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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谁家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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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傻了……她真是傻得可以……
胸口痛得令她软了身子跌在雪地裹,沉沉的闭上眼,她祈求自己不要再睁开眼……
再次睁开眼,陶花落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所见皆是黑的,四周伴随异常安静却又挟带偌大风雪声,以及马车行走的哒哒声。她想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箱子裹,不大,顶多让她能小心翼翼的翻个身,箱子四周皆有小孔应该是让她能呼吸用的。
敢情她现在是活人当死人被人运「尸」吗?
不急著惊慌尖叫,估计她叫也没人听得到,箱子应该是在马车裹,所以她才不感觉冷,仔细聆听马车裹也没有人在……真诡异了,究意是谁要绑架她?
装箱子裹……不会是要活埋她吧?
就在陶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挡风的门帘,那一阵的冷风袭来冷她浑身一僵!
「禾梅姊,你当真要这麽做?」听见秋月的声音时,陶花落不知为何冷静了,尤其他第一句喊的人,更加令她淡定。禾梅呀……她早看出她的不对劲,但她没想过禾梅会──
「赶紧的,把她换到前头的马车裹,刘九追人的速度很快,你不快一点就被他追上了。」禾梅此时的声音很冷静,没有笑没有平常的温柔,像是把外衣穿起变成另一个冷酷的女人一样,那声音,冷得花落想笑。对你最好的人永远是背後捅你一刀的人,这句话当真不假。
陶花落能感觉箱子在动,有两个人抬著箱子,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只有秋月和禾梅了,但她不懂的是动机!
冷呼呼的寒风像要吓走任何威胁自己的物什,刮起的风雪很多,那股透著冻人的寒意直往箱子裹招呼,一直冷了手後,箱子才重新进入另一辆马车裹。
「秋月,接下来你要记好,过了前头的山谷直直地朝小路去,过了边境你们就到南炎国了,到了南炎国直往京中去,那裹有一家名为风雨飘摇的客栈,你进去投宿只要对掌柜说要住天字一号房,掌柜的会亲自带你们去,记住,一定要与掌柜说。」禾梅的声音不大却能让马车裹的陶花落听到,让她觉得,禾梅其实晓得她醒来了。
「禾梅姊,为什麽你不与我们一起,季怜春不会放过你的。」秋月平日冷漠的声音渐渐染上著急。
「我还有什麽好失去的?你姊姊把你托给我就是要你好好活著,季怜春被皇帝盯上,除非皇帝换人,季怜春根本无法脱逃,他纵使再有本事也要栽到花落手上,花落是他的软肋,皇帝可以利用花落叫季怜春做任何事,我相信季怜春为了花落什麽都肯做,但花落肯吗?一个愿意为了不算深爱的男人以身犯险的孩子,她怎麽可能允许自己成了季怜春的软肋,到时她死了,你活得下去?」禾梅的话真的很清楚,清楚得令她晓得了一件事,皇帝要先下手为强将她抓去,只要她被抓,季怜春什麽都不能做,万一因此要胁季怜春自废武功……颤抖的身子令陶花落必须死死地抓著大腿咬牙忍住。她不能冲动要出去,她救不了任何人,她只能自救,季怜春一定可以找著她的……
陶花落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不一会儿,头上的盖子被打开,禾梅冷然的脸凑过来,四目相接,陶花落的眼裹只有空洞。
「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法子救季怜春,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季怜春是我的恩人,我不爱他却不能看他为了你失去所有。」
花落张嘴,试了几下才启口:「……我懂。」
「路很长,我不能放你出来,你先暂时睡一下。」
禾梅的手伸来点中了她的昏穴,陶花落闭上眼,禾梅才用著看情人的目光看著她恢复原貌的脸,「我私心希望,你一辈子都别再见到季怜春。」
马车走了,禾梅看著马车离开,仅管身後的马声随即跟来,但禾梅却没动,她的目光直落在那进入山谷的远方後,在看见刘九追来以及季怜春愤怒的神情下跳崖了。
季怜春来不及抛出银鍊,刘九下马用轻功追去,一把刀插入适当的隙缝抓住了坠崖的禾梅。
「为什麽?」刘九不如平日的温和大声的问。
禾梅的腰带被他抓住悬挂在下,抬头仅是笑著摇头,「季怜春身边不能有人,这是皇上当初的旨意。」
「哪个皇上?」刘九很惊讶的问。
禾梅却是笑著割掉腰带在刘九却救她时丢了句他收手的话:「放手吧,他身边除了你还有谁能陪著?」
