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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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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故旧
原是淑和夫人因着至善公主有孕,这次又是头胎,见公主双身子十分辛苦,特意来此祈福,以求菩萨庇佑公主和自己尚未出世的小孙孙。
至善因是身子渐渐笨重,无法与婆母同行,夫妻两个到是亲手抄写了些经卷,都拜托淑和夫人带至庙里焚烧。今次淑和夫人准备得十分齐全,除却买了近百尾鲤鱼,乌龟等物,还有几十笼鸟雀,都尽数放了生,又请的几位师傅在此念经。
淑和夫人一念之仁,这些鱼、龟、鸟雀之物都是嘱咐底下人特意从街市商贩手中购得,使得它们免于刀俎之苦。
万物皆有灵性,那群鸟雀自由之后并不立时飞走,反而在湖上盘旋飞绕,大有不舍之意。伴随着木鱼声声,刚被放入池中的一尾鲤鱼尽力一跃,没入湖面之上不是接着沉下,而是游至淑和夫人面前,以鱼尾轻轻拍动水面,似是无限感谢。
众人瞧得场面感人,不觉目露唏嘘,有几位长年吃斋念佛的夫人眼中甚至噙满了泪水。请来做法事的师傅们低沉地颂着经文,引来周围无数人的齐声相合,整个放生池畔梵音佛乐盈耳,恰似佛国莲花朵朵盛开。
叶蓁蓁到时,这场法事已经接近尾声。瞧着这样的场面,听着无比虔诚的颂经声,却都没有打消她起些荒唐的绮念,目光只躲躲闪闪地去搜寻何子岑。
何子岑生怕池畔人多拥挤,目光一瞬一瞬地盯着人群,哪里晓得有道炙热的目光投向自己?反是何子岱偶一抬眸,与叶蓁蓁的目光碰个正着,霎时冷硬如电。
叶蓁蓁做贼心虚,又羞于曾被何子岱发现行踪,遭到对方当面痛斥,便就忙忙挪开视线,只装着欣赏这湖畔一隅动人的场面。
经文连颂了几遍,已是飞鸟入林、池鱼归渊。淑和夫人还要往庙里去捐香油钱,便随同师傅们一同起身。人群渐渐散开,有的依旧留在湖畔,有的却愿意随着师傅们再颂一颂经,放生池畔的人影也就渐渐稀疏。
何子岱唇上那枝柳条一直并未丢弃,他从大青石上缓缓起身,就要拉着兄长离开。眼见与心上人近在咫尺又将错过,叶蓁蓁心间焦急,扶着栏杆的手一滑,身子打了个趔趄。
也正是这个趔趄叫叶蓁蓁想到了主意,瞧着黄衫少年离自己不过几步,叶蓁蓁心如擂鼓,轻轻咬住下唇。一瞬间,她忽然疯狂而大胆,做了个连自己也匪夷所思的举动。
叶蓁蓁故做被放生池畔旁溢斜出的枝桠勾到衣裙,伴着一声压抑的低呼,她脚底下一滑,便想一个踉跄间就往着何子岑的方向倒去。
两人之间相距十余级台阶,叶蓁蓁若是从上方滚落,自可跌倒在何氏兄弟之前。她的主意极正,何子岱对自己深恶痛绝,绝不至出手相助,反是何子岑善者仁心,在这一瞬间只想救人,必定考虑不了许多后果。
叶蓁蓁打定了主意,拼着受些皮肉之骨,只要一滚落下去,她便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襟。此时湖畔虽比不得方才人流如织,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女眷未曾散去。
众目睽睽之下,叫人瞧见两人肌肤相亲,为了保全叶蓁蓁的清誉,何子岑便只有唯一的选择,那便是取她为妻。
这个时候什么谢贵妃的训诫、什么何子岩的许诺、甚至什么叔父与婶母的算盘,都被叶蓁蓁抛到了脑后。她勇敢地闭上眼睛,身子往后仰去,期待着碰触到冰冷的地面,再一溜滚下台阶去,落到心上人的脚畔。
绘绮与绣纨的尖叫声近在咫尺,叶蓁蓁的身子眼看就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条靛蓝的披帛飞出,稳稳卷住叶蓁蓁的纤腰,生生将她扯住,再往回一带。
叶蓁蓁只觉得身子一轻,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这一次到是不受控制的惊叫出声。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腰迹一紧,似是有人揽住了她的腰身。
心间蓦然一喜,只望着是何子岑出手,她紧紧拽住身边人的胳膊,面上无限娇羞,却诧异于鼻端传来的一缕幽香。
百合茉莉花的香气,无论如何不该在一个男儿身上出现,叶蓁蓁疑疑惑惑地张开眼,惊觉挽着她腰身的竟是位蓝衣姑娘,却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何子岑。
无限失望之下,叶蓁蓁不觉有失分寸。她松开了紧紧拽着人家衣裳的手,不是先开口道谢,而是冷冷地问了句:“你是谁?”
