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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谁家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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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厮磨她颊边的细致肌肤,「或许不会。」
葬花笑得很高兴的样子,随後趁他看得愣了才猛然推他一把:「陛下可真诚实,哄哄葬花都不愿意呢!看样子葬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请陛下去忙国家大事吧!恕葬花身子不爽快,不奉陪。」
她转头就走,从容的脚步没有泄露一点心急的情绪,直到她离开了东朗的视线,她才猛然抓住紫月的手:「我要你查的事呢?」
紫月摇头,「主子,刚刚传来外头的探子被杀。」
葬花眯起眼,「被杀?呵,果然是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了,很好……很好……」她有些站不住的身子被紫月快速扶著,她紧抓著紫月的手臂低著头几乎要压抑不住那奔腾的泪水。
她不信……她不信那个心细的男子会那麽轻易中了计……
万一他因爱松了警愓呢?心裹有一个阴暗的声音这麽说。
闭著眼紧咬著下唇,这个理由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他说自己可能已经怀孕──
「主子!主子你还好吗?月去叫太医!」紫月惊慌欲走,身体被一只枯瘦的手臂抓住。
「我没事……扶我回宫。」苍白的脸色早已失去血色,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像失去生气的尸体般骇人。
紫月扶著葬花回到遥月宫让她枕在门口的软榻上,紫月离开去准备压惊的茶水独留葬花一人在榻上,她目视前方的眼毫无焦距,连眨个眼睛的动作都不曾有过。
天空原本晴朗的天气渐渐飘来乌云,隐约听得见打雷声响,她眨了下眼睛见到一个不曾见过的探子跪在地上不看自己,她的心,如当初刚穿越来时泡在冰湖时还痛,那几乎无法呼吸的违和感令她连话都问不出来。
脑中不时想起那个仅与自己相处不久的男子,听他说的一言一语以及他与她翻云覆雨的欢爱,还有他说自己要去待产的话……
「怎麽回事?」紫月送来茶水见到那名探子问。
「马车被人动了手脚,马匹也服了发狂的药,路经悬崖时,疯狂的马匹踏错了步伐跌下悬崖,马车……也一起。」
听著探子的话,葬花的眼皮愈听愈往下最後乾脆闭起不动,那名探子说完便离开,葬花这不出声的动作令身旁的紫月忧心,想要向前却见葬花放软了紧绷的身子枕在榻边。
葬花慵懒的身子似极为惬意般枕著,「备热水,我要沐浴。」
紫月应声去了,脑中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却怎麽也问不出口,在紫月去用热水的同时,葬花望著头上渐渐飘起细雨的天空不禁笑了,那笑,太过沧凉。
「常随。」
「奴才在。」常随弓身来到葬花身边低著头等候指示。
「你说,东朗这麽做是为了什麽?」
常随思忖一会儿才启口:「可是嫉妒?」
「我看不像,捏死一个被亲人放弃的弃子,他这样,太大费周张。方帏坐的马车那麽容易被人动了手脚不太对劲,他那麽细心的一个人,怎麽可能会真的察觉不出那马车的不对劲?再说了,皇家的孩子再怎麽样都学过保命的轻功,他怎麽可能会逃不出?」
「主子的意思是,殿下并不在那马车裹?」
「这就要你动用你主子的探子去查一查了,虽说我能助他上位,但我不介意在我没得到消息前先牵制他一会儿。」太子的势力从来就不在枱面上,三教九流他都有沾一点,她不信他查不出方帏的消息。
「奴才晓得了。」
常随离开,紫月出来告知热水已好,葬花起身进殿,衣衫尽数脱去,进入浴桶裹泡著,紫月进来候在桶边开口:「主子要不要让绝云山──」
「不是和你说过绝云山的人与我无关吗?」枕著桶边,葬花闭著眼无情的截断紫月的话。
紫月低下头,「主子不见那两位,难道连两位小公子──」
「我说的绝云山包括所有人,孩子出世至今,别说想,你不提起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有生过孩子,你说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一个母亲的位置?我不清楚叶知秋叫你来做什麽,但我只能告诉你,别再我面前提起我的过往,我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看。看样子你累了,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你今晚先去休息不用服侍了。」




