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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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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有个大胆点的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宫女中一人说道:“奴婢们都是下人,哪里能知道什么。这是先前的皇 
后娘娘,将军不妨去问她。”
阿琇瞧得清楚,被指的那人虽然低着头,但从背影来看确是献容无疑。阿琇心中慌乱,头便向窗檐上倒去,刘 
聪反应极快,已是伸掌垫在窗檐上,总算没有碰出声音来。刘聪对她做了个凝重的表情,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殿 
中的鲜卑兵没有百人也有八十,若是他们发出任何声响,恐怕很快就会被乱刀砍死在这里。
段务目尘的目光直视向羊献容,只见这女子虽然穿着宫女的服饰,衣上沾满了尘土,面上也有些灰尘,可露出 
的—段脖颈却白得耀眼,上面有一道红痕,宛若一抹胭脂蹭在白玉上。此时她惊愕地抬起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盯 
着段务目尘,可目光中却是迷茫还有几分癫狂的神色。
此时旁边有人凑到段务目尘耳边说道:“这个女人过去是皇后,不过已经疯了,早就被废掉了。”
“疯了?”段务目尘玩味地盯着羊献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哈哈傻笑的惠帝,忽然对左右的侍卫吩咐道:“拿 
水来。”很快有人端了一盆水过来。段务目尘一指羊献容,那几个侍卫便将—盆水兜头往献容身上泼去。
献容躲闪不及,已被泼了个透湿,她第一反应便是护住自己的脸,可她手刚一动,就被段务目尘抓住,他将那 
水抹在献容脸上,仔细将她脸上的尘土都洗了去,竟显出了惊人的丽色,而她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显出 
了曲线的窈窕。殿中的鲜卑人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人人都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眼中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段务目尘似是很满意这样的状况,他低下头去,凑近献容耳边,开口用汉话说道:“皇后娘娘,现在可以把白 
虎符和驺虞幡交出来了吧?”
“呸,”献容忽然啐了他一口,直中段务目尘双目之间,“区区贼寇也敢觊觎国宝,休想。”
段务目尘躲闪不及,伸手拭去脸上的唾沫。他眉目间闪过一层怒色,说道:“你们汉人常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后娘娘如今也想尝尝罚酒的滋味了吧。”
他一挥手,便有几个鲜卑士兵拿来了他用的长鞭,段务目尘接过鞭子,便向献容身上招呼去。献容衣着本就单 
薄,几鞭子下去,衣裳都撕得烂了,身上被打出一条条红苔。阿琇在外看得不忍,便要冲进去相救,可刘聪死死地 
拉住她,不让她动弹半分。
阿琇面色凄惨,低下头去,不肯再往里看一眼。刘聪轻轻搂住她,却向殿内看去,只见献容纵然衣衫褴褛,可 
面上毫无惧色,兀自在高声怒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来乱我华夏河山。”
其他鲜卑士兵虽然听不懂汉话,但瞧她神情也知她在怒驾,人人面上都显出了几分怒气。段务目尘神色未变, 
可下手却更狠了,每一鞭抽下去都在地上碰撞出响亮的声音。
此时的献容已被抽打得皮开肉绽,如血人一般,可她兀自昂着头,丝毫没有半分屈服之意。
段务目尘似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献容一眼,已知她嘴里撬不出半句话来,他忽然一笑,说道:“皇后娘娘这样瞧 
不起我们胡人,知不知道落入我们胡人之手会怎样?”
殿中忽然安静下来,阿琇一怔之下,也将头抬了起来,向殿中看去。只见段务目尘一手扔了鞭子,却狞笑着走 
向献容,一伸手便撕去了她颈上衣扣,裂帛声响,献容一声惊呼,身上的衣衫被撕作两半,洁白如玉的身躯完全袒 
露出来。 殿中的宫人都流露出愤怒的神情,不少人垂下头去,不忍再看。唯有惠帝神色自若,兀自在埋头吃着锅 
里的烧肉。
段务目尘一把抱起献容,将她扛在肩头,却大步向一旁的侧殿走去,一边用鲜卑语对其他士兵吩咐道:“把皇 
帝带走,其他男的都杀了,女人就归你们了。”众人齐声高呼,便有几个人过来带走了痴痴愣愣的惠帝。
阿琇惶然地问道:“他在说什么,他要把献容姊姊怎么样?”
