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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走江湖-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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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有意识地查看，不如说是一种本能，是身子直接做出了反应。
“别吵吵嚷嚷的，否则小命不保！”
谢钦恶狠狠地说道。
汉子表情慌乱，他见谢钦年纪轻轻，但却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这家伙下手忒黑了，上来就拿甩棍往人家手上招呼，现在他的手还疼着呢。
武行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儿。
谢钦虽然是少年不是小孩儿，但在这个暗世界当中，行走江湖的少年一样不可小觑——敢在这个年纪就出来走江湖的，手上肯定有两下子，不然就算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家里也绝不会放出来。
汉子好歹也是江湖中人，这个还是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谢钦却是以一介俗世平民的身份涉足江湖的，至于父母，他老爸老妈可是名副其实的双忙。
也不能怪汉子想不到，而是谢钦这种操作，只怕在整个江湖都找不第二个了。
总之，汉子可不敢见谢钦是少年就轻视他，反而脸色凝重，乖乖地点了点头。
“现在，慢慢站起来。”谢钦冷冷地说道。
汉子不敢说话，又点了点头。
谢钦左手一松，汉子还没等动一下，前者的甩棍又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下动作很快，汉子脖颈的皮肤捕捉到了一股劲风，他顿时心里一寒。
面前这个少年意思表露的很明显，如果他敢乱来，就会吃苦头。
汉子抬起双手摆了摆，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谢钦从他身上起来，甩棍依旧横在他的脖子上。
汉子也坐起身，缓缓站了起来。
“喂，老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厕所里的谢钦和大厅里的戚不二齐齐吃了一惊。
这屋里居然还有人！
谢钦立刻看向靠墙站好的汉子，目光骤然凌厉。
汉子讪笑了一下，张开了嘴。
谢钦表情一变，抡起甩棍正要砸下去，就听那汉子喊道：“没事老弟！我摔了一跤！”
“上厕所还能摔跤？老哥你可真厉害！”
谢钦竖起耳朵，声音似乎是从厨房阳台传来的。
他转过头冲戚不二使了个眼色，戚不二立刻会意，拿着甩棍走到了厨房的通道边上站好。
“老哥，你没事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汉子看着谢钦，谢钦看着汉子。
谢钦看了外面一眼，冲厕所里努了努嘴。
汉子还挺聪明，点点头，叫道：“没事，就是崴脚了！”
“崴脚了？这还叫没事？”阳台的声音很是惊奇，“老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上个厕所，还能……”
汉子没好气儿地叫道：“马有失手人有失蹄嘛！谁让这厕所的地这么滑！哎哟，还挺疼，我现在站不起来了，老弟你过来帮我一把！”
谢钦斜了他一眼，好家伙！这老伙计跟自己人撒起谎来居然磕巴都不打一下，如此流利！
“啊？这么严重？”阳台的声音更惊讶了。
“是，是啊，你快点过来，我这疼得厉害呢，咝咝……”汉子说着，还做倒吸凉气状。
谢钦被这汉子的演技震惊了，不是好，而是烂，何止是烂，简直就是在尬演，尬到他都看不下去了。
最尬的是，阳台上那人居然还信了，应了一声：“好吧，我过去看看！”
随即就响起脚步声，看来是在朝这边走了。
汉子还嚷呢：“太慢了，走快点儿！我这疼着呢，快点儿！咝咝……”说着又开始尬演。
谢钦见状暗暗摇头，心说瞧你这坑起队友来轻车熟路的，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脚步声已经到了厨房，那声音又响起来：“我就来！”
“快点儿！”汉子又催促。
“好好好……哎呀！”
那声音忽然变得惊讶起来，接着就听呯的一声闷响。
原来阳台上的人走到厨房门口，右手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不用说，拉住他的人正是戚不二。
戚不二力气很大，一把就把那人拽了出去，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给他转了个个儿，按照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前额往阳台上磕去。
呯的一声闷响，那人顿时被磕了个七荤八素，眼前一黑。
戚不二趁机从后腰抽出甩棍一甩。
咔哒！
戚不二将甩棍横在那人的脖子上，沉声说道：“老实别动。”
他的声音本来就淡漠，不用刻意做伪装，就有冷冰冰的效果。
那人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戚不二左手拉着他，沉声道：“往这边走。”
“哎，哎，好嘞。”那人乖乖照做了。
谢钦在厕所里，听到客厅的动静，便知道戚不二已经成功了，过了不一会儿，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瘦瘦的家伙，后头跟着戚不二。
那个瘦瘦的家伙一看谢钦挟持着那个汉子，先是一愣，随即表情苦了下来。
“老歌，感情你的脚没崴啊。”
汉子闻言，讪笑了两声：“没有，没有，嘿嘿……”
