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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爱-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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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小心的托着她洁白如藕的手臂，认真的号着脉。
“回皇上，凝元丹的药效已经快跟养不起娘娘虚弱了……若是还不照常用膳调理身子，恐怕娘娘凤体抱恙啊……”胡太医轻轻的将淑妃的手臂送回到被子中，退到了凌昊炎跟前。
胡太医还能记起当年淑妃中蛊毒的时候……那六日蛊毒厉害得要命，差点就让淑妃香消玉殒。
若不是当年那个仙子一般的绝色美人……雪缨姑娘……哦不，如今应该是靖王妃了……若不是当年靖王妃赶到，为淑妃解毒，恐怕这日，这个玉茗宫，早已人烟散尽了……
那时候的皇上，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恨没有把他们这些无用的庸医拖出去斩了，然而他们的皇上是个好皇上，虽然外表俊美如翩翩公子，却实实在在的，有着君王的霸气和智慧的，皇上没有拿他们出气，却独独的……和自己生了不久的闷气……
殊不知，当年中毒的是淑妃……连着皇上，也跟着心病了多久……
可两年来，自从淑妃病了一场莫名出宫之后，皇上，也变得不像以前的皇上了，不曾到过任何妃嫔寝宫中就寝，更从未展过笑颜……
几月前北靖王大婚，请了淑妃观礼，皇上竟带着淑妃回宫了，只是，也从那一刻起，淑妃也变了……
想着皇上和淑妃之间的感情，也是众大臣们心中的一个结了，皇上乃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为的并不是排解皇上的需求和寂寞，更多更重要的，是为了侧面的巩固朝政。
殊不知，哪朝哪代，帝王的后宫佳丽，不是多半乃王臣友国的金贵的……
“把药端上来。”凌昊炎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吩咐道。
“是。”一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接过内侍手中的托盘，将药碗递给了凌昊炎。
很显然，不是丫鬟不懂规矩，而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皇上亲自给淑妃喂药的。
“都退下。”凌昊炎接过药碗，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样子，不禁执起了药匙轻轻的搅拌着汤药。
屋内很快就安静的退出了所有人，只剩下了凌昊炎和淑妃。内室的门帘被放下，门扉也被轻轻的阖上了。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僵硬了，淑妃缓缓的睁开了眼睫，而凌昊炎，也端着药碗侧过视线看向她。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他强行喂药……
可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些许诡异了。
她愿意说话了……他还要那么对她吗？
“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喝的。”凌昊炎瞥过眼去，不看向她。
而淑妃，却直直的看着他，不愿意出声，却也不避讳看着他的眼神。
“……”凌昊炎仰头一口喝了汤药，然后将汤药放在了一边的阁台上，一气呵成的捧住了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将药汁……慢慢的喂了进去……
她没有反抗……或许是习惯了吧，其实，除了晚上她会反抗他的索取之外……她平日的一切已经很少跟他反抗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再如何反抗，她也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量。
如此反反复复的，没用多久，汤药便被凌昊炎喂完。
他执起纱巾，为她擦了擦唇角的药渍后亦放在了一边的阁台上，然后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天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啜泣的声音传来，凌昊炎似乎有点不敢回过身去，一双手只能揪着自己的龙袍，没有出声。
她慢慢的转过身，将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无声的啜泣着。
听着她藏在被角里的哭声，凌昊炎心都碎了，可唯一能够释放她的良药就是放她自由……可偏偏，就是这个，他凌昊炎却永远也办不到！
“薇儿……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凌昊炎坐在床沿边，低声的叹着气。
自从接她入宫以来，他的政事全部转移到玉茗宫，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在玉茗宫批阅奏折，或者陪着她……
虽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以气氛沉默为主……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认了，比起没有她的日子，这已经算是让他倍感安慰的事情了。
她躺在床上，就那么蜷缩着，啜泣声很弱，却是他听得出来的隐忍的绝望。
比起早上的明朗，此时的天色已经微暗，凌昊炎就在她隔壁的书房中批阅奏折，从早上下朝之后就一直陪着她……看着她睡去之后，便一直在这里批阅奏折……
“皇上……天暗了，老奴去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穆公公已是年老，凌昊炎也原本没有让他再频繁跟着，早已换了另外的贴身太监侍奉，然而终究是穆公公心下不安，总会时不时的来这里看看。
