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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极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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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梓鸿素日里虽然极少笑,但也极少动怒,但此刻他想是真动气了,一把抓过毓华夫人的领口,一字一顿道:“你再敢说一个字试试!”
毓华夫人微微吃了一惊,却马上又换上了明媚无比的笑容,说:“怎么?王爷想打本宫?”
孟梓鸿放开她,冷声道:“如果你再敢说那种话,我不敢保证不会打女人。”
毓华夫人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皱了的衣服,许久不语,良久开口说话,语气却异常凄楚:“孟梓鸿,你别忘了,当初我是为了谁才进宫的。”
孟梓鸿皱眉道:“没有人逼你。”
“是。”毓华夫人哭了起来,道:“是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太过愚蠢,以为进了宫得到皇帝的宠爱就能帮你完成你的愿望,是我自己太蠢……”说到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孟梓鸿没想到她突然会如此伤心的落泪,稍稍降了怒气,语气也有些缓和:“你又何必捅破这层纸呢。”
“我不甘心。”毓华夫人继续哭道:“自从那次端午筵席,我见你对苦儿如此温柔体贴,我便不甘心。凭什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不惜出卖肉体去陪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但是得到的从来都是漠然,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你对她如此上心!”
孟梓鸿道:“这便是你和苦儿的区别,苦儿从来不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
毓华夫人怔怔看了他半晌,眼泪从未断过,忽而凄苦地笑出声来:“我永远都及不上她,及不上……”
王笑游怔忪地听了半晌,有些同情这个陌生的女子,唏嘘一番,也不过是他人的恩怨情仇,与自己无关。眼看午时将至,她便不再逗留,抬步离开。
而杏子林中的对话却仍未结束。
孟梓鸿见毓华夫人这般,不免低叹口气,然而除了苦儿,他对谁都是冰冰冷冷,即便有些动容。只听他道:“你得到的也不少,身份、地位、财富哪个不令人羡艳?”
“这些我根本不在乎。表面上我同明贵妃争宠,可是事实上,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地位越高,能帮你的就越多。”毓华夫人苦笑道:“可是似乎你不领情。”
孟梓鸿并不是会劝人的人,所以沉吟片刻,道:“你还有九弟。为了他,再不可如今天这般越矩,若被人瞧见,你我都得死。”
毓华夫人身子一僵,想到自己的儿子,方才如醍醐灌耳,大梦初醒。她抹去眼泪,神色趋于平静,道:“你说的是。”
而后深深地看了孟梓鸿一眼,露出得体地笑,道:“五王爷若没有别的事,本宫这就走了。”说完优雅地举步离开,毓华夫人还是那个毓华夫人,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错觉。
毓华夫人走了没多久,孟梓鸿便也离开。这时,杏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来,体态袅娜,仪态万千,正是刚升为昭仪的宁浅秋。因为是在盗听,所以她用内力压下了呼吸,即便是王笑游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宁浅秋似笑非笑,继而径直向佑和宫走去。
孟梓鸿回府的时候已过了饭点,苦儿见他回来,问:“吃过了吗?”
孟梓鸿摇了摇头,苦儿便吩咐丫鬟去热饭菜,又说:“奴家见爷这么晚还不会来,以为爷已在宫中用过饭了。”
苦儿见孟梓鸿并不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免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纳闷道:“奴家脸上有脏东西吗?爷为何这般看着奴家?”
孟梓鸿伸手轻轻握住她摸脸的手,道:“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你。”
苦儿脸色一红,见丫鬟端了食盒进来,忙退后几步,孟梓鸿松开了手,坐了下来开始吃饭。苦儿自取了针线活来做。
孟梓鸿见了,说:“都说过多少回了,这些活就让底下人去做,你身子刚好,不要又累着了。”
苦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低头浅笑道:“奴家平日在家也是无聊,倒不如做些活计好打发时光。”
孟梓鸿一愣,放下筷子看着她。
苦儿也放下手中的活,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奴家又说错话了?”
