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魂-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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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过来的自己也不是自己，只不过是个拥有同样记忆的复制体罢了。真正的“我”，从初次死亡，停止思考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曾经有无聊的武力侧轮回者将此总结为“我思故我在”，但是说实话，那位发明这典故的武力侧同学恐怕压根就不知道这句话原本的意思是什么，他也不需要或者压根不想去知道，反正无限世界的任何衡量标准里都不包括高考作文成绩……
其实对于大多数轮回者而言，他们或许还压根没有能够活到足够进行选择的程度，就在各种意外中挂掉了——比如被DG吞噬掉的罗杰。但也有不少人是在被选择以后，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走上这条路的——还比如被DG吞噬掉的罗杰。更有一小部分人，运气甚至说不上究竟是好是坏，说他倒霉到死吧，每次总会有点翻盘机会，可如果说他幸运满点的话，大部分时间里他即使套上主角光环依旧过的苦X无比——又比如是被DG吞掉的罗杰……
总之罢，在大部分时间里过的浑浑噩噩的轮回者，基本上全是武力侧的。足够聪明的武力侧轮回者当然也有，不过他们通常不出现。或者像被DG吞掉的罗杰——的临时搭档陈弈那样，看准时机下注之后，赢上一把立刻掉头就走，绝对不再赌第二次。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怕。
如果说武力侧轮回者是与轮回世界，任务位面为敌的话，那么智力侧的轮回者，则是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是与人为敌。无论是任务位面里的NPC，还是在轮回世界中有可能出现在身边的，其他轮回者。
输给位面没什么了不起，任何一个合格或者绝对不合格的武力侧轮回者，多少都有上一两次用黑话叫做“逆天失败”的记录。这很正常，在这个无限世界里任务失败直接被抹杀的可能性很小，大部分时候是你只要任务失败一次，便有可能会持续不断地败下去而已。
但你如果被足够强的智力侧轮回者盯上了的话，恭喜。
运气好的时候没准你能死得痛快一些，运气不好的话，被卖上无数次，还把对方当成推心置腹朋友的案例简直数不胜数。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准你一直一来的霉运在任务完成度上能稍微扭转一些，只要你的智力侧轮回者队友不使坏，你基本上可以见识到任务的最后一步。
即使你没有腕表也一样。
顺便一提，这个无限世界里的腕表设定相当之奇怪，对于武力侧轮回者来说，这种理论上在其他“无限世界”里绝对不可摧毁，甚至压根不存在固定物质形态的关键道具，经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就直接坏掉，而且还是那种连渣都不剩的彻底坏掉。
然后，武力侧的同学们就会发现，即使自己达到了可以轻松逆天的层次，但却从来没有实现“逆天”的机会。接下来在尝试过自己动脑也完全无助于解决问题之后，很多武力侧轮回者就会选择找个智力高的，有腕表的人合作，好顺利过关，至少不要让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之类。
至于所谓智力侧的轮回者到底如何去定义么。
答，那些由始至终弄不掉腕表的，当然就是了。
表面上看，这个回答似乎相当简单粗暴，而且跟上面很多东西一样，都是黎理单方面向罗杰灌输的，通常人恐怕绝对不会对此持有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五十的信任度。
可自从罗杰发现黎理的腕表经历了起码第二次改造——如果算上这次更换身体是第三次——却依然好端端地出现在黎理在银河船团的改造人身体上之后，他便也开始怀起起所谓的老天不公来。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银河船团都没有慈悲到进行人体改造的时候，还给你保留身上古怪饰品的吧？
腕表这种东西，难道是只要想不让它坏，就一定坏不了的么？
可是，在罗杰当初被吞噬的时候，他哪里顾得上想还是不想啊……所以说到底，话题终归还是要绕到同人不同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比如——
“搞什么，莫非这个无限空间在玩类似于大剑攻击型防御型的自筛选游戏？”
（那些打心底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的轮回者，想必更不会在乎仅仅只能显示“任务”的腕表。而从头到尾都“不想死”的轮回者，当然反而会在一切可以利用的任务上做文章，所以才最需要腕表不是？）
当时，或者说罗杰在第二次到达MF位面的时候，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等到最近这场MF船团第二次防卫战结束后，他亲眼看到黎理的这次的手腕上少掉了某个他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然后他的思路便彻底混乱了。
直到黎理丢过来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完成了预定中的同化而已”，某位轮回者才勉勉强强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这次倒真的不怪他，毕竟上次同化的是陈弈那个没腕表的家伙，单从腕部细节上压根看不出这种区别。
