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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华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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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谦然带着苏忘忧紧追而来时,严季欢已经将冷瑟放到了一个房间。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是一颗紫色的丹药,他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疑地吃到嘴里。郭谦然连“主上”都来不及喊出,就见严季欢猛然俯下身体,将已经完全嚼碎的粉末细细度入冷瑟嘴中。
苏忘忧发了狂一般往前冲,那郭谦然却是一把将他拉住:“苏神医……那是主上娘亲留下的‘九转回魂丹’,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主上试一试吧。”
九转回魂丹?苏忘忧狠狠眯了一下眼睛,难道是由神医华佗留下的、全天下仅有一粒的、能够起死回生的药界传奇?可是,严季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郭谦然神色惨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本来是主上最后的解药,只等主上……不过也罢,如果真的能救回小冷,这药也算实现了它的价值……”
那一边,严季欢已口口相对,将药完全喂入冷瑟嘴中,他直起身子,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目光如炬,转向苏忘忧:“救她。”
苏忘忧如梦初醒,连忙冲过去查看冷瑟的情况。
郭谦然万分担忧地望着严季欢,他方才没有说的是,其实他们早已都知晓,那九转回魂丹虽能药死人,但常人碰了有百害而无一利,且会引发体内多种隐疾,寻常人根本受不住,更何况主上的身体本就充满了剧毒……
果然,严季欢的嘴角流出黑褐色的血来。
“主上……”
郭谦然连忙迎上前,严季欢却示意他不要说话,戴上面纱大步往外走去。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无根院内,早已杀得轰轰烈烈。
刚才留下的黑衣卫们得了命令,正拼死护住孟霓霄,随着一波波拼死打斗,江湖人士已被杀了大半,而黑衣卫也损失不少。终于,孟霓霄走到了信决堂门口。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离午时还有一刻钟,而信决堂内还有十名高手。
严季欢眉头一皱,一个飞身到了孟霓霄身侧。孟霓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依旧冷得如昆山之雪。她的身上已经有多处受伤,但这丝毫不妨碍她继续往里冲。
严季欢一把拉住朝内前行的孟霓霄:“我进去,你等我出来。”严季欢说完这句话,飞身入内,关上了大门。
信决堂内,分外黑暗,只点着幽幽几根蜡烛。因为是白天,他们未料到有人关门,因此未做准备。而严季欢早已习惯夜视。
严季欢站定,便见到里面的十个高手分坐两侧。
“小男娃,你也来送死?嘿,你肯为那杀人不眨眼的小女娃来送死,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一个矮个子的道士稳坐在最前面的地方,翘着二郎腿,他的脚边扔着一把剑,正是刚才攻击孟霓霄的那一把。
严季欢并未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作了个手势:“几位前辈,我时间不多,请速战速决。”
——他并非眼高于顶,也不是自不量力。有些事,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因此即便是要搭上性命,也不得不做。有些事,他明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却也无法后退分毫。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想选择……可如今既已到了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好个小男娃,看在你重情重义的份上,我便与你切磋切磋。如果我输了,就当你过了我们这一关,你看如何?”矮个子道士笑着,剑已飞身而起。
“多谢前辈。”严季欢作了个揖,抽剑而出。
“铿锵”一声,剑拔弩张。
能坐在这信决堂内的,无一不是顶尖高手。他们大多是退位的掌门,还有的就是不想理俗物的世外高人。而与严季欢过招的,正是武当派现任掌门的师叔方道子。
方道子虽是武当弟子,但他最厉害的是他自创的御剑之术。所谓御剑之术,要以气神御剑,剑随心动,达到人剑合一,人不动而剑动的最高境地。方道子闭关多年,他的御剑术已至极高的境地,此刻虽只用三分真气和最随意不过的招式与严季欢打斗,却也足以杀严季欢一个措手不及。
严季欢想到过这矮道士可能十分厉害,却没料到他已经厉害到了如此地步。才十多招,严季欢的快剑已跟不上他御剑的速度,屡屡被剑划伤衣衫。
显而易见的,再用一般的剑法根本无法打败他。山穷水尽之时,严季欢突然一个回身,将全身所有破绽暴露在那御剑之下,而后趁那剑袭来之时,突然出了左手的匕首去挡攻势,同时右手反击,将那剑击落在地。
这是严季欢从未以真正示人的剑法——“千秋不问”剑法。他从小习武,由一位怪师传授了这一套自创的“千秋不问”剑法。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的在于左右手换剑出招,让对手猝不及防,同时左右手配合,有时可用数种武器,相辅相成,攻守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八岁之前,严季欢的剑法一直得到那怪师的高度赞扬,直到八岁时,他的左手再也不能用剑。
此时到了生死关头,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套剑法,竟就这样使了出来。
那矮道士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更高兴了,乐呵呵地和严季欢继续打起来。
一百个回合后,不相上下。
坐在位置上的其余九人之中,突然有人出声:“打得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得不服了。牛鼻老道,你也不要再和这小子过招了,人家打到现在不容易,干脆放他过去便罢。”
“不错,方才我听那姓孟的小姑娘说,是要将灭门之仇查清,其实也算情有可原。她杀人自然有不对,但这份孝心还是有些令人动容的。更何况,我也想看看到底查出来是个什么结果。是否我那不孝徒孙真的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说话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矮个子道士一哼:“可是我打得正过瘾呢,不行不行,好久没人这么跟我打了,我得打个痛快再说!”
