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魂-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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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的变装并不是我能勘破的，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敢于公开拿那位狮子王开玩笑的人，实在太少了。”伊斯莉并没有客套过请坐之类，所以阿加莎是一直低眉顺目站在房间正中的。她似乎对这种被“轻慢”的待遇没有任何不满，自然低垂交错于身前的双手也没什么异状，充其量只是轻轻褪下了自己那对白色过肘透明蕾丝手套而已。
这种程度的小动作，当然是不会被放在北之深渊眼里的，所以伊斯莉依然在继续之前那个话题，“其实这些也无所谓，不过你连教官入城的时间也能了解得这么准确，看来你在这几百年潜伏的时间里，最起码已经能将整个圣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了么。”
“除了，双子女神教的势力范围之外。”前任NO2应对以一个得体的微笑，仿佛在陈述一件完全不值得炫耀的小事一般。
事实上，这还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来的。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到信仰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小事。就算是大剑位面的各方各面都停滞在罗杰他们本初位面欧洲中世纪的水准，岛上或者整个大陆上都只有一个“低调但却势力庞大的教会”这事实本身，在轮回者和穿越者的眼前，根本就等于在摆明车马地高喊“我有问题，快来查我”之类罢。
……
“那个所谓花露水的造型，应该是参照着双子女神教会的雕像来的吧？”
虽然在智力值上有一定缺陷，但罗杰的想象力从来都是突破天际的。
而且事实上从当年黎理带着他降临到这个位面时开始，对双子女神教这一土著宗教的调查就已经在或明或暗地进行中了。
当然，即使是以DG近乎24小时全天候全方位的监视手段来实行，最后取得的效果也相当有限。而当时黎理的布局重点明显是偏向MF位面同化的，所以在这方面便没有过多投入精力之类。
等到这次整个团队在VAJRA女王的殉爆下返回大剑位面后，罗杰这种“新思路”跟伊斯莉和普莉西亚的诸多猜测比起来，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了。
花露水与VAJRA女王有点像，VAJRA女王又和什么有点像呢？
答：MACROSS…ZERO里的鸟人啊~~那东西压根是原始文明参照着VAJRA制造出来的好呗。
那么，思路再稍微延伸一下：
缺陷版BETA，缺陷版人类，古老的双子女神像，试验场……
如果大剑位面这个所谓教会也是像ZERO里那样，历史有若干万年的话，那么即使DG监视了千年，看不出问题也显然是再正常不过。
表面上虽然还在和阿加莎继续随意寒暄，暗地里伊斯莉已经将上述推断与罗杰普莉西亚重新商讨了一次。
事实上当年伊斯莉和罗杰救下这个原NO2，只不过是为了不影响剧情而已。现在的阿加莎已经自发自觉地做到了这个程度——而且很明显还有保留——这事实本身已经超出两个武力侧傻瓜所能左右的范围了。
“值得奖励呢。”
与伊斯莉想象中不同，她在询问现在队伍内唯一智力侧轮回者如何处置阿加莎的时候，得到的居然是这种相当有人情味的回答。不过既然普莉西亚已经说了，那么接下来就没必要一直保持着“下马威”姿态了不是？
……
于是，接下来令阿加莎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是，自打她进房间起便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白银之王居然示意她可以找地方坐下了。
鲜血的NO2本人虽然没啥M体质，但面对着很可能是大陆上最强的深渊者，能在几百年前就能轻松对付自己同期深渊的伊斯莉，保持着最基本隆重的敬畏是应该的罢？身为NO2觉醒体，没有人比她们更知道普通觉醒者与深渊之间那鸿沟一般的差距。