、第十九章   东朗死葬花去

紫月抿唇不敢再说什麽离开,门才刚关上没多久,屋顶的瓦上就跃下一个身上微湿的黑衣人,正好落地在浴桶前,静看那泡在桶边连正眼也不见自己的人。
「你查到了?」像是过了许久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葬花问起。
「你觉得会那麽快吗?」太子心裹有说不出的闷,她难得的开口要他替她做事情却是为了一个男人,这女人真的可以再伤他的心一点。
「既然没那麽快你来做什麽?」拨撩的水往自己身上泼,冷淡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听不出她是求人的一方。
「你这女人知不知耻,我可是一个男人,你居然完全不在乎我的视线还敢露出手臂?!」太子蹙眉忍不住教训人起来。
葬花像听见什麽笑话般低低笑出声,仰高脖子让他由上而下的目光看能看清她脖子上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水面,「太子殿下又不是第一次将葬花看光何必在意这种小事。你是和我谈生意吧!说说看,你要如何才肯把方帏的事告诉我?」不同於平日刻意压低的嗓音,那极为女性的嗓音令太子一怔!
「很简单,曾经说过的话我再说一次,我只要等我登基後拥有你就可以。」
单手撑著脑袋懒懒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紧贴的黑衣展现著男人刚强坚毅的身形,可以想像这身夜行衣脱了会见到多麽结实的好身材,此时他拉下面罩露出的脸也是极具个性的酷样,这样一个长相的男人,又身为一个太子,她不懂他一直纠缠自己的原因。
「曾有人跟我说,人的皮相不是那麽重要,说话的这个人说他错过一个女孩想要再把人追回来,我的心裹认定他是因为这张脸,你的父皇对我的迷恋也是同样的原因,那你呢?」
太子露出笑容,「我自己就长的很好看,我做什麽要刻意去娶一个美豔天下的女人当皇后?我喜欢你的个性,对於你的长相我没太大的反应,要不然我也应该会和二弟一般默默的暗恋你才是。我娶你有很多好处,你无身家不会被人暗指外戚,你不要孩子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应该也可以与我父皇一般拥有後宫佳丽,你够狠,该杀的时候绝不手软,你聪明,我与你说话不用担心对牛弹琴,与其说我对你妄想,不如说我期待能拥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轻弹水面激出一些水花,她摇头,「皇宫是我最讨厌的地方,只要除掉我的对象就会离开,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方帏的消息你不说就算了,要是看我看够了就出去吧!」
太子摇摇头,「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不瞒你说,我的确有派人注意方帏的动静,我知道他的人被季怜春给带走了,用的什麽手段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季怜春会找机会给你传消息才是。」
轻敲桶边,葬花面无表情的喃喃:「季怜春吗……」
见她若有所思的态度,太子好奇的走到她的身边弯腰靠近她,只离她颊边一寸的距离才停下,「你与他还没断?」
这突兀的问话令她对上他审视的眼,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面前的人是那麽熟悉的一个人。
「季东?」
「呵,终於察觉了吗?」他露出笑靥,那开心的笑容像调皮的孩子被抓到的模样。
「你老早就知道我这个人?」她没忘当初见面时要她嫁他的话。
「没错,告诉你一个秘密,最先知晓你出现的人就是那个季怜春,他先诈死回到南炎国,然候再动用南炎国皇帝的权利暗中压下你是传说的那个人的消息,直到时机成熟才放了消息给北冬皇帝让他派自己的太子去南炎国,同一时间,我也拦截到那应该被父皇接收的消息跑去找你,你看,季怜春这男人真会做生意,他光是送这些消息就多少得到实质的利益……我现在好奇的是,他抓了方帏威胁你要去见他,不知是不是真心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暗中将我的消息压下并扰乱绝云山的人是季怜春?」葬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麽事可以令自己惊讶的了。早该察觉到的呀,那突来的会面裹,季怜春拥著一名女子的又哄又吻的画面,她怎麽还傻得以为季怜春还喜欢自己呢?