另一个尼姑装扮的人道:“你再打下去也没意思,这位施主都已经毒发了,你即便胜了又如何?万一他死了,你等了这么多年的对手就只剩一堆黄土,我看你到时候要怎么哭天抢地?”
矮个子道士“啊”了一声,连忙收了剑。严季欢堪堪收回剑,嘴角的黑色血液已沾湿整片衣襟。
“多谢各位前辈。”
说完这句话,严季欢突然单膝跪地,用剑勉强撑住。他的毒确已发作,而且异常汹涌。明明,离月圆还有两日才对……
此刻,他并没有时间在此停留,因此拼力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
孟霓霄见他的样子,没有说话,飞快跑进了内堂,将申诉投入。
午时刚刚好到。
她走出来,发现地上有一片黑色血迹,严季欢却已不在门口。她抬起头,正好看到薛凌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他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柔,即便在薛凌这张不太英俊的脸上,也能看到他以前最温柔无害的一面——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大师兄。
孟霓霄试图微微弯起嘴角,她的脸上并不常见笑容,但从来都只为了江痕一人而绽放。而此刻,她却突然觉得嘴角僵硬到无法扬起那个约定已久的微笑。
她已经得偿所愿,然而……
那个突然出现做她替身的女人,以及为她流血而她不得不袖手旁观的严季欢……这一切,都在薛凌的算计之中?
她突然有些疑惑了。她一直以来喜欢的江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
等严季欢千辛万苦走到冷瑟躺着的那间房间时,房间里只有苏忘忧一人。他盯着那张已经空无一人的床铺,转向苏忘忧。
苏忘忧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瑟儿,她已经死了。”

逃离忘秋城

马车颠簸着出了忘秋城,赶车的是一名锦衣少年,他的神色非常不好,一脸心事重重,却也只能咬着牙飞快地前行。
“驾!”
他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最近的渡口。
好不容易到了忘秋城外的官道,路开始平坦起来,马车也不再晃动得那么剧烈,少年将缰绳交给了身旁的车夫,而后身子一矮进了马车。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临关渡口。”他这样吩咐了一句。
进到马车里,里面躺着的人果然有些不妙。娇小的身体躺在一大堆厚重的被褥之上,人已歪了大半个。她的嘴边流出了一些紫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身后的白色绒枕上,十分触目,而她伤口上的白色纱布已经开始渗出淡红的血色。
“该死。”锦衣少年狠狠皱了皱眉,将女子重新放平。他替她擦了嘴角的紫色液体,却不敢触碰她的伤口——那个致命伤,一旦处理不当,她就会立即死去。再有什么灵丹妙药,也救不回了。
少年摸了摸女子的脉搏,虽然微弱,却还是在模糊地跳动着。他松了一口气,而后将苏忘忧交给他的三颗人参丸之二喂进了女子的嘴里。苏忘忧说过,只有在她的情况稍微稳定的时候给她吃才有效果。
果然,女子并未将这颗丹药像之前一样吐出。
出了官道,马车又开始稍稍颠簸起来,少年看着女子微微皱起的眉心,不知该喜该忧,他思来想去,终于将女子横抱起来,靠着自身的稳定防止过度的颠簸。
冷瑟的身体不算太过瘦弱,但也没有什么斤两。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无知无觉地躺着,身体温温的,却远没有达到正常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一掀开车帘,便见到了不远处的码头上停着一艘巨大无比的船。
少年吹了声口哨,那边立刻有人赶过来,是早就等着的。他们抬着一张精致的躺椅将女子放了上去。少年已累得气喘吁吁,紧张地看着女子被抬上船,而后站在码头上朝官道观望。
怎么来得这么慢?
一刻钟后,官道上终于出现一批快马。少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看到那马上的人便骂:“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苏忘忧面色苍白,显然赶路赶得太过着急,他本就不会武功,如此骑快马早已让他筋疲力尽。
“瑟儿呢?”
他连忙跟少年上了船,待亲眼看到冷瑟微皱的眉,才稍稍放了心:“此刻‘九转回魂丹’的药力正在她体内发挥,要到明天才能用别的药。你先出去,我要替瑟儿换药。”
换完了药,苏忘忧走出船舱。他这才发现,这是一艘十分巨大而豪华的船,船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连一边的围栏都雕刻着精美花纹,一看而知价值不菲。
锦衣少年一见他出来,便急忙问:“她没事了?”
苏忘忧擦了擦额角的汗,道:“以现在来看,瑟儿算是保住了一命,但是还很虚弱。等到了那儿,我再为她好好医治,只要静心调养,再过两个月必然能痊愈。”
少年点了点头,又问他:“你刚才来得那么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说,那个人不让你走?”