更何况在各种觉醒者内部的传闻中，伊斯莉一向都是随侍在那位教官身侧的，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若干年前惊鸿一现，很可能具备超深渊水准的神秘后辈才得以享受这种待遇，像初代NO2里卡尔多那么虔诚的家伙都与这种待遇无缘来的。
在那位教官并不打算亲自接见自己的时候，白银之王肯让近今天初次来访的自己就有对面交谈的机会，对阿加莎来说已经是远在预料之外的荣幸了，更不要说现在的“赐座”……
“莫非是对自己这几百年来功绩的褒扬？可自己实际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与刚才垂首肃立时完全不同，现在随便找了一张与伊斯莉距离适中的椅子，只有小半个身子谨慎地挨在上面的阿加莎看起来惶恐别扭了许多。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一点罢。刚才普莉西亚并没有对谈话内容做出什么具体建议，因此伊斯莉这边微微一笑，直接解除了身上所有的伪装，“阿加莎，你难道没有想过，我这一次很可能是来清理你的？”
“有想过，而且我确信自己不可能在速度凌驾于银眼狮子王的您手中逃脱。”虽然是在谈论着生死攸关的话题，但看起来原NO2反倒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这对话效果似乎不错，于是伊斯莉继续循序渐进，“那么，就没有什么不甘心之类，比如为什么当初放走你，现在又专门来收回之类。”
“即使不是觉醒者，从成为大剑战士的那一刻起，这便已经是我等宿命了罢？”阿加莎的姿态确实越来越沉稳了，大概是她能够察觉到，白银之王越是把话题引向这个方向，便越不是真的来取走自己生命的。
“宿命？难道你从来没有怨恨过将你变成怪物的组织或者教官么？”
“教官，和组织是两回事罢。而且抛开这些不论，就算妖魔都跟我们一样，全部是由组织那边制造出来的，又能如何呢？教官那边所要面对的敌人，是只有您这样程度的存在，或者顶多再加上几年前那两位，才能有资格与他并肩作战的罢？”
应该说，这才是符合NO2的眼光与见识么？
老实说刚才阿加莎的回答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伊斯莉的预料，如果再把这位鲜血女王的表现，与自家那头直来直去的狮子比较一下的话……
算了，不想这些伤心事，还是继续做思想调查比较好。
从刚才对话的字里行间中，明显能看出阿加莎这些年虽然“足不出圣都”，但对整个实验岛的局势比西萝莉，南猫她们要了解得多——比如雪莉露讨伐事件中，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参与，但好似对整个过程都有通盘了解的样子。
然后看似毫不涉及新妖魔的种种，也能将VAJRA准确定位在“顶端战力才能应付的，敌人”这一层次上，更是比北方军那些已经被圈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强太多了。
所以伊斯莉这边的语气，已经在她自己都没有刻意调整的情况下，越发“平易近人”了起来。“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的样子。”
“并没有多少，我只是跟北方军中某些前辈无法达成共识，无法认同他们对新妖魔的轻蔑罢了。虽然对于您或者教官来说，那种最近冒出来的红色品种可能只是随手粉碎的杂鱼级别，但想必今后还会有实力更上一层的家伙出现吧？何况现在这种红色型就已经足够对流浪低位觉醒者构成足够威胁……”进入侃侃而谈状态的阿加莎好像彻底摒弃了一开始的紧张感，到现在为止，她的举止也总算与身上那套行头搭配了。
想必这家伙现在已经化身为某个古老贵族世家的主事人之类了吧？或者是那种从来不公开露面，但却在暗地里操纵一切的。
处于倾听状态的伊斯莉目前倒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只不过盯着对面阿加莎的眼神里明显有些羡慕嫉妒恨，而且手上也有点不自觉地打起了《狮子座》的拍子。
这个细节并没有逃过一直小心谨慎观察着前辈的原NO2，不过阿加莎既然能觉察到对方并没有多少不爽的情绪，便也没有刻意再回到慎言藏拙的状态。
不过，适当识趣的停顿，等待伊斯莉发布下一个话题也是必要的。
“那么，你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敌人有什么个人看法呢？”
