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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包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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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感瞬间充斥了我的整片缭乱的思绪。

久别重逢,人去楼空,夕阳的光里甚至也渗透着凄绝悲惋的意味。这一物什猛然挑起了我心底的黯然,对于前段时日的回忆,大约也只剩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可以拿来纪念抚慰一下了。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兴致,我转身朝他的方向问了句:“这种鱼,你吃过么?”

“不曾。”

“这好像是小鲫鱼,晒干后和豆豉、花椒、盐糖醋酒等等佐料一起腌制,不止好吃,还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我听阿朗说,城里准备过冬的时候,都会备上好多的陶罐和土缸子来放置腌好的鱼干。”我摸着鱼身,然后拿到鼻子前嗅了下,瘪了瘪嘴,“可惜,这鱼干有些潮了,大概是前些天下了点雨,还无人打理才会这样的……”

他顿了一会儿,“无妨,再晒便是。”

我叹着气把鱼晾回去,“不行的,鱼食节快到了,鱼群全跑得差不多了,不久冰面上也会结冻,而且……他们打渔的船只还出了意外,最近菜市上应该不会有鱼了吧。”

“凤巢宫里有存粮,你若想做,回宫后我便命人准备。”

他这样顺从我的要求,一下子让我有些心慌。我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个瞎子,不然此刻我该是窘得不知眼珠子该往哪儿转了……之前阿朗对我百般依从的时候,我也不会如此心神不宁,如今这般是怎的了?

我倏地想起来,屋子里应该有刚腌制好的鱼干。我急忙用杖子探路,往屋子里走,佯装淡定地道:“前段时间我跟阿朗学腌制的时候,做了好多,好像放在里面。”

但是我的心理素质果然是不能用来考验的,才走了几步,就非常利落地露了马脚。我太过浮躁,忘了屋子是有门槛的,一脚搁在了门槛外便直直往前跌。

凤七蛤蟆身手很矫健,一把扶起我的身子,胸腔里还响起了闷闷的说话声,他独有的淡漠间还夹着一丝无奈,“小心些。”

他开口的瞬间,我的脑子便轰然一响。这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他绕在我腰间的手臂,以及我耳边他沉闷的说话声,都犹在脑海深处,而且像烟囱里的白雾,正一抹一抹地冒出细腻的熟悉感,越发膨胀难耐。

我怔了好久,没有动作,他也迟迟不放开我。我捏着他的衣袖,那料子的感觉也非常似曾相识。

我神思惘然,便略带试探地问了句:“你穿的……可是黑衣?”

他的手臂紧了紧,“你记起了?”

“没有……”他失落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默了半晌才道:“你如此迫切地希望我恢复记忆,到底因为我忘了我们过去的种种让你难过,还是仅仅为了让我早日成为凤泣血玉的孕养人?”

他的沉默让我一下子没了主意,就像被抽了主心骨的木偶,猛地失去了某种支持。我这么失望,应该是因为我相信了他们所有的话,相信了他们口中述说的我与他的故事,相信了他们之间纠葛不清的恩怨情仇,相信了我对他的矢志不渝,他对我的情深不寿……

可是,如果一切的一切,他都只是基于责任,基于圣祭与城主必须誓约成婚的规矩,基于维护苍生太平众民安康的夙愿,那么撇去这些宏大的重量后,他剩予我的,还有几许呢……

我的手没了力气,刚要从他的身上滑下来,就被他一把抓住,他很有力气,却没有弄疼我,似乎在表明某种心迹,表明某些坚持。

“知道你失忆的时候,我虽担心你的伤势,却也暗暗庆幸,过去你曾经历的那些事,忘了更好,忘了便能少痛苦些许。”他揉了揉我的手腕,“只是……你对我本就用情不深,还先对别的男子有了感情,我没有把握把你重新找回来,大概是,我有些急了。”

我听着听着,便呆了。他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是担心我没听懂,便继续沉闷地强调了一下:“若是再不带你来,你该是要厌恶我了。”