那么，这难道意味着黎理想死了么？
于是罗杰就又被劈头盖脸地砸了一句“你才想死！老娘充其量是玩累了！”
还真是，足够言不由衷的台词。
好在罗杰还没有真的蠢到继续抬杠诸如“玩累了不就是想死”之类的台词，否则他一定会被黎理亲自主讲的三观课程加上一堆哲学初步彻底放倒。
但是，这依然很奇怪，不是么？
在MF原著里，的确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银河船团的意识集合体的确是关底BOSS没错，但也不能因为战胜了他们，就直接恨不得在原著剧情前半段便选择“入乡随俗”罢？
接下来明明还有VAJRA大军和绿毛这种凶残没人性的对手好呗？
对于智力侧轮回者们来说，不是向来“没脑子的对手比有脑子的对手难对付的多”么？
而且如果伊斯莉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接下来就连奥兹玛他们这些肌肉派都会怀疑上银河船团，甚至“格蕾丝”这个人。更不要说老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的三岛蘑菇头或者其他MF船团股东之类了。
没有腕表预警提示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力量的黎理岂不是十死无生？
“打个比方，就好比你在高达G位面所学到的技能全部被封印，但你的力量底子还始终都在，更不要说DG的外挂明明发展得越来越强。”依旧是在雪莉露演出团的酒店中，看上去与往日并无两样的黎理依旧是那副你们什么都不懂的姿态，“我只不过是放弃了腕表而已，脑子又没丢。何况仅仅是改造人这一项，就等于为我提供了比普通人而言更加庞大的数据资料库，以及推理运算能力之类。”
罗杰先点头后摇头，再点头再摇头，很快便觉得有点困。
但黎理的情报轰炸还在持续。“从作战录像来看，你已经能熟练启动超级模式。即使不动用十二方之类的技能，依然能对尊者高达产生科学体系之上的增幅。那么已经彻底控制了MF世界意识网络的我，打不起至少躲得起。大不了带上雪莉露，随便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头子嫁了，到时候财产一到手……”
咦，为什么后半段感觉跟前面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样子？
“你憨啊？大部分平民之所以被迫和MF船团同生共死，是因为他们除了这里无处可去。但同样地，这个世界上分明存在着能够凭借着自家势力，单独来往于船团甚至地球之间的大公司大家族么。”
“比如卢卡？”提出这个问题的并非罗杰，而是在一边旁听了半天的伊斯莉。
“你看看，如果你有你学生一半的聪明程度，我现在何至于要从这么基础的地方解释起？”向伊斯莉投去一个表扬的眼神之后，黎理继续调头过来不依不饶。
于是罗杰彻底崩溃了。
轮回者团队这边虽然名义上还存在着，但自打罗杰发现他甚至连回顾一下自己精彩战报的时间都没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奢求太多“精神自由”的好。
结果呢，失去反抗意志的罗杰照例忽略了通常对话中最为关键的那一处地方——
“如果你真的足够聪明，到了不需要任何智力侧轮回者帮助的程度，我又何苦为你这么操心。而且你难道一直没有注意到，普莉西亚的腕表始终还在么？”
算了，罗杰从来不注意的细节多了去，又岂止是这一个。
而且毕竟眼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黎理的确是已经选择同化在MF世界里了，她也用了一大堆“协议”“数据”“权限”之类听起来很像《计算机网络》这门课程里的专有名词，来解释她如何在与银河船团高层意识集合体的战斗中不屈不挠，坚决抗争，最后以弱胜强奠定胜利的。
可这并不代表罗杰他们的时空旅行就结束了，而恰恰相反的是，由于刚刚同化所引发的种种不便，罗杰必须在这里待到某人的轮回任务结束——即使是临时的跨位面轮回任务。
又或者说，起码要旁观完MF世界的原著剧情才成。
在这之前，不要说找机会返回大剑位面，压根是连伊斯莉在内所有人的行动都被直接显示（限制）在了普莉西亚的腕表里。
你大可以不相信无限流原著里那“超出XX范围便抹杀”的提示——尤其是伊斯莉理论上只是个穿越者，不是轮回者——但你真有胆子亲身验证一下么？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只有继续充当免费劳力，平日里为雪莉露维持人气而四下奔走，同时还要打着Antares小队的旗号进行一些必要的安保工作。比如普莉西亚得以保镖的身份，二十四小时监视绿毛等等……
当然，这还只是个最轻松的工作，不但可以重返校园摆酷骗小女生，更可以无聊的时候痛打公主这小白脸出气。如果普莉西亚不是女生，或者她还有点除了“吃内脏”外的其他爱好的话，恐怕早就乐不思蜀了。
所以即使在这件“轻松至极”的业务上，她也能搞出些幺蛾子来。
原著里的布雷拉穿紧身衣戴墨镜挂口琴，面无表情地戳在教室后墙就已经够没情商了，但如果换成普莉西亚现在这样，标准美星学园男生制服，专门找了个座位摊开教科书认真记笔记，下课时还缠着教授答疑不停，完全忘记了自己保镖职责的表现，恐怕在几个“知情人”眼中看起来更惊悚吧？
而且最令公主同学憋屈的是，他这回连“把那家伙赶出去”的借口都没有。无论怎么看，银河船团的布雷拉少佐此刻表现得比他都更像一名正常的学生。而且从那位会在阿鲁特同学上课瞌睡时毫不犹豫地挥书攻击，但在面对勤学好问的布雷拉转校生恨不得小灶不停的教授姿态来看，公主同学就知道自己又无形地输了一阵……
“喂，你不是来保护兰华的么？”普通的课间找不到机会，早乙女阿鲁特只有在午饭时段才能截住普莉西亚。
