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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道绵绵-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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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那要看你说不说了!”魏师爷说完,直勾勾地盯着乔大宝的眼睛。乔大宝慢慢地垂下了头。魏师爷知道,可以问了。
“听说你们掌柜的要走?什么时候呀?都是朋友,我好去送送他。”
乔大宝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他打听王掌柜的什么时候走干什么?乔大宝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个结果,但又不能不告诉他。否则,他要是真去告诉王掌柜的,咋办?
魏师爷见乔大宝沉默不语,决定再烧一把火:“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强人所难。”说完,魏师爷拿出要去天意德商号的架势。
“别……别……我……我说。我们掌柜的明天一早启程。你可千万别祸害他呀,他可是个好人!”
说完,乔大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膝盖向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抱住了魏德财的大腿。
魏师爷说:“祸害他?笑话!连张金义都在我那里吃香的喝辣的呢,我怎会害王掌柜?放手吧,我不会把你的话说出去的。”
乔大宝依然抱得紧紧的。
几个八旗兵见状,上前一脚踹倒了可怜的乔大宝,扬长而去。
坐在地上的乔大宝,屈辱、自责、悔恨交织在一起,他嚎啕大哭起来。

傍晚,王兰田像往常一样,领着牛韧峰等人提着马灯把店内店外查看一遍。尽管天意德商号内已经没有什么货物,不需要如此细致地查看了。但是,这是父祖们留下来的传统,改不了。
查看结束后,他把乔大宝叫到跟前:“大宝,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你可要好生看着店铺,要注意用火。我给你们留下的粮食足够你们吃的,还有取暖用的劈柴、牛粪你们都够用。没事的时候不要乱出去跑。我把银子放在富盛永商号的刘三银掌柜的那里,你可以按月支取。”
牛韧峰也嘱咐着:“大宝,没事儿别总是到山西会馆那里看戏。张金义没回来,店里没人,你要多注意了。”
王兰田又说:“我还给你和张金义各做了一套絮着驼毛绒的棉袍子、一个狗皮帽子和一双毡疙瘩。今年,多伦诺尔的冬天来得早,一定会比往年冷,棉衣棉裤不管用。你那一套先试试,不合身的话抓紧时间去改一改。张金义的那一套,等他出来之后,你再交给他。” 
乔大宝哽咽着:“掌柜的……”
王兰田哪里知道乔大宝的心思,还以为他舍不得自己走呢。于是,他打断了乔大宝的话:“大宝,都多大了还哭哭啼啼的?你安心在这里呆上一冬天,明年开春我们就返回来。到时候我们多开几个分号。你已经在我的商号里做学徒挺长时间了,没有什么薪水。来年,我一定给你转成拿薪水的伙计,而且,满一年后就把你给转成顶三厘的伙计。到时候,我给你买房子、娶媳妇,你也用不找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了。”
乔大宝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多么好的掌柜的……怎么说呢?他欲言又止:“掌柜的……”
王兰田一摆手:“你啥也别说了,我知道你和张金义之间的情谊。你金义大哥被抓了进去,这没什么。要相信你金义大哥,他不是什么陶克陶胡马匪,他是个好人。我已经留下了银子,托富盛永商号的刘三银掌柜的、四合盛商号郑继广掌柜的解救他。哼!这些贪官,总是想欺负老实人,我们不能逆来顺受。前两天,那个协台衙门守备和魏师爷还想敲诈我,我不吃他们那一套,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不能逆来顺受?不吃他们那一套?
