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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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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愁的剑,除了快、狠、准,还别样的温柔缠绵。

因为快得让人感不到痛,所以温柔,而那份缠绵,就像中了蛇毒的人在迷幻中被毒蛇缠绕窒息而死一般的悱恻。

就在一番温柔缠绵之后,那些人都死了,只剩下雷同。

雷同虽然没死,但也自知必死无疑,他战战栗栗的站在一旁,等待自己最后的命运。

沈青愁不急着杀他,反而叹息道:“哎——都是我的兄弟,又何苦来哉。”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条青黑色的麒麟额带,绑在头上,状似沉重而悲痛的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三分堂的兄弟,我沈青愁何忍杀之,今戴上这条麒麟带,便当是替兄弟们戴孝了,在场若有知错悔改者,向后弃械退一步,我沈青愁留下他的性命就是了。”

这……这是在唱大戏么?

戴孝是头戴白带,臂系黑巾,没见头上绑一条黑额带就硬说自己戴孝的。

另外,在场百余人围杀他一个,到底是谁饶过谁?

黑乌鸦们不约而同都觉得这人定是疯了,可在这时候,突然听闻——

“哐当”一声,有人真丢掉了剑。

是雷同……

他丢掉了剑,只当没看到黑乌鸦们不耻的目光,后退了一步……只是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在不在沈青愁所说的范围中。

连沈青愁自己都没想到当真有人弃械,神色愣了愣,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好看,但黑乌鸦们不会因为他笑得好看而不杀他,正好动手之极,又突然听闻——

嘚而哒嘚而哒嘚而哒,有人骑马来了,而且马的脚力不错。

是花鸢,她来了——

终于来了!

沈青愁眼角带笑的看着坡上那人,不止是他,当那道红色身影鲜衣怒马,踏雪而来,衣袖翩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她居高临下的出现在坡上,以鸢飞逆风,翱于长空的姿态俯看众人,最后目光定在沈青愁身上。

她道——

第八十章

红裳映雪,马啼嘶鸣,花鸢策马而止,立于坡上。 她目光向下,半眯着眼打量,脸上带着寒风凌烈之后的潮红。

她的眼神,很冷。

比雪更冷。

但唇角上扬,又分明是在笑。

笑得比身上那身衣裳更艳。

是一种遇雪尤清,经霜更艳的艳。

“你命真大,这般地步居然还没死?”

她的话不知是讥是讽,让人不解,她心里究竟是希望他活着,还是盼着他死去?

沈青愁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

有些人就是喜欢嘴不对心。

所以,他只是侧过半边身子,显摆出臂上的伤,愁眉苦脸的叹息:““就快了……久等你不来,只当见不着你最后一面,正伤心呢。”

说罢,抬眼轻瞟了一眼,不知怎的,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半幽半怨,好似有无限风情在其中。

果然,花鸢这次不仅眼神更冷,连笑也冷了下来。

“你受伤了?谁干的?”

雷同突然脊梁骨一寒,毛骨悚然起来。

“受伤算什么,连小命都快没有了,你看看,这穆仁川设得好局。”

“那也要你肯跳才行。”

“我不跳又如何知道他的深浅。”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如何?”

“果然很深。”

“又如何?”

“只好等你来救命。”沈青愁眨眨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四面环敌之下,沈青愁旁若无人的与花鸢聊天,未免太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黑乌鸦们早就蓄势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扑上来厮杀,至今未动的原因却是,花鸢是个变数。

她不该来,可是她来了。

说明阻击的人失败了。

“都说三分堂有两煞,一鬼一花,今日都聚齐了。”黑乌鸦中,有一领头的站了出来,拱手道:“花祭酒,久仰大名。”

三分堂有两煞,一鬼一花。

鬼,便是鬼见愁,连鬼见了都要发愁的沈青愁。

花,则是有‘花煞’之称的花鸢。

花鸢看向说话的那人,黑乌鸦,穆仁川的嫡系力量,从不出没狮子宅,因此这些人她并没见过。

“‘煞’虽主凶,然三分堂上下,包括我们黑乌鸦,对花祭酒却无不敬重。”

