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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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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原来刚才……他一直都醒着……”我苦笑着,喃喃自语。
他听着我跟子衿的话,听着我们换衣服,商量着一切。他躺在那里,任我给他盖好了被子。
我却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我想起了陷落以来,从见到他开始的一幕幕。
被李存勖虐待,是他帮我松了绑,送到他自己的营帐里,好好照顾;我不吃饭,是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劝我吃饭,还总是我爱吃的;我生了病,是他急得团团转,整日一得了闲,就跟在我的房间里,看我吃药如何……我高兴些,他便高兴些;我若是不好受,他也难受……
他竟然从头到尾一直在照顾我,而我却不知道。或者我虽然心中有这么个想法,但是从来不曾奢望过。
可是如今,他居然是真的。
我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懂他。从来都是这样。
他做什么,从来都不说;我跟他说话,只有少不了的争吵。
他拿自己最粗暴的一面让你看到,但是却把自己的温柔都藏在暗处,送给你时,你完全都发现不了。可是等你发现了的时候,什么都太迟了。
而我却在离了他之后,才终于知道这一切。此时,我们竟已经是不能再见了。
我想起李承汜,在刚才的欢宴上,他手舞足蹈,那样开心,可是心中却在为怎么将我弄走而思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到了他醉了,嘴里不停地重复那一句话:“长安……长安……我带你走……我们回家。”
他的确要我走,他要我回家去了。
可是我走了,他却还留在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既然灭了我的国,又为什么要救我这个人。既然充满了恨,为什么不能一直恨下去。为什么在我那颗心已经完全烧成灰烬之后,却又告诉我这么一个事实,给我这么一个被灰烬覆盖的秘密。
我眼泪流着,子衿在旁边,慌张地握着我的手,说:“长安,你不要这样,我师哥……我师哥如此一番苦心,咱们更要好好珍惜才是!……咱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再回去找他啊!”
我转头看着她。
是的,他这么做,就是要我走。
那我走就是了。
虽然我知道了他,可是我还是要走了。我还是要把那个人那些事,全部抛却了。
一了百了,多么清静。从今以往,各自安好。
我擦了擦泪,道:“是的。他这样子对我,我不能做傻事。我要走,远远地走,离他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自己体会,我不多说话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插翅难逃


仁轩驾着马车行了一阵,风雪渐渐小了起来,索性无人发现,也并没有追兵追上来。各自都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原来子衿是后来找仁轩的,又恰好仁轩受了伤,所以就留下来照顾他。看样子,这两个人已经情意互生了。
不多时,马车便驶上了冰湖。这冰湖乃是一处谷地,因为凌河汇入,河水汇集而成。南方另有一个出口,河水便从那里进来。此时正值冀州天寒地冻,湖面早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马车进了冰湖,便可以直接从湖上过去。我想起了日间,李承汜领着我到了半山去看梅花的时候,指着那冰湖时还说,从冰湖上过去,就直接到了冀州的西边,从那里一路南下,可以直到蜀州一线。原来他那时候,已经在对我有所暗示。
可是我那时候只以为他在说这山川形势,哪里会想到这些。
此时仁轩就是如此,按照李承汜所说的线路走。段容谦在冰湖的另一边早已经接应好,因为段容谦碍于身份,人马众多,若是大举来了此地,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听闻他上一次也受了伤。
马车在冰湖上走着,车轮不时打滑,行得甚是不稳当。我跟子衿都累了半天,此时心下不是滋味,各自沉默着,倚着车壁假寐。
忽然,车子颤了一下,将我们两个都惊醒了。于是连忙跑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茫茫的夜色之中,月光之下,远远地一纵人马奔了过来,正往这里放箭。
子衿连声叫苦,如今在这冰湖上,本来就行路不方便,这一干人却是如何得知,来追捕我们的?可如何能逃脱呢!
后面的人已经越追越近,仁轩催马快奔,可是载着马车,怎能跑得快?
只听后面的人高声叫喊道:“前面的人听着!交出晋国公主,可以放你们走!”
我们都跑到门口,跟仁轩商量着。子衿急道:“如之奈何?那人是甩不掉了!”
仁轩沉声道:“甩不掉……甩不掉只有硬拼了!”
子衿急了,拉着他的胳膊,道:“你是疯了么?咱们只有三个人加一个小孩子,长安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只有我们俩,你……你还受了伤,却如何能硬拼得!”
仁轩只是低着头,咬牙道:“拼不得……拼不得也得拼!”他抬头看看子衿和我:“我今日舍了这条命,说什么也得将你们二人渡过这冰湖去!”
子衿见他如此说,眼圈已经红了,哽咽道:“死呆子!说什么丧气话!你……咱们先前怎生说的来着?你……你若是敢舍我一个……我也不要活了!”