王兰田的话给了乔大宝一些勇气。他刚要说话,王兰田便向前走了,他边走边说道:“你别胡思乱想的,好好看店铺,记得每天要插好大门。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不要送了,回去睡吧。别害怕,相信你金义大哥一定会回来陪你的……”

  
   056:第十二章:拒贪官,王兰田回程被 '本章字数:525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8 07:32:03。0'
 
四、永久的别离

初冬的早晨,一丝儿风也没有,显得特别的寒冷。老城的街道上、房屋顶、院落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老城的居民们眷恋着温暖的被窝,谁也不愿在这寒冷的季节早早起来。老城宁静极了。天刚刚放亮,周围的景物还很模糊的时候,天意德商号内却热闹了起来。所有的房间都点起了油灯,照得院子通亮。伙计们在黑暗中跑来跑去,马儿也在兴奋地嘶鸣,伙计们搬卸物品的吆喝声,女人和孩子们的尖叫声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不过,时间很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伙计们备已经好十几辆马车,除了第一辆轿车是女眷乘坐的外,其余的都装满了行囊。王家的天意德商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积攒下来的家底确实不少。为了安全起见,王兰田还雇佣了城南广盛镖局的几名镖师相随。
牛韧峰则带着几个伙计把用不上的库房、店铺、待客用的客房都被贴上了封条。
王兰田督促并查看着物品的捆绑。因为几百里的路程,稍不留意,路上就有可能遗失一些物品。他围着马车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亲自拽了拽那些绳索之后,来到了柳琴和可儿乘坐的轿车前,又仔细地叮嘱了一番:“路上寒冷,轿车里再放上两个大皮袄。这会儿,城门已经打开了,你领着伙计们先走。我等刘三银的母亲起来了,去告个别,再把解救张金义的事情安排一下,多放一些解救他所用银两。然后我骑快马追你们。如果时间晚了,我们今天到二豪镇会合。”
柳琴有些担心。她凝望着丈夫那饱含沧桑的脸,点了点头:“当家的,你要快点啊!这么长的路。没有你跟着我们心里没底。”
“爸爸,您快点儿跟上来,我也害怕。”可儿也乞求着。
王兰田安慰着她们娘儿俩:“没事的。一路上旅蒙商很多,用不着担心。”
忽然,那只被拴在马车后面的大黄狗扑了过来,死死地咬住了王兰田的裤脚,说啥也不放开。王兰田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要回老家了,我一会儿就赶上你们。”
被拽开后的老黄狗依然哀嚎不止。也许是狗通灵性,冥冥之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时,王兰田一挥手:“出发吧!”
“驾??驾??”七八个伙计赶着马车出了商号,离城而去。
王兰田目送柳琴她们转过街角,回过身来,对乔大宝说:“记住我交代给你的话,好好看着商号,如果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找刘三银掌柜的商量。”
说完,王兰田再次看了看自己商号的那个巨大的招牌,叹了一口气,牵着马走了。乔大宝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谁知,这竟成了乔大宝和王掌柜的永久别离!

王兰田一路向北。承恩大街正中的一道防贼栅栏横在眼前。王兰田拍了好一通,路旁肩负启门的一个小商人从自己商号里走了出来,极不情愿地打开了栅栏:“这么早就上街,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他发他的牢骚,王兰田没有接话。穿过栅栏门,来到富盛永商号。这时,天已经大亮。刘三银夫妇以及他的老母亲刚刚起来,正在洗漱。
刘三银的母亲见到王兰田进来,格外的亲热:“这么早来这儿,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
“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我这么早来商号里,是来向三哥三嫂和大娘您辞行的。”
刘母关切地问道:“怎么?都快隆冬季节了,还要跑草地?”显然,这是刘三银担心老母亲思乡心切,而没敢告诉她实情。
王兰田赶紧把自己的去向和打算向大娘说了一遍。
刘母撂下手里的活计,看着王兰田:“回平遥老家?”
“是的,大娘。”
王兰田的话引得老人眼泪围着眼窝转。刘母哭泣着,她太想老家了,太想念亲人了,自己已经八十多岁了,不想把老骨头扔在多伦诺尔。刘母抹了抹眼泪,对王兰田吩咐道:“你路上可要多加小心,这年头不太平。等你到了老家之后,到三银他爹坟上去看一看,替我们烧柱香,好么?”
王兰田也有一些伤感:“嗯,我一定办到!”