孟梓鸿叹息一声,道:“苦儿,你为何如此怕我?”
苦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吃了一惊,低头不语。
孟梓鸿又叹了口气,道:“罢了,原是我对不住你。”
苦儿一听这话,眼眶一紧,眼中就噙上了泪水。孟梓鸿心里一软,轻柔地帮她抹去眼泪,伸手把她揽入怀中,道:“苦儿,你觉得在这里生活度日如年吗?”
苦儿身子一僵,摇头道:“并不觉得。”
“别骗我。”孟梓鸿道。
“奴家……”苦儿沉吟道:“奴家何时骗过爷了。”继而又转了话头道:“爷继续用膳吧,午时都过了,也该饿了。”
孟梓鸿点头道:“你也别再哭了,对身子不好。”
苦儿道:“是。”
孟梓鸿又默默的抱了她一会,这才松手继续吃饭。
孟梓鸿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怕扰了苦儿的休息,吃过饭后便去了自己的书房与人议事。
苦儿躺在床上,用力咬着被角,身子发着颤,却也不能忍住眼眶中直直打转的泪水,豆大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的滑落下来,直到咬得牙根发酸,哭累了,才不知何时睡去。
第28章 二十八
初夏的夜晚还是略微有些寒意的。
王笑游已经许多时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每每到了夜间,她的脑子往往比白天还要清醒,心里想着事儿,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有时候睁着眼可以一直撑到天亮,直到天边微微泛白,她才略有些睡意,缓缓睡去之后没过多久又需得起床了。好在以前她习武的时候也是醒的时辰多睡的时间少,而且武功底子摆在那儿,虽然第二天呢起来面色有些苍白,但并不显得过于憔悴,也不会过于劳累。
这天晚上不知为何,她非但睡不着,心里头还焦躁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于是索性起床,披了件外衣走到屋外吹吹夜风,稍稍缓解燥闷之感。
其时即将天明,黎明前的天比深夜还要黑暗,而此刻永华宫,乃至整个皇宫都处于一天之中最为静谧的时刻,也是人最为困乏最为脆弱的时分,即便是守夜的宫人,到了这个点,也会忍不住打盹儿。
夜黑风冷,原本就森严庄重的宫廷此刻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各处宫殿在黑暗的掩映下如同一只只猛兽,张开血盆似的大口,试图吞噬整个黑夜。
王笑游在永华宫的回廊内随意走了几圈,回廊的对面便是孟梓潇住的屋子。王笑游一怔,刚想折回,忽而,他的房门打开了。
王笑游吃了一惊,忙躲在暗处悄悄打量。只见昏暗的夜色下,隐约可以辨出是孟梓潇,他身上也披了一件单衣,走了出去。
难道他也睡不着也是起来吹凉风的?王笑游心下起疑,跟了过去。
没想到孟梓潇竟然走出了永华宫,选了条平时罕有人走的小道,还不时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
好在王笑游轻功本是很好的,又自小在刺客组织中长大,跟踪人也算在行,所以孟梓潇并未发现有人跟着他。
孟梓潇走的极快,约莫走了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已到了皇宫的极北之处,此处甚为偏僻,有许多长久失修而破落的冷宫和废弃的宫殿。
王笑游心里越发的疑惑,只见孟梓潇走进了一处爬满了藤蔓的废院。
她并不进去,藏在废院的墙角集中目力悄悄往里头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废院中竟然还有一人,此人脸上带着可怖的面具,看不见他的样貌,然而虽然如此,却并不陌生,因为他正是在奉安的客栈里行刺孟梓潇的面具人。
面具人一手握着一根短笛,一手递给孟梓潇一个小纸包,嘴巴嗡嗡而动,说着一些毫无章法令人费解的语句,像是咒语一般。咒语一旦说完,面具人便极快的飞身而去,那时候在奉安,王笑游就知道他的武功非同一般,此刻见他速度如此之快,轻功极好,便越发对他的身份好奇了。
但她并没有跟着面具人一探究竟,因为她知道面具人速度之快是连她都无法追上的。所以她留在原处,继续观察孟梓潇的动静。
孟梓潇待面具人离开之后,便也离开。却不是按原路而走,而是径直往皇宫的东南方向而去。王笑游心头一紧,东南方向已然渐渐远离后宫,而是进入了皇帝素日处理朝政的区域。
果然,孟梓潇到了钦安六所,此处是天子每天必来的地方,早朝,会见大臣,处理政务皆是在这片区域之中。而因为这里晚上无人回来,所以巡夜的护卫很少,守夜的宫人更是早就偷懒睡觉去了。所以孟梓潇和王笑游轻而易举得就进入了。
而王笑游此刻越来越心惊,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脑中。难道孟梓潇想要害皇帝?