“教堂里的那只木乃伊妖魔，比普通野生妖魔要略微强一些，但却明显不是您带来的那晚辈的对手，甚至也未必能与三五只野生妖魔合伙在一起的综合实力相比。”
“所以？”
“所以我很感激教官在这千年之中，为我们做出的一切。所以如果您不想影响到真正的敌人到来之时教官作战的话，请从现在起，便赐予我以这浅薄之力也能够完成的工作。”
听起来似乎是不自量力的威胁，但从对方不自觉在膝上紧紧交握的双手来看，阿加莎在提出这一逾越要求时，的确是已经做好了足够心理准备的。
喂，里卡尔多，看到了么？你怎么跟人家比？
向着遥远北方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半声之后，伊斯莉并没有直接响应原NO2的请求，反而是用妖力再度回复了自己卖唱姐姐的打扮。“教堂那边的情报交换看来已经结束了……”
“那么……有缘再会，尊敬的北方之王。”阿加莎优雅地起身，仿佛不带半点遗憾失望般，轻轻穿回那双蕾丝手套。
然后，伊斯莉那边并没有回应以正常的告别台词，反而丢过来一句相当不着调的疑问句，“去除角质皮肤的配方是不是很难找？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款效果不错的护手霜？”
“不胜……荣幸……”继续优雅的屈身礼之后，重新戴上面纱的阿加莎几乎是倒退着走出了房门。
……
“刚才那位，是克里斯蒂家的阿加莎小姐吗？”（注2）
轻快的脚步声自楼梯而下，直到消失在旅馆门外之后，老板旁边的某位年轻人才低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平时稍显絮叨的旅馆老板这次倒是谨慎得很，直到马车声从自家门口彻底远去之后，才以更低的声音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应该是吧，毕竟那位小姐的面纱是明显仓促蒙上的，过肘手套倒是一如既往地华贵。”
“说起来确实挺奇怪的，那些追求阿加莎小姐失败的少爷们，总是异口同声地嘲笑她掌心的老茧，不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跟那位小姐跳过几支舞么。”
“得了吧，小处男……”
……
楼下柜台附近的交谈不可能逃得过伊斯莉的耳朵，不过在罗杰的心灵通讯传来之前，她并没有打算去干涉些什么。
“不替阿加莎教训一下那些轻浮的家伙们么？”
“我又不是NO2控。再说了，教官您觉得能让一位顶级觉醒者数百年来依旧勤练大剑不辍的理由是什么？”
在心灵链接中响起DG意味不明的冷笑之前，罗杰果断地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对话。
……
罗杰究竟是不是心虚之类，谁都说不准。不过古妮雅在返回旅馆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妨碍，就是偶尔会看到沿途房顶上出现了两三个明显的大洞，底下人声鼎沸吵成一片，略微有些好奇而已。
身为纯正的土著居民，古小兔当然不知道这是格古薛度两人原本打算在半途拦截她，结果被黄雀在后的罗杰悄悄在房顶做手脚的悲惨结果。尤其是格古，穿着全身甲的他无论轻身功夫怎么出众，到底还是比一身盗贼装扮的薛度要重上不少，多出来的那个大洞就是这个执着的年轻人又尝试了一次“登顶”的结果。
所以第二天一早，即使城内卫队因为教堂内再次出现的吃人事件对旅馆进行了例行检查，但却没有特意为难卖唱姐妹两人。这其中可能有伊斯莉扮相的功劳，但更多的是格古二人组压根没机会同古妮雅近距离照面所造成的罢。
那么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有罗杰继续如法炮制，古妮雅的斩魔行动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本来以她药性尚未解除时的妖气感知能力还没法发现教堂中的目标，但这一次为了节约时间，伊斯莉直接用妖气之箭把伪装成木乃伊的妖魔直接轰出了藏身之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当然不用说了。
有伊斯莉在，古妮雅使用的大剑自然也能及时送到……