谢钦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到墙角站好！”
“好好好。”
汉子非常听话，都不用谢钦过多催促，就非常自觉地迈开步子，走到了墙边站好。
戚不二押着那个瘦瘦的家伙，让他站到那汉子旁边。
两人站在一块，谢钦这么一打量，这才发现，两个家伙都是瘦子。刚才忙着制服没仔细看，这个厕所里的汉子，比那个瘦瘦的家伙还瘦，简直跟那个海胆帮帮主“瘦猴”有的一拼。
这几秒钟的功夫，谢钦已经在心里给他们起好了外号，阳台上那个叫瘦可瘦，厕所里的这位叫非常瘦。
瘦可瘦站在墙边，侧头看了看非常瘦，低声抱怨道：“我说老哥，咱俩商量一下行不？”
“什么事儿？”非常瘦问。
瘦可瘦说：“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往坑里引了？”
好嘛，谢钦心说，果然不是第一次了，难怪这厮坑起队友来如此熟练，你到底之前坑过多少次啊！
“嘘，收声！”非常瘦喝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瘦可瘦苦着脸道：“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每次都要挨揍！你刚才就不能提醒我一下么？”
“提醒？我看你是脑子有病！”非常瘦嗤之以嘴，“真要是提醒你了，你还不得报信儿？你要是报了信儿了，咱俩还有命活么？”
瘦可瘦顿时语塞。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过了一会儿，他嘀嘀咕咕地抱怨道，“脑袋上来这么一下太疼了，我现在还晕呢！”
“怎么？就你吃了苦头？”非常瘦没好气儿地说道，“你老哥我手上还吃了一下呢！你一下，我一下，这下咱俩扯平了。”
“这算什么扯平！”瘦可瘦不满地说道。
“好了好了，回头请你吃饭就是了。”非常瘦安慰他。
一听到这个，瘦可瘦眼前一亮，似乎来了精神。
“那，可得吃顿好的。上次那破馆子可不行！”
谢钦见他们旁若无人地议论起了请客吃什么，不由地愣住了，心说你们这是心宽还是mdzz？
还请客呢，一听这口风你就不是第一次坑人！
谢钦暗暗摇头，冷冷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聊得挺嗨啊。”
两个瘦子一愣，好像这时候才发觉身边还有一个，一起看向他。
“这，这位少，少侠……”非常瘦搓起手来，露出谄媚的微笑，“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一看他这个样子，谢钦尬得差点儿笑场。
强行忍住，冷声说道：“有几个问题问你们，你们要是肯老实回答，还有机会出去吃饭。”这话说完，他好悬没绷住笑出来。
“哦！”非常瘦叫了一声，“我就知道少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转头对瘦可瘦说：“瞧见没有！行，就按你说的，咱们这回找个好馆子吃！”
……你们对危机还真是没自觉啊，谢钦暗暗摇头，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是你们油嘴滑舌，一问三不知的话……”
两个瘦子闻言，一起看着他。
“……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过了一会儿，谢钦才把话说完，同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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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瘦可瘦跟非常瘦两个暗哨被谢钦和戚不二制住了，这俩人却不怎么害怕，还在嘀嘀咕咕讨论坑人的赔偿之类有的没的。
谢钦见状，不由以手扶额，心说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他强行忍住笑场的冲动，冷声对二人说道：“有几个问题问你们，你们要是肯老实回答，还有机会出去吃饭——不过，你们要是油嘴滑舌，一问三不知的话……”
他抬起手掌，横着脖子划过。
瘦可瘦和非常瘦两个人虽然逗比，但却不是傻子，这个动作还是能看懂的。两人表情一变，心里一寒，连忙点头道：“我们明白，我们明白！”
“明白就好。”
谢钦微微颔首，虽然这个动作只是吓唬他们，但之前问过那么多人却毫无收获，他现在委实没有多少耐心，如果这两个家伙耍滑头的话，他就算不会干掉这俩，也会给丫胖揍一顿。
“你们这个厂子里的监控，有没有人看着？”
谢钦依旧是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发问了。
非常瘦立刻点头道：“当然有！”
“有多少人？”谢钦又问。
“这可难了……”非常瘦讪笑起来，“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啊……”
又是这样么……谢钦暗暗叹了口气，跟先前那些暗哨说的一样……
“我知道有多少人。”
嗯？！
谢钦心里一动，抬起头来看向瘦可瘦，这话是他说的。
“……你知道？”
谢钦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疑声问道，瘦可瘦没有非常瘦那么瘦，年纪也比他轻，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估计还不到二十。
“我，我知道。”瘦可瘦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还没等谢钦发问，非常瘦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钦还道他是不想让瘦可瘦说，但看他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动作，而且表情也是十足十的疑惑，不由暗暗摇头，都是一伙人却不知各自体系的情况，也不知是上司聪明还是你们太懒。