苏忘忧怔了怔,想起方才种种,突然有那么一些些感伤:“没事。只是方才那个人也受了很重的伤,并且已经毒发,命在旦夕。他唯一的解药也已经给了瑟儿。恐怕……”
“谁让他对不起冷瑟!”少年恨恨道,“把冷瑟害到这个地步的,不就是他吗?”
苏忘忧微微摇头,叹息道:“我刚刚已经为他紧急疗伤,但是,他的情况很不乐观,随时死掉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念着瑟儿的伤所以急忙赶来,但愿,他能撑过去吧。”
苏忘忧当然知道,严季欢的毒无药可解——原本他并不知道他还有“九转还魂丹”在手,那药在死后用,说不定确可救他一命,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九转回魂丹”本就具备了使身体潜在自疗性爆发的奇效,对瑟儿来说当然是救命良药,但严季欢以活人之躯碰药,无异是自寻死路。这回,恐怕是连师父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苏忘忧无限惋叹,他从未想过,严季欢,居然会为了冷瑟做到这个地步。
“那你可对他说了冷瑟的死讯?”少年见苏忘忧对那人产生了同情,生怕他没有依计行事。
苏忘忧踌躇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这是瑟儿的‘遗愿’,我不会违背。”
两人对视一眼,再无话可说。各自到药房和冷瑟房中去了。
这个决定,是他们共同的默契,也是他们相互间约定保守的秘密。他们都永远不会忘记,冷瑟吃完药后那第一句呓语。
严季欢,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既然如此,他们便要让冷瑟彻底脱离那个引她入险境的男人,一生一世。
**************
这一睡,昏天黑地。
冷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浑身处处都酸痛,处处都不自在,跟散了架似的,难受的很。她想要醒过来,却隐约听到梦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冷瑟,冷瑟。”
她皱了皱眉。谁,谁在叫她冷瑟?
那个声音有些陌生,又好像似曾相识。冷瑟不自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没想到这一动却觉得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一下子被痛醒过来。
“小心啊瑟儿!”
一声惊呼,吓得冷瑟瞬间睁大了眼。她一眼便看到了近处的苏忘忧,此刻他正坐在床沿上,满面的愁容。见冷瑟醒了,他先是将她身子放平,而后替她把脉,过一会,好歹眉头舒展了些,目光中又不免有些疼惜:“才好一点又折腾着乱动,瑟儿,你可是要担心死我啊。”
冷瑟这才约莫有点反应过来。她没有死?
苏忘忧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叮嘱道:“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要日日记的上药,切记不可翻身,也不可随便乱动,否则伤口裂开,又要多躺一些时日,知道吗?”
冷瑟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突然看到苏忘忧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令她大吃一惊。她紧紧闭了眼,又张开,反复多次,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丁岂宁?!”她觉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了。
冷瑟确实没有认错,那个站在苏忘忧身后的、锦衣华服、身量高挑、眉目清俊的少年,可不就是她杂货铺子里的伙计丁岂宁!
苏忘忧瞪了一眼冷瑟:“先不要管他,刚刚跟你说的话,可记清楚了?”
冷瑟点点头。
他叹息一声,又道:“我这些天要离开一段时日,回移魂谷。待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再回来看你。你要用的药我都已经交给丁岂宁,他会照顾你。瑟儿,答应我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好好养伤,好吗?”
冷瑟只能木然地继续点头。好奇怪,他在担心她乱想什么?她又能乱想什么?
叮嘱完这些话,苏忘忧便起了身,朝丁岂宁严正道:“瑟儿就交给你了,我会速去速回,你,千万不要让瑟儿有任何闪失。”
丁岂宁牵了牵嘴角:“不用你废话。即便你不回来也没什么关系,冷瑟在这里,会过得很好。”
苏忘忧没有再说什么,与冷瑟道了个别,便离开了。不多久,丫鬟送药过来,丁岂宁便端了药,亲自喂冷瑟喝药。
冷瑟的身子不便移动,因此丁岂宁只能在她脑袋后面加个枕头,然后用木勺子一勺一勺喂着冷瑟,期间不时有药流出嘴角,那丁岂宁也十分麻利地用手帕擦掉,面不改色。
仿佛,他对这种事从来就是信手拈来。
冷瑟受到了惊吓,也可以形容为是一个无比重大的打击。她愣愣地看着丁岂宁熟练地喂完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丁……丁岂宁,你……你到底是干嘛的?”
丁岂宁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我嘛,眼下自然是来照顾你的。”
他的笑容十分和蔼可亲,可亲到令冷瑟觉得头皮发麻,在她的记忆里,丁岂宁除了在柜台前对待那些大妈大嫂,可是很少露出笑脸的,尤其是在单独对她的时候。
这,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她呼来喝去却脾气不太好的杂货铺伙计!
这里面显然的有什么不对劲,没错,这里一定有问题。冷瑟暗自琢磨着,怎奈她刚醒,千头万绪的脑子实在有些转不过来:“好吧,等我睡醒了再问你。”
她刚闭了一会眼,突然又想起什么来,猛地瞪大眼睛盯住丁岂宁:“丁丁丁丁丁岂宁!你你你!你在这里,那我家的杂货铺子呢?你对我家铺子做了什么?”
丁岂宁哭笑不得,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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