我还是呆,因为我始终无法相信,这个闷头闷脑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露骨的话来……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呆滞,长久的沉默也过于诡异,让他一下子尴尬了。他松开我,依着气息,他好像离我远了些。

一个大男人,还是位于众人之上的骄傲的男人,好不容易放□段表白一下心迹,对面的女人的反应却是这样,估计无论是谁都会脸皮薄一下。

我笑起来,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服,谁知他竟然不做任何反应。我不放弃,继续扯了几下,他还是没反应。我思虑了一会儿,决定用一个令他无法与我置气的话题来撬开他的嘴。

“我在陌鸢的船上第一次醒来后,”我刻意放沉了音调,“他就告诉我,说我是他的发妻,我肚子里还怀了我跟他的孩子。”

果然,他的身子轻轻动了动。

“我脑子一片浑噩,他说的话其实我没听进去多少,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一定深爱孩子的爹,深爱我的夫君。后来从船上掉下来后,我便飘到了凤栖河边,是阿朗经过时救了我。那时候孩子没了,我万念俱灰,我还总是想,会不会是我犯了什么错,所以我早是个被夫君抛弃了的弃妇……”我笑着凑近了些,“如果你真的是我夫君,听了我一席话,总该释怀了吧?”

后来他带我去一趟松郊野外,据说那里有不少能人异士在练功,应该能够寻到些可用之人。他放我在车里不让我乱跑,我便一直等,谁知等着等着睡着了,被马车颠簸得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前面驾马车了。

我问他,才知道已经快入夜了,便说要上街市看看,因为一直听说入夜后城中心的夜市非常热闹。他虽不太乐意,却也勉强应允了,为了让他心里舒坦点,我对他解释,毕竟回了城又得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若不趁着此时好好过把瘾,那下一回出来透气已然是猴年马月了啊。

他对我道,不会,待生面猎头选毕,无论我是否恢复,都会公开我的身份,但如若我恢复了,公开的身份便是下一任圣祭,若未恢复,公开的身份便是他的宠姬。

街市里热闹非凡,人声嘈杂,说实话,这吵闹的声音听得我耳朵有些疼,但我很享受站在人流中听着各种各样的话语从我耳边掠过,然后远去的感觉。

走在夜市里时,还遇到个小贩,是个嘴甜却没个眼力见的小哥,那小哥在我与凤七蛤蟆路过时,非常得意地喊住了我。

嘴里道:“一看这位姑娘就是贵气的样子,可是怎么没佩戴什么像样的首饰呢?我这里有个非常大气的耳环,别看这有些旧了,这可是出自集雨轩大手刘师傅的手笔!姑娘戴着一顶合适!您看看看看,这上面的珍珠,和这上面金蝶的雕工手艺……”

他说完便要往我手里塞,第一次被这样推销东西,我有些无所适从,于是很无奈地把耳环还回去,抱歉地说:“实在对不住,我看不见这些……”

“姑娘是指光暗了?”说完他像是把灯笼往这边移了些,因为我眼前微弱的光线忽然恍了起来。“这样看清了吧?”

我不好辜负他的心意,便象征性地摸了摸,然后道:“挺好看的……只是我不戴这些……”

“姑娘看您旁边这位侠士,一定是您心上人吧?女为悦己者容,姑娘家家的,怎么能不打扮打扮呢?”

我扯了扯凤七蛤蟆的衣袖,他便知道我的意思了,然后拉着我要走。可是那小贩偏偏在此时喊了句:“这耳环叫双飞环,据说男子赠予女子后,两人便能比翼双飞长长久久的!”

凤七蛤蟆顿了顿,然后重新走了回去,二话不说便买了下来。最让人痛心的是,那轻飘飘的破东西,居然要二两银子!这不是看人好骗然后可劲儿欺诈么?

