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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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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汜冷冷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忽然就要往外奔去。我当即拖住他,急着道:“求你!不要为难他!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的,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要害他!”
李承汜头回头狠狠瞪着我,那双眼里好像在暗夜里燃起了两团火,他只说了两个字:“放开!”
我却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放,他满眼气愤,望了望我,摇摇头,连声道了几个“好”,就使大力气把我一下子摔倒一边。我整个人都被他摔得扑到床上,踉踉跄跄爬起来,再看时,他已经奔出帐外。
我追到营帐门口,门口的守卫立即伸出长矛来,沉声喝道:“请姑娘留步!将军有令,姑娘不得出帐半步!”
我在营帐口站着,只看见来往的燕军纷纷集结,都朝一个方向去,而段容谦他们,还有李承汜,全都不见了踪影。
帐外人声喧哗,我在帐内坐立不安,一瞥之间,看到李承汜的小床上还留着他的衣服,显然是喝醉了酒脱下放在那里的。我看了那衣服,想到李承汜可能正在率领士兵追击段容谦,他孤身几人怎能逃脱?燕军警觉太高,方才李承汜还未高呼,我们只是低声说话,还被人发觉了去,若是加上我一个累赘,怎能逃过燕军这虎狼之师?
我越想越心惊,索性一屁股坐到他床上,这一坐,才发觉李承汜这床居然这么薄。我愣了一下,但是哪里顾得了这些,心里一阵焦急,不禁就捶了一下那床。不想却听到一声咕噜噜的响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
我闻声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只红色小瓶,甚是小巧,似乎是药瓶,我拿起来,里面仍有东西,可能是方才我捶了李承汜的床铺,从他床上掉落下来的。但是这时候我满心焦急,挂念段容谦的生死,哪里管得了这些?我随手就将那小瓶子放在桌上了。
等了不知多久,只见李承汜掀帘走进来。我当即站起来,急声问道:“你……你把段大哥怎么样了?”
我声音直发颤,语气也惊慌失措,脸上更是惶恐万分。李承汜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慢慢道:“我将他乱箭射死了,你待怎样?”
我一听,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两眼一黑,腿一软,就扑通往后仰。李承汜一见,却连忙几步奔过来扶我。我一下子推开他,自己则瘫倒在他的床上,两眼里泪流了出来。
“李承汜 ,你……你还是不是人!怎能这么狠心?我那样求你……你还不肯放过他!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我伸出一只手,颤抖着声音说道,那只手也是不停地颤抖,只感觉一时间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在瑟瑟发抖。
李承汜冷冷地盯着我,看着我的脸,整个人丝毫不为我所动,只是像石头一样站在那里,半晌也不答话。突然他低了一回头,又是抬头哈哈大笑三声,嘲讽地叹道:“好一个痴情的公主!段容谦得你如此待他,倒也死而无憾了!”他说着,忽然又走近来,把脸靠近我,低声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我将他杀了,你待怎样?”
我喘着粗气,浑身像脱了节一样,心撕裂般的痛,同时又气得浑身发抖。我咬紧嘴唇,瞪着他不说话,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
他见我不答话,又问一句:“你待怎样?便要随他而死么?呵,只怕你那可怜的孩子,这下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如此你也要和他双宿双飞么?”
我两眼气得通红,又流了不知多少泪,“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他一闭眼,静了片刻,把那唾沫从脸上擦干净,站起身来转过去不看我。
我只想对他破口大骂,但是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李承汜背对着我站了几刻,一句话不说,只看见他肩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忽然就摔帘子,出营帐而去了。
我则在他的床上,愣愣地抱着双膝,两眼空洞地望着那蜡烛。蜡烛流着泪,我也陪着她哗哗地流着泪。我觉得自己真的还不如死了好,段大哥千里迢迢前来搭救于我,我却连累得他殒命!我,我还活着做什么?
