一个人坐在软榻,素面朝天,身只穿了件夹袄,和平日光鲜亮丽相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你来做什么?看本宫的笑话?”她轻声细语,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朵白色的玫瑰,正缓慢地轻轻撕扯着玫瑰花瓣。
淑嫔没有在意皇后言语的轻漫,选了一根椅子坐下。
桌子已经蒙了一层灰,显然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大殿内莫名透着一股腐朽的死气,她蹙了蹙眉,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皇并未废黜您,您依旧是皇后,给皇后请安是后庭的规矩,规矩不可废。”淑嫔缓缓说着,脸并无半点奚落之色。
皇后却猛地停顿下来,她指尖下的一朵玫瑰花瓣被蹂躏成一团,消瘦的手背青筋毕露,尖锐的下颌略微扬了起来:“所有的嫔妃,本宫最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淑嫔看向她。
她冷地一笑,然后将手松开,白色的玫瑰花瓣已经变得紫黑,落在夹袄,仿佛面的一团蜘蛛,看去十分突兀。
“因为你虚伪。宫里的女人啊,哪个不是穷凶极恶,只有你,成日念佛理经,不争不抢,像这宫里的一朵白莲花,显得我们这些人十恶不赦。”她嘴角发冷,语气刻薄:“本宫问你,你当真没有过贪心?”
这话让淑嫔沉默了很久,她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皇后顿时嗤地轻狂一笑,但是淑嫔接踵而来的话让她怎么也笑不出声了。
“是人会有七情六欲,贪嗔娇怒,我也曾经迷茫过。”她面色平静,语速非常的缓慢,似乎在回忆某件事般:“后来,我放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澈儿不喜欢。”
“回过头来想一想,也是啊,我的一生都葬送在了这宫里,又为何要将这枷锁强加到他头呢?你看这宫里的四方天,那么小,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你、我,甚至皇,其实都是被圈养在里面的鸟儿,我们是一群自诩高高在实则孤独冷漠之人。”
皇后的眼睑轻轻颤动起来。
淑嫔还在接着往下说:“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既然自己已经这么可怜,又何必将孩子也拉进来。他们现在在南海生活的很好,两个孙子聪慧伶俐,我还去争什么?只等着皇……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也想出宫去,后半生含饴弄孙,看看海,养养花儿,也足矣。”
她说完这句话看向了皇后,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其实,你是知道的,二王爷根本没有为君之才。是你一直要逼着他,逼着他去争,去抢,去夺取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闭嘴!”淑嫔的话像是触痛了皇后的某一处,皇后突然站了起来,猛地将手的玫瑰往桌子一拍,额头的青筋高高绷起,怒喝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宫!本宫乃大启国母,本宫和皇的儿子理所应当是太子!本宫不是争,而是得到本属于本宫的东西!”
淑嫔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指向殿外:“二王爷像你精心栽培的花,外表看起来光鲜勃勃,实际一旦少了庇佑,一场大雪能要了它们的命。”
皇后身体一颤,目光阴冷地看向淑嫔:“那又如何!至少本宫去争过,抢过,你呢?你连去争的勇气都没有!”
淑嫔依旧语气平缓:“我今日来并非想与你争吵,只是想给你指一条路罢了。皇是不容身边有瑕疵的,你若不想死,主动求了去皇陵守墓吧。”
言罢,不再看皇后一眼,转身便去。
皇后猛地跌坐到地,泪突然奔涌而出。
二王府的噩耗她已经知道了,宋哲禄音信全无,多半也……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后悔,她是高高在的大启皇后,从不为自己做过的决定而感到沮丧难过。
可是——
时光若是能倒流,她兴许会同意安希肴嫁给宋哲禄吧。
她是皇后,也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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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姻缘
(全本小说网,。)
边塞的风总是格外的冽,如刀子般刮得脸生疼。
厚厚的大氅似乎也抵御不了疾风,握着缰绳的手几乎要被冻僵。
对面帐篷内迟迟没有人出来,远处高坡不知是谁放了一群羊,风吹得那些羊东倒西歪,领头羊试图跳一块石头,却由于石头太高,试了好几次都没成。羊群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也不知在闹腾什么。
包裹在大氅内的人翻身下马,牵着马缓步朝帐篷走去。
在他快要走到帐篷的时候,帐篷外头的厚重毡布终于被撩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矫健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到他的身,然后略微皱眉:“找谁?”