这时就听非常瘦又道：“上头不是严令咱们只管自己那摊子事吗？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偷偷去查了？”
嗯，谢钦暗暗点头，那就是上司吩咐的了，这样就算一个体系里的人全栽了，也没法泄露别的体系的情况，因为压根就不知道，严格地执行各司其职，彼此没有交互，这主意倒是不错。
“当然不是！”瘦可瘦大摇其头，“我可没去调查！”
“那是怎么回事？”非常瘦问道。
瘦可瘦道：“那还是我担任守卫时候的事了……”
嘿，谢钦心说，我这还没问呢你们倒在那自己讨论上了，成何体统！冷声说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
非常瘦立刻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讪笑起来。
“我就是……有点好奇。”
谢钦哼了一声，看了看瘦可瘦，这家伙已经噤若寒蝉。
又看了两眼，谢钦暗叹一声，对他说道：“你继续说。”
这太尴尬了！他不为人知地老脸一红，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也好奇呢……
瘦可瘦一愣，小心地看了谢钦两眼，见他不是在开玩笑，便鼓足了勇气，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暗哨，而是明哨，守卫工厂内部，监控室的那帮人，有一次找我帮他们买外卖……”
买、买外卖？
谢钦顿时表情一僵。
“他们找你买外卖？”非常瘦皱起了眉头，“上头不是严令，不同职务不许接触么？”
“那……也要吃饭吧。”瘦可瘦低声道。
“要吃饭怎么了，就不能自己去定么！为什么要找你！”非常瘦道。
瘦可瘦道：“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是新人的缘故吧……”
“新人怎么了！新人就得给老人跑腿？！”非常瘦很不满地说道，“这不是欺负人么！”
好嘛，谢钦心说，刚才还真是没猜错，这两件事是并行的，上司很聪明，部下非常懒。
想到这里，谢钦便问瘦可瘦：“那监控室到底有多少人？”
瘦可瘦道：“一共四人。”
谢钦微微颔首，也多亏了这帮人懒，要不是这样，不同职务之间也不会知道情况了。
他又问：“他们对监控是否专心？”
“专心什么呀！”非常瘦没好气儿地说道，“平常有我们和明哨盯着，他们无非是再上一道保险，怎么可能会专心！每天肯定是除了吃就是睡，能专心才怪！”
谢钦一愕，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不同职务不许接触么？”
非常瘦道：“猜也猜出来了！当初上头是严令我们和明哨时刻盯着，对监控那帮人却啥也没说，这还看不出来么！”
谢钦看着他不说话。
非常瘦又道：“这摆明了是把监控当成双保险，本来他们才是重中之重！嘿，要不说上头这些人，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想着用人力盯梢，倒把监控放在一边，老江湖啊，真是……”
听他语气，似乎早有不满。
谢钦暗暗摇头，得亏老江湖不知道科技的重要性，不然我们要潜入工厂只怕是万分困难了。他们这么老古董，对我们来说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非常瘦说完这话就看着谢钦和戚不二，好像在说“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说得没错，谢钦暗暗点头，我们真应该感谢那些老古董。看来九毒堂中不是每个人都像唐家骓那么精明啊。
“很好，”他微微颔首，沉声说道，“现在问你们第二个问题。”
瘦可瘦和非常瘦一块儿看着他。
谢钦看向瘦可瘦，对他说道：“你做过暗哨，那这个问题我就来问你。”
顿了一拍，他问道：“工厂里的明哨，一共有多少人？”
之前审问那些暗哨的时候，他们总是说，不是一个体系，不知道状况，谢钦便隐隐有种感觉，这帮人的顶头上司大概不许不同职务接触，所以有些问题也没问。刚才听说瘦可瘦还做过明哨，他心里一动，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便问了起来。
谢钦话音未落，瘦可瘦便不加思索地回答：“二十人。”
谢钦立刻跟戚不二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有点惊讶，唐忠到底是有经验，猜的一点不错！
谢钦又问：“这些明哨，都分布在工厂里的什么位置？”
瘦可瘦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得想一想。”
“想吧，”谢钦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但时间别太长，也别想着耍花招——我盯着你呢。”
“是是是。”瘦可瘦连连点头。
他想了一会儿，便对谢钦说了起来，说得很流利，不像是现编的。
谢钦转动大脑，把他说的位置一一记下。
等瘦可瘦说得差不多了，谢钦又跟他核实了一下，一遍下来确定无误的时候，谢钦已经基本记住了。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他对二人说。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无数次，他委实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
但还是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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