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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道绵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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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图波列夫的表白,戴彰勋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贵商行并没有卷入到这桩肮脏的交易中来。”
“我们是朋友嘛,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了。”
戴彰勋心里十分清楚,俄国人胁迫朝廷订立了《中俄陆路通商协定》,规定俄商前往蒙古地区从事贸易活动,可以不缴纳税收。如此优惠的条件,哪个旅蒙商能比得上呢?该不是得了便宜,到这里来卖乖的吧?再说了,他口口声称“我们俄国人和你们中国人可是最好的朋友”,快拉倒吧!俄国人少割占点我们的领土就算不错了。
那边,图波列夫接着回答戴彰勋的话:“我们商行不仅不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来,而且我还会给您想方设法。”
想方设法?戴彰勋见这个洋人用词不当,笑了一笑:“说吧,您有什么好主意?”
“对对对,是‘好主意’。我知道,这些买办们拖欠你们商户货款,许多商号都面临倒闭,使这老城的经济快速下滑。您作为地方官一定会很头疼。”
“那是自然。”戴彰勋说。
图波列夫说:“我告诉您吧。拖欠商户们货款、挤垮旅蒙商可都是这些买办们自己的主意。他们想要中饱私囊。他们各自的总商行虽想挤垮商户,但这中饱私囊之事,洋老板们可是不知道的。”
“您是说,这事儿是他们个人所为?”戴彰勋说。
“是的!您想不想知道如何整治这些人?”图波列夫说。
戴彰勋说:“本官洗耳恭听。”
图波列夫说:“这事要是让他们的主子知道,他们可完了。您得想办法将他们的这桩买卖告诉他们的主子。”
图波列夫这一招很厉害,告诉了戴彰勋这些洋行的要害之处。如果这些洋行失败了,并失去了信义,俄国人还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原来如此!”
“戴大人您知道就好!另外,敝人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图波列夫开始说出了他的宏伟蓝图:“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批非常先进的清洗羊毛的设备,打算在这里开一个大型的洗毛厂。您知道的,多伦诺尔羊毛堆积如山,用机械洗毛远比手工快得多。这生意非常有前景,洗出的羊毛可以全部运到我们俄罗斯市场。我们想请戴大人出面说服那些商户与我们合作,到时候少不了您的好处的。”
“开不开洗毛厂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干涉不了。只要你们洋行行得正,商户们自然会主动地和你们打交道的。”
戴彰勋的话不软不硬,让图波列夫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归化城、在张家口开洗毛厂的时候,官员们都打破脑袋往里面钻,这个同知戴彰勋咋就不喜欢银子呢?
戴彰勋站起身来:“图大人,请用茶!”
图波列夫能理解这个用意:“时间也很晚了,敝人告辞。我暂时不出多伦诺尔,如果戴大人有用到我的地方,敬请直言!”
“有机会一定请教。谢图大人!恕不远送。”
“再会!”
050:第十一章:保民生,戴彰勋智斗洋买 '本章字数:716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7 02:04:00。0'
第十一章:保民生,戴彰勋智斗洋买办
掌握了洋买办们为害市场的资料之后,戴彰勋巧妙审案,同商户们与洋买办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最后,一举击败了这股恶势力。戴彰勋也成为了商户们心中的“戴青天”……
一、可恶的洋买办
按说,一个商户打架的案子,别说是堂堂的五品同知大人,就是七品知县都懒得审理呢!戴彰勋大人亲自审理此案,自有他的用意。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灰蒙蒙一片,那好似大海波浪一样的乌云将天空罩了个严严实实。太阳几番努力挣扎着露出头来,但很快被乌云挡了回去。辰时,同知署大门打开了,商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大院。戴彰勋穿着五品文官的一套行头,坐在大堂公案后面。在大堂公案两端各站一名全副武装的亲兵,十分威风。这是戴彰勋在直隶总督府带来的侍卫。公案下面站着两排衙役,手里拄着大棍。
这排衙役里的第一个人手里拿着一面小木牌,他是管带案和喊堂威的。
“升??堂。带??犯??人!”这个人使劲地喊着。
郑继广一案的原告刘三银、被告郑继广和证人王兰田来到了大堂上,他们全得跪着。衙门里唯一坐着的人是戴彰勋。巡警局的局长乌静池和田良成等办案巡警则站在大堂外的台阶下面等候传唤。
戴彰勋一拍惊堂木,喝道:“此案原告刘三银将状纸呈上来!”