刘母还在絮叨着:“我去取一些银两来,你给三银他舅捎回去……”
刘三银急忙拦道:“娘,我都办妥了,您就别操心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紧紧握着王兰田的手:“兄弟,您放心走吧,这里有我照料呢。记住,到了老家给我们捎封平安信,别让大伙惦记您。”
“嗯!谢谢三哥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事儿想麻烦您。”
“甚事儿?还这么客气!”
“这里有我们商号的一些往来账目和部分银票的底联、回联,路上带着它不方便,可放在商号里又不放心。我想在您这里寄存,不知道方便吗?”
商号的往来账目以及银票的底联、回联,对于一个商号来说是头等机密的大事儿。王兰田竟然将它存放自己这里,足见他对自己的信任。于是,刘三银说:“还说啥方便不方便的,你把这么重要的账目放在我这里,我一定替你把它保管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说完,刘三银接过了王兰田递过来的蓝布包。
“另外,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如果解救张金义的银两不够,再用这个。只要能救出他就行。”王兰田说。
刘三银感慨地说:“为了一个伙计,你真是……”
王兰田说:“拜托了,谁让我是他的掌柜的呢!”
辞别过后,王兰田便往外走。刘家的人一边哭,一边说着吉祥的话,仿佛王兰田能将这些祝福带回到他们老家。

估计太阳已经升到了屋顶,因为天阴着,看不太清楚。王兰田策马奔向南堡门。行走在大街上,王兰田望着街道两旁那熟悉的商号、那些忙忙碌碌的商人们,心里一阵酸楚。出城后,他就好像是一只飞出笼的小鸟一般。枣红马似乎也理解到了主人的心情,一路欢快地向前奔跑,将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远远地抛到了身后。初冬的天空,乌云一片。往常,这个时节天空湛蓝湛蓝的,蓝的让人都想伸出手来摸上一把。可现在,天空却飘着稀疏的雪花,把草原和沙丘秃岭装扮的白茫茫一片,山坡上那婀娜多姿的白桦树在风中摇曳,似乎是在向他挥手告别。
跑出城足有十几里,王兰田让马慢下来。这匹大花马跟他八年了,不能让它太累,天黑前能赶到二豪镇就得了。
王兰田只顾急切地向前追赶柳琴她们,却没有发现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人。
后面跟着的是乔大宝。王兰田走出天意德商号后,乔大宝非常担心。那天,魏师爷不怀好意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乔大宝心头。乔大宝曾多次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掌柜的,让他小心一些,可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胆子太小了。特别是辞别前,那只温顺的老黄狗一反常态的举动,更让他吃惊。乔大宝见掌柜的去刘三银家里辞别,他锁上大门,牵出了提前从隔壁的商号伙计那里借的一匹马,藏在南堡门旁边。王兰田策马出城后,乔大宝迅速跟了上去,他想在暗中保护掌柜的。
王兰田驶过几道沙梁子后,远远望见前面有马队卷起的一团团雪沙。王兰田拉住缰绳,准备让他们过去。可这批马队飞驰到近前却停住了。王兰田一看,每个骑乘者胸前都有一个“兵”字。
是八旗兵!来者不善呐。
这些人马围着王兰田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大花马被骑兵的马匹所挤迫,慢慢地向后退去,逐渐被兜上了沙梁子深处的一面山坡上。
马队停住后,为首的清军武官从马队外围走了进来。他向下撸了撸套在眼睛以下的羔羊皮脖套,露出了整张脸。不用看,王兰田知道他就是穆兴云!