刘九收手,季怜春冷冷地看著,直到刘九回到身边,他依然望著底下的万丈深渊,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刚才著急追来的愤怒与期望都落空了。
「她说什麽?」
「她说公子爷身边不能有人是皇上的旨意,至於是哪个皇上,她没说。」
「哼,还会有哪个皇上……」季怜春冷哼转头就走。
山壁上只有一条山道可以通行,远在季怜春身後百丈外的山林裹有人骑在一匹白马上拿著一个拉长的筒子看。
「殿下,秋月走了吗?」魏清晨同样骑了匹马在一旁,枣红色的大马衬托他此时身著朝服的气势。
「嗯,看那个方向是南炎国。」收回筒子,皇毅淡淡的说。
「抄家怎麽办,季怜春跑了。」巫桃也坐在一匹黑马身上意兴瓓珊的问。
「还能怎麽办?自然要说他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对手给跑了。」皇毅笑得坏坏心,果然听见身旁的两人嚷嚷。
「殿下,你这样一说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我家老头可是巴不得我能摘了季怜春的脑袋。」巫桃神色凄惨,活像被人抢了媳妇。
「唉……认命认命,跟你一比我倒是好命了,我家老头从来都不指望我能摘下季怜春的脑袋,还一个劲儿的咐嘱我遇到季怜春动手先逃命要紧。」
皇毅笑著没插话,将马匹转了发生迳自离开,巫桃也转了方向摇头叹气,「唉,果然还是独生子宝贝呀!哪像我家一堆的孩子,连我爹有时都向我抱怨孩子生太多实在很麻烦。」这句话倒是令身旁的两人发噱。
「原来右相大人有这种烦恼呀!不过,我怎麽记得你家是女儿多男孩只有你一个?」魏清晨一脸正经的想,总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那麽巫桃与自己也是同样的独子才对呀!
「咳嗯,清晨,别想了,巫桃的确也是独子。」皇毅有时真佩服魏清晨,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从不吃亏,怎麽独独在巫桃面前就成了傻子?
魏清晨後知後觉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气得他一挥鞭要追上那老早就有自知之明跑掉的巫桃──
「清晨,皇上要佩佩做太子妃。」
魏清晨顿时停下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是我媳妇耶!」
皇毅却暗自笑了笑,表面却一脸的正经,「你也知道,你们两个都对外放话对彼此不喜,这种消息我父皇最爱听,所以就留心了,怎麽办,我对佩佩是没兴趣的,你……」
魏清晨却一脸苦瓜相,「我什麽呀,佩佩喜欢秋月,对我只有友谊,可我对她却喜欢了……」真是不懂自己怎麽就对她上了心,偏偏当年还一同放话说不喜欢,这下好了,想娶的可能娶不到……
皇毅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就见巫桃不知何时回来,马後还载了戚佩佩,一见她羞红的脸蛋,他就晓得佳人已听见,顾不得旁人取笑,他立马伸手将人抱到自己怀裹,不见她平日的挣扎与打人,他鼓起勇气问了──
「佩佩,嫁给我好不好?」
戚佩佩别扭地小声答:「……好。」
「厚,总算把这两个搞好了,真是苦了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急死了,明明两个都喜欢上了还在维持什麽友情,呿。」巫桃吐口大气一脸没好气道。
「殿下,那──」
「骗你的骗你的!要不是我和巫桃想了这一招,我们看你何时才敢表白。」皇毅也笑得开怀完全不觉得人吓人会吓死人。
魏清晨紧紧抱著佩佩没好气的给他们白眼,「我等著你们也嚐嚐这味道!」
「殿下还没,我就慢慢来。」巫桃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怕。
皇毅却淡淡笑著不说话迳自骑马往前,其他人都面面相覻不知怎麽了也不好再追问乖乖的追上。
皇儿,朕不喜你的母后才会放任太上皇这麽做,但太上皇要这麽做不是朕要求的。
这是他听了那名暗椿说的话时单独找上父皇问的,父皇的答案竟是与那个叫陶花落猜的相同……对母后他没有太多的亲近,失去母后他也不觉得父皇就不疼他,反倒让他独得父皇的父爱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可父皇最後的话却令他上了心。
皇儿,那麽聪明的女孩该当皇家人才是,留在季怜春身边只会令朕忌惮,你想办法把人带回宫裹,生米煮成熟饭,谅季怜春再猖狂也不会如何。
脑中又重新了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找著陶花落娶了她,他的一生将只有此女为伴?能得聪明的姑娘相伴一生……也不是个坏事儿……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的送礼!