看样子,这人是打算先礼后兵,花鸢挑眉。

那人不急于应战,的确是因为事先得到过指使,对沈、花二人,最好是分开敌之,若花来救沈,务必先行诱降。

“我黑乌鸦素来以武论英雄……犹记得两年前,花祭酒入堂仅两个月,受堂主之令,以一人一马连挑歃血金刀盟四座堂口,大获全胜,堂内上下无不震动。”

花鸢记得这件事,那时候她初登祭酒之职,又身为女子,许多人不服,便有心立威,才一人一马前去,穆仁川的原意是让她多带几人。

“一年前,九幽百母堂‘左右为难’萧左、萧右俩兄弟,领人袭击我们三分堂第九分堂,也是花祭酒带着十余堂内兄弟连夜赶去,于东华岭迎战人数数倍的敌人,激战一天一夜,终大获全胜。”

花鸢武功不凡,加之天赋异禀,神力无穷,因而入了三分堂,自然主战。

以女子之身是为三分堂第一战将,两年内,战绩彪悍,令人称奇。

“传闻花祭酒除了一手‘阴风爪’火候了得,更兼之天生奇力,力大无穷,一次出外办事,路径青州,因以女子之身任三分堂要职,被天星帮青州分舵舵主讥讽……后来那舵主悔之不已。”

花鸢本就看不惯天星帮的那帮杂碎,曾与沈青愁诱杀过他们彤城分舵的舵主赵五,这次又被青州分舵的舵主轻视,索性就大打四方,打伤了他们的人不说,还拆了人家的牌匾,仍不解恨,随后将人家门口两只石狮一手一个拎起来,追着那倒霉舵主砸去。

事后那倒霉舵主被砸断两根肋骨,为此一事,三分堂与天星帮差点对上了。

“花祭酒,你虽是个女子,却不是一般的女子,在下此时仍称你为祭酒,便是仍拿你当自己人看待,因此才有心劝你几句。”

“说来听听。”花鸢倒想听听他扯这么多,究竟是要说什么。

“传言你与沈青愁师出同门,‘情谊深厚’……”那人说到情谊深厚时,显然令有所指,只是不便点破。

“但在下看来,花祭酒你应该不会像一般妇道人家般目光短浅,儿女情长,沈青愁此人,天生反骨,狼子野心,穆堂主待他不薄,他却心怀不轨,伺机背叛,他不忠不义,尤见心性,落得如今众叛亲离,也是罪有应得,你何必执着‘师门之情’,仍要帮他?

你可要想清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一个人绝非只听花言巧语,而是看他的所作所为,一个会叛主求荣之人,又有什么是不能背弃的……江湖上年轻俊杰多不胜数,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以命相搏,究竟值不值得?

更要想清楚,在场百余黑乌鸦精锐,便是你二人如何天纵英才,如何天生神力,以命相搏,究竟生机几何?”

他们有备而来,必诛沈青愁,在人数上尽占优势。

那人顿了顿,又循循善诱道:“江湖上,许多有才之士,因生不逢时,无处大展拳脚,籍籍无名而终,有花祭酒这般际遇,得穆堂主另眼相看,实乃难得,而花祭酒在三分堂建功立业,也是刀光剑影,成就不易,何不爱惜羽毛,非要趟这趟浑水?

穆堂主毕竟仁厚,所以至今还保有一份惜才之心。他嘱咐,若你赶来,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今日,你若掉头就走,便既往不咎,还是我三分堂的人,回去之后,晋大祭酒一职,但你若硬是要留……只能是死路一条……你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

一番话占情占理,又含威胁之意,而且点到为止,什么“情意深重”,什么“又有什么是不能背弃的”,什么“江湖上年轻俊杰多不胜数”,都另有深意。

如果面对的不是花鸢,可能真的会想,一个叛主求荣的人,会对一个女人忠心吗?

他值得以命相搏吗?

