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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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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有属下从羽城来,说是奉夫人之命查访什么事的。”

“哦?”祁风一听,就知道何事,立刻吩咐,“进帐来。”

玉心派去丹江边的长风卫曾有消息递回。冉家江边茅屋已成一片废墟,没有什么物件留存下来。村中询问消息也不得要领,冉家大火前后也没有人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玉心命:“挨家挨户去问,总会有些线索。”

进羽城去睿安王府找寻阿勇的人称,安澜院戒备森严,水都泼不进去。

“那就想办法将水泼进去。”务必见到阿勇,即使说不上话,确认人活着也是好的。

而奉命去找仵作的长风卫递回的消息是最坏的:那个姓曹的仵作不明不白暴毙,已有一年之久。玉心咬牙:“寻访他的家人,天崖海角也务必找到。”

她深信,仵作之死,大有文章。

这些,祁风都知道,他也了解少女心中的疾痛,为她痛、为她心疼。今夜有人回来,或许有什么消息,兰心不在,让他帮她分担。

人很快被带进大帐,见是祁风连忙见礼。

“有什么还不快说?”祁风直入主题。

那人左右看看,有些不安,却仍道:“主人,夫人有命,我们既跟随她,只以她为尊,此事不可对其他人说知。”

祁风气乐了:“夫人连我也不许说?你脑子被狗咬了吧?”

“属下不是这意思,只是……”他又左右看看。

方彪怒了:“方青,你防到我头上了?”

方青是个敦厚汉子,那日把他们派给夫人时主人说了,从此只听夫人的。那,他就只听夫人的。夫人说,消息回来绝不能告诉她以外的任何人,他绝不说。当然,主人例外。

祁风明白了,看看左边的方彪,又看看右边的方霁,笑了:“夫人的话要听的,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方彪气啊,方霁则不言不语地跟着他下去了。

“方霁,你说主人是不是太宠着兰心、呃、夫人了?有些过了吧?”

“主人和夫人自幼相识,情分非同一般。”

“那也不能这样宠着,都快骑到男人头上去了,这还了得?”

方彪和方霁本不认识,事实上,因为当初方霁出事,负责一路暗中接应的方彪才到了明处,顶了方霁的职。方霁回来,两人倒不相争,相处得还不错。这两人咕咕哝哝远去,帐中祁风问:“有什么重要讯息么?”

方青立刻上前:“属下找到了那个仵作的老婆,从她手上得到了一件东西。”

“哦?是什么?”

方青立刻呈上一个黑木箧子,祁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飞镖。精钢打制榆叶大小薄厚适宜的菱形暗器,棱角锋利,在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冷光。此利器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仵作的老婆说,这是她男人从冉大的心口取出的,原本凶器都存放在衙门的库房中。但她男人出事前,有人出重金想要这支镖。那仵作贪财,却留了个心眼。原来他从死人身上共找到两枚这样的飞镖,但他对买家说只有一枚。当日他带了飞镖去换钱,回来时真带了一袋子金珠子。谁知三天后,人忽然腹中绞痛,请的医生都看不出病因,一个时辰后就死了。她老婆有些见识,男人发丧后,她立刻领了孩子躲到了乡下娘家。这枚镖一直带在身边。属下也是费了很多力气才找到她,又想尽了办法让她相信我们不会害她。”

“那她有没有见过想买这镖的人?”

“没有。”

祁风点头,若是见过,必定早死了。他有些累,伸手在自己的眉心揉着。

方青小心地看他:“主人?”