总之在文森司祭感激的目光中，古妮雅仅用两天便替双子女神教解除了妖魔的心腹之患，轮到守卫城门的格古薛度虽然觉得受洗司祭给一对卖唱姐妹送行有些古怪，不过鉴于妹妹被姐姐衬托而出的美貌，眼前这“十八相送”好像在男人们的眼光中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
“很好，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进行到帕布鲁山觉醒者剧情了。”
在腕表上确认了圣都任务完成的普莉西亚那边传来了最新“指示”，罗杰继续尾随，而鲁路那边在继续表情诡异地听取了任务完成情报后，相当不甘地宣布了“下一个任务依旧是你们共同进行，目标是普通觉醒者”之类被轮回者们篡改过的台词。
本来想多问些什么的古妮雅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鲁路便一溜烟地逃得比兔子还快。
这也就算了，在NO47扭头之后，发现身边的NO45居然完全没有改回正常外貌的意思时，也就只有变得更加沉默。
古怪么？古怪到死了好呗。
但那又怎么样？
在古妮雅进入圣都第一夜从教堂返回旅馆时，在服用第二颗秘药之前，明显感应到了房间内极淡的陌生妖气。
虽然不是普莉西亚的，但却也明显跟那位兰华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诸如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问题，古妮雅觉得还是不要由自己这边主动开口询问的好。尤其是在她走出圣都城门前，还特意感知全开扫描不到任何异常时，却从迎面擦肩而过的某辆贵族家豪华马车中闻到某种略熟悉的淡然香气之类情况下……
明显已经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存在，又没有组织的任务命令，自己更不想将小命丢在这种无关普莉西亚场合的诸多前提之下，选择视而不见态度是再正常不过的罢？
只不过古妮雅还是有点好奇，能让身边这NO45故意隐藏身份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这次作为任务目标的觉醒者已经强到了远在普莉西亚之上的程度？那明显是不可能的好呗。
心里纷纷扰扰之下，古妮雅浑然没有发觉自己被伊斯莉带动得赶路速度越来越快。原本以她平时的习惯少说要走上大半个星期的路程，如今又是一天多便全部走完——主要还是上次公费租马车的钱还有剩，而且罗杰的赶车技术异常出众……
但即使如此，等到两人赶至帕布鲁山脚下的时候，还是被早一步赶到的临时组队战友，NO22海伦冷嘲热讽了几句。不过在伊斯莉变装效果内的“温柔凝视”之下，甚至没有旁边NO15的迪维出剑阻止，海伦便背后发冷地坐了回去。
“莫非兰华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老手难为新人的状况，才故意继续这身打扮的？”
古妮雅这边心中惴惴，所以接下来甚至忽略掉了会合地点最后一人，NO6米里雅针对她的“重逢”招呼。
“这不是最近风头正劲，擅长单独行动的最佳新人么？”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有注意到，估计也想不起自己之前与米里雅有过什么特殊交往之类。毕竟对于她这个NO47来说，单独斩杀四只普通妖魔加两只绿色VAJRA明显有点“超限”，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原本应该是一次“集体任务”而且还有NO6带队之类也挺正常吧？（当然，知情的鲁路其实从那时起就已经被轮回者团队任意支使，出现隐瞒情报之类就更不用说了。）
米里雅那边好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接下来并没有刻意为难古妮雅这边，反而是按照着正常称职队长的套路，让集结完毕的各人进行最基本的自我介绍。
由于这次的任务目标是觉醒者，所以除了姓名排名之外，自我介绍中还要多加上一条讨伐经验之类。
结果不用说，米里雅七次，迪维两次，海伦古妮雅都是零次。
其实伊斯莉这边很想公开宣扬自己深渊讨伐经验两次，超深渊一次之类辉煌经验的，不过估计这话一说出来，迪维海伦会直接当成吹牛不说，米里雅那边则很可能直接猜出她的身份。所以北之深渊很不情愿地随大多数报了个“觉醒者讨伐经验零”。
再接下来，是海伦那个张扬的家伙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