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灼华年-第2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才何子岑与何子岱奋不顾身,救父心切自是发自内心。孙二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明知力量悬殊也敢挺身而出,不愧为将门虎女,也当起未来齐王妃这重身份。仁寿皇帝瞅着这三人,心内其实颇感欣慰。
何子岕姗姗来迟,仁寿皇帝心内有些芥蒂。鸣金的号角早已吹响,他却为着匹灰狼耽搁了功夫,这里头有没有巧合的成份尚待踟蹰,却添了不遵号令的感觉。
仁寿皇帝缓和了一下心神,先招手叫孙二姑娘坐下,关切地问道:“方才可有受伤?太医们怎么说?快别在这里候着,先下去歇一歇。若你方才有个三长两短,朕如何同你父母交待?好孩子,朕知道你的一片心决,往后可要先护着自己。”
孙二姑娘满脸濡沐,冲仁寿皇帝福身拜道:“陛下,形势所逼,臣女一时未想那么多。陛下如此关爱,到让臣女受宠若惊。”
木昭仪亲自命人安了绣墩,搭着孙二姑娘的手落了坐。晓得这是仁寿皇帝亲眼瞧中的儿媳,并不怠慢半分,坐在她的身旁满是关切,又命人将新熬的安神汤端了一盏过来,眼瞅着孙二姑娘服下。
孙二姑娘是何子岱特意约出,今次随着仁寿皇帝一同出行,足见得圣眷优渥。她方才一颗心扑在何子岱身上,到惹得帝妃一场错爱,当即便红了脸。
仁寿皇帝安抚了孙二姑娘,这才将脸一沉,问及外头查到了什么线索。
何子岕满脸的歉疚之下闪过一丝慌乱,他细细回思自己所做种种,深觉自己这个时间差打得极妙,布下的网该是天衣无缝。虽然此计不奏效,不曾伤了这父子三人其中一人的性命,却绝不至于叫自己身犯险地。想到这里,何子岕满满的遗憾之外稍有些欣慰。
第五百八十七章 口供
方才仁寿皇帝的大帐内熙熙攘攘,众人只忙着传太医、煎药、煮安神汤,这一忙活多半个时辰便就过去。何子岕瞅着一旁紫檀木蟠龙纹架子上的沙漏缓缓无声,暗自掐算着时辰,不觉长出了一口气,重又将关切的目光投回仁寿皇帝身上。
郭统领很快便回来禀报,那熊是被人下了一种类似迷幻药的成份,揪住了一个方才鬼鬼祟祟在大帐附近转悠的小太监,奈何还没等审问,小太监便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药自尽,案子至此又成了乌龙。
众目睽睽之下,营地内竟叫人做了手脚,这人的本事也当真了得。仁寿皇帝轻哼了一声,向何子岑道:“此事便交由你彻查,朕偏不信查不出个子丑寅卯。”
那熊在仁寿皇帝帐前失心疯,掐算的时辰又是刚刚好,正赶上众人回营。凶手的目的昭然若揭,只怕想将仁寿皇帝父子一网打尽。
今日之事幸得何子岑身手矫健占了先机,何子岱拼力出击时孙二姑娘又临危不惧,若不然仁寿皇帝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仁寿皇帝晓得这几年何子岑练功不辍,只当他多半为了强身健体,今日一见乃知儿子不知何时竟成高手。也亏得这身硬功夫,方才何子岑掷出的剑才能力透黑熊那身皮糙肉的肌肤。
这些问题都留待以后再探究,鉴于何子岕的前车之辙,仁寿皇帝的疑心始终在他身上转悠。只是他一早便随同众侍卫外出,有着不在场的证据。仁寿皇帝不能太过臆测,因此才郑重吩咐何子岑。
何子岑躬身应下,与何子岱一前一后告辞出来,何子岕紧随其后,显得万分关切,冲何子岑道:“三哥,兄弟也想略尽绵薄之力,若有用到子岕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不待何子岑回答,何子岱竟似笑非笑道:“正有件事要请教七弟,你今日出营时,你那个长随小豆子去了哪里?现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何子岕心间一紧,故做不解地说道:“小豆子来了不几日便告了假,要去探望住在附近的亲戚。兄弟想着他出宫一趟不易,况且不是什么大事,便就允了他,估摸着这一两天便该转回。五哥无故问起他来,可是有什么蹊跷?”