祁风挥挥手:“你们按夫人的吩咐继续查吧,有了消息立刻禀告我和夫人。”

方青领命去了。祁风蹙紧双眉拿起那枚飞镖反复端详。镖的锋尖上泛着点点蓝芒,因沾了血污时间久了呈乌青色。明眼人一看便知此镖浸了剧毒。男人小心翻看,发现镖的中央有指甲盖大小的隐形图形,手指抚过,纹路精细。举起对着案头的火烛端看,丝丝烛光隐隐透了过来,形成一朵凤凰尾羽的精美图案。

手一松,那枚镖掉在了桌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啪。明明那声音极低,却震荡在祁风心头。

男人瞪着飞镖上的凤羽图案,有些呆。




、朝来寒雨晚来风 六

祁风盯着那枚飞镖上镂刻的凤羽图案,怔怔出神。

忽然帐门一撩,清冽的风吹入,不觉周身一寒。抬眼望去,雪裘银裳的少女立在门口,含笑望他。

她的狐裘上挂着冰霜,闪着粼粼的晶光,灯影下幻化出五色迷彩,宛若雪中仙子飘然而至,无法言表的洁丽脱尘的美。祁风坐在案前痴迷地看着,觉得一切都那么迷蒙、幻境一般。

“祁风,我回来了。”刚刚以为是幻觉,那人儿就扑入他怀里,像要证明她是真的般,坏坏地用冰凉的小手捧着他的脸,并将自己那张冻得腊黄的小脸凑过来使劲盯着他看。半晌,她道,“怎么才两天不见,你就像傻了一般?喂,我回来了,有好消息,想不想听?”

祁风握住那双冷冰冰的小手揣进自己炽热的胸膛,又用力将人抱住,狠狠吻了下去。

“唔。”玉心的脸烧了起来,却立刻回应着男人。他一定是担心了,生气了,她得好好哄哄他才是。

吻,时而缠绵如水,时而炽烈似火,两心相许的人纠缠在一起,情浓无限。

良久,祁风松开了人儿,少女蜷在他怀中喘息,满足地轻叹。他将头靠在她颈窝间,深吸一口气,汲取少女身上的暗香。

他低喃:“兰心,兰心,兰心……”

玉心开心地笑起来。不过三天三夜,她发疯了似的想他,这是自羽山松林他们相聚后的第一次小别,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依恋他,依恋到无刻不在想他的地步。而他,也是如此。这,就是热恋吧?浓烈而美好的感觉,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拥有。

祁风抬起头来笑看她:“什么好消息?”

“哦,长云说粮草已在路上,不日就到。”

“果然是好消息,兰心,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了?无非是跑了些路,受了点颠簸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祁风深深地看她:“我舍不得你辛苦。”

说着他抱起她,把她安置在榻上,命人打了水来,像许多个夜晚那样亲自为她擦洗更衣。收拾稳妥后在她额上烙下一个炽热的吻:“晚了,早些歇息吧。”

玉心一把拉住正待起身的男人:“祁风,你还不睡吗?已经很晚了。”

“我还有几份战报要看,若粮草近日能到,我打算着手攻城了。拿下渠城,通往羽山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

“哦,那,你也不要太劳累,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好。”刚刚因为太开心,没有注意到祁风的神情,而现在玉心终于发现祁风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然粮草辎重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多问一句。她盯着祁风端详了半晌,发觉他眸中有些黯淡,“祁风,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你急坏了是不是?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吧?还是你根本就没睡?”

祁风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笑:“担心是自然的,着急也是应该的,不过觉还是睡了的。方彪说了你身边有人随行保护,不然我才不管这里的战事,早骑上追风追你去了。乖,快睡。我看完了战报就来。”

“嗯。”玉心其实累坏了,一路兼程,就怕祁风和修衍撞上了不愉快。还好赶回军营知道粮草尚未到,心才放下。她乖乖阖上眼,嘴角挂着安心的笑,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祁风立在榻前久久凝视着她,如一尊石雕般挺拔屹立,纹丝不动。终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走回案边。

那枚凤羽图纹的飞镖静静地躺在青漆桐木桌案上,似乎在等着别人去揭开它的秘密。男人将它拿起,置于掌心,看了又看,眸光似黑潭,沉霭弥漫,变幻不定。手终于轻轻放下,将飞镖置于黑漆箧子中收好。

男人又呆了呆,将木箧纳入袖中,出了大帐,传音入耳:“方霁?”