你说的对;花落就是个肤浅的孩子;哈哈。。。
就像小鸭第一眼见著的人就认定是母亲的规则下;花落也是;
不伤她不让她明白;哪来後面出现的男配呢^^




、第一章   风雨飘摇客栈

南炎国是一个热死人的国家,街上的老百姓们个个穿得轻薄又透风,可惜南炎国连风都算个奢侈品。炙热的严夏应该如寒冷的严冬一般令人不想出门才是,可南炎国不管白日或夜晚都是热闹非凡。
街上一堆的人行走,有些人在沿街叫卖;有些人在找寻店家欲买家中物品,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的人烟热闹活泼,如同陶花落与秋月第一次驾车来到南炎国时无二。
陶花落跷著二郎腿坐在长板椅上撑著脑袋两眼无神地看著外头,她几乎能见著吃人的紫外线浮在外头,侧一旁的脑袋旁早流了汗,像下雨一样不停地流著,她自己觉得自己已经热到快成了入定的老僧一样,偏偏突来的破风声还是激起她的动作,浑身一个激灵她站直了身体,原本坐得好好的长板椅倒地不起。
「你这小子倒机伶,我一来你就不偷懒了?」身旁多了一个男人,浑身结实的身躯包裹在飘逸的黑衣裹,看得陶花落忍不住皱眉。
「掌柜的,大热天你又穿得一身黑,你不热呀?」这个掌柜的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上下,一张脸很有鬼斧神功的雕刻样,称不上美男但绝对是个阳光型男,一身古铜色泽的肌肤老让她觉得热。
掌柜的名唤阳澄,笑起来就是一口白牙,偏偏他明明是当服务业的头子却从来不笑,独独对陶花落笑过,而且次数不少,每每都让陶花落头疼,毕竟这位掌柜的,粉丝众多。
「怎麽,花落希望我穿什麽颜色?」掌柜的很热情,故意弯腰靠近陶花落的面前说。
陶花落也不避,自从晓得阳澄很喜欢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後,她就撇下她的害羞以及对猛男有压力的习惯不避了,因为她避,他会更近。
「掌柜的要穿什麽是自个儿的事。」淡淡的丢下话,陶花落转头欲走,果然又听见一个装做很可怜的假哭声从外头飘过,估计又不知是阳澄第几号粉丝。
「呼,终於走了。」阳澄吐口气,面上的笑容随即收起,懒懒的坐在椅上倒了茶水来喝。
陶花落看他也觉得他挺辛苦的,一个男人要装成好龙阳还动不动要笑,真够难为他了。
「掌柜的,你为何不试试圆滑一点呢?这样客栈才有生意呀!」
陶花落环视这家名为风雨飘摇的客栈,初进门她还以为秋月找错家了,这家客栈非常的没有正常生意,一般平民百姓没有一个敢上门喝茶住店,没别的原因,这裹什麽都贵!
就算只点一壶茶一盘花生米也是十两价,简直贵得坑人!可奇怪的是,这家店没有倒店过,後来她才知道,这家客栈吃的是皇家饭做的是皇家买卖!