仁轩看着她,那眼神中也满是不舍和难过,又看看我,扭过头去,硬声道:“不要多话了!就是如此办了!你骑着这马,与长安一同过冰湖去——你们二人方便,我在后面拖住他们……”
子衿看了看我,心下颇为为难。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见了他二人这样,心下已经明了八九分,当下说:“师哥,子衿,你们听我一言。我们三个干脆就舍了这马车,单靠这一匹马,能跑得过就跑,跑不过……”我顿一顿,继续道:“跑不过,你们就带着霁儿走!我自行留下来……”
我还没说完,仁轩先道:“不可!”他十分坚决地看着我,一字字道:“长安,我绝不会舍你而去!我既然来救你,就一定要让你平安回去,就算是……”
“可是你舍得让子衿伤心么?”我气道。
仁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子衿,后者已经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仁轩一时之间心下也迷茫不已,两厢为难了。
正在商议未定,身后那群人已经又追得近了。只觉得陡然间,车身晃了三晃,只听喀剌剌一声响,一股断裂的声音从车下传过来,我们三人都变了脸色。只觉得车身直直地就要往下坠。
“不好!”仁轩惊呼一声,低头看时,原来由于后面追兵迫近,如今到了湖心,冰面渐渐变薄,已然撑不住这重量,冰面居然开裂,车身缓缓下沉了去。
车身下沉得很快,仁轩一急,赶忙大喊道:“快!跳到马上去!”
我将孩子往他怀中一送,道:“快!你带着霁儿先上马!我们随后到!”
仁轩也顾不得许多,抱了孩子就先跳到马上。此时车身急速下坠着,冰冷的湖水已经漫了上来。忽听得车旁边几声兵革相撞之声,却原来那追兵赶早不赶巧,偏偏在这时候追了上来,已然到了车旁边,伸出刀剑来就往车内乱刺,竟是连这破冰之险都顾不得了。
车身猛烈摇晃起来,马儿在前面吃痛,中了一箭,又拖着这被陷进冰湖的马车,已经跑不动。忽然不知从哪里又是一箭,竟然将那马与车相连之处射开,马顿时脱了马车,奔将开去,声声嘶鸣。
仁轩抱着霁儿,回头大声喊:“长安!子衿!”
我跟子衿相互扶着,站在车头,几乎就要站不稳。此时车子已经停住,下沉得更快,冰冷的湖水涌上来,已经到了膝盖,腿上顿时被刺骨的冰凉包裹。
子衿轻功甚好,抱着我,道:“长安,快来,我来领你出去!”
我点点头,奋力攀住她肩膀,她纵身一跃,堪堪从满是冰水的车中跃了出去。
我们一出了马车,那箭雨就射过来,幸而子衿闪得快,但是还是因为护我中了一箭。当先一个黑衣武士叫道:“识相的留下晋国公主,饶你一条活命!”
子衿“呸”了一声,将剑花舞起来,抵挡了一阵子,但是总是她轻功绝顶,可是一个人,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怎能抵挡住众人的箭雨。
只听暗夜里,马声嘶鸣,远处仁轩却策马而还,奔往这来。这武士们又开始对着仁轩放箭。——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又受了伤,如何施展得开?
眼看着各处受敌,片刻之间,子衿跟仁轩只怕就要命丧此处,我又急又怕,把心一横,朝着那些燕国武士大喊道:“你们住手,我跟你们走!”
那武士果然攻势弱了,这边子衿在耳畔急道:“长安!你说什么!”语声里已经带了哽咽。
仁轩在远处,听不得我的声音,只是抵挡着,我在子衿耳边大声道:“你听我说!我跟他们回去!他们还要送我去燕京,所以不会伤我性命!你们先走,留了这条命!咱们好图后计!”
子衿脚步慢了,只是紧紧抱着我,脸上满是泪,使劲摇头不放。
我见她如此,也哭了,喊道:“你不管我,也先想想你自己!想想仁轩!”子衿听了,愣了,那一双满是泪水的眼将我怔怔望着。她手上动作随之果然就是一松,我趁机使劲挣开,从她的怀里滚了出来。
我落到地上,就直直的往后面翻了个个儿。
“长安!长安!不要这么傻!”子衿急得大喊我的名字。我却早已经离她远了,暗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对着子衿的方向,苦涩笑了笑,忍着眼泪大声喊道:“快去找仁轩!咱们……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我不再看她,这边几个武士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先弯下腰,搂住我的身子,就势将我扛起来,大声道:“捉到了!”