刘聪伸手挡住她的双眼,低声道:“阿琇,别看了。”殿中传来几声惨叫,那几个小黄门都被一人一刀送了命 

阿琇一怔之下,此时殿中女子们的哭泣声传了出来,混杂着鲜卑人兴奋的狞笑声,刺耳至极。她忽然反应过来 
,惊恐道:“他们要辱献容姐姐的清白,我们快去救她啊。”
刘聪无奈地摇了摇头:“阿琇,我们管不了这些。”
阿琇不敢置信地拉住他急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些鲜卑贼人欺辱,我们要救她。”
“我们救不了她,段务目尘是绝顶的高手,我对他尚且吃力,更何况这殿里鲜卑高手如云,更无法护你周全。 
”刘聪侧过头去,不再看她。
阿琇双目通红,忽然要拔足往殿内冲去。刘聪死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想想你死去的母妃、你 

的兄长、你的祖母,你真要冲进去和那些女子—样受辱吗?”
“我们汉人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宁可和她们一起死,也不要在殿外看着她们受屈,自己独自苟活。” 
她怒目而对刘聪,眸子里却是他不熟悉的刚烈神情。
刘聪被她话中的“汉人”两字狠狠地灼痛,他忽然手下用力,—把将她扛上肩头,容不得她反抗,将她双手牢 
牢缚住,便向玉宇殿疾奔而去。
所幸鲜卑士兵都在大殿中行乐,无人在外面值守,两人如此吵闹也没有惊动到人。到了玉宇殿中,他方才把阿 
琇放了下来,将她双手牢牢捉住,直视她说道:“就算在你眼中,我与那些鲜卑人一样,也是不懂玉碎瓦全的胡人 
而已,但我今晚不会让你跑进去。你恨我苟且偷生也好,恨我见死不救也罢,也只能如此。”
 阿琇望着他,目光中透出几分陌生,冷冷道:“在山下你会相救匐勒,因为他是你的死士,你要收买他的心。 
可对献容你就不会出手,因为她对你毫无用处,对吗?”
刘聪气得双手发抖,他转过头去,好一会儿才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也是你们汉人说的。现在便 
是城破之痛,国破之痛!今晚不止这里,你看那洛阳城中,慘剧将何止百倍于此,可我们谁也救不了。”他顿了顿 
,又道:“在山下时,不过几人追赶,我们又在暗处,当然可以冒险出手。可刚才在殿外,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一 
个段务目尘我都很难打发,如何护得你周全?阿琇,你出生帝王之家,未见多少世上险恶无奈之事,很多事我们都 
无可奈何,今晚不仅是我们,就连你手握重兵的十六叔也只能在城外静静地看着,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实。 

阿琇本在竭尽全力挣扎,听到他最后一句,忽然瞬时安静下来。她的手撑在旁边的一个矮柜上,忽然碰到了什 
么东西,发出铮的一声。
刘聪反应极快,已是伸手捡了起来,却是一把古琴,上面覆了一层灰,瞧上去许久没有人用了。他望着阿琇面 
上复杂的神情,轻声问道:“你认识这个?”
阿琇泪水涌了出来,她点了点头,凄声道:“这是玉徽师父留给我的琴,我留在行宫里的。”她拿起那把琴, 
轻轻搂在怀中,忽然想起玉徽师父临别时将这琴交给自己说过的话,过刚易折,保全自身。
玉徽师父的话如此清晰地在耳畔回响,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是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往往容易;可是过刚易 
折,带着委屈活下来,有时却会是更难的事情。
刘聪瞧见她面上神色不定,忽然说道:“阿琇,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去才知道,母亲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阿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他轻轻转过头去,目中都是痛苦和隐忍的神情:“母亲才四十来岁,已与她唯一的儿子阴阳永隔。而我身为儿 
子,不能在母亲膝前行孝,是我最大的罪过。但我更罪不可赦的是,我明知母亲的死有蹊跷,却连提也不能提一个 
字,只能在仇人身边委屈笑对。”
他回并州这一年,阿琇常与他书信来往,却从不知他竟受了这样的波折。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问道:“ 
仇人……难道你知道仇人是谁?”