穿大氅的男人愣了一下,很快解释:“我是保昌派来的……”
男人的眼底顿时露出一丝戒备,然后摆了摆手:“不认识。”
穿大氅的男人再次解释:“保昌病了,他让我……”
黑脸男人顿时将脸一拉,指了远处的羊群:“我只是个放牧的。”
冷风呼啸,男人很快进了帐篷。
……
新春的帝京似乎非常平静,二王府的事情在一场大雪后被掩埋。皇室虽对外将大火解释为意外,帝京百姓仍是觉得蹊跷,却也没有几个敢在大庭广众下议论的。
锦绣和木婂穿着新的袄子,缓步走在街道。
来往行人如梭,每个人脸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
每间铺子都高高挂了红色灯笼,街道张灯结彩,杂耍班子表演的格外卖力。
穿了新衣的小孩子,手拿了一块糖人,跑得颠颠的,偶尔停下来舔一口,美滋滋地又跑远了。
打扮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喜欢往灯会的方向瞄,那里有国子监的俏书生们,三五成群吟诗作对,哪个姑娘能捡一把公子的折扇,指不定还能促成一桩姻缘。
街是热闹的,忙碌了一年的人们,乐于清闲几天。
路过一个卖花婆婆的时候,锦绣随手买了两朵绒花,两朵都是粉色的,娇滴滴的,戴在头,衬得她和木婂宛如闺阁少女。
两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锦绣问她:“可回去看过木老爹和木沉了?”
木婂的脸略微僵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道:“远远地在角落里看了一眼,爹老了许多,哥哥倒是长壮实了。他还是娶了陈家那个姑娘,好像还有一个孩子,才这么高一点儿,长得虎头虎脑的……”
木婂兴奋着,然后又有些失落地停了下来。
气氛突然凝固了般。
锦绣没有继续问,指了前面一处姻缘坊,笑:“听说是这几年盛行的,极为厉害。里面有许多路,四通八达,进去的人要先选一根红线,女的从南门进,男的从北门进,两人各执一头,走到一起的必是天作之合。”
见木婂似乎兴致不高,锦绣再次开口:“我倒想去走一走,听说这线总共有一万条,能走到一起必然是有缘。”
见木婂讶然,锦绣笑了笑:“我如今已经不是西蜀王府的福晋,还不能去寻找下一顿姻缘啊?”
木婂失笑:“既然小姐想去,那奴婢陪你去便是。”
两人到了姻缘坊,给了十个铜板,随便拿了两根线,锦绣将其一根交到木婂手里,木婂推脱,锦绣拉了脸:“我都看开了,想要追求新的生活,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木婂只好接了。
姻缘坊内四通八达,有很多条路,锦绣和木婂的线是分开的两条路。在锦绣的强行要求下,木婂只好暂时和锦绣分开,两人缓缓绕着手的线团,朝深处走去。
另一边,暗大和宋煜立在门口,暗大轻声说着:“福晋和木婂是先进去的,云霄大人落后一步。”
宋煜不发一言,眼底却格外温和。
他自然知道锦绣在帝京,甚至连那几个人的死,香炉里残留的粉末……只是她不愿意见他,所以他依着她。
看她杀人,看她报复,看她一点点发泄心底的仇恨。他只要默默地帮她善后便好。
他站在姻缘坊外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丢下一两银子,随意选了一根红线,便缓步走了进去。
他想看一看,天会不会成全他们。
万分之一的姻缘,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渍,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锦绣走的很慢,她早已不信什么姻缘了,只是为了带木婂过来罢了。
姻缘坊内的人不多,特别是她走的这条路十分僻静,只偶尔碰见一两个小姑娘,小姑娘脸满是笑,似乎很期待见到红线那头的人。这样的小鹿乱撞芳心暗动似乎离她太过遥远。
隔着一层木板,隐隐地能听见那头传来清晰稳健的脚步声,她能感觉到手里的红线似乎被扯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怔在原地,然后皱了皱眉。
……
宋煜没有想到,红绳的那边什么都没有,红绳被裹成了一个小球,放在拐角处,红绳那头的主人不知何时离开的。
将红球捡起来,隐隐的还有些许温度,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追去。
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一块,有些遗憾,有些失望,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愤然。
……
锦绣快步走出姻缘坊,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她在最后的时候将红线丢了,不知为何,心里反而释然了。
或许是因为本不期待,松手倒是得了一份快活。
快步走在人群里,天空再次窸窸窣窣下着雨,米粒般大小的雪粒砸在袄,发出叮咚细微的声响。
她伸出手,将雪捧在手,然后看它们一点点融化。
低着头,竟是没注意撞了什么,头一阵生疼。
她尴尬地说着“对不起”,抬头,对一双璀璨精亮的眼睛,她狠狠地愣了一下。
殷不悔笑着摸她被撞红了的额头,打趣道:“怎么?撞傻了?”