蓝衣姑娘正是孙将军府上的二小姐,年前与何子岱不打不相识的那位。她昨日随着母亲往寺间进香,晚间又闲不住,便带了个丫头往放生池畔寻热闹。
孙二姑娘入京时间较短,与众人大多不相熟,也没有呼朋引伴,只是自己立在湖畔一旁瞧那水中的锦鲤。方才眼瞧着离自己不远的一位姑娘将要跌到,孙二姑娘待要过去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得挥出肩上披帛,先卷住叶蓁蓁的腰身,再将她带向自己的身畔,又稳稳扶住了她。
整个动作行水流水,孙二姑娘举手投足间宛若天女散花一般,让何子岱不觉叫了声好。及至她回头,何子岱一眼便认出了竟是当日要射杀人家大雁的那位,不觉闹了个大红脸,慌忙躲到何子岑身后。
孙二姑娘扶住了叶蓁蓁,绘绮与绣纨两个也跑来她身边,一个两个焦急地问讯,绣纨又忙着向孙姑娘屈膝道谢,也是替叶蓁蓁那句毫不客气的问话打个圆场:“我们是昌盛将军府上,不晓得姑娘您尊姓大名?今日我们郡主多承您出手相助,改日必当重谢。”
叶蓁蓁由希望转为失望,此刻脑间还晕晕乎乎,想不起京中那位姑娘有如此身手。她望向蓝衣女子的目光带着重幽怨与冷淡,根本没有半分感激。
孙二姑娘年前方才归京,多数贵人并不识得,也不太通人情世故。见叶蓁蓁面上没有丝毫感激,只认做她是惊吓所致,并不往心间去。又听绣纨说话动听,这位女子竟是昌盛将军的遗孤,不由犹犹豫豫问道:“莫非您是蓁蓁姐姐?”
第四百三十七章 呆雁
叶蓁蓁此际回过神来,晓得自己方才失了礼,又听对方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便就疑疑惑惑回道:“我正是嘉柔,不晓得姑娘您怎么称呼?”
打从仁寿皇帝赐了嘉柔的称谓,叶蓁蓁的闺名除却谢贵妃与自己的家人,已然极少有人唤起。叶蓁蓁听孙二姑娘满怀亲近,却是直呼自己的芳名,心下略有不虞,便抬出了嘉柔的名号。
孙二姑娘何曾晓得叶蓁蓁心间这里曲溜拐弯,她后退了半步,冲着叶蓁蓁微一福身,含笑说道:“家父姓孙,原是昌盛将军的旧部。我与蓁蓁姐姐幼时曾经见过两回,不意今日竟这样重逢。”
方才那一幕既惊且险,不但何子岑急着上前探看,尚未离去的几位夫人也纷纷遣人过来问讯。叶蓁蓁这些年柔婉示人,在京城勋贵之间口碑极好,自有识得她的女眷殷勤上前,又有人忙着替两位姑娘正式引见。
叶蓁蓁是昌盛将军的掌珠,打小众星捧月一般,也随着父亲到过两回孙府,至于见没见着眼前这位姑娘,她却是没有印象。面对这位孙姑娘的热忱,她只是敷衍的笑笑,脸上一片神伤,并没有乍逢旧友的欣喜,反而怪她方才多此一举。
何子岑冷眼瞧去,方才叶蓁蓁并未落地便就被孙二姑娘的披帛卷起,该是并没有受伤。为着安全起见,他一面命人给德妃娘娘送个信儿,一面叫赵五儿上前询问了并无大碍,才使人去传一顶步辇送叶蓁蓁回去。
女眷多的地方总有是非。两个女孩子立在这里叙话,等着步辇传来的片刻,早有好事者拿着她们比较,多了些闲言碎语。
