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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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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红设阵,是为了诛杀‘血屠’沈陌,只是沈陌运气实在太好,女儿花鸢意外的帮他破了阵。
可沈青愁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阵中那七把名器,昔日尽饮那人的血,如今又来收他的命,这是否是同一血脉命中注定的劫数?
而他,在劫难逃。
沈青愁嘴角淌着血,身子微微颤抖,急急的喘息着,每呼出一口气,都是对这世间的一份留恋。
没有办法了吗?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在那一瞬间,他脑中恍惚而过一个人的身影。
如今,她如何了?
是否还活着?
又或者他们真要到黄泉地府才能相见?
沈青愁恨恨看着那几人,啐出一口带血唾液,拢起五指为爪,面现妖邪之状,施展起阴风爪。
新的一轮诛杀开始……
……
有些事情,仿佛真有命中注定一说,就好像是注定的冤孽。
比如说,柳飞红与沈陌,当年以赤炼仙子的江湖地位和美貌,追求的人,不知凡几,而她却偏偏对暗藏杀机的沈陌动了心,落得凄凉的结局。
比如说,沈陌与秦晚,一个是恶名昭彰的血屠,一个是尊贵无比的郡主,身份悬殊巨大,却偏偏相遇,彼此动情,已堕入魔道的沈陌,居然就此罢手,甘心浪子回头,去做个普通人。
又比如,花鸢与沈青愁,上辈的人纠葛不清,生死相斗,他们却只能相依相靠,生死同随。
柳飞红的飞红杀花阵,有心杀沈陌不成,却无意中要了她与他所生之子,沈青愁的命,这算不算冤孽?
若她日后知道此事,是喜是悲,当笑当哭?
沈青愁不去想这些,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柳飞红早已经遗弃了他,不将他视为骨肉,只当他是泄愤和报复沈陌的工具。
她不认他为子,就跟他不认她为母一样。
可是有个人,不这样想。
那人对沈青愁,有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复杂程度仅次于柳飞红,但是他没有柳飞红那么狠绝,因此他对沈青愁的怜悯占了上风。
只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就算是身体里只有一半她的血。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千千万万人中这唯一对沈青愁怀有一丝怜悯的人,此时居然也在当场,正站在一颗树后,不知站了多久了。
那人生的肥矮,相貌猥琐,头发凌乱,还沾着草叶,脸上胡子邋遢,身上穿着一身颜色陈旧的破烂道袍,背后背着一个木头箱子。
由于相貌丑陋,那人也不爱与人打交道,长年在深山中寻找材料,开炉练丹,便是行走江湖也不问世事,见过他的人,都称他为木箱道人。
木箱道人才得了一种世间难求的珍惜药材,名唤回生果,此物只生长于气候潮湿的悬崖绝壁上,十年方才开花,花谢三月后结出果子,果子成熟之后,蒂落便萎靡,失了药效,方只有在蒂落之前摘下,存于寒玉盒中保存才可。
这回生果只在医书上有所记载,早已绝了迹,却在多年前被木箱道人在凤阳附近无瑕谷的绝壁下偶然看到几株,他便一直记在心上,今日算计果子成熟期已至,便去了那里,攀爬万丈绝壁下,千难万险方才摘了一株。
在回程途中,他路经奉安府,竟意外见到沈青愁急急的往外赶,心生奇怪,就一路随了过来。
这木箱道人与沈青愁早有渊源,当日柳飞红将沈青愁带入江湖之后撒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沈青愁的境地十分艰难,被他遇见,就传了一套剑招给他,就是昆仑绝学《猿天十三式》,就连沈青愁一直所用的焚烧药粉方子,也是从他那里得的。
这人相貌猥琐不堪,却出身昆仑正统,辈分极高,当今昆仑掌门虽然年纪比他大,若是见他也须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师叔。
所谓人不可貌相,貌丑的人不一定就罪该万死,比如这木箱道人,实则一难得的痴情种子。
他爱慕柳飞红多年,因相貌而自卑,也不敢言明,只是默默相护,后柳飞红遭遇情变,家破人亡,他当时在昆仑山听闻后,心如刀绞,赶去之时,已经晚矣。
柳飞红容颜尽毁,生不如死,他亦因没有及时相助,而苛责自己。他自问没有别的本事,只会打坐炼丹,便立誓练出一种能恢复美貌的丹药出来,从此就离了昆仑山,四处寻找材料炼丹,这次他采回生果,也是为了炼丹。
他这一路跟着沈青愁,见他陷入飞红杀花阵,这阵法本就是从昆仑“七星连诛阵”演变过来,事实上柳飞红也是从他那里得到的阵法奥妙。
他一直没有出手相救,便是在苦思破阵之法,毕竟柳飞红花了三年时间,把原阵法改的几乎面目全非,也更加歹毒。
沈青愁快要撑不住了,身形慢了一步,被白练缠住腰际,挣脱不得,一步错,步步错,一人挥银鞭卷住他的左手,另一人用拂尘扯住他的右手,持金刚棍的那人以雷霆之势朝着他的门面劈来。
命悬一线!