锦绣眨巴眨巴眼睛,很用力地捏了自己两下,这才傻乎乎地问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殷不悔大笑:“两国交好,启王宴请我来帝京做客,怎么,很意外?”
她嘟囔了一句:“怎么没有听说?”
“宴请的时间是二月十八,我早到了一些时日罢了。”
锦绣:“……”
这哪里是早到了一点,是早到了很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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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药坊
(全本小说网,。)
两人沿着街道缓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先生可还好?”
“挺好的,个月去了西域,说是要去沙漠里捉一只七色彩鸡。彩鸡的鸡冠是解毒的良药……你知道的,他惯来醉心那些,每年总要花好几个月去寻觅。”
“先生清心寡欲,只醉心医道,此乃天下苍生万民之福。”
殷不悔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到她脸,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她跟随乔先生在一座雪山,小脸冻得彤红彤红的,乔先生让她去捉一只雪蛤蟆,她在山蹲了三天,果真捉到了。结果却因为太过兴奋而失手将雪蛤蟆捏死,每每想起她窘迫懊恼的样子,他忍不住一阵愉悦。
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锦绣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她的某件糗事。
这些年,她跟随乔先生云游天下,一面游历一面学医,的确是干了不少让人忍俊不禁的事。
“不许笑!”她瞪他,两人犹如多年的老友,古怪地对视起来,然后又都笑出了声。
“跟着乔先生去游历的那几年是我最放松的时候。”回忆起以前,她显得十分平静:“离开西蜀,我其实很迷茫。乔先生说他要去海外的一座小岛,我想起锦程以前小时候总闹着想去看一看海。结果去了才知道被乔先生骗了,乔先生和我都身无分,还是帮渔民看病换了一艘破旧的小船。”
“船出了海便遇到风暴,飓风将小船高高抛起,我当时只顾着拼命舀船里的水。回头去看乔先生,竟然死死地护着手里的包袱。我当时又气又怒,觉得很委屈,他居然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一句包袱里都是长山采来的很珍贵的草药……”
锦绣大笑起来,细小的雪粒落在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殷不悔愣了很半天才缓过神。
他忙将视线挪开,生怕自己有半点失礼。这几年,他尽量地不去打扰她,偶尔相见,也表现地如朋友般。他不想让她感到不舒服亦或者尴尬,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永久地活在他的身边。
至少,他知道她在哪里。
四年的时光,没有带走她半分千华,反而让她平添了几分恬静美好。
他的心突然得到巨大的满足,这样相见谈笑相欢的时间并不多。
两人继续并肩缓缓走着,锦绣一路带他走到了一个馄饨铺子。
馄饨铺子其实是个露天的开设在大榕树底下的移动摊位,摊主是一对老夫妻。
男的负责煮馄饨,女的张罗客人收拾碗筷。
因在新年,街来往客人很多,摊位基本已经坐满。
锦绣和殷不悔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要了两碗小馄饨。
馄饨煮的热气腾腾,面撒了葱花和香菜,还漂浮着一两珠油腥子,看去格外诱人。
锦绣眯起了眼睛:“这顿算我的。”然后用勺子舀了一颗馄饨,放到嘴里,立刻被烫的龇牙咧嘴,却不舍得吐出来。
明明是烫得不行,偏生还嚷着好吃。
殷不悔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却看见她贼眉鼠眼地盯着街道的另一边。
在馄饨摊子的对面,是一座药坊。
药坊自称是百年老字号,整五间的开铺,端的是恢弘大气。许是因为药质地好,亦或者里面坐馆的郎有几分真本事,哪怕是新年里,前去买药看病的人亦是络绎不绝。
“你说我要是去你们殷国的帝都开一个这样的药坊,会不会赚得钵满盆满?”
她财迷般咧了嘴,他正想回她只要你愿意我送你几间铺子,她已经低下头去,和碗里的馄饨奋战起来。
一碗馄饨下肚,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还嘟囔着待会儿要给木婂带一碗回去。
又猛地偏头看他,鬼鬼祟祟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想去那家药坊的库房看看。”
殷不悔抽了抽嘴角。
她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百年老字号嘛,总囤积了一些稀货。”
殷不悔皱眉,板了脸,严肃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乔先生的草药全都是自己历经艰险采来的……”
“那你先回去吧。”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却跟着她站了起来,然后瞥了眼她娇小的身板,无奈极了:“东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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