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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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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的神情很陌生,仿佛他是个怪物一般。
娘的神色,很让他害怕,他忙道:“娘,我不是……孩儿不是……”
他想解释,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你不是我的孩子——”丈夫的死,尤其是这样的惨死,让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不禁嘶喊。
“娘……”他害怕的流下泪来:“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爹的,爹他打我,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娘瞪着眼睛,怒吼:“早知道你会害死当家的,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我们咋捡回来这么东西,养了十几年,竟然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牲!”
“什么?娘,你说什么?”他惊讶,虽然爹打他的时候,有时会不认他这个儿子,却只当是醉话,从未想过那是真的。
“我是捡……的?”他茫然不知所措。
妇人哭道:“我们可怜的孩儿不足月就死了,而那天正好你被人丢弃,于是我们捡了你回来,当亲儿一样养着……”
她娘也是心乱如麻,张嘴就道出了一个多年的秘密:“当家的打你咋地?他不过是心里难受,见到你欢快就不由自主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儿,一想到那孩儿,他就怨天怨地,为什么别人不要的孩子可以活的好好的,我们心肝尖儿一样的孩子却那么不幸……当家有时憋闷不住,就喝点酒,往你身上泄愤……就算是他不对,可到底平日对你不薄,更何况不是我们捡了你,你早就没命了!”
他闻言,惊得不知言语,手脚越渐冰凉,他刚刚虽然吸了那铁匠,可是铁匠并没有内力,于事无补,他现在仍然在“饥渴”之中,只不过精神受了太大刺激,没有丧失神智罢了。
妇人边哭边哀号:“……我的夫啊,你死的好惨,早知道捡回来这么个东西,就让他死在外面得了,亏得我拿他当亲儿疼,竟是个白眼狼,是我害了你啊我的夫,当初你不肯要的,是我求你看在一条命的份上,给死去的儿积阴德,是我害了你啊……”
说到底,她不过一个平凡的妇人,一向以夫为天,虽然疼爱他,但说到底不是亲生子,若是拿他与自己的丈夫比起来,自然是心里向着丈夫。
因此纵然平日对他极好,可此面对丈夫的惨死,往日情分半点也不剩,只拿他当仇人一般。
所谓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亲疏内外,自见分晓。
他看着哭骂不休的娘,第一次觉得娘是这样的陌生,渐渐也止了泪,呆滞的望着她。
妇人哭着了半晌,心里渐渐活动了,丈夫惨死奇异,分明是这娃子弄死的,却也让人想不明白,到底是失了妖法还是咋地,让丈夫死得这样可怖,但不论怎么说,自己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一来怕这妖娃接下来害自己,二来好叫人来拿住他,要么送去官府,要么交给道长做法,也好替丈夫报仇。
妇人想着,抹了把泪,悲痛的放下丈夫站起来,瞥了一眼尚在呆滞的他,又望着一眼敞开的大门,准备夺路而逃。
“娘,你想做什么?”
妇人一惊,回过头去,见他正望着自己。
原来他已经回神,见妇人张望的样子,突然想起,杀人是要偿命的,心中恐惧了起来,他害怕她要去报官。
妇人见他望着自己,他虽然只是个小孩子,此刻却是满脸鲜血,诡异可怕,不由向后一步一步的退,退了两步,转身拔腿就跑。
“娘,不要——”他想要阻止妇人出去,便扑了过去拉住她,结果两人滚倒在地。
妇人心中莫名的越来越恐惧,倒没了之前那股怒骂的气势,唯恐这妖娃要害了自己性命,杀人灭口,摔倒在地上还不住用手推他,用脚踢他。
当她目光一晃,突然看到地上有一物。
却是之前放在篮子里针线活计用的剪刀,随着刚刚掉在地上的篮子,一起掉在了地上,正正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于是她连忙拿起剪刀,双手握住对着他,道:
“你走开,你走开——”
“娘,不要,你相信我——”
妇人见他还不退去,心念一横,使劲儿向他戳了去。
这一段记忆,连他自己也都记得不甚清楚,恍恍惚惚,只记得自己抓住娘的手,他不想伤害她,只想让她冷静下来,好好听他说,可是两厢拉扯间,不知的怎么的,剪刀最后竟刺进了娘的胸口……
“娘——娘啊——”
妇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插在胸口的剪刀,此时她还没气绝,艰难的翻过身去,往外爬了几步,还没到门槛,就再也爬不动了,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他呆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妇人死去,才爬到她身边,用沾染了鲜血的手,抱着她的尸首,嚎嚎大哭了起来。
“娘……娘……”
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就算他们不是生他的人,可是在他心里,他们就是他的爹娘,自小养育他长大的爹娘啊,为什么会这样?
一夜之间,他不仅失去了最亲的人,而且亲手杀死了他们……
也不知道他伏在尸体上哭了多久,从嚎嚎大哭到无声流泪,再到目光呆滞……最终,他闻到空气里传来草木清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寇草兰香,是她?