这些武士很快放弃了追捕,齐齐向后聚拢来,仁轩他们还想要再过来时,这中间却已经有了一大块缺口,露出深不见底的冰湖水,他们过不得了。——他们就算是过来了,也无济于事,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
武士们带着我,马不停蹄地就要往回赶。我在一个士兵的后面坐着,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停了,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这时候马车一路拖行而过,冰面上又是一连串的缺口,露出冰层之下的湖水来。
我在马上,渐渐觉得支持不住,便缓缓往后倒去——其实我也不知是自己无意,还是有意要倒过去。
我从马上落了下去,便跌入了那冰湖的裂缝。
耳畔传来武士的惊呼声,然后,黑暗就席卷而来。刺骨的寒冷将我包围,仿佛坠入了冰冷的地狱,那冰湖的水透骨而来,如绵软的利剑将我包裹住了。
记忆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圆明园的福海上,阳光正好,荷花初放,我和李承汜在小船上划啊划。
那时候我掉入了福海,也有湖水涌上来,感觉如此接近。
那时候,有一双手伸过来将我拉上船。
我闭上眼,等着有一双手,能将我拉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身陷囹圄,四顾茫然


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的梦,我醒过来时,还恍然觉得身在福海的小船上。
可是这里不是圆明园,也没有船。这里是军营里关押囚犯的大牢。
传说中暗无天日的地方,根根竖起在眼前的铁栅栏,将我和外界隔绝起来。牢房的空间狭小又闭塞,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地上铺着一层干草,但是还是感到寒气直往上透,从身下的北国大地上,不断地涌上来。
这里是一间真正的牢房,从牢房的布置来看,我应当不是在先前的车队。这里四周是一间石室,当是离了那车队营房,如今身在另一处军营里了。
我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口干舌燥,嘴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身上还残留着中药的汤汁。一定是昏睡之时被灌了药。不过幸好,如今已然醒过来。身上衣服换了一身囚服,破破烂烂,又薄的可怜。我躺着,看了看眼前的自己,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没想到我居然还有穿这身衣服的一天。
没想到我才十八岁,就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前人很难经过的事情。我都感觉自己不是十八岁,而是八十岁了。
手胡乱摸索着,摸到了干草之下冰冷的地面。我开始回想:记得我当初那一晚,是掉入了冰湖窟窿里。那湖水寒冷刺骨,我至今还记得那股透心的冰冷。一定是掉进了冰湖,害了病,大病一场,昏睡几天,今番才醒。
只是不知这儿是哪里?我逃脱不成,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阶下囚。接下来面对的一切,我都还没有想好。我不知道李存勖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不过我虽然是逃跑未遂,但是始终还是要被押解着去燕京的。而且本来成了亡国公主,就是一个阶下囚了,阶下囚不住监牢还住哪里呢?难道真的指望都像李承汜那么傻,苦心孤诣地把我弄到马车里好酒好肉地伺候着?
我又想到了李承汜——我如今已然知道了他的心意,知道了他的苦心,知道了他为我做的那些事。现在我虽然被弄回了燕国军营,但是我又回到他这里了,又离他更近一步了。想到这里,心里那阵酸苦,忽然之间就感觉小了一些,还有些安慰。
我是真的安慰。
我只想要再见到他

可是他是不是在这里呢?
我想到他,心里却软软的。我真想见他,真想。可是年头一转,我如今怎么能见他?曾经那些岁月里,我如果知道了他为我做的这些事,一定高兴得要发疯,然后去求父皇,让他做我的驸马。
可是如今……
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切都是枉然。
我再也不是当年的小霸王,他也不再是那个要忍辱负重的李承汜。
只是两年,我们却都变了。
人家说沧海桑田,可是沧海变成桑田,对于我却就在一转眼的时间。
可是我还是想见他。
什么国仇,什么家恨,哦!让那些都先躲一躲吧!我现在只想要再见到他!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被燕军发现,然后又追杀我们,可是这肯定跟李承汜没有关系。我那晚上,在冰湖上的孤注一掷,心里也有个想法,便是回去,还可以再见他。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我又在哪里呢?
我转头四面看着,只看见墙角有处地方,破了个洞,冷风呼呼地从那里倒灌进来。直往人身上扑。我思想了一回,这才觉得那风越发的凉了,于是动一动身子,忍着身上的酸痛,将身周的干草聚拢了来,捧着去填补那墙角的小洞。
那洞虽小,可是风却很大,我填了一些,可是很快就又被风吹散了。正在费力,那门口听得这边有动静,忽然探出了个脑袋来。
是守牢的狱卒。
他懒洋洋地走出来,背着一只手,大概刚刚吃过饭,另一只手还拿着牙签在剔牙。一边朝我走,一边道:“小娘子,你可算是醒了啊?足足睡了三天!也真废了那几位兄弟的一番辛苦,日日给你灌药……”
我贴到墙根,背倚着墙,警惕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可莫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是个厉害人物,千万马虎不得——南阳王特地让人十二个时辰把守着,这几日可没少让人操心!北海王将军也得费事的暗地里请大夫,给你吃药——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哪个囚犯有这等待遇!”
我仍是扶着地面,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这狱卒跟我说了一些话,我只是不语。他见我怎么都不肯说话,骂了几句,走了出去,一会儿,却丢进来一只碗,里面有几个馒头和一些冷菜。
“就这些了,您将就将就吧。”狱卒冷嘲热讽地道。
我也觉腹内有些饥饿,于是索性胡乱吃了几口馒头。然后,身子还是又累又沉,索性靠在墙上,合起眼来假寐。后来,渐觉那墙也冷得要命,于是只得拢了拢干草,铺作一处较厚的,蜷缩在上面睡觉。
又睡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得门口那边传来狱卒惊慌行礼的声音,将我惊醒。睁开眼来,只见一个人远远地走过来,踱着步。
李存勖满脸微笑,正朝我走过来。
我一见他,心下就是一沉。这个人来做什么?刑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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