何子岱嗤笑有声,铁杵一般的臂膊搭上何子岕的肩膀,瞧着似是兄弟情深,实则暗加了三分臂力,显然有桎梏何子岕之意。
“是么?那咱们去认一认窝在你帐间的那个又是谁?“何子岱握着何子岕的手臂轻轻一扯,何子岕便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脸色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发白。
任资排辈,何子岕的大帐离得仁寿皇帝这里最远,他又刻意选了偏僻的位置,紧挨着营地的外围,后头便是一片几乎落尽枝叶的密林。
选在此处,自是为了行事便宜。也是机缘巧合,何子岕前几日冬猎时偶然发现一头冬眠的大熊。对仁寿皇帝与何子岑起了杀机之后,何子内里便打起那头黑熊的主意。
高嬷嬷留的那几个药方各有千秋,能治病也能杀人。何子岕绝顶聪明,早便参研得清楚透彻。迷迭香与千日醉这些东西,何子岕素昔感觉有些下三滥,此时却忍不住想用一用。
何子岕平日小心,这些东西都留了一份在自己荷包里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主仆两人商议已定,何子岕许下小豆子许多好处,小豆子便告假出营,兜了一圈溜到营地后头,将木头削尖做成辆滑板车备用。
这里本就疏于管理,主仆两人里应外合趁夜色将帐逢后头的的栅栏弄断几根,瞅着侍卫换防的空当拿滑板车将黑熊弄回自己帐中。
麻沸散的分量算得极精,何子岕掐算着时辰叫小豆子给黑熊适时用药,再将拌了迷药的肉块给苏醒的黑熊吃,将药下入黑熊腹中。
何子岕虽不常在仁寿皇帝面前转悠,却也有机会进入大帐。他身上着了迷迭香配的香囊,又故意在仁寿皇帝与何氏兄弟面前多留片刻,叫他们沾上些味道。
依着主仆二人的商议,小豆子将黑熊放出之后,再借着前头的混乱从断开的栅栏处逃出去,还能有时间将断处修补。届时前头乱成一锅粥,若此事可成,待后头有人想起来彻查,何子岕帐中麻沸散与千日醉的味道也早消散。
至于他平日随身所带的荷包,早趁着今早狩猎丢得远远,旁人便怀疑是他做的手脚,也是无迹可寻。
何子岕自觉天衣无缝,瞅着何氏兄弟此时深不见底、宛若镜面无波的眼神,竟添了深深的惶恐。被何子岱梏住的手臂有些疼痛,何子岕小心往回抽抽,强自镇定地说道:“五哥你松松手,是谁藏在了我的大帐间?”
兄弟不见得便如同手足,小豆子再忠心也不过只是奴仆,更是身外之物。
这一刹那的功夫,何子岕便就做出了决定,若小豆子真落在他这两位兄长手上,他便将弑君的罪过全推给这个奴才。纵然小豆子招出他来,他也来个抵死不认,反正他身上再也没有能被搜查出来的东西。
小豆子见到何子岕的那一刹那,惶恐哆嗦的眼神便说明了一切。也算是何子岕识人不清,小豆子远没有景泰帝的许三那般义气,也没有李隆寿的小常那般忠心。清风与明月不过将几样刑具摆出,还不曾怎么施展,男娃儿便抖若筛糠地认了罪,将何子岕所行之事一五一十招出。
何子岱拿着小豆子签字画押的供状在何子岕面前一抖,冷冷笑道:“泰郡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子岕这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应对之策,此刻义愤填膺喝道:“三哥、五哥,难道仅凭个奴才的一面之辞,你们就这么定了我的罪过?”