而后者正在叼着面包拿着本《原始文明生命起源论》继续装好学生，可惜一开口就彻底暴露了出来。“作为一名正规军人，我深信单纯依靠武力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掌握足够的知识……当然，这种正规的忧患意识是吊儿郎当的雇佣兵们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
然后简单入套，恼羞成怒的公主就又多挨了一次揍，谁让他总是沉不住气主动出手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普莉西亚故意选取了一个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无论从哪个位置都能轻松观测到的“焦点地域”引公主动手，而且由于穿着正规校服，她并不想给自己的外套带来任何灰尘皱褶之类，所以在听信后纷纷赶来围观的花痴女生们眼中，两位水准以上的帅哥以各种姿态柔柔弱弱地扭成一团，实在是太养眼了~~
反正这个身体是绿毛哥哥的，与普莉西亚本人无关，所以她可以完全不顾自己形象，但是早乙女阿鲁特那边由于基本上处于被压制位置，“公主”的名号再度响彻校园甚至船团之类，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
“我很在意黎理之前话里的那些暗示，或者说，那已经不是暗示了。”作为Antares小队的正式成员之一，伊斯莉表面上承担的是与普莉西亚搭档，但属于远程监控绿毛工作，所以这令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开启与罗杰之间的加密对话。
相对来说，留守在银河妖精病床附近的某武力侧轮回者照例没去想那么多，“就算是智力侧在陷害方面有加成，她也得先从基础学起。”
“可问题在于，她明明是大剑世界里，原著中武力最强的超深渊，为什么你对普莉西亚的智力轮回者身份从来不起疑的？”有的时候，伊斯莉觉得这教官的没心没肺比故意捣乱还让人讨厌。
可惜被讨厌的那人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大概是因为大剑原版中的力量层次太低？现在这个普莉西亚的战力，很大程度上来自DG的分身加成，这种强化不是在任何无限流世界里都不被主神评估计算在内的么？”
“可是她分明已经很能打了好不好？就算是没有VF战机，雪莉露能在战场上做到什么，这个普莉西亚也同样能做到好呗？”
“那说明雪莉露的战斗力也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层次，又或者说，目前MF世界里两个船团所遭遇到的尴尬局面，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于惯例中的人类内斗造成的。”
“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VAJRA还没有动用比分舰队更强大的实力罢？如果遇上所谓的母星加上起码一头VAJRA女王的话，又会怎样？”
“所以我才说是‘目前’么……”
好罢，交涉照例失败，伊斯莉“恨铁不成钢”技能使用次数再度加一。
郁闷到了一定程度的伊斯莉甚至把告状电话跨位面打到了陈弈那里，后者虽然暂时看起来也很闲，但主要还是在充当隔离火星与月球之间BETA通讯的关键枢纽，所以通过DG传回来的回答也有些时断时续。
振奋人心的口号有不少，实质性解决问题的基本没几个字，而且伊斯莉耐心细看的时候，发现似乎陈弈根本就是在重复“自己选择的道路，只能自己去走”这些老调重弹。甚至还有几个诸如“天天在庐山瀑布之下挥拳，总有一天能习惯爆衫。”“天天对着大山演唱，总有一天能感动鲸鱼。”之类完全不着调的例子。
活该你们总是被智力侧轮回者折腾得生不如死，伊斯莉最后只能继续恨恨地得出这个结论。
其实她想要问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自己这个穿越者将来的命运是否会有变动，这个无限流世界里为什么还会有“额外”的穿越者，能不能把她这样的穿越者索性归并到“轮回者”里去之类……
但这些东西，无论是罗杰还是陈弈都不太可能回答得了，DG那边更是不用指望。尤其是后者，它没准会建议来伊斯莉来跟自己的某个分身“同化”一下，看罗杰的“携带量”会不会上升一点之类。
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伊斯莉对高达G世界没多少了解，她好歹也从陈弈那里知道了罗杰的瑞典野蛮女友是谁之类。如果在DG原本的那个位面里，罗杰都没能随便把人带出来的话，现在已经到了大剑这个彻底不相干的世界，指望罗杰从哪里变出个腕表再附送一句“从此你就是我们小队中的正式成员了，从此不离不弃……”鬼扯的话，还不如待会去看场MF船团3D幻想神棍电影《MACROSS…ZERO》照搬来的更实际一些。
毕竟那故事好歹还跟眼前的VAJRA有那么一星半点联系呢。
其实话又说回来，伊斯莉主动选择监视绿毛的任务，而不是留下来照顾“病重”的雪莉露，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刨去对普莉西亚不放心这个最大理由不论的话，其实北之深渊最为在意的，是绿毛到底对V型病毒能起到怎样的作用。那只小小的爱酱现在从远处看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异常之处，除了能跟绿毛交朋友之外，貌似和七濑的关系也相处得不错。如果连卢卡都看不出这只绿色生物是VAJRA幼生的话，看起来MF船团这边确实缺少对VAJRA的最基本了解。
但是，即使雪莉露那边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可她体内的V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