想着皇上中午和淑妃一起没有用膳，穆公公总是担心不已，虽然深知毫无用处，但他也知道，如今的皇上，一颗心早已是随着淑妃而活了……
“……天暗了？”凌昊炎放下手中的奏折，一脸疲倦的抬起头来，俊美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异于平常那柔和之美的倦容来，无端染上了些许深沉和混乱……
她还睡着？
凌昊炎站起了身子，并没有回答穆公公，穆公公也自是知道皇上要先去看淑妃娘娘的，便也让开了身子，跟随着皇上走到内室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他的脚步很轻，仿佛怕扰她清梦……
虽然他知道，她可能……不会再有什么美好的梦境了……
轻轻的坐下在她的身边，凌昊炎抬起了手，附上了她的脸，温柔的捧着，舍不得放开……
可她……却秀美紧锁，眉心冒汗，连被角下的素手，也撰得很紧……
“薇儿……”凌昊炎蹙起了英眉，轻声唤道，该是又做噩梦了……
薇儿……
薇儿……薇儿……
一声声的呼唤，高高低低的在她的脑海中想起，由她的记忆深处不断的深浅回应着……
“唔……”她启开干燥的唇瓣轻喃……
“不要……”她攥紧了被角，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薇儿……”凌昊炎急了，她即使是做噩梦也不会这么久还不醒的，她有睡得清醒的习惯，他一直都知道。
薇儿……
薇儿……薇儿……
“薇儿！……”梦境中，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逃走的她扯了回来……
“你放开我……”她惊恐的挣扎着，一步步的向后退，可却无能为力。
“你听我说……听我说……”他拉住她的手臂向身边扯，可她却倒在了桌脚，两人一拉，纱袖便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她莹白的手臂。
“我不想听你说……皇上……臣妾累了……臣妾今晚不能服侍皇上……还请皇上回去吧。”她蜷缩在桌脚，将头埋在膝盖中痛苦出声。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对她这样……他去苏贵妃那之前，还那么对她恋恋不舍……为什么……
“她入宫多年，只想要个孩子……你知道我什么都给不起她，更不会给她幸福……你能不能替我想想……薇儿……”他轻轻的踱步前去，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去强迫她。
孩子……呵呵……孩子……她只想要个孩子？他就给吗……
“你是在怪我……没有为你生育子嗣吗？”她抬起了头，泪汪汪的双眸中充满了伤痛和血丝。
她是后宫最得宠的一位妃子……入宫以来，他就很少到过其他妃子的殿中就寝……可她却一直没能为他怀上子嗣……这算不算是自己的悲哀……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你别那么想好吗？”他靠近她身边，半跪着身子试着将她拥进怀里，可她却拒绝了。
“你错了。”她的眼神变得呆滞了。
“从我当初跟着你进宫的那一刻就是一个错误……其实……我怕是很早就醒悟了……”她迷茫的看着他，眼神里尽是苍凉和死寂。
他显然被她的话愣住了，这句话的含义有很多，可他却一个也不敢去想。
“你有多少个妃子？如今却没有一个皇子……你没有立后，自然，就会有很多妃子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太子……我……不过是你千万妃子当中的一个而已……你宠我最多，我看上去似乎是希望最大的那一个……可这重重的后宫，你可知道有多么的勾心斗角？多么的无情残忍？我已经踏进了一个死胡同了，我怎么会……让我的孩子……来充当第一个被拿来牺牲的皇子呢……”她的话很轻……却句句如针扎一样，扎进了他揪紧的心里……
她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以为，她依然是那个当初他初遇的那个纯洁无暇的少女……他以为，他给的保护足够好，没有给她造成任何这个后宫给女子造成的恐惧……
可她……现实中的她，却是如此的饱受后宫的折磨和挑战……她平日里的无忧无虑，她平日里的温柔可人，她平日里的大度宽容，原来，都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可怜盾牌……
他给她的保护……就那么微不足道吗？让她连他的孩子，都要拒绝……
可她说的哪一句话……又没有理由呢……
“我每日早上喝的汤里面……”她抬眼看着他，没有把话说明……
“我犯了欺君之罪……当诛灭全族……只可惜我孤身一人，来去自由……你杀了我吧。”她的眼神变得沉寂，如死灰一般的没有了感情，这样的煎熬，不过是她给自己的一个保护而已，可在一个君王的面前，她知道，这将是一个足以灭门的错误……
凌昊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中，慢慢的褪下了愧疚和担忧……只剩下不解和……伤怀。
“……”他动了动唇，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他如此模样，她的心，又何尝不是犹如被凌迟，可她要的，他给不了了，又干脆何不……死在他手里，爽快的离开这段让人心死的感情呢……
凌昊炎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是身体，却在慢慢的靠近她……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臂用力将她一把拖进了怀里，还来不及听到她的呼声，他便将她按在了地上，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衫……
嚓嚓……
“唔……唔！”被他堵住的唇，她只能发出困难的声音，耳边充斥着的，是她的衣衫被撕烂的声音，疯狂而热烈。
他的双眼中都腾起了炽热的火焰，他想他可能是疯了，如果当初她没有这样做，他就不会和苏贵妃……
错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呜呜……唔唔！唔~！”她的双腿被他分开，两只手也被压在了他的腰下……
“不要！”睡梦中的她，一个劲的出着汗，两只素手也将被角死死的抓着，看着她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凌昊炎快要发疯了，急忙大喝丫鬟准备凉水进屋。