他抬头看去,而她如初次相见那般,带着面纱立在他跟前。
数月前在后山,她伴着这股奇香出现,他以为她会收他为徒,教他武功,谁知她不肯收他做徒弟,只教他一些基本行气运气的法门,然后要他背下一本秘籍,完了之后,只说按照秘籍自行去练,自会有收益,就离开了。
此后他照着秘籍去练,也有所益处,比如气力变大,精神十足,比如若是疲惫困倦之时,打坐一番,又是生龙活虎,所以就坚持了下来,直至今日已有数月。
那女人站在门口,带着面纱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是听到她轻描淡写一般的道:“看来,你发作的比我预想的快。”
发作?
他像是捕捉到什么,却又不甚清楚。
那日的落幕,是那女人带他走前放的一把火,他亲眼看着铁匠和他老婆的尸体被点着。
火光熊熊,烧毁了一切,不止是房子和证据,更有他的过去。
……
在那天之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历了许多事,也知道了许多事,知道了自己其实叫做沈青愁,带走他的女人叫做柳飞红,实则上是生下他,也是丢弃他的女人。
但她不认他为儿,他亦不认她做母。
在更久之后,他知道了他的父亲叫花洗心,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且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人,他也不认他做父。
因为比起他们,他觉得铁匠和他老婆更像自己的父母。
至少在如噩梦的那天之前,真相解开之前,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会在喝酒之后忍不住打他,但依然想让他继承手艺的爹,和一个会在他生辰的时候给他煮面吃的娘。
只是最终,他们死在他了的手上。
……
四年后?宜城附近的某山
“啊——啊啊啊——”被巨石挡住的山洞之内,传出无望的嘶喊,声音凄楚还带着一些女童特有的稚嫩。
这声音打断了沈青愁的回忆,把他拉回现实,他知道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本来,他把人抓起来丢进山洞,又把她引进去,堵住洞口引诱迫使她杀人,多少是带着些泄愤之意,可是突然,他失去了兴致。
这事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当然,也没什么好后悔,因为该发生的总会发,最多不过是早点面对罢了。
他仰起头,用手捂住了自己脸,一双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望着天空。
实际上,他的头顶上,茂密的枝叶遮住了蓝天白云太阳光,他能看到的,只有叶子之间,星星点点的璀璨。
过去……那是回不去的过去啊……
他使劲的揉揉脸,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修文的,表说俺伪更,另外,很抱歉没有按时更新。。。
还有,有读者觉得头上青纹不好看,私以为很酷~找了个头上有纹的(虽然不是青纹)当仿品~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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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盘岭地界,有个紫檀堡,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盘岭地处清江以南,江湖上有句俗语,南有紫檀,北有白苍,东倚明月,西不落阳。
其中,紫檀,就是指得此处的紫檀堡。
其他三句,明月者,指得是目前武林中行踪最为神秘的组织,明月楼。
落阳,并非落阳,阳指代是日,实际上是指位处西方的落日城。
而白苍,却不是某一方势力,而是一个人,贺州大侠白苍,把他与三大势力相提并论,一方面是对他武学的推崇,一方面,则是对他侠义之名的褒奖。
这句俗语所说的,除了贺州大侠白苍,无不是当今武林最强的势力,而其中之一的紫檀堡,此时却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便是所谓的倾巢之祸。
月黑,风高,夜。
杀人,正当,时。
天上无星,月也藏入了云中,大地陷入了沉暗寂静,便只有周围杉树木的枝叶,还在有风而过的时候,微微抖那么两下,像是在抒发着心头的寒意。
紫檀堡西,在一堆还在燃烧的火堆旁,四下躺着一地尸体,一场屠杀已经结束。
一个白衣人,把手中的锁链一抖,那锁链就从前一刻还鲜活着,如今已经成为尸体的那人颈项间松开,被收了回去。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黑衣,手持双锏的人,锏头朝下,尚有鲜红鲜红的血顺着锏的沟壑滴下。
地上的尸体起码有十几人,无一不是紫檀堡的好手,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就把这些个人像宰牛羊一般全杀了,可巧他们又是一个穿白衣,一个着黑衣,让人忍不住疑惑,莫非他们是传说中专门索人性命的黑白无常?