但是我还有一个霁儿,此刻正不知在哪儿。我若是死了,李承汜定然不能留他。他是我们晋国萧氏唯一的骨血,就是为了他,我也要留住这条命!李承汜留我活着还有用处,大不了跟着他走到燕京,送走霁儿,我再自杀,那时候倒也干净。
李承汜一夜都没有再回来。我在他的小床上哭了半晚上,后来才抽抽噎噎地胡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发现自己还在他的小床上,身上还盖了一条被子。我立起身子来,后背因为床板太硬,咯得生疼,不知道李承汜是怎么睡得惯这种床的。床边的小案子上,已经被收拾干净,只放着几本李承汜日常看的书。
营帐外的太阳升的很高了,我站起身来看时,那阳光透过帐门口照进来。守在门外的侍女一早就见我醒来了,于是又照常的进来,把脸盆什么的端进来,过一会儿就会端上来早饭。
我也没什么心情,心里还记挂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觉眼还是肿的。胡乱擦了几把脸,也不想吃什么东西,看着那些侍女恭敬而害怕的在旁边侍立着,心中没来由的就更加厌烦。
门口有一个人在跟守门的侍卫说话,我听着声音很耳熟,向外面看去,果然是阿莫。从我被抓来燕国军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我想了想,喊了声叫他进来。
阿莫愣了一下,在帐外看了看我。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招招手说:“愣着干嘛?不认识么?进来,我有话要问!”几乎是以命令般的口吻。
阿莫摸了摸头,还是那样的神色,这小子只要是见了我就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跟他在其他下人面前颐指气使、有勇有谋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点点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径直走进营帐里来,站在我面前。如今我不是公主了,他却依然还是说道:“公主有何事吩咐?奴才悉听尊便。”
我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问,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心中挣扎了一阵,索性艰难地开口直接问道:“你们昨晚上……抓到的那刺客……如今怎么处理了?”
阿莫张口就答道:“刺客?没有抓到刺客啊!”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昨天晚上那几个刺客夜探军营,惊动了那么多人,你不知道么?”
“奴才知道啊,但是那几个刺客轻功太好,被他们逃了。还是公子爷亲自带兵追的,都没有追回来。”
我心里一空,脑中霎时间回想起昨天晚上李承汜的话:“我把他乱箭射死了,你待怎样?”
他明明说杀了段容谦,怎的却放他走了?那他昨天晚上为何那样说?难道是骗我?
他说乱箭射死了段容谦,我就那样信了,而且对他彻底死心,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没有想到他又骗了我。
是的,他总是在骗我。
阿莫见我好久没有言语,便道:“公主,你怎么了?若是没有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他作势要走,我忽然叫住他,问道:“李承汜……李承汜去哪儿了?”
“公子爷去前面大帐里了。他白天都会在那里,晚上才过来的。”
我知道他又是去忙他的军国大事去了。或许早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把我那些话放在心里。他这样一个人,把我当成囚犯一般关押着,只不过是因为我这个亡国公主的身份。他已经利用过我,我居然还会对他因为这一件小事感到有那么丝愧疚。他间接杀了我的父皇兄弟,我居然还会这样子!我真恨我自己。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如此没有良心。怎么会有那么多恶心的念头,罪恶的念头,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他虽然派人细心照顾我,但是那都是为了让我安心,好好听话,乖乖跟他回燕京去见他们的皇上。等到了燕京,一切就都不是这样了。我却还因为他的这一点照顾而想要对他再产生什么游离的念头。这真是可笑。
人,到底怎么会这样子?
都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的。我已经被骗得够苦了,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从来都不对我说,什么时候都把我当成个累赘一样。我从来都没有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了很多,心里那一阵短暂的起伏总算平静了下去。心里想晚上总算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了。
但是事情总不会如你的愿。李承汜晚上并没有回来,虽然阿莫白天说他晚上才回来。
一直到很晚,屏风的另一边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灯老早就熄灭了,门口没有人进来的声音,空荡荡的。偌大的营帐里只有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窗上的星星,闭上眼难以入睡。脑海中却一直不自觉地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耳朵时刻听着屏风另一头的声响。
没有声响。没有人回来。只有帐外的虫鸣声,一阵一阵。还有士兵来回巡夜的声音,鞋子踏在土地上,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第二更大概会在晚上19: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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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汜的怪病
李承汜接连三天都没有回来。我无眠地过了三个晚上,总是前半夜躺在床上,心思却不自觉地往屏风外面去。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但是仅仅是风吹草动而已,一点人回来的动静也没有。段容谦和仁轩他们也再没有再在天窗上出现。我就好像被丢在一个被人遗忘的世界里,谁都跟我没关系。
第四天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等待睡意的降临。屏风的另一头已经安静了很多天了,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李承汜大概再也不会来这边了,今天我呆呆地望着他的床,那又小又硬的床,已经空了好几天。床单上一丝皱纹也没有,就像一个人苍白的脸。
黑暗中,听到屏风的那一头终于有了动静。我听到脚步声,他回来了!