“薇儿……醒醒。”梦境之外，凌昊炎正拿着吸了凉水的丝巾替她擦着汗，努力的让她醒来。
“啊！”淑妃惊叫一声，翻身坐了起来，浑身是汗……
“……”凌昊炎手中的丝巾掉在床上，看着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和那惊恐失神的眼神，便知道她还没有彻底的醒过来……
“薇儿……怎么了。”凌昊风拾起丝巾，替她擦着汗……
“……”循着声音看去，眼前的这个人影，越发的和梦境的那个他重叠，淑妃吓得惊恐的退到了床内，慌乱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嘴唇一个劲的发抖……
此时的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眼神也没有了亮点，暗淡得骇人……
想起了胡太医今日的叮嘱……凌昊炎不禁连心都慌得痛了……
“传……传……传胡太医……”凌昊炎惊愕的看着她，苍白着脸对身后的丫鬟出声道。
“是。”丫鬟迅速的放下了托盘跑了出去。
淑妃苍白的脸越发的变得雪白骇人，眼睫也渐渐的耷拉了下来……只一会儿，便颓然的倒下了……
“薇儿！”凌昊炎发疯似的将她抱起来，慌乱的抚着她的脸，她脸上的毫无血色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屋内突然之间便涌入了许多丫鬟和内侍，一个个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宣太医！”凌昊炎抱起了淑妃，冲下了床，愤怒的喝道。
众人惊恐的站了起来，跟在了凌昊炎身后，都知道皇上定是等不及了，抱着淑妃要去太医院，众人也只能提上裙摆跟着后面匆匆的跑去。
已是过了一些时候，太医院里里外外此时都站满了侍卫宫女，凌昊炎时而暴怒的声音从太医院的药房里传出，吓得外面的侍卫和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只觉得今晚实在不太平。
“皇上，娘娘脉象微弱且混乱，心神不定，现实与梦境真假难辨，失神的丢了眼色……”胡太医紧紧的拽着手，剩下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凌昊炎紧紧的抱着淑妃，长发都乱得耷拉在了肩上，满头是汗。
“朕不是要听这些无稽之谈！”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那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发冷，就像落入了冰窖一样，无法自拔。
“皇上……”屋内的太医咚咚咚的全部跪下在卧榻的面前……
“若是不随娘娘的意……恐怕……娘娘熬不过三日啊……”胡太医已是一脸血色全无，拼着命，也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能不能救回来他们都没有把握，但唯一能缓解的，恐怕就是就着淑妃的意愿了，若是随她的意放她自由，或许，她还能熬个几天，也不至于今晚就……
众人也只在这一刻，抬起了头，一齐，看向了凌昊炎……
可屋内……却始终鸦雀无声……
只有他的呼吸，越发越发的……沉重、和困难……
满是中药味道的太医院内，此刻，似乎只充斥着凌昊炎困难而粗重的呼吸……一口一口，他都呼吸得那么艰难……
随她意……？
放她自由……？
凌昊炎颤抖着低下头去看她的睡颜，刚刚因为太医施针后的一些余痛似乎还在她的记忆之中，她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他知道，她是怕痛的，从她第一次进宫以来，不管哪次生病，都始终一直很不愿意让太医为她施针，比起施针，她更宁愿喝那些苦得无法下咽的汤药……
他想起了那些有她在的每个日夜，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的恬静……
他想起了那些有她在的每个日夜，她痴迷的盯着那些宫女养花，顽皮的躲在屏风后不让他找到……
当他离开她寝宫，却不是为了上朝的时候，她背后的那些泪，那些隐忍，和强逼的大度和微笑……
当她第一次看到雪缨……那个比九天玄女还要出尘傲美的女子时……她那天真的羡慕和可爱的痴缠……
没有争夺……不怨不怒……
她的一切，似乎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和他说说话，逗逗笑，或者……即使他很忙，她就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恬静的看着他，直到累了，在他的怀里蜷缩着睡着，梦里，她的素手，才会毫无节制的一直抓住他的衣角，抓得死死的……
“皇上……”一滴晶莹自凌昊炎的眼角落下，落在了淑妃的脸上，身旁一直伺候他的公公不禁轻声颤抖的唤了声……
如果只是一滴就流尽了他的悲哀，那他就果真是满足了……
可对她的情，又怎么可能是一滴泪就能祭奠的珍贵……
他死……也无法放弃她……
众太医皆安静的跪在地上，不再有人出声相劝，这一刻，屋内出奇的安静，似乎更为凌昊炎增添了心里的恐惧负担。
越发的安静，太医们越发的沉默，就是对凌昊炎心里的一种凌迟，凌迟着他迅速的做出决定，凌迟着他必须很快的给出结果……
凌迟着他……做出决定……给她自由……随她的意……
他做不到……做不到啊……
想着想着，被凌迟的心，就越发的让凌昊炎呼吸困难，抱着淑妃的手臂，也慢慢的加大了力度，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
他的泪，一滴滴的，落下在她的脸上，恍若她的泪一般，湿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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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美丽的月季在园中开得灿烂，粉红的、娇嫩怡人，纯白的、纯洁干净……
一窜窜美丽而干净的轻纱在风中飘扬着，几个清秀的宫女轻柔的将洗净的轻纱披在了竹竿上，仔细的整理着，那些淡淡的轻纱，坠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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