那名管带案的衙役从刘三银手里接过状纸交给了同知大人。戴彰勋阅罢,将状纸转递给周青山,周青山大声念了起来:
商户刘三银,系多伦诺尔富盛永商号掌柜。十月初二日,与天意德商号掌柜王兰田一并至四合盛商号讨账。讨账中,起争执,刘三银不慎被四合盛商号掌柜郑继广用茶壶击中头部,致伤。呈请二府爷明察,还小民一个公道……
周青山读完后,戴彰勋一拍惊堂木:“证人何在?”
王兰田急忙跪前一步:“小民系天意德商号掌柜王兰田,是该案的证人。”
戴彰勋问王兰田:“当时你在场,刘掌柜所言是否属实?”
王兰田高声回答:“回大人,字字属实。”
戴彰勋转问被告郑继广:“刘三银状告你殴打刘三银一事,你怎么看?”
郑继广回答:“小民该死,失手打了王掌柜的。小民愿意赔偿刘掌柜的一切损失。”
戴彰勋又问原告:“刘三银,郑继广已有悔意,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你什么打算?”
刘三银说:“郑掌柜的确是无意的,我只是在气头上才报了官。其实只是一点小擦痕,小民就不追究了。”
戴彰勋听罢,又一拍惊堂木:“现在案情已经再明白也不过了。原被告双方是因为讨账中不慎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既然原告要求撤诉,那就结案吧。但郑继广失手打人,是不对的,在大堂上也不能不罚,那样有失公允。本官判罚你小米、莜面共一百斤,棉衣、棉被共十套,交到同知署,然后送给灾民,以示惩戒。”
“退??堂!”管带案的衙役大喝了一声。
听到这个审案结果,乌静池虽有些心慌,但也庆幸二府爷没有追究他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事儿。
忽然,郑继广大声喊道:“二府老爷请留步,小民有还状纸要告三井洋行和巡警局局长乌静池!”
说完,郑继广将也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状纸高高地举过头顶。
这时,大堂外聚满了满腔怒火的、被洋行骗了的商人们。乌良义也夹杂在围观的商民中间。长期在商界摸爬滚打的他从昨天自己侄子的话中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妙。那些洋商,官府无可奈何。可自己只是商务会的一个小小会长,同知大人要是收拾自己,那还不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所以,一大早,他就灰溜溜地来到了同知署衙门前听审。当他听到郑继广还有状纸要告三井洋行和巡警局局长乌静池时,一下子血往上涌,差点晕了过去。当然,他侄子乌静池更是脸色苍白。
“咦?还要告状?将状纸呈上来!”戴彰勋故作惊讶,又重新坐了下来。
戴彰勋看完状纸,说道:“传三井洋行和新太平洋行的买办!”
不一会儿,三井洋行和新太平洋行的买办趾高气昂地到达了同知署大堂。
戴彰勋在东北同日本人和俄国人以及他们雇佣的买办经常打交道,知道他们的穿着打扮。但他看到多伦诺尔洋行买办们的装束和东北那些人不太一样,甚至是有些可笑。只见他们都是穿着清一色的中式夹袍,夹袍下露出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有的买办头上还戴着一顶高高的西洋礼帽,好将辫子盘起来塞进去。还有的买办干脆效法西洋,将辫子剪了去,披头散发的。唯一同本地商人的区别是,本地商人在夹袍外面套一个坎肩,而他们则套一件肥大的西服,不伦不类的。
戴彰勋将他们传到后,问:“知道为什么传你们吗?”