果然,孟梓潇潜入了乾云殿的偏殿之中,乾云殿是天子每日必到的场所,一天中多半的时间他便是在此处处理朝务。
而乾云殿的偏殿内放置着各种平日所需,孟梓潇走到呈放龙诞香的盒子前,打开盒子,里面分成许多小格,每一小格都是一日所需。他展开方才从面具人处得到的小纸包,一条细长的蠕虫迅速钻入龙诞香中,不一会龙诞香便散出了一阵小小的轻烟,然后又回复了原貌,毫无异样
孟梓潇将盒子按之前的样子摆好之后,便回宫而去。王笑游回到屋中,越想越觉得蹊跷,便穿好了衣服,等着第二天一早就将此事告与宁浅秋,让她着手调查。
第二天一早,她知道宁浅秋会去明贵妃的佑和宫请安,便等在了佑和宫去宁浅秋的雍仪宫的道路上。出门的时候孟梓潇早就上早朝去了,她随口问了惠青一句,道:“爷昨儿个晚上睡得可好?”
惠青见这几日忘儿姑娘和他家主子很少见面,就算见面了两人也是淡淡的,想着两人该是吵架了,此时听王笑游这样问,以为两人又和好了,笑道:“睡得很好,看来姑娘还是很关心爷的。”
王笑游不置可否的一笑,就听惠青继续道:“以奴婢的愚见,这舌头和牙齿还会打架呢,吵架闹别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吵会子过了几日又好了岂不大家都宽心些。”
王笑游本不想听,便欲离开,惠青却继续道:“奴婢说这话姑娘莫要动气。万岁爷指婚我们爷自然是不能也不敢违抗的,再者哪个男子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姑娘既已经跟了爷,将来做个侧妃也是不错的,只要有王爷疼爱,姑娘还怕什么。况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们爷向来都对姑娘很是上心的。”
原来她们都以为她是因为不愿与人共侍一夫才闹别扭的,王笑游不想多作解释,见她还想说,便抢先一步道:“我想出去散散心,先走了。”
“姑娘不带个人伺候?”惠青问。
王笑游头也不回头,只甩甩手,便已走了很远。
惠青站在原处叹了会气,便自去做活。
而宁浅秋这日也很早便去了佑和宫请安。
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宁浅秋和明贵妃二人之后,明贵妃才低声开口道:“本宫已命人去查了。”
“查的如何?”宁浅秋问。
明贵妃冷笑一声,道:“不出所料,她家府里的几个老人都知道这档子事儿。”
宁浅秋也跟着冷笑,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明贵妃喝着茶,道:“在她自家府中服侍过她的丫鬟说,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和五王爷多次书信往来。”
宁浅秋娇艳一笑,道:“上次我见五王爷的态度,对她无甚好感,他倒也愿意和她书信往来。”
明贵妃道:“我这个儿子,和我是一个性子,只要是有利可图,即便再不喜欢,也会让他觉得我与他亲厚。”
宁浅秋一怔,笑问道:“那妹妹斗胆,敢问娘娘是否喜欢妹妹?”