被缚住的沈青愁怒目圆睁的盯着即将劈来的金刚棍,甚至,他布满的细汗的额头,也因感到了凌厉的棍风而发冷发寒。
那一棍呼啸即至,却突然——
一人飞身而出,闪入阵中,在那万分险要的时候,以手中一截树枝,错开就要劈下的金刚棍。
那几人见突然窜进来一人,惊讶非常,先后放开沈青愁,继续结阵。
沈青愁方才已经抱着必死之念,如今劫后余生,不禁庆幸,再看救他之人,原来是木箱道人。
“是你……”
木箱道人肥矮的身形挡在他前面,脚踏七星方位,沉声道:“莫多说,跟着我破阵。”
花为煞正文 第六十四章
花鸢一直觉得自己武功其实是不错的,她对武学很有悟性,也能随机应变,还有天赋神力和修罗苦心经做底子,学武便和开了作弊器一样。
直到她遇到明月楼的星君之前,她都一直很自负。
当她艰难的杀死了明月楼的火烈、土隐两位星君之后,她的自负荡然无存。
而遇到明月楼的花公子之后,自负不再不说,反陷入了绝望之中。
此时她便在绝望中,做着奋力挣扎,额上现出诡异青纹,使她的脸看起来半人半妖,每根指上流光麒麟趾的前端,都长出一截寒光肆意的利刃,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后,恍惚中残留着一抹抹光影。
她阴风爪的火候,已然凌驾于沈青愁之上,每一击的杀招,如勾魂夺魄的妖异之舞,阴煞却惑乱人心。
然而,还是有人不为所动,花渐离面上始终保持着一抹笑意,似讽刺,似惋惜,似怜悯,落入花鸢的眼里,格外的感到刺眼。
她很想抓烂这张脸,只是始终慢了一步,这让她很憋气。
她这副憋气的表情,却让花渐离笑意更深,他如猫戏耍老鼠一样戏耍着她,用红艳似血的剑,逼得花鸢渐渐失了主动,掉入他的陷阱。
花鸢抓不住他,他却能捕捉到花鸢,他用剑刃在每一次的破绽处,给她留下惊艳非常的一笔,那一笔避开要害,划破她的肌肤,滚出热血如奔放的红梅花瓣,在最美的时刻飘洒出来,溅洒在地上,碾成泥土。
花渐离笑得很美,一种残酷的主宰之美,如一只翱于天际的苍鹰,俯视地上的蝼蚁,用怜悯来装饰他高贵的眼睛。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他爱极了这种凌驾于人感觉。
直到他觉得施舍够了,有些腻味了,便打算结束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此时那把如血的剑才开始真正发挥实力。
他手中的剑,挥舞出道道红光,犹如在夜间骤然升起的太阳,用耀眼的光芒,狰狞着叫嚣,撕咬吞噬一切黑暗。
花鸢陷于光芒中,无力招架,渐渐迷乱,身体本能的去抵挡无法抵挡的侵袭,不知道为何,这紧要关口,那次溺水时的一幕浮现在她脑中。
起起伏伏的浪翻滚着,化去她所有的力气,挣扎是无望的,心越渐越沉,沉不到底。
令人难受的窒息,麻痹了大脑空洞一片,眼中仿佛看到了,却又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她质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
那身影欣长,黑衣如墨
是他?!