「没错,我记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搞不好他从救起你开始就已经算到现在了。」太子凉凉的说,丝毫不介意葬花的脸色变得难看。
「那麽你可以放心了,我跟季怜春,只不过是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罢了。你要什麽报酬?」
知道她指的是告诉她消息的酬劳,他的视线低睨著她因热气蒸起而红豔的双唇,「看你的诚意。」
她仰起头一伸手就将他的脑袋勾住靠来,她的唇瞬间含住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唇,毫不客气就与他来个最热情的法式热吻,滑不溜啾的小舌直捣城池激起他身体的一片战栗!
不时的轻吮吸咬,直至对方显得换不过气时才放开他的唇轻笑,见他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笑得更欢。「你可以走了,我不介意你与自己的父皇见个正著。」
提到父皇,太子突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臂拉她看向自己,他适才害羞的俊貌瞬间变得正经:「父皇与你有什麽仇恨要让你动手杀他?」
「二皇子没跟你说过?」
有些气闷的太子皱眉说:「他那个闷骚的家伙,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你爱自己的父皇吗?」
刚刚的吻对葬花来说完全没有激起任何的情愫,所以她眼裹的冷淡看在太子的眼裹倒令他懊恼自己是不是不让她满意,但听她这麽问起,又严肃的审视她此时的表情。
「我不能让你杀了父皇。」
「如果我非要杀呢?」她缩回被他捉住的手反问。
「我会阻止你。」
葬花转回正面不再看他,身後的门板顿时传来紫月的声音:「主子,皇上就要到了。」
太子看著不给自己承诺的葬花,心裹气恼归气恼却只能重新跃上屋顶揭了屋瓦出去。
「替我热上一壶酒放在榻边,吩咐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我的叫唤,任何人都不得出现。」
葬花的吩咐很奇怪,候在门边的紫月虽觉得奇怪却不得不启口:「是。」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今夜却不是满月。
很难得的,葬花今夜穿上一袭月白长袍,白底上用著红线绣著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从没上过妆容的她今晚不但上了还画得妖豔惑人,那如血色的鲜红唇脂衬托她此时苍白的脸色更加白晳,故意在眼上勾勒红色眼线的眼睛像一双猫眼俯视著他,平日从不束起的雪丝也高高束起,那羊脂玉的簪子穿过发髻标示那高傲的神气,让今夜的她看起来与平日的冷漠与疏离添上一份不同的优雅兼妖惑气质,那唇边噙著浅浅的笑容裹似乎多了一份真正的欢愉。
东朗踏著白石走向她,远远见著她站在软榻前注视自己微笑的模样,他看得都痴了。
他知道她的笑容从来不达眼底。
他知道她的撒娇从来不是真的。
他知道她的感情从来不曾付出。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付出一片真心对待她,只因为自己对她的喜爱早已超出付荷。
她笑得愈美,他愈清楚她的容忍终於达到限度,今晚,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陛下今晚怎麽有空来找葬花?」
听著她疏离的语气,东朗仅是浅笑,「朕为了见你,任何时候都有空。倒是你,今日怎麽突然想穿白色的衣衫?」他走上阶梯来到她的面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问。
她注视著面前永远都是如此英俊的男子,「平日不穿白色是因为嫌它太乾净了,不适合满手血腥的我,不过,过了今晚,我的血腥将可以深藏心底,我高兴,所以提前将它穿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今晚动手杀了我。」这个肯定句将那遮掩真相的一层布正式戳破。
葬花反倒歪了脑袋望著一脸很正经的东朗,「我以为你很早就清楚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杀你,怎麽会在此时说得那麽难过呢?」
看著她的笑容,东朗只觉得脑袋一片嗡鸣。「你以为小小的毒药就能真的取我性命?」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知道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他怎麽也无法相信她竟真的要杀他!