他还特得意似的给我戴上了,我心情极度不好,因为无论我怎么拽他,让他回去退货,他都不同意。最后他说了句:“无论如何,有这寓意便值得了。”听此一言,我便没了力气。

到了回宫的时候,因为时辰晚了,侧门早已闭了,只好从正门进,不过正门入宫的话,便有些高调了……

当我们的马车入门时,几个比较新的守卫猎头没认出凤七蛤蟆的身份来,非要把我们扣押在宫门前,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装首领,还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结果把小潭惊动来了。

守卫的猎头们见到小潭低眉顺眼地迎接凤七蛤蟆时,立刻跪作了一团,吓得直颤抖,拼命告饶。百姓们见这阵仗,便知晓那是真的城主,于是也纷纷跟着跪喊城主万岁。

凤七蛤蟆淡定地带着我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把我交到了小潭手里,让她带我先回寝殿,他得留下来安抚骚动的城民。结果我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原本整齐划一的朝拜声里多出了一抹不和谐的声音……而那不和谐的声音,好像是阿朗……

“你们把如花带到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

73第七十三章

阿朗?真的是他?他居然……没死?!

我惊呆了,僵硬地朝他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人影绰绰地在我模糊的视野里游移;虽什么都看不见;但仍能感觉得出他引起的骚动并不小。

我想挪一步;小潭却死死地拽着我,大有把我强行带回寝殿的意思。我拼命地掰她的手指,没待我喊出声;凤七蛤蟆便过来将我的嘴捂住。

“走。”

小潭得了令;硬是把我拉回了寝殿,她离开时还死死地栓住了门,并对外头的人吩咐无论如何都不许开,看门的侍女追问了句如果以死相逼怎么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吧。结果小潭特没人性地回了句那就让她死,死了我们再一起陪葬,咱先把遗书拟了。

那话中夹杂的视死如归以及咬牙切齿,就像磨刀霍霍时发出的尖锐声响,背后还有古刹里的钟声为衬,总之充满了绝望和悲戚。

即使如此,仍不能勾起我对她的同情之心,因为在我眼里,这种时候她的衷心就是一坨屎,而且是让人顾不上脚上染臭也要碾踩的屎!

后来无论我怎么敲打喊叫,他们都无动于衷。我寻思着,如果我真的以死相逼,他们总不会真的任我自生自灭吧……我脑里顿生猫腻,下一刻我便开始哀嚎,然后装晕过去,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真的没有进来过……

丫的。

过了三天,他们终于对我解禁了,我刚要冲出去就被赶来的笑笑连拖带拽牵了回去。

“祖宗啊,你可长点心吧!这个节骨眼,如果你真想让你那情夫活命,就别惹主子生气,你要是这么跑出去,主子知道后心情受损,你那情夫指不定要被怎么处置的。”

我一思虑,他说的有道理,我得冷静,冷静……

“那,阿朗怎么样了?”

“被关进牢里了,方才初初已经偷摸着去看他了,过一会儿她就能回来。你那情夫应该是没什么性命危险,主子虽然不高兴,但是看主子的脸色,似乎没有重惩的打算。”

我左右不放心,追问了句凤七蛤蟆现在在哪儿,笑笑估算了下时辰,说大概在沉香阁,我立刻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沉香阁不是摆弄香料的地方么?他一个大男人好这口?

不管了,还是去一趟要紧。

我抓过手杖,摸索着出了门,吓得笑笑立马朝我大喊住脚住脚。笑笑这人,总是吃硬不吃软,还婆妈罗嗦,实在是贱人一个。这几天我的耳朵被他吼得生了厚厚一层茧,烦人得很。

思及此,我的脸色暗了下来,做出严肃的样子,回过头去异常深沉地道了句我自有分寸。

于是还真把他唬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委屈道:“大不了我给你领路嘛,这么凶干什么……”