刘聪死死地攥住双拳,指头都有些发白,声音依旧是极低极低,带了许多苦意:“我在家中时,嫡母和三哥便 
处处给我母子气受,等我离家后,母亲更是无所庇护。我猜也能猜到是谁瞧着我母亲不顺眼,存心要她性命。可我 
能做什么?只能忍,忍下去,只要活着,才能有给母亲报仇的一天。”
阿琇受了极深的触动,她从未想过温和如斯的聪哥哥,也有着这样深的仇怨与委屈。她的目光中闪着几分愧疚 
,望着他轻声道:“对不起……聪哥哥,对不起……”刘聪长叹一口气,轻轻揽过她的肩头。两人长夜相默,却都 
没了言语。

鲜卑人的洗劫果然如司马颖所说,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天还未亮,段务目尘自是带了人马下山。刘聪听到 
人声渐渐远了,便带着阿琇出来。此时偌大的行宫里已经空空荡荡,一个鲜卑兵都找不到了,唯有北面殿中隐隐约 
约还传来女子的哭泣声。阿琇拔腿便要跑过去看望献容,刘聪看着她苦笑道:“你若要过去,她就只能自尽了。”
阿琇愕然,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他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了,你们汉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现在 
去看她,她已是失节之身,哪里还会有颜面在世上活下去。”
“可我若不去,不也有其他人知道她……”阿琇脸色发白,只见刘聪嘴角衔着淡淡的苦笑。
“她聪明果决得紧,昨夜连段务目尘都看出她是在装疯,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人。”
阿琇忽然明白过来,双唇抖动道:“不会的,献容姊姊不会的。”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大殿那边传来了几声疾呼,她来不及多想,便向大殿的方向奔去,等她到得长窗下,向 
里看时,顿时惊呆了,昨夜那些刚刚受过鲜卑


人凌辱过的女子,好不容易都幸存下来,早上还听到过她们的哭声,可此时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都气绝身亡。而在大殿中手持匕首,袒身露体,只披着一件鲜卑人的袍子,赤着双足在满地尸首中仔细检查是否还有活口的女子却不是献荣是谁。
此时刘聪已经随后赶到了,他向里看了一眼便明白已经发生了什么。他又几分关切地望向阿琇,却见她已经骇得呆了。而献荣平静地检查完了满殿的尸体,忽然抬起头来,她的嘴角犹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却挑起意思满足的冷笑,极是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容颜,却让人敲上去心中生冷。
“走吧,聪哥哥。”阿琇轻轻地扯了扯刘聪的衣袖,已是心灰意冷,她不愿再向殿中人看上一眼。两人当下无话,便缓步向山下走去。两人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又到了昨日躲藏的大树旁,阿琇见树下歪歪斜斜的用烧过的木炭画了一个横线,她微微一怔。
刘聪望了过去,已是会意道:“这是匐勒留下的标记。”他又见阿琇气喘吁吁,心知她走不动了,柔声说道:“我们且歇会儿,不急着赶路。”
说着他便在路旁捡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阿琇亦是抱膝不语,眉间都是郁然之色。
刘聪知她这一夜中,心里已受极大的惊吓,有意逗她开怀,便指着天边蔚然发青的天色道:“阿琇,你瞧那边。”
彼时天色刚是蒙蒙,天际一线处透出些鱼肚的白色,却仍是迷蒙一片,瞧不出什么。阿琇仔细瞧了一瞬,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呀。”
忽然她觉得眼前一黑,已是一双阔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双眼。
阿琇默默等了一会儿,只觉得他的气息轻轻撩动耳旁的垂发,脸上不觉泛起了淡淡鸿运,便问道:“好了吗?”