火堆燃烧,时而发出“噼”“啪”的木料炸裂声,那火光跳动,隐约可看到白衣人脸上可怖又得意的笑容。
那黑衣人环顾四周,确定除了他俩再无一个活人,便从怀里掏出一物,用火折子点了,放在地上,片刻就有一长条细细的焰火直冲云霄,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那焰火的意思便是,紫檀堡西,破。
那一黑一白两人,在焰火冲天之后,进一步向紫檀堡内部而进……
虽然外头是昏天黑地,紫檀堡内一路却处处点着灯火,他们已经被围攻了三日,苦苦坚守了三日,每到夜幕降临,必然有敌人趁着夜色来袭,故而灯火通明,谨防暗算。这三日里,堡内的所有存油,及可烧之木材棉麻织品,都已经拿出来充做了油灯火堆火把。
也不是没派人冲杀出去,去请援手,然而冲出去的弟子,无一不被截杀,割下人头丢进院内。
这紫檀堡,当真是一个苍蝇都没法飞出去了。
紫檀堡?小院内
一黑一白二人,走入小院,根据地图所绘,这小院乃由西而入,通向主屋必经之地,抬眼望去,已经可以看到主屋的房顶了。
方才经过的地方,一共十六个暗桩,全部被他们诛杀,相信在后头,应该不会再有那么严密的防御了,毕竟,这一次他们从东、南、西、北四方全面进攻,这紫檀堡内的防御只怕是捉襟见肘。
这样想着,一黑一白绕过了花丛。
然后——
他们停步了。
花丛之后,在一道小门,门槛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梳着两根麻花小辫,自然的垂在两侧,身上穿着淡绿色的裙和墨绿色的短袖襦衫,腰里扎着一件鹅黄丝带,正坐在门槛上打花绳,一边打一遍还念着什么。
她那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暗夜之中,不知怎么隐隐有股渗人的味道:
“……打花绳,打花绳,
一打打出桃花绳,
桃花绳上开桃花,
花落桃出进嘴巴,嘻嘻……”
那白衣人眼皮一抽,望望天,和身边的黑衣人对视一眼。
意思很分明,这小姑娘有古怪。
那是自然,若不古怪,这会儿正常的小姑娘应该上床睡觉去了,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哪里还会大刺刺坐在这里打花绳?
这时,那小姑娘抬起了头,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了过来。
黑白二人的功力不俗,以他们的目力,在光线昏暗处,要看清楚一个人不难,所以他们能看到,小姑娘一向他们望过来,秀气可爱的小脸上,就露出了愉悦欣喜的笑意。
欣喜?
更古怪了——
只见那小姑娘,笑着抬起手来把花绳亮给他们看,还道:“我等了好久呢,你看我打的好不好看?”
那神情,就像是这两人是她家中的亲人,而她只是个急于得到赞美的小丫头一般。
他们仔细一瞅,别说,这一根绳子上,结着的三朵桃花,打得还挺好。
于是,白衣人还真是回答了,他说:“好……”
话音未落,白衣人迅速的一甩出锁链,直指小姑娘的脖子。
眼看锁链就要圈住小姑娘纤细的脖子,只叫人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担心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否会和刚刚那些人一样,被锁链勒断颈骨,死在当下。
却不料——
小姑娘轻轻一笑,右手抓住花绳的一端一挥,本是结在一起的绳圈子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根细细的绳子,在空中与锁链交缠在了一起。
白衣人一惊,这小姑娘竟然截住了他的锁魂链?而且还是用得一根细细的绳子?
其实,他多虑了,那根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绳子,乃是由千百根不及头发丝细的天蚕丝编成的一根绳子,刀枪水火皆不能损它分毫。
平日里,这绳子可以编成腕带,可以扎头发,必要时可以当裤腰带用,用处可多了,是小姑娘的心爱之物。
“穿白衣服的,你和穿黑衣服的是明月楼的‘星君’吗?”小姑娘歪着脑袋问。
谁知她这话一出,触怒了面前这两人。
是的,连日来进攻紫檀堡的,正是明月楼。
话说明月楼的楼主之下,有风花雪月四位公子主事,而四位公子之下,又有九位‘星君’。
分别是:破金星君、燃木星君、水鬼星君、火烈星君、土隐星君、天行星君、地焰星君、人魔星君、百魅星君。
九位星君之下,才有十三司命,便是锁魂、夺魄、断肠、摧肝、穿心、毒手、拔舌、碎颅、蚀骨、蚕食、残尸、丧情、绝杀十三位司命。
恰恰这面前一黑一白,乃是十三司命之首的锁魂司命和夺魄司命。
他们一直对于不能晋升为星君耿耿于怀,此时听小姑娘问他们是不是‘星君’,心中怎能不恨。
这方小姑娘缠住了‘锁魂’的锁链,可‘夺魄’还在一旁,他可不会对小姑娘心软讲什么道义,抬起双锏就准备刺杀过去,可是就在这时——
一只皮肤白皙,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横空出现,握住了他的脖子。
‘夺魄’的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他竟然浑然不觉。
要害被人控制住,他动也不敢动,而他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打的还算不错,可一根绳子上,最多可结出七朵桃花,你这才三朵,实在算不得好。”
说话的人,是个面目俊秀的漂亮少年,他似乎是在回应刚刚小姑娘的问题。
原来,他方才就来了,那小姑娘愉悦欣喜的表情是对着他流露的,关于“打出来的好不好”这个问题,不是问旁人,也是问他。
所以他一现身,就回答了,而他的话音刚刚落,‘夺魄’身子一僵,双锏就掉到了地上。
他开始扭曲,抽搐……
这边的‘锁魂’眼看着同伴被成为干尸,不由大惊失色道:
“这……这是……‘血屠’……”
小姑娘嘴角一勾,笑道:“不是呢,他是‘鬼见愁’。”
说着,手中一使力,锁魂立即感到抓着锁链的那只手吃痛,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的手劲大得不可思议,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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