「杀你,我不用别人帮,只不过想要问问你,你可还记得唐家庄三十八条人命?」她的笑容依旧噙著,眼裹却如冰一般薄凉,那骤然迸发的杀意是那麽浓厚,想令东朗忽视都没有办法。
东朗眯起眼面容变得阴鸷,「唐家庄的人全都死光了,你是哪一个?」
当年的年少轻狂造成那不可抹去的丑闻,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厌恶,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居然被人查了出来。季怜春送来的歌姬因为这件事成了自己的皇后,也因为季怜春只要办这麽一件事,再加上皇后的爱人是名女子也同样上不得枱面而互相抵消而去,却不曾想过,面前的人会问出这个久远的事情。
「是,的确全都死光,就连这个身体原有的主人唐小蝶也被你虐杀至死,可是,我这个孤魂野鬼占了唐小蝶的身子重生了。」
东朗倏地瞪大眼,「你说什麽?!」
「我的本名就叫陶花落,但我不是你们世界的人而是未来重生而来的人,我上了唐小蝶的身子就当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杀了你就是我最好的报答。」话落,葬花的外貌慢慢开始改变。
月光照射下的她,雪白的长发渐渐被染红成血色般鲜豔,一双眼睛也同时染上了血色成了鲜红一片,东朗看著她此时如妖怪的外貌惊得动弹不得,他的心脏狂跳他的呼吸一滞,瞬间僵直的身躯泄露了他的害怕。
「东朗,看到这样的我,你还爱我吗?」她露齿而笑,像要吃人的妖精吓得他浑身发抖,嘴裹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她胸口的衣襟上头,像染色的曼珠沙华般如同活物。
焚身的烈焰不知从何而来,浑身的疼痛如万箭穿心般骇人的痛,几乎要站不住的身子只能让他抓著她的手臂不停的颤抖,像是听见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全数破裂,他骇然的低头看著肚子瞬间破了一个大洞,裹头的器官流了出来,没有一个是完全的,大量的鲜血涌出他却只能惊恐的看著,明明痛得知觉都快昏死却执著的抬头。
看著她面无表情的面容似是要记住她的一切,那试了几次才能张口说:「纵使从来……我依然……会如此残忍……因为,只有这样做……我才能遇见你……」
鲜血像喷泉般再度从口中喷出,满脸的血染红了他的眼,他的手放开同时,从脑子裹冒出的火焰蓦然焚烧著他的全身,那不同一般火焰的红色烧出一股不甘心的怒吼!
直到面前的人被烧得连渣都不剩时,葬花才终於支撑不住往後倒去,她坠入紫月的怀抱时是闭著眼的。
「主子!」
惊恐的大叫伴随哭声传来,似乎久久才被葬花听见般,半晌,葬花虚弱的启口:「下水……走……」
「我马上带你回去见公子!公子肯定有办法救你的!夫人你要撑住?!」边哭边大吼,一把将怀裹瘦得几乎失去重量的女子背到背上时,一个声音停住她的动作。
「我不能放你们走。」常随手握长剑指著紫月面无表情的说。
紫月恨恨的滑出匕首瞪视那平日就没太多表情的男人,「你凭什麽阻止我?!」
「那女人是我的主子要留下的人,你可以走,她不行!」
「要我留下夫人,除非我死!」紫月扯下手臂的黑布将背上的缠绕住紧紧系在背上,双手均滑下匕首,双目如狼般阴鸷紧盯那一动不动的常随,一触即发的战火正要展开──
「告诉他……葬花辜负……来世再还……」虚弱得几乎不能呼吸的葬花那麽轻声启口说出。
常随皱眉并不想放弃,突来一声长啸瞬间插入对峙的空间,小米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常随的同时也令听懂鸟语的常随接到绝云山的警告:不放人,东阳灭!
紫月在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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