一个洋行买办昂着头,傲慢地回答:“那谁知道?有什么事快点,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耽误了洋行的生意,你们负责的起?”
这个洋行买办,戴彰勋见过,他并不是中国人,是三井洋行雇佣的朝鲜人。汉语、日语说得极为流利。那次,在兴隆街烧纸烟时,就是他在说话。
原来,中国甲午战败后,作为中国藩属的朝鲜逐渐沦为日本的殖民地,三井洋行便在朝鲜起家。1905年,日俄战争爆发,日本取胜。三井洋行也就来到多伦诺尔建立分号。同时,受日本殖民统治的这个朝鲜买办也来到了多伦诺尔。由于这小子对日本人俯首帖耳,再加上鬼点子多,让三井洋行赚了不少钱。所以,深受驻在朝鲜汉城的三井洋行总经理松尾臣善的赏识,洋行总经理便让他负责三井洋行设在多伦诺尔的分行。随即,他将他的朝鲜名字改为尻山毅夫,听起来蛮像日本人的。而这时的俄国人却纷纷将他们不容易记住的俄国名字改为中国的。如:图波列夫的中文名字叫王荣珍。后来,尻山毅夫将妻儿也接到这里,并将洋行搬到了老梧桐街中段一座更大的院子里。到1945年日本战败以前,他和他的儿子一直在那里经商。这座院子也成为了日本经济侵略的一个重要阵地。当然,这是后话。
听到尻山毅夫的话,戴彰勋强压心中的怒火。但他清楚,外国列强凭借坚船利炮打开了清王朝落后封建社会的大门。这些外国列强掠夺剥削的本质使其大肆对外扩张,掠夺中国人民的财富,并获得海外的商品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对于蒙古地区来说,这一点充分体现在日俄战争后两国与朝廷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上面。这些不平等条约规定了俄日两国的特殊待遇,他们可以在内蒙古地区大量倾销其工业产品,排挤这一地区的中国商人,他们可以不纳税、不受中国法律约束。多伦诺尔作为蒙古地区的第二大城市,自然成为这些列强们争先掠夺的对象。这些外国列强进行经济渗透的急先锋,如英国的庆昌洋行、新泰兴洋行、怡和洋行,美国的美孚洋行、德成洋行,法国的新太平洋行,俄国的金林洋行,日本的三井、三菱洋行等相继在多伦诺尔开设分号。在日俄战争后,日本和俄国通过谈判,规定东部蒙古为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西部蒙古为俄国的势力范围,而处在东西蒙古分界线上的多伦诺尔则成了两国共同利益城市。
为这些洋行服务,并代表其进行双边贸易的华籍商人被叫做“买办”,多伦诺尔当地人戏称为“假洋鬼子”。他们大多取得了外国国籍。这些被外国洋行雇佣之商人外语能力强,经常说些人们听不懂的鸟语。他们一方面作为外国商人与多伦诺尔本地商人的翻译;另一方面代表外国商界与同知署和商务会之多向沟通。而且,这些买办还拥有“豁免权”,大清国的法律奈何不了他们。这些买办还利用职务之便,暗地里独立经商,投机倒把、走私偷税、敲诈勒索,把多伦诺尔市面搅得如同一潭浑水一般。
看到他们如此的猖狂,戴彰勋微微一笑:“各位买办,我们官府是有责任保护你们洋商的。今天有商户状告你们经常‘赖账’。当着这么多的商户们面前,对于你们的声誉可是不好啊!”
尻山毅夫狂妄地说:“什么?竟然有无赖敢告我们?活得不耐烦了。我们看你们官府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这些年,朝廷上下害怕洋人,在大清国已经成为无法治愈的顽症。若是买办们向所属国洋行报告同知署不支持他们,或者说损害他们的利益,外国使领馆就会向朝廷施压,就会酿成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件。朝廷照例会赔款,然后将“涉嫌”官员撤职。所以,这些买办们有恃无恐的。
戴彰勋胸有成竹地说:“好,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尻山毅夫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戴彰勋说:“郑继广,现在说说你的告状缘由。要是有一点假话污蔑我们的‘朋友’,那我们官府将会依照朝廷与外国朋友签订的条约,绝不会轻饶你!”