她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抹亮光,亮光之中是他的身影——
看清楚了,果然是他!
可是为何,他脸上会有那样恐惧的表情?
“鬼见……”花鸢一颤,低头看去,自己胸口长出了一截剑尖。
红色的剑尖上,带出红色的液体。
有一滴血,顺势滴落……
沈青愁停住急急的脚步,怔怔立在当场,他第一次拒绝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花鸢浑身浴血,麻色的衣裳布料,处处开着娇艳欲滴的血之瑰丽。
她面向着他,神情疲倦,眼神迷茫,似乎看到了他,似乎又看不到,直到最后,终于认出了他来,嘴里无声的唤着他。
然而让他最心惊胆寒的是,便在那时,立在她身后的人,毫不留情的一剑刺穿她的身体。
他离得那么远,却能听到了骨头碎裂,肋骨折断的声音,而那一截剑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从她的身体里穿透而出。
“丫头——”沈青愁的轻功,猛然提升到极致,势如闪电一般冲上前去,在花鸢身体一软,摊倒在地前接住了她,而后抱着她一旋身,向后飞离数丈之远,离开花鸢背后那人的攻击范围。
花渐离见沈青愁一惊,暗道,这人居然还没死?
第二念——
没死,现在也该死了。
花渐离握剑的手紧了紧,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沈青愁本来是死定了,可是他命不该绝,竟然让他遇到木箱道人,有此人在,他自然是死不了。
木箱道人助他破阵之后,结阵之人死了四个,逃了三个,木箱道人本想离去,沈青愁心里挂念花鸢的安危,知道这次情况不妙,便央了木箱道人助他寻人。
结果人是找到了,却还是晚了一步。
沈青愁半跪于地,将花鸢揽在怀中,迅速点去花鸢几处重穴,为其止血,又忙从怀里摸出金疮药,给她洒在胸口。
而花鸢,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面色如纸,浑身抽搐,已是说不出话来。
沈青愁慌忙料理花鸢,花渐离站在不远处,正想要欺身而上,却看到当场又现一人,飘然而至,立于沈青愁身边。
那人又肥又矮,面容邋遢猥琐,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背后背着一个木箱。
明明是极是不中看的人,站在那里却不知怎么给人一种高山压顶的逼人气势。
花渐离打量着那人,在脑中仔细回忆,实在想不起任何一丝关于这人的有用信息。
也难怪如此,木箱道人行事本就十分低调,江湖中知道他底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花渐离不知道此人是谁,却不敢小看,脸上泛出一个似笑非笑,问:“阁下是何人?”
“贫道木箱。”
“原来是木箱道长,在下姓花,名渐离,在下与这两人有私事料理,可否请道长让一让,以免波及。”
木箱道人并不买他的帐,只瞥了他一眼,那神色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看他就像看一个冬瓜似的。
花渐离瞬间被激怒了,从来没有人拿看冬瓜的眼神看他!
木箱道人低头问沈青愁:“这人与你也有仇?”