明贵妃看着她笑得格外亲切,道:“本宫自然是疼爱妹妹的。本宫所指,并非是妹妹你。”
宁浅秋“哦?”了一声,明贵妃挥挥手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宁浅秋点点头,道:“那么娘娘是否已经掌握证据?”
“那是自然。”明贵妃目光寒冷,道:“毓华夫人做事向来谨慎,但一遇到五王爷,就张皇失措了。她念及旧情,居然没有销毁那些书信,而此刻,它们已在本宫的佑和宫中。”
宁浅秋一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五王爷必定会遭牵连,娘娘不心疼吗?”
“心疼?”明贵妃冷哼一声,道:“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心疼,只是他从未把我当做他的亲娘,与毓华夫人联手,处处针对本宫,这样的儿子,本宫要来何用?”
宁浅秋看着明贵妃,道:“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娘娘的果敢,妹妹很是佩服。只是,狡兔死,走狗烹,妹妹的下场不知又会如何。”
明贵妃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道:“只要你专心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继而又道:“况且妹妹的好处多着呢,本宫器重你还来不及,比如皇上的枕边风,本宫吹的自然没有妹妹吹的舒服。”
宁浅秋道:“妹妹明白,只是这阵风,不知何时可以吹?”
“越快越好。”明贵妃道:“今日是十五,皇上应该会翻你的绿头牌。”
宁浅秋一笑,道:“妹妹明白。”
宁浅秋回去的时候遇到了等候多时的王笑游,谴走身旁的宫人之后,两人找了个隐蔽之处谈话。
王笑游把昨晚的事告诉给宁浅秋,道:“此事甚为蹊跷,你向来对这些又颇为在行,务必要查清楚。”
宁浅秋点头应是。
王笑游道:“一旦查明清楚,马上通知我,可叫宫人去永华宫召我。”
“属下明白。”宁浅秋顿了顿,凑到王笑游耳边道:“毓华夫人和五王爷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王笑游一惊,问:“怎么回事?”
宁浅秋把始末说了一番,王笑游这才知道当日谈话的那二人是孟梓鸿和毓华夫人,她不由叹道:“都是可怜之人。”然后又看向宁浅秋,说:“你倒是对明贵妃很尽心。”
宁浅秋道:“属下只为首领做事,这样做也是为了借明贵妃上位。”
王笑游提醒道:“明贵妃此人很不简单,你要小心行事,免得反遭她陷害。”
宁浅秋郑重点头,两人这才散了。
王笑游回去的时候在永华宫门口和孟梓潇不期而遇。
他上完早朝之后又去和明贵妃请安,表情有些不对劲。两人有些尴尬,王笑游见他不走便当先一步踏进宫门,却听孟梓潇低声问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王笑游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他。
孟梓潇却自顾苦笑,道:“我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笑游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某个角落踏软下去,不由走近他,柔声问:“你怎么了?”
孟梓潇看了她一眼,眼神一片空洞。
他想必已经从明贵妃处知晓了毓华夫人和孟梓鸿的事,但令王笑游吃惊的事,孟梓潇素来都与孟梓鸿不合,却也会如此伤心。但他既能为了向来敌对的兄弟即将落难而伤心,却又怎么下得了手陷害他的亲生父亲。
王笑游不由轻叹口气,道:“你脸色不太好,先回去歇歇吧。”
第29章 二十九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皇上震怒的消息。
其时,王笑游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随意地翻着书,却见一干宫女都来去匆匆神色紧张的路过。
王笑游正自疑惑,却也没当回事。
等到了饭点,整个永华宫更是气氛诡异,平日里闲来无事,几个年纪尚小的宫女们都爱在院子里玩耍一会,王笑游也会和她们一起或踢会儿毽子或斗草取乐,然而今日里几个院子里头静得出奇,那些小宫女们行事说话也比素日更加小心甚微。而孟梓潇原本午饭一直是回宫吃的,今天却迟迟没有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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