“在。”

随即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雪雾与暗黑中。

大帐旁边的小帐掀开了一角,羽瑶深思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继而向着虚无的夜空张了张嘴,不闻半点声响,帐帘又垂下了。

次日,空际仍是雾霭迷漫,天幕灰蒙蒙惨淡苍白地罩下来,压抑沉闷。不过顷刻间,渠城大营被喜悦浸染,原来是营门的小校来禀,粮草辎重的车马到了。

祁风正坐在中军大帐中,闻言心中称奇。他军中缺粮,对外则号称粮草补给充足。大桓朝的斥候始终在刺探他的补给线,妄图给他致命一击。他们当然探查不到,因为他的补给断了。他严令下去,大小将领任谁也不得将此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军法处治。那些将领中纵有不服他的,在危急存亡时刻,该如何行事,也都明白。他一次次向世子递上告急的军书,世子的回复从不懈怠,信上言语恳切,只说粮草已在路上。路上?运粮车队走了一个月也到不了他的大营吗?他的心,越来越沉。所以兰心才会单骑出营去向秦长云借粮。他本不抱希望,没想到自己的属下始终在探查世子的粮草车队是否已派出,消息还没递回,而如今出其不意间粮草已到了。看来秦长云没有说谎,而这粮草督运官更不简单。

只是当他见到那位督运官时,脸上刚有的一点喜色又蒙上了一层霜。

竟是叶修衍。

他讨厌这个人,讨厌他的眼,他直觉这人会和他抢兰心。若非长风卫探明贺兰昀始终在羽城,他甚至以为这两人是同一人。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眼?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痛窒息无力无措。危机感自心头生起,挥之不去。

叶修衍进得帐来缓步上前,神色淡淡却礼貌周全的行礼:“祁将军别来无恙。”

“想不到叶兄也投身世子军中,好极,好极。”祁风面庞冷峻,声音中也透着寒意,“不知叶兄在世子军中任何要职?来我军营有何要务?”

“叶某闲散贯了,并未谋得一官半职,只是世子手下匮乏办事之人,因此叶某自请为世子分担些杂务,特押送粮草至此。”

“叶兄高洁,我辈不及。”

这二人,话说得不疾不徐,温文有礼。只是一个面如冰,一个似水寒,暗潮汹涌。大帐中诸将都觉察出点什么,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东西在里面。有人担忧,有人看戏。

“叶兄此次安然将粮草送达,大功一件。我军马上就要攻城,战事在即就不留叶兄了。叶兄见了世子,还请为祁某转达问候之意。”

下逐客令了?

叶修衍淡然一笑,正待开口,忽一声轻唤入耳:“修衍,你来了。”

有人走进大帐,水青色战袍、精钢锃亮的铠甲、威风凛凛。黄黄的小脸笑意盎然,牙灿灿的白,眼秋水般透澈。

深吸一口气,眼中有了笑意,修衍凝眸看着她:“是,兰心,我来了。”

这一声“我来了”,似有道不尽的离愁别绪,似乎他和她天各一方分别太久,似乎,他一直在盼着重逢的这一天。

玉心有些诧异地看着修衍,他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可哪里不同了呢?她细细看他,他又恢复了未央城他们初见时的相貌。她喜欢这张脸,如朝阳澎勃热情激发又和煦温暖令人心安。

祁风愣愣地看着他们,握紧双拳,手心里蓄满了汗水,乌黑的瞳仁黯淡下去,眼底晦昧不明。

玉心已收回目光,走到祁风身边:“祁风,昨夜没来得及告诉你,长云说修衍正在路上押送粮草为我们补给一应军需辎重。”

……没有回答。

玉心诧异抬头,见祁风容颜极冷似含霜带雪,不免一惊。轻轻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触感微凉僵硬。而男人也不似平日那样立刻回握住她的。

“祁风?”她低唤。

“哦,兰心,我正和叶兄谈起攻城战事,请叶兄回去向世子禀明这里的情况。”