以命相搏又能逃得出去吗?

若就此离开,穆仁川到底会不会遵守诺言,既往不咎,升任三分堂一人之下的大祭酒?

但是,她是花鸢。

沈青愁的狼子野心和花言巧语,没有人比她更懂。

不止是男与女,不止是情人,不止是“师兄妹”,上天入地,没有一个人和她(他)一样,没有理由的站在他(她)身边。

沈青愁低头一笑,眼睛看着脚尖。

果然——

“穆仁川养你们是练嘴皮子的么?”花鸢嗤笑一声,道:“说得天花乱坠,可是我不禁要问,若穆仁川真有你说的惜才之心,为何一路追杀不吱一声,非得等我到了这里才说?”

是极,若还想用她,一路追杀,有成百上千次机会可以劝降,为何不劝?

偏偏等她到了才说这些话?

其心可诛,若她真信了穆仁川的鬼话,那才是大傻瓜哩。

这一问,那人哑口无言。

哼,花鸢冷笑,道:“你问我走还是留,我只有一句话回你——欲杀沈,先诛花!”

欲杀沈,先诛花!

六个字落地有声,经此一战,从此传遍江湖!

沈青愁微微一震,收敛住了笑容,猛的抬头看向花鸢。

花鸢却不看他。

她抬起双手交错于胸前,十指上套着麒麟流光趾,根根尖锐,寒光肆意。

原来方才说话间,她已经配上了这套凶器,此时前后一按,麒麟趾骨节处,噌一声,开启了利刃。

方才说话那人,知道在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哼了一声,喝道:“宁顽不灵!还当我们真怕了你不成!”

说吧,手一挥,黑乌鸦们得令,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杀气拂面,花鸢目光傲据,她张开双臂,一双带着麒麟趾的双手,便如翼一般展开。

以双脚控马,呼喝一声,她俯冲而来。
  鹰,在飞
第八十一章
   “鹰……如果花鸢姑娘好比是鹰,那么沈青愁便是蛇。”朱小指嘟着嘴巴道,她在挑选衣服,她的有一个大大的衣橱,里面满满的衣裳,件件精致华美。

她选了一件绣凤穿牡丹的鹅黄色百褶裙,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又道:“而且是毒蛇,便如竹叶青。”

她对自己这个比喻非常满意,点了点头,提着纱裙在菱花镜子前左看右看。

虽然衣裳精美,人比花娇,可是她还是不大喜欢,随手丢给了一旁的丫鬟寇香

“鹰凶猛而蛇阴毒,便是能在花鸢姑娘的爪下逃生,也未必能够躲得过沈青愁那颗毒牙……”

她又挑选了一件淡绿色纱裙,质地轻盈,飘逸出尘。

“所以,穆仁川要倒霉了,只要那两人能逃出生天,香儿,你说他们能回来么?”

“必定是能回的。”寇香低眉顺眼,将衣裳收进橱柜里。

她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她清楚,小姐已经在十里坡附近布下人手,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绝不会袖手不管。

朱小指幽怨的睇了她一眼,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凄凄切切的道:“天知道,我多么不想那人活着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绞着手里的衣裙。

“……”

朱小指继续幽怨的睇眼。

寇香见之,一叹:“小姐节哀,纱裙破了。”

朱小指低头一看,果然破了,便松开手。

纱裙掉在了地上,朱小指踩了过去,继续翻衣橱。

她的脑袋钻进大大的衣橱里,只听衣橱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老家伙给沈青愁设了一个局,沈青愁未必不知道,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年轻,他有这份胆量敢去闯,更何况花鸢姑娘一定会帮他。”

“这时候,老家伙还能调动的力量,都去了十里坡,此时狮子宅出了什么事,远水救便不了近火。”

“这才是关键,也是沈青愁以身犯险的原因,这一战打在十里坡,却是意在狮子宅……啊,就是这一件。”

朱小指转过身来,她手里拿着一件烟青色纱裙,裙摆款款,样式妖娆,更胜于方才那件被她扯破的。

寇香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姐,摇头,上前一步取下沾在她头上的衣袋,道:“小姐,发髻都歪了,重新梳吧。”