“再等一会儿。”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如同一剂良药,熨帖了她心中的起伏。
她闭着眼,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感受到他手掌贴在双眼上的温度,她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与平静。这一夜实在折腾辛苦,她渐渐生起了困意,不由觉得头越发沉了,便昏昏沉沉地伏在他肩上睡去。
等她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他带了几分促狭地望着自己:“醒了?”
阿琇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我是不是睡了好久?”她瞧见他微笑不语的神情,又懊恼道:“你适才是故意骗我的不是,就是想笑话我看我睡着。”
“我没骗你。”他拉着她的手,忽然一指山的前方,轻声道:“你瞧那里。”
此时朝阳初升,邙山一带霞云间红光万丈,映衬着苍茫山势,翻滚的云势中氤氲着淡淡的光彩,何等的壮丽如画。阿琇瞧得呆住了,这样的壮阔景色她何曾见过,放眼天际,竟是与无边无际的阔野相连。而山下田野连陌,皆在如金日色中笼上一层薄薄的轻雾。
刘聪在她身旁道:“这是你在宫中没有瞧过的吧?”
阿琇点了点头,宫里只有将天色遮成方井一样的高墙和碧瓦,哪里能见到这样美的朝阳。
山风拂过,一时间心头的烦郁与闷然仿佛都被清爽的凉风涤净,只觉何等的开阔。
刘聪含笑望着她,琥珀色的双眸中光泽温润:“你还想回宫去吗?”
阿琇微笑地眺望着远处的山峦与阡陌:“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刘聪亦是欣然微笑:“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我想去江南,那里听说四季温和如春,山柔水美,十分怡人。”她目中透出一丝向往,遥遥地望着天边,似是能看到江南的燕子和春色。
他神色平和,淡笑着望着她:“好,我们就去江南。”
“可是聪哥哥,你能陪我去吗?”阿琇忽然有几分忧心,望着他道:“你父亲让你来京,定是有事让你去办,你怎会有空陪我到处去走。”
刘聪面上忽然浮出一丝迟疑的神色,他默然一瞬,侧头瞧着阿琇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微笑着抚着她的秀发道:“不碍事的,过些日子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陪你去江南。”
阿琇顿时心中一甜,愈发欢喜起来。他瞧着她笑若春花初绽,也不由含笑而对。
阿琇望着他含笑的神情,有些发窘道:“聪哥哥,你笑什么?”
“阿琇,以后你离开宫廷,日子也许会艰苦很多。”
“我不怕苦。”她微微一顿,语气坚定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你真的愿意从此以后跟随着我,去过艰苦而普通的日子?”他一双晶亮黑幽的双眸直盯着她,目中都是喜悦期盼的神情。
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边漾起一丝浅笑:“去江南也好,去大漠也罢。不论如何艰苦,我都甘之如饴。”
他忽然一把搂住她,高声笑道:“我好欢喜。”
“你欢喜什么?”她忍不住拿他打趣。
他忽然转头对上她的目光,笑道:“我在笑以后的北方草原上,要多一位尊贵的公主跟着我骑马狩猎了。”
她伏在他的膝头,如瀑的青丝婉转垂在他腿上,她含羞默了半晌,终是心里默默说道,这三百多个日夜,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
等到三王的军队从南城入洛阳之时,段务目尘早已卷着一城的金银珠宝扬长西去,只留下满城的苍夷。鲜卑族马快人悍,来去极其迅速,转眼人马都不见踪迹。段务目尘临走前还在太极殿内留下书信一封,上面歪歪扭扭地用汉字写着:多谢诸王的宝物馈赠。直看得齐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而此时的洛阳城中随处都是被洗劫过的痕迹,城中到处都有焚烧过的房子,哭喊的百姓。四市凋敝,血流成河,不复昔日繁华景象。
成都王司马颖回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邙山行宫上将惠帝接回宫中,复立为帝,同时复立的还有羊献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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