“哦。”玉心偷偷舒了一口气,转向修衍笑道,“那么就烦劳修衍了。”

修衍定定地看着她:“你我兄妹不必客气。这次我来,暂不回后方大营。我受世子差遣与祁将军共同制敌。”

说着他转向祁风:“修衍当竭尽全力,助祁将军攻城克敌。”

玉心明显感觉到祁风身体一僵,这男人心里总是藏不住事,连场面话都不说了。她赶紧圆场:“如此要多谢世子关怀。”

玉心暗暗叹息,修衍来了自己固然高兴,但若祁风不快的话,她宁愿他早早离开。玉心用力握住祁风攥紧的拳头,小心地摇了摇他的胳膊。男人缓和了脸色,指着桌案上的羊皮地图,开始布署如何攻城。

祁风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围困渠城、一路于交通要道埋伏,堵截大桓朝援军。渠城越快拿下,对他们越有力。祁风是将才,他早就亲自探察了渠城周边地形,选取制高点,放置好投石机、床弩、车弩一应军械。步兵、车兵、云梯兵、骑兵安排就绪。他排兵有序、令出必行。玉心满心敬佩地看着他。

“何时攻城?”叶修衍始终静静地听着祁风如何排兵布阵调兵遣将,直至最后才问。

“等。”

“等?”

“等渠城中暗探的消息。全军整饬战备,等我信炮声响一举进攻,介时里应外合,马到成功。”

祁风目光坚毅,透着必胜的信心。众将领依令行事前去布署安排,大帐中只剩下寥寥几人。

玉心始终含笑看着祁风,他决策果敢处事机变,心思缜密考虑周详,军令严厉布署严谨。军中大小将领无不叹服,玉心欢心雀跃,喜不自胜。

少女的目光始终在祁风身上,而修衍,则始终凝视着她。男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少女,唇角不经意地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无庸置疑,祁风是出类拔萃的。她与他站在一起,珠联璧合一对佳偶。少女眼中只有那个男人,心中也是。她的眼再也看不见旁人了吧?她的心也再装不下旁人了吧?

众将领都已退下了,帐中除了方彪等侍卫,只剩下祁风、玉心和修衍三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帐中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祁风不再开口,也不看向那两人,只定定地注视着羊皮地图沉默无语。

玉心看着祁风,慢慢敛了笑,祁风不开心,她便开心不起来。男人现在的神情郁郁,俨然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她忽然心疼起来。

正欲开口劝慰,谁知一旁的修衍开口了:“兰心,我初来大营诸事都不甚了了,你能否带我四处看看?”

“哦,这个……”玉心结舌。她不想祁风不高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修衍。

哪知这男人又说:“祁将军不会介意我的义妹向我介绍一下军中情况吧?”

祁风淡淡看他,淡淡答话:“兰心昨夜才归,我不想她太过操劳,叶兄想巡视大营,风陪同就是。叶兄有何疑问,风绝对坦然告之。就不用劳动兰心了。”

“如此,也好。”




、远岫出山催薄暮 一

一点也不好。

玉心担心地看着两个男人比肩走在军营中林立的木排旁,心中很不是滋味。祁风对修衍的敌意很深,是因为自己吗?若真是如此,她一定要对祁风说明白。孰轻孰重,她心里很清楚。修衍是朋友、是兄长、是她信赖的人。可祁风,是爱人、是伴侣、是共度一生的人。为了祁风,她可以舍弃所有。

她盯着两人挺立拔俗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为什么,他们不能是朋友呢?她不是为自己失落,而是为祁风。忽然之间,一种悲凉从心头生起。祁风的身影坚毅峭直,却是那么孤单、寂寥。他,在这瑶川大地,失了所有的亲人,也没有一个朋友。谁知他、懂他、能与他生死与共甘胆相照?

他只有她了。他担心、焦虑、害怕。是不是这样?就像前世的自己,总是害怕,怕妈妈、爸爸会先一步离开。外表坚强的她,内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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