朱小指面对菱花镜坐下,呃,果然,里面的佳人发髻诡异的歪在一边。

“……”朱小指皱眉,恼怒的抓扯发髻。

寇香上前来,帮她解开头发,道:“小姐,那两人一定能回来,所以穆堂主一定会来求您,也许我们说话的功夫,他就派人过来了。”

朱小指闻言,不予置否,只打开一个小瓷盒,翘起兰花指蘸出口脂,压在唇上。

镜子里,美人盈盈,顿时又添几分娇丽。

朱小指这才舒展了颜色,微微一笑,镜子里的美人也随之一笑。

她心想,我若是男子,必不舍得让镜子里的美人委屈半分,可是他……我心尖儿上的人,我愿为他赴汤蹈火,他可曾将我放在心里半分?

这样想着,心里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镜子里的美人也蹙起眉,目光有些黯然得让人心疼。

扑扑——

扑扑——

是什么声音?

朱小指抬眼,顺着声音来源向墙角看去,那里有一个小笼子。

这个笼子,之前装着一只翠啼青鸟,现在装着一只鹰。

鹰翼狭长,尾羽泛白,分明是只——白尾鸢。

那只鹰体型虽不庞大,但鹰就是鹰,装在这么个小笼子里,莫说展翅,简直已经将笼子填得满满。

且它歪倒在一边,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奄奄一息,极是可怜。

“怎么,这畜生还活着?”朱小指看那只白尾鸢,神色有些厌恶:“都说物肖主人形,香儿,一会你便把这畜生弄死,丢出去。”

“是”

朱小指轻哼了一声,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拨弄,片刻,眼神又怔了起来,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十里坡,修罗炼场。

满地尸体,连风中都飘散一股血腥气。

黑乌鸦们伤亡惨重,终于以百根铁索,结成了“弥天大网”将花鸢与沈青愁罩进网中。

九幽堂有“红绡一丈绫”,上次被花鸢得了,随后在清波河遇“断水流”河盗时候,落水遗失在了清波河里。

三分堂也有网,便是这张“弥天大网”。

以百人之力,网而杀之。

虽不及“红绡一丈绫”奇巧,却更加霸道,死在这张网里的英雄豪杰,不知凡几。

花鸢和沈青愁困在网中,如网中的鱼,跳不脱,逃不掉。

沈青愁轻功绝佳,剑法精妙,此时却被缠缚住了,他想以内力斩断铁索,可铁索的材质坚硬,并不能断。

这是自然,所谓绝杀,自当有绝技在其中。

“弥天大网”能和“红绡一丈绫”并肩,自然一样难以攻坚。

这个时候,十余黑乌鸦架起弓箭,对准了他们,随即漫天箭雨。

箭射不断“弥天大网”,却能从缝隙间射到他们身上,而他们被网缚住,行动不便,不能格挡开,只能受死。

情况危险之极!

沈青愁目色一沉,挡在了花鸢身前。

后悔了吗?

是否因为自视甚高,以至于妄自尊大?

是否因为急于求成,以至于功亏一篑?

他来不及后悔,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知道:

——你说“欲杀沈,先诛花”,可知这话反过来说亦是一样?!

——要杀你的人,何尝不是只能踏足我的尸体而过?!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我前面?!

“花……嘶——”箭射进他的后背,所幸的是,这弓箭非强弩,他以真气护身,可撑住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令箭头最多只射进他皮下两、三分,但即便这样也足够痛了。

“丫头,你能做到么?”沈青愁咬牙道。

说话间,正好一根箭贴着他的头侧而过,射断了他一缕头发,划伤了他的面颊,血顿时流了下来。

也不过是为浑身浴血的他,再添一抹血迹。

他虽没有言明,但以两人的默契,花鸢岂会不懂他问的是什么?

花鸢仰着头,明明是生死存亡,漫天箭雨,但因为有他,她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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