心中不可遏制的涌起了一股可耻的喜悦和期待,我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一声不吭地躺下,连灯也没有让人点上。然后接着感到一种莫名的镇定,还有悲哀和耻辱。
即使到了现在,我仍然忘不了他。他在我身边,我就会时不时地想着他,不管爱也好,恨也好。他牵动着我的思想,让我睡不着觉,胡思乱想很长时间,或者呆呆地发愣一整天。
这是不对的,我告诉自己。
我闭上眼,心里一阵酸酸的感觉。
我不能这样。他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人,我们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身份之差,国家之差,如今还横亘着国仇家恨。我应该恨他。我这样在心里喃喃地说。
李承汜终于没有了动静,想是睡着了。他倒是安心,倒头就睡。但是他这一回来,我却更睡不着了。
我爬起来,望着天窗上的那几颗星星,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名字,只要数的清天上的星星,老天就会满足地上的人一个愿望。真是可笑的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了轻微的哼声。我吓了一跳,听得出来那是他发出来的,然后又听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莫不是做噩梦魇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哼声和低语越来越大,似乎很是痛苦,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从没听过李承汜喊过疼,他没怕过什么,没对什么伤心流泪,总是一副冷冰冰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或者略带嘲讽的笑着。他总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料到。
可是我现在却听到他在痛苦地忍受着什么,这痛苦的声音一声声响在耳畔,敲打在我心上,让我听得心里一震。我恨极了他,但是听到他这样难受,我却还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溜了出来。摸着黑,穿过屏风,透过外面的微弱灯火,我看见他蜷缩在床上,两手紧紧抱着头,口中低声呻唤着。
我心里一凉,霎时间慌了,跑到他身前,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颤颤抖抖地问他:“你……你怎么了?”
他不答,只是紧紧抱着头。翻来覆去,蜷得越来越紧,好像一只豹子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走过去摸到他的肩膀,他飞快地掉过手来,把我的手打开。
“什么人?躲开!”他冷冷地喝道。
我缩在一边,从来没有见他对我这样冷漠凶狠过,于是怒道:“我看看你怎么了,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做什么?真是有病!”
他不回答,忽然又是吃痛,哼了一声,竟然翻转了身子,两腿一蹬,把小案子踢到一旁。
“你到底怎么了?头疼么?”他这样我心里更着急了,于是坐到他床上,伸手想碰他的腿。
“躲开!”他依旧很警觉的,一下子腿就踢了过来,正好踢到我小腹上。他的劲儿很大,我当即就感到一股巨痛,“啊”的低声叫了出来。
没想到我这一声痛呼,反而让他安定下来。他显然是听到了,似乎也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按着床,冷声喝道:“是谁?”
我闷闷不答,扶着床边,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立起了身子,仍是半扶着脑袋。他又问道:“你是谁?”
我骂道:“你问我是谁!有胆踢人就不认识人么?你是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愣了半晌,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得你,快说……”忽然声音弱了下去,然后又疼得叫了出来,痛苦地吼道:“快说你是谁!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冷笑道:“你不认得我?你是喝了多少,连人都不认识了!”我以为他是喝多了头痛,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对,李承汜不太爱喝酒,而且他也没这个毛病。他身上并没有酒气。
他怪叫一声,又伏了下去。这个时候门口的守卫在门口听到了动静,在门口小心地问道:“将军?”
我刚想喊守卫进来,就听见李承汜闷声问我道:“将军?谁是将军?你是将军?”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他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而且也不认得我的声音,居然还会把我当做将军。
这绝对不是喝醉。
我于是反应过来,心里一动,当即冷声对门口守卫说道:“没有你的事,将军睡着了说胡话呢。”
那守卫当即没了言语,这边李承汜又问道:“你是将军?你是哪个将军?”
我被他这胡言乱语完全搅混了,想靠过去,他又喝道:“走开!别碰我!”
我静了静,问道:“你就是将军啊,难道你不记得了么?你知道你是谁么?”
他茫然地回应道:“我?我是谁?我就是我啊,我是谁?”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喃喃地道:“是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么?”他靠过来问我。
我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心里一阵冰凉,颤声说道:“你是谁……你是李承汜啊……”
他显然这会儿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也不再头疼了,只是在喃喃地重复着:“李承汜?李承汜?我叫李承汜么?”
他忽然问我:“你又是谁?”
我心里一沉,喊道:“我是长安!”
他听了我的名字,又是喃喃地重复,好像在努力回想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长安,长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快声说道:“长安!你说你是长安么?这名字我记得!”语声里,还带了几分惊喜。
我心里更加奇怪,当即掌上了灯,那蜡烛渐渐点亮,营帐里的一切终于又变得清明起来。
烛光映上了他的面庞,李承汜捂着双眼道:“你……你做什么?”
我道:“我还要问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犯什么病了?怎的记得我的名字却忘了你的名字?睡糊涂了么?”
他拿开双手,在烛光下望见了我,忽然喜道:“我认得你!就是你!你是长安!”
我拍开他向我伸过来的双手,凝视他半天。现在的他我完全认不出来,他好像得了什么怪毛病,把什么都忘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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