原来,魏师爷把事情办砸了。他找到的那两个叫蒋富贵、沈昌发的马弁是土匪中砸明火的出身。当年,官府猛剿胡匪,他俩无处躲藏,才投到清军中,神使鬼差地当上了委署骁骑尉的。那次,跟随王兰田的商队赴东北,却没能保住宝马。李副将把火气撒到了他俩头上,将他们贬到了右营。虽说魏德财重用他们,但魏师爷这点小伎俩还能骗得过胡匪?他俩心知肚明,知道事情办完后,魏师爷肯定会将他们灭口。所以,他们在等银子。魏师爷从乔大宝的口中探得王兰田的行踪后,返回了协台衙门,给了二人不少银两,让他们到城外伺机除掉王兰田,并许诺事情办完就让他们回老家。谁知,蒋富贵、沈昌发拿到银子后却没了踪影,这让魏师爷的计划泡了汤。王兰田马上就要出发了,一时也找不出啥人选,穆兴云大骂了魏师爷一通之后,决定亲自出马。
“你胆子可不小啊!案子还没结,就想跑?”
王兰田说:“是谁定下的不能回老家这个规矩?是您?我怎么不知道。”
“本官说你不能出城你就不能出!你出城是不是想给陶克陶胡送信呀?”穆兴云冷笑着说了话。
此刻的王兰田,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大人您怎能血口喷人?我在你们协台衙门曾说过,你要是有证据,拿我怎么办都行。可惜,你没有!”
“没有?本官会有的!否则本官也不会在这么冷的天等你了。”
“非常遗憾,让你白白受冻了。”王兰田冷冷地说。
“白白受冻?”穆兴云驱马走到王兰田近前,小声说,“我追出去几十里,你还能逃过我的手心?”
王兰田讥讽道:“追出去几十里,又转回了这里。看样子,您为了我可真下了不小的辛苦啊!”
“哼!我为你办了事儿,花了那么多银子,你没有还账就想走,没那么容易!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了结了这桩公案最好。到时候你做你的生意,我守我的城池,井水不犯河水,咋样?”
王兰田并不为他的话所动:“你已经敲诈了我不少银子了,还想咋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经棚驻防期间,敲诈了多少商户?我们多伦诺尔跑东路的商户又有几个没被你敲诈的?现在不同了,戴彰勋大人来这里当同知,他是清官,最痛恨你们这样的人。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回去就会联合那些受你敲诈的商户们去告你!”
王兰田的一席话,原本是要警告穆兴云,要他抛弃这条野心,放自己一条生路。谁知,王兰田的话却激怒了这头野兽。穆兴云心里清楚得很,大清国虽然内忧外患、官场腐败成性。但是,地方官肆意刮削民脂民膏,一旦被人告发,就要按照《大清律例》的规定,首先是被革职,查出端倪之后就被抄家,然后要凌迟处死的啊。这时,穆兴云眼里冒着凶光,手慢慢伸向了挂在腰间的匣子枪。
“你再说一遍?”
王兰田的帽檐和眼睫毛上挂满了冰霜,没有察觉到穆兴云眼里的凶光,继续说道:“商户们都已经觉醒,不会再任你们宰割了。你已经拿了不少银子,我劝你放手,否则,我们去同知署告你……”
“?!”地一声,王兰田觉得胸口被巨大的力量猛烈撞击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你??”
穆兴云“?!”地又一枪,王兰田一头栽到了马下。他仰望着那浑浊的天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穆兴云跳下马来,狠狠地踢了王兰田的身体一脚:“打死你还不是像碾死一个蚂蚁!想跟我斗?找死!”说完,跨上战马,带领八旗兵们离去。
不远处的柳拨子里,藏着的乔大宝惊呆了。这个开枪的人不就是在经棚敲诈王掌柜银子的守备穆兴云么?穆兴云的马队走后,乔大宝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王兰田身边。鲜血染红了大片的雪地。乔大宝跪倒了雪地上,用手胡乱按住王兰田身上那潺潺流血的伤口,无论他怎样努力,可就是堵不住。他抱着王兰田嚎啕大哭:“掌柜的,您醒醒,都是我害了你呀!呜呜呜……”
王兰田艰难地睁开眼睛,用手指着苍天:“……穆兴云……大宝……要报仇……”说完,王兰田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王兰田的身体渐冷了,乔大宝对着天空大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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