也就是说,这裹住的客人,要嘛是钱多要嘛是官大,而那些钱多官大的都不出来吃饭的,所以客栈大厅永远都只有一个店小二──她,和一个掌柜──阳澄是也,再多就是偶尔回来看看她的秋月。
秋月不住这儿,因为当天进天字一号房时秋月就被接待的男人带进皇宫,说要把他培养成护卫,至於是护卫什麽人就不清楚了。原本秋月死活都不肯,因为那个男人并不打算带上她,後来是秋月拉著她出客栈时被掌柜的留下,说是他缺一个伴就让她当个店小二陪陪他──那时的她穿著男装,胸脯又没几两肉就成了男孩!
她告诉秋月好好去,不用担心她,掌柜的也安慰秋月自己不会欺负她,秋月这才拧著眉走了,他不走也不行,那个宫裹的男人有本事杀了他们又不获罪,他不走,行吗?
阳澄喝完茶对她摆摆手,「呿,我光顾著房裹那些都快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小屁孩?」
陶花落看阳澄说得爽快听得她想笑,在她眼裹,阳澄的年纪也令她觉得很像小屁孩,只可惜她现在的身型却是十足十的小屁孩。
当陶花落的视线望到外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就想掉头走人。
「哟,小花落,你看看泰哥哥给你带什麽来了?」
说话的人叫阿泰也是一口白牙兼古铜肌,与阳澄的相貌不像却是比阳澄活泼许多,可她真希望他别那麽活泼,每每喊她的口气都令她觉得自己个小屁孩!
望了望递到面前的糖葫芦,陶花落很不给面子的扭头要走,偏偏阿泰人高手长,一伸手就拎著她的衣领转回来,「怎麽又生气了呢?」阿泰知道她不喜欢仰头看人,所以他都会蹲下来与她目视说话,可他愈是「体贴」她心裹愈堵得慌,她真的不是小屁孩……
「甜的吃太多会坏牙。」陶花落没好气的说,偏偏她的音质就是偏软像点娃娃音的特色,所以大家才会把她当成孩子看,而那个从不当她是孩子看的人却不在这儿……
阿泰笑了笑,「我都忘了,你等等,我还买了一包糕点。」阿泰作势要掏,一旁看戏看够的阳澄忍不住说话。
「你别忙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一热脾气就特差,你再揪著他的衣领小心他翻脸。」阳澄这话一说完,陶花落就特给面子的把阿泰的手拨开走了。
阿泰看著那小身板离了视线後才坐到阳澄面前叹气,「为什麽花落那麽不喜欢我呢?」
阳澄一口茶都快喷出来,「阿泰,我怎麽不知道你好这一口?」
阿泰赏他一个白眼,「别跟我说阅人无数的阳掌柜看不出花落是个女孩儿。」
「那又如何,人家不愿表明身份,宫裹那位也没说要查,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阳澄不在乎的说著,心裹却直觉地要离陶花落远一点,他真心认为那孩子不简单,要不然禾梅好好一个暗椿也不会因为她死了。
「我也没说要她如何,只是天天见她都不笑怪可怜的。」阿泰有些懊恼的说,偏偏他的懊恼看在阳澄叫──
「我说你是哪裹有毛病呢?她不笑是她的事,就像我不待客也不笑是一样的意思,我看你平日很正常的,怎麽花落一来你就失常了咧?我可先警告你,别对花落有别的心思和想法,为了她,主上失去一个禾梅,主上可不见得会愿意再有人沾上她。」
「你说到哪裹去了,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孩子都不笑是不是经历什麽可怜的事,哪像你的思想那麽龌龊!」天气热,一直被人想歪自己的想法,饶是平日最是好脾气的阿泰也火大了。
「什麽龌龊?!我是为你著想耶!连主上都不敢轻易断定那丫头是不是条毒蛇,怎麽你就那麽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替她说话?」阳澄原本就不喜欢阿泰和花落太接近,现在听他分明是护人了,阳澄这才跟著翻脸。
待在屋檐门板後,陶花落静静地转身离开,脚下明明穿著鞋却能不发出一点声响。这门功夫是在听见禾梅死了後无师自通的,倒也没什麽,以前年纪小时就喜欢走路无声,现在不过是重新抓回那种感觉罢了。
顺著路走,遇到楼梯就往上,有路就走没路就转弯是她待在这间客栈时最无聊的打发时间方式,因为阳澄不信任她,所以她真的不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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