沈青愁抱着花鸢,抬头恨声道:“烦请前辈替我杀了此人,青愁感激不尽。”
木箱道人微微迟疑了一下,他迟疑并非因为沈青愁让他杀人,而是因为沈青愁的眼睛。
沈青愁的眉眼,神似柳飞红。
柳飞红当年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可想而知与她的眼睛相似,那定然是生的十分好看的。
方才,木箱道人便是从沈青愁那双生的好看的眼睛里,看到了哀伤、悲愤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感情。
木箱道人暗道,他与这小姑娘……
这木箱道人并不知道花鸢的身世,只因他虽有心相护柳飞红,而柳飞红毁容之后,总是独断独行,不愿与旧人接触,尤其是过去爱慕过她的男子。
虽然他相貌丑陋,又从未表露心意,然柳飞红这等心窍的女子,又岂会不知其中奥妙?为了心中那仅存的骄傲,柳飞红处处躲着他,故而她的行事种种,木箱道人所知有限。
尤其是木箱道人忙于炼丹,不常过问世事,更是无从得知花鸢的身世。
木箱道人侧头看去,见花渐离还立在那里,沉声道:“把一个小姑娘置于死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抬起手,手中仍旧是一截树枝,便以树枝为剑指向花渐离。
花渐离见状,只道是这怪模怪样的道人托大,冷哼一声,也持起那把冷红的剑。
如果说,花鸢已经能挤入高手的名列,花渐离便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他一交手就知道了,他错了,这个怪道人惹不得。
花渐离的精明之处在于,他知道惹不得就不会再惹了,能屈能伸,才是好汉,命只有一条,弄丢了就没有了。
于是他一击之后,便抽身而退。
“阁下这笔账,明月楼会记住的!”虽然已经打算逃了,但狠话还是要撂下的。
木箱道人没有阻止花渐离离去,他只是抬手举起方才那根被他当做武器的树枝,另一手的拇指在树枝前端被剑锋划伤的地方摩挲,不知在思量什么。
“为什么不杀了他?”沈青愁恨极了那人。
“他武功很好,身法很利落,我武功虽然高于他,可是若他要逃,我也拦不住。”
木箱道人垂下手,摇头道:“你若想替这小姑娘报仇,练好武功再去找他吧,我不是你的打手。”
木箱道人帮沈青愁,是因为他是柳飞红的儿子。
先有柳飞红,才有他。
实际上,以他的立场而言,他对沈青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沈青愁闻言,立即收敛了起来,也不强求,只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花鸢,幽幽而道:“前辈,请恕青愁无礼之罪,烦请前辈再帮我救救她好吗?”
木箱道人长年炼丹,医术方面也有所涉及,故而沈青愁才想请他相救花鸢。
“没用了,她身上这些伤,多处伤及要害,最要命的则是方才那一剑,已然刺穿了她的心脉……只怕是回天无力了。”木箱道人叹了口气,她的伤势他早已经见到了。
闻言,沈青愁不觉一颤,感到呼吸有些喘不上气来。
其实他方才查看她的伤势,已知是如此,只是心里忍不住仍抱着一线希望,可就连木箱道人也这样说,他心里那一小簇希望之火便被无情的掐灭了。
他怔怔的看着花鸢,方才在飞红杀花阵中,他亦受了重伤,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自身的痛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怀里的人,抬手用冰冷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庞,顺着她惨白如纸的轮廓勾勒,抑制不住的心如刀绞。
花鸢此时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她用力的抓着沈青愁的胳膊,没有察觉自己指上的流光麒麟趾不小心割破他的皮肉,鲜血淌了下来,她奋力的想要说什么,可嘴巴一张,又涌出许多鲜血。
沈青愁抽了口气,伸手去抵住她的背,注入修罗内功为她续命。
“没用的,也不过延长一时半会而已,何况你如此,也只是徒增她的痛苦。”
沈青愁不肯放弃,不过他方才一战之后,气力尽竭,很快便顶不住了。
他喘息着收回手,休息片刻,继续为花鸢注入内力。
如此反复,花鸢看起来似乎比先前强了一星半点儿,可当他收回手,不一会儿她便又要不行了。
“你这样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不止救不回她,连你也要……”
沈青愁目光流连在花鸢脸上,他的心因木箱道人救不回她的断言慌乱不已,竟然双目中渐渐感到了湿意。
他抬头举目,仰望上天,睁到双目干涩,以风干眼中未流出泪。
只是纵然没有泪,那通红遍布血丝的眼里,所流露出的绝望哀伤,又岂是遮掩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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