两个人都是将门之后,孙小姐秉承父风,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方才那身形翩若惊鸿之姿;叶蓁蓁却是金闺玉质的弱柳拂风,好似一棵需要盘绕着谢贵妃这棵大树上的菟丝。
更有甚者举一反三,到婉叹昌盛将军武功盖世,偏就生了个女儿弱不禁风。
两个女孩子却不晓得自己成了旁人的谈资,叶蓁蓁纵然有心敷衍,孙二姑娘却十分热情。父辈们既有渊源,她们小时候又曾谋面,便就感觉格外亲近。
步辇很快便抬了过来,赵五儿招呼着绘绮与绣纨,叫她们好生服侍叶蓁蓁回去,若不放心再传太医瞧瞧。孙二姑娘瞅着叶蓁蓁柔弱,方才又好似受了惊吓,更不放心只两个丫头陪着,必要亲自送她回房。
叶蓁蓁苦恨连连,直怨这姑娘坏了自己的好事,面上却只得挤出感激的笑意,冲孙二姑娘连连道谢。孙二姑娘只怕山间苍苔翠藓太过湿漉,特意嘱咐抬步辇的嬷嬷们小心谨慎,她便立在步辇一旁守护,随着叶蓁蓁同往寺庙后院的禅房走去。
何子岱此时方敢探出头来,暗自在心里腹诽着,将孙二姑娘念叨了几遍:“真是个呆头雁,旁人使诈却瞧不出来,非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面。”
方才叶蓁蓁犹犹豫豫、想要有所动作的神情一直被何子岱瞧在眼中。若是孙小姐不出手,他便会想法子直接打叶蓁蓁的脸,宁肯落了她的名声也不能叫她玷辱自家兄长的清誉。
前世里苦命的鸳鸯重又聚首,何子岱早些时想要拆散何子岑与陶灼华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真心想要成全。
许是命运的转轮重新被拨动,这一世的情形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陶灼华所做的努力点点滴滴都在何子岱眼前。她替何子岑搭上波斯的桥梁、助德妃撼动谢贵妃的独宠,再不似前世那般懦弱无能,已然够资格站在何子岑的身畔。
何子岱在这里嘟嘟囔囔,不觉便出了声。何子岑目光一觉,喝问他道:“这么大个人,行事到愈加没有分寸,你在骂谁是呆头雁?也不怕叫旁人听了去?”
“可不就是个呆头雁,叫旁人骗了还不晓得?”何子岱并不惧怕何子岑表现的严厉,他嬉皮笑脸说道:“叶蓁蓁显然有意为之,又对这呆头雁一片敷衍,可笑呆头雁还不自知,一味要送人家回去。”
“何子岱”,何子岑连名带姓唤着自己的兄弟,苛责他道:“越说越没有样子,前些时你险些射落人家的大雁,还未去孙将军府上赔礼,又敢在这里诋毁人家一个姑娘家,是打量我处置你不得?”
见兄长动了真怒,何子岱只得脸色一肃,不敢再胡言乱语。
只是方才被何子岑提起孙二姑娘的大雁,何子岱却又联想起阿西曾经说过,那是世间少有的忠贞之鸟,对自己方才乱打的比喻有些脸红,不由觉得边耳根子都突突发烧。
幸喜此时夜色深浓,何子岑记挂着要亲往德妃娘娘处禀明方才的一幕,并不曾留意何子岱的异样,只横了他一眼喝道:“还不快走?”