我忍着笑不敢爆发,只好端着一脸正色跟着他走到了沉香阁。

我们进来得不太顺利,我就像个被藏着掖着还见不得光的情。妇,所以没几个人知道我是谁,笑笑也才进凤巢宫,这里的侍生侍女对我们面生,所以才进了沉香阁的大门我们就被拦在了外头,任笑笑怎么好声好气地卖色相卖笑脸卖节操,他们都无动于衷,从一位侍婢嘴里的话我也听得出,她显然是不信我是凤七蛤蟆的姬妾。

唉,在这些姑娘家眼里,估计巴不得凤七蛤蟆一生不娶,孑然一身,这大概就是“我得不到你也甭想得到”的心情。

笑笑虽巧舌如簧,但磨叽了半柱香时间仍没搞定,于是非常沮丧。

他咬着牙,“这群女人,估计最近月事失调了,让他们通报一个估计比让他们脱裤子还难。”

我挑了挑眉,“我有个法子,绝对能行。”

他很不屑道:“信你,我就去吃。屎。”他想了想,像是觉得不足以表达他对我的鄙夷,“不不不,我就去吃狗屎。”再想了想,力度依旧欠缺,又加了句:“不不不,吃我拉得狗屎。”

“真的?别反悔。”

“一诺千金,想我堂堂三寸不烂……”

我没等他说完,便用杖子敲了敲门,一脸无赖地对那群侍女说:“我怀了七城主的娃,你们爱报不报,不报就等着一尸两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吓坏了,而笑笑的后半句也生生咽回了肚子。比较理想的是,片刻后,我听见个着急的脚步声朝着沉香阁深处延伸进去,还荡起了阵阵回音。

那侍女回来后,他们对我跪成了一片,连声道:“奴婢失礼,小夫人恕罪,主子请您进去。”

笑笑半晌没说话,估计正为刚刚他贸然的承诺后悔不已,我一想到他疼痛的心情就无比爽快,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待我出来后等着看他的表演。

他在我背后连连哀嚎,结果被侍女们拦在外面。

我被一侍女扶着进了沉香阁,这里蜿蜒绵延,曲径通幽,总觉得头顶似沉着一层浓重层叠的水烟云气,缭绕不去飘渺轻扬。异常厚重馥郁的香气,将人的意识熏蒸得迷离流转,就连两面的墙,也如染香风。

带路的侍女停下脚步,“小夫人,主子在内阁,进去方可见,奴婢告退。”

我佯装正经地嗯了一声,然后推着门进了内阁。这内阁很大,只是这轻轻的木板吱呀的声音都能在整片空间里荡漾来去。我有些忐忑地顺着里头的木架子一路朝前,脚步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弄出声响。我想循着呼吸声去找他,奈何他功夫了得,气息能巧妙地掩在隐隐的气流声里,所以我仍是判断不出他的方位。

“喂……凤七蛤蟆……”我萎靡地喊了声,也不见他回应,“我知道你不想搭理我,所以你不应我也行,但好歹弄出点动静,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啊……”

他还是没动静,我慌了慌神,顿时没了主意,正左右为难,便听见我的西南方向传来了一个翻书声。

我笑起来,这个凤七蛤蟆虽然表现得凶神恶煞,但心软得跟棉花一样。我赶紧循着声音找过去,又绕了好几个木架子,才大概找到了他呆的地方。

他又翻了页书,然后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瓶瓶罐罐,不停地发出清脆的敲响。

我正要往前一步,他便冷冷道:“你前面是正在晾干的花苞,别乱动。”

“哦……”我的脚停在半空,然后缓缓收了回来,幽怨地杵在原地,过了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他都没再开口,而且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我心一定,便倚着木架子慢慢坐了下去,打算等他有空再说,谁知等着等着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

我应该还在沉香阁,因为香气还在。但我感觉得出周围没人,我急了,连忙从床上下来,床边没有手杖,没了手杖的瞎子就是个废人,我心里莫名有些上火,于是放大了脚步就往前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被椅子拌得跌在了地上,倒在了一片干了的花苞里,那紫雀罂粟的气味呛得我直咳嗽,我挣扎着想起身,结果脖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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