他抬脚重重踢在小豆子的肩胛骨上,冷若冰霜的语气森然在小豆子头顶响起:“我养个奴才是吃里爬外的么?究竟是哪个许下了好处,叫你要将我置于死地?若不老实招来,我必定将你五马分尸。”
第五百八十八章 数罪
小豆子双手被缚,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渗下来,显见得何子岕那一脚极重。
望着与平日判若两人的主子,小豆子有些不可置信。他深知今日再无活路,也不去苦求旁人的怜悯,只喃喃自语着不晓得嘟囔些什么,又认命地将眼一闭。
何子岕待要再上前打人,清风已然浅浅一格。瞧着不怎么使力,何子岕却蹬蹬后退了几步,撞上了他帐间的书桌。
“三哥,你也同五哥一样的心思么?”眼见清风对自己手下不容情,何子岕不寒而栗,只外色内荏地唤着何子岑,期待蒙混一下这位素日性子缓软、又待自己极好的兄长,全然不顾自己早向对方起了杀心。
“七弟,父皇尚在前头坐镇,咱们这里问完了话,我自会去向父皇禀报。”何子岑眼中早无往日的温度,他缓步踱到何子岕书桌前,在花梨木的太师椅上落了座,这才沉声问道:“可曾查到了什么?”
犬声大吠,自前头营地遥遥传来,叫何子岕听得一惊,惶惶张大了眼睛。
一身黑衣的明月十分干练,他躬身答道:“不出殿下所料,军犬果真在林间搜出些东西,属下这便呈上来给太子与齐王殿下过目。”
掀开上头覆盖的白绢,何子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乌木填漆的托盘之上,好端端搁着他丢弃在林间的荷包。立在一旁的太医向何子岑拱手:“臣已查实,这里头的东西与那只熊瞎子所中之物是同一种东西。”
何子岕所有的衣物穿着极好辨认,除却何子岚的针线,还唯有尚宫局的供给。这荷包青绿底色上拿明紫的丝线绣着矜贵的四合海浪纹,下面还缀着淡黄的络子,当是何子岕受封之后由尚宫局供给的东西。
大帐的帘子一掀,却是清风命人将小豆子供出的那辆滑板车自帐后林间搜出。主仆两人深知自己力气不济,唯有借助这些东西,何子岕心思玲珑,竟晓得拿树枝削光滑了借力,可谓巧夺天工。
这份心思若是用在正处,大阮该当多一个绝好的助力,偏偏人心不足,要做下弑君叛国之罪。
证据越来越多,何子岕想要辨上几句,却是哑口无言,只一味苍白地分辨道:“荷包…荷包虽是我的,我…我…”,何子岕支吾了半晌,好似捞到根救命的大稻草,他大声喊到:“我又不通药理,又不同太医院打交道,哪里来得这些东西?”
何子岱嗤得一笑,到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何子岕奇道:“哎呦,难不成高婆子将那药方错给了旁人?还是她未曾将你指点到好处?”
陡然提起个早该化成灰的人,何子岕心间又是激流汹涌。他抖若筛糠一般,只故做茫然地问道:“哪个高婆子?什么药方?”
自谓早是死无对症,此刻翻腾出高嬷嬷来到比不上面前这些铁证。何子岕强打精神,想要夹缝里寻出条活路来。
“啧啧”,何子岱比不上何子岑厚道,他耻笑有声,冲何子岕道:“许家的旧婢在你身上费尽了功夫,你不思报答一二,反而想将她一把火烧死,如今她可对你死了心,只想同你对质。做哥哥的也想要还你清白,对这老婆子不敢全信,为着你清清白白做人,岂不成全一二?”
何子岕听到此处,一则害怕高嬷嬷未死,二则又疑心是何子岱使诈,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对答,脸上那满满的死灰之色却做不得假。
高婆子被羁押在何子岱府上,为防走漏风声并未解入宫中。此刻要寻高婆子对峙,须得先请仁寿皇帝示下如何处置何子岕。
瞅着被军犬搜出来的荷包、药渣、滑车等物,何子岱向何子岑嘻嘻笑道:“兄长这个办法到巧,若是派人往密林中寻,岂不得掘地三尺。”
何子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因是由何子岱的话题想起陶灼华,又夹着丝别样的温柔。他冲何子岱道:“我不过是瞧着你嫂嫂养的楸楸实在机敏,才寻了这个法子,使人训下几条军犬备用,不承想头一回用便建了功。”
瞅瞅早无往日气度的何子岕,何子岑又是轻轻一叹,只怕这回再由仁寿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经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吩咐何子岱好生看着何子岕,自己便整整衣衫往前头复命。
意料之中的结果,仁寿皇帝心间如同帐外寥落的北风,又萧瑟了几重。他喟然叹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是朕不容人,而是他们一个一个不知腆足。”
明黄瑞龙纹的汝窖杯里泡着酽酽的乌龙,仁寿皇帝轻呷了一口,没有太多的颓废,只眼望何子岑问道:“子岑,若你是朕,该当如何处置?”