叶蓁蓁的步辇走在前头,两旁簇拥着她和孙二姑娘的丫头。何子岑与何子岱领着赵五儿等几个内侍,不远不近随在后头。
孙小姐恪守规矩,来寺庙间上香并没有穿鲜亮的衣裳。
何子岱冷眼瞧去,她褪下当日耀眼的火红,如今一袭黛蓝的长裙,手上重新挽了方才救人的披帛,没了那一夜的剑拔弩张,到添了婉约风姿。
与叶蓁蓁两个同在一处,风骨不同的两个人之间风格立显。叶蓁蓁似是蓝田玉盆前一株柔兰,唯有娇柔无限。孙小姐却恰似山间百合,恣意而又芬芳。
步辇径直抬入了叶蓁蓁所居的禅院,何子岑只怕母亲着急,先去德妃房中禀明,叫母亲只管安心歇下。
德妃哪里睡得着,生怕带出来的这几个姑娘有一星半点闪失,忙着打发绵绫去隔壁院子里探问,又对何子岑说道:“母妃已然传了太医,要不要紧的都熬几幅安神药吃吃。今次谢贵妃并未跟来,偏她出了事着实说不过去。”
“您只管放心,我与子岱亲眼所见,嘉柔郡主毫发无损”,何子岑白了一眼何子岱,继续说道:“今夜幸得前次那位孙二姑娘出手,若不然嘉柔郡主可要吃些苦头。”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诊脉
深宫浸淫数年,德妃娘娘瞧得透透,只怕叶蓁蓁这一节事有出因,却也懒得问讯。只对两个儿子说道:“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锦绫已经去瞧了,母妃等着她的回音便就睡下。你们忙了一天,也早些回去歇着。”
兄弟两个告辞出来,何子岑不忘嘱咐何子岱道:“往后要谨言慎行,你那些话若传进旁人耳中,可叫孙二姑娘如何做人?”
何子岱满心不服,冲何子岑道:“你还是先管管自家的闲事,莫到处留情才好。这位叶大小姐因何摔倒,旁人不知,难道你也不晓?若不是孙二姑娘出手,她今日哪有这么便宜。”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子岱的双眸从未往别的姑娘家身上驻足。陶灼华的及笄礼在即,何子岑只待佳人长成,便就要请求仁寿皇帝履行自己的承诺。帝王一诺千金,他与陶灼华的良缘已然是板上钉钉,再不留意旁人芳心暗系。
听何子岱的意思,叶蓁蓁方才在放生池畔这一出分明与自己有些干系。何子岑自问心间朗如日月,并不愿凭白担这虚名。
月光下何子岑的容颜俊美无俦,只轻轻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子岱,等你有了喜欢的姑娘家,自然明白我的话。”
前世的何子岱从未取亲,也未见得与那个姑娘家暗生情愫。
听着何子岑的话,他眼前不觉掠过孙二姑娘红衣如火的身影,又暗自摇了摇头,在心里嘟囔着,不晓得怎么又想起了那只呆头雁。却是生怕对方为叶蓁秦所惑,不觉对着叶蓁蓁等三人所居的禅院多望了几眼。
锦绫依着德妃娘娘的吩咐,过来探问叶蓁蓁的伤势,正逢着步辇堪堪在禅院前头落下,她便先一步上前问安,关切地询问叶蓁蓁可有受伤,再恭谨地说道:“太医已然在路上,嘉柔郡主先回房再稍待片刻。”
叶蓁荼黯然自己方才的功夫白费,今夜又被陶灼华与何子岚凉透,到触动心事,虽然并未收伤,却是委屈难耐。她连院子也未进去,便就拉着锦绫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孙二姑娘立在一旁十分尴尬,她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负。那靛蓝的披帛一带,便就将人卷回自己身边,叶蓁蓁该是半分没受伤害。
瞧着她在禅院门口便就抽抽搭搭,依旧哭得如此凄惨,孙二姑娘满心疑惑。只为自己是局外人,也不好过问,只得朗声吩咐丫头往院中送信。
陶灼华与何子岚本是在树下品茗,两人谈性正浓。听得门口一阵喧哗,接着便有人进来送信,不多时菖蒲便过来屈膝行礼,说是叶蓁蓁受了惊吓,如今被人送回,步辇已经停在了禅院门口。
两人对望一眼,自然齐齐移步往门口探看,却见叶蓁蓁已在绘绮与绣纨的搀扶下进了院子。所幸院中方才搭起的纱帐未曾收起,便就将将叶蓁蓁挪在那里,等着太医前来。
何子岚识人极准,小年夜里曾见孙小姐红衣怒马风姿绰绝。如今见她走在叶蓁蓁身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先前稍感意外,却又想着两家原本便是世交,心里便就释然,大大方方唤了一声孙小姐。
当日何子岚并不曾下车,孙二姑娘却不曾识过她的容颜。见对方亲切地与自己打招呼,一时对不上号,到是身旁的丫头赶紧小声提点,方晓得这位是六公主,慌忙上前行礼问安。
何子岚细问了情形缘由,晓得是孙二姑娘出手相救,便就轻轻一挑大拇指赞道:“孙小姐巾帼之姿,前次小年夜间子岚有幸一睹您的风采,如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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