戴彰勋把“朋友”二字说得很重,一般人都能听得出来。
郑继广哭诉说:“青天大老爷!是这样的。我们贩运畜毛和牛羊的回族商号都是按照惯例,每年年初从一些山西商号那里赊上一些货物,然后到草原做生意、换牛羊。等到了秋天,我们将换来的牛羊赶回多伦诺尔的牛羊交易市场出售,或按照约定的价格交到山西商号结账。今年春天我们还像往年一样,拉着在山西商号里赊销的货物,到蒙古草地一带换牛羊。今年春天的生意比较好做,我们换到了大量的牛羊。因为牲畜很瘦弱,我们赶回来后放在城边的牧场饲养。这时候,这两个三井洋行的买办来到我们商号,说要以高出市面行情的价格买下来,到秋天付款。同时还有一个新太平洋行的买办作担保。我们大家一看能赚很多钱,又有实力雄厚的新太平洋行作担保,于是就和其他几位同行商量了一下,卖给了他们。到秋天也耽误不了还山西商号的货款。前两个月,洋行交还货款的时间到了。我们回族商号推举我为代表,拿着他们和我们签订的契约,找到三井洋行那里。谁想,这些洋行竟然耍无赖,今天说没钱,后天说款没到,我们跑了十几次都没拿到钱。我们又找到了担保我们的法兰西国新太平洋行那里,他们都躲着我们不见,甚至连大门都不让我们进去。不仅仅是我们,听说还有很多的商号都让他们给骗了呢。我们拿不到银子,也就还不了山西商号的货款,失去了信用。信用,对于咱多伦诺尔的商家可是比生命都宝贵的。到了现在,我们这些商号都拿不回现银,无法经营,也无法交税了。您说,我们有一点假话污蔑他们吗?”
郑继广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与三井洋行签订的契约:“二府老爷!您看这契约,上面有三井洋行买办和新太平洋行买办的签字。我们回商代表、义和顺商号的杨义顺掌柜的可以作证!”
管带案的衙役过来取过契约,并将之递到了戴彰勋面前。
大堂外的商民们都愤怒了,纷纷高举着洋行开给他们的契约和担保书高呼着:
“还我们的血汗钱!洋行买办滚出多伦诺尔城……”
“你们真不要脸!竟然使这卑鄙的手段……”
“你们新太平洋行就是个骗子,担保了竟然说话不算!”
试想一下,这些商人都是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地赚了些银子,进了些货,换到的牛羊。可现在,却让买办们一纸契约给骗走了,换了别人谁不着急?
有个洋行买办有些坐不住了,但还在硬着:“我抗议!强烈地抗议!!谁说欠他们银子了?……哪个担保了?”
这个洋买办虽然当了没几天,他想加入英国国籍还没被批准呢。这会儿,他便以英国人的身份自居,说出了时下流行的、颇为蹩脚的外交辞令。可全城的商人们没听过这些,都觉得像一个小丑在表演。于是哄笑一片。
戴章勋说道:“既然各位买办这么讲,那就传证人??义和顺商号掌柜的杨义顺!”
杨义顺来到了大堂上。杨义顺有着从五品的顶戴,用不着跪着。
戴彰勋问:“杨掌柜的,郑继广的话可属实?”
“戴大人,千真万确!我们回商有五十二家都与他们签了契约的,”杨义顺用手往外一指,“这些契约都在商民们手中,是不是现在收上来?”
乌良义这时躲到了商民们的后面,心想,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要是洋行买办们顶不住把我抖了出去,可就完了!这些该死的买办,平日里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都没话了?我当初不就是看到你们腰杆子硬,不受官府管辖,才跟你们合作的吗?
“肃静,肃静!”戴彰勋拍了拍惊堂木,问这些买办,“这些契约是真的吗?郑继广有没有说假话?”
这几个买办原本想按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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