何子岑面容一肃,躬身答道:“父皇,便是从前他犯下的桩桩件件错事不论,单凭着弑君杀兄,也不能再留。一个人狠毒如此,又怎能容他苟活于世?”
仁寿皇帝本以为凭着何子岑的宽厚,他会规劝自己替何子岕留条活路。未承想何子岑义正言辞,绝无姑息之意。
一丝笑意渐渐爬上仁寿皇帝已见皱纹的面容,又缓缓荡开如浅浅的菊纹。他点头叹道:“子岑,将天下交付于你,父皇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你太过仁厚,如今看来,你这把利剑已然经过磨砺,如今懂得了收放自如。”
北风阵阵,不晓得何时零零星星的碎雪已然染白了牛皮帐顶。仁寿皇帝以指节轻叩着几面,听着那清脆的铮铮声,徐徐说道:“着子岱将人解回京城,数罪归一,将这畜生的罪状公布于众。你前头已经有了一个兄弟‘暴毙’,如今禅位在即,这一个再行此法便有些不通。”
一个一个的皇室子弟赶在何子岑即位之前离世,只怕民间会有所非议,影响何子岑清清白白的名声。仁寿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不再向处置何子岩时那般慎重,将他的罪过全部瞒下。今次以谋逆的大罪诛杀何子岕,便是要真真正正叫何子岑立威。
第五百八十九章 教诲
何子岱遵从圣意,押了何子岕先行一步,回府与高嬷嬷对峙。
他自己只怕前头黑熊伤人的消息传入后宫,端妃娘娘还不晓得如何惶恐,换了身衣裳便先入了宫。果不其然,德妃娘娘正是坐立不安,见何子岱回来,慌忙扯着他的衣袖坐上大炕,母子两人促膝详谈。
闻听两个儿子、连同还未过门的儿媳联手制住了黑熊,德妃娘娘紧紧揪着的心释然一轻,眉眼也稍见舒缓。她打量着何子岱毫发无损,却依旧不放心地追问着:“你父皇、你兄长、还有含珠,他们三个里头可有人受伤?你实话实说,母妃什么都经受得住,可别学旁人报喜不报忧。”
“都好、都好”,何子岱是重历了一世的人,如今将骨肉亲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他握着德妃的手道:“母妃放心,父皇与他们两个都安然无虞。到是今次兄长归来,您该好生审一审他,不言不语学了一身的功夫,委实不在儿子之下。”
想来前世里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伤人,今世的何子岑奋发图强,背着人练就一身硬功夫,连仁寿皇帝与何子岕都被他蒙在鼓里。何子岱自是晓得此事的起源,却故意捡了轻松的话题来逗德妃娘娘开心。
德妃娘娘轻抚着胸口,自紫檀木雕花大炕上下来,肃整了仪容,端端正正跪在了佛龛前头默默地念叨了一回,才在绮罗的搀扶下立起身来。
她眼望何子岱淡然说道:“你兄长这么做自有你兄长的道理,母妃听着只有欣喜,又何必怪罪他隐瞒。你听着,含珠这姑娘赤胆忠心,孙家又是忠君爱国,你往后不许辜负了人家。”
前世的何子岱做了一辈子孤家寡人,没有识过有人牵挂的甜蜜。如今听德妃提起孙二姑娘,心里蓦然漫过甜甜的蜜意。他没有面红耳赤、也没有嬉笑胡闹,而是重重冲德妃点头道:“母妃放心,我们往后必定好生过日子,不叫您操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