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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把疏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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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换歌脸上泛起奇特的笑容，那船家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南海仙翁很有意思。”苏换歌含笑回答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是南海仙翁的徒弟。”
微微一惊，那船家眼睛一亮，欣喜道：“你猜得对。”
“虽然化装成了男人，但是阁下其实是个女子。”苏换歌又道。
那船家喜不自禁，大笑了起来：“对得很，你真是聪明。我已经扮得很像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转头看了一眼对方，苏换歌悠然一笑：“一半的猜的。”
“那剩下的一半呢？”她大感好奇地眨了眨眼。
“是蒙的。”苏换歌淡笑着回答道。
女子又朗声笑了起来：“你这人真聪明，真是太聪明了。”
“姑娘太抬举了。”苏换歌谦虚道，语气里却没有半丝谦虚。
“我是第一次碰上你这么有意思的人。”女子又是笑，然后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师父。”
说着，女子已经闪身进入了树丛里。苏换歌没有半丝犹豫地跟了上去，纳得亦然。
在林子里乱窜了好一会儿后，一间大宅子映入了三人的眼帘。看着这青瓦白墙的房子，苏换歌笑了：“南海仙翁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师父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女子亦笑，“而且我猜师父一定会很欣赏你。”
苏换歌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三人已经走到了大宅的门前，女子不停步地带着两人往里走去。宅院很静，静得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转头与纳得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果然如苏换歌所料的那般，藏在暗处的人在他们三人转弯的一瞬动手攻了过来。
早已心生警觉的纳得飞身挡在了苏换歌身前，内力一鼓，双掌一扬，接下了对方的一掌。
双掌相触，双方都往后退了退才站定。
抬首看着纳得，那人冷冷一笑：“师姐，你带一个不会武的人进来做什么？”
那女子也是十分吃惊地看着苏换歌，仿佛苏换歌不会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一般。
“我不知道他不会武。”女子说道。
“会不会武很重要吗？”淡淡一笑，苏换歌温言问道。
对方也是一愣，眼神古怪地瞪住了苏换歌。
“阁主，我们该怎么办？”纳得举步走到苏换歌的身边护住了苏换歌。
“阁主？”对方心下大奇，出言问道，“你是什么阁的阁主？弃剑阁吗？”
“阁主…”纳得回头看住了苏换歌。
抬首阻止了正欲说话的纳得，苏换歌温言答道：“是，我是弃剑阁的阁主苏换歌。”
“当真？”那人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住了苏换歌，“你当真就是那个‘弃剑’？”
微笑着点了点头，苏换歌没有说话。
“好，很好，师父说论剑法，我一定论不过你，现在正好，我们比划比划吧。”那人说着，很开怀地笑了起来。
“好，你想怎么比划？”苏换歌问道。
“我说一个招式，你说一个招式，我们看看最后谁的招式能赢。”那人说着，十分得意地笑了，“不管哪个门派的剑法都可以。”
“是吗？”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苏换歌含笑答应了，“好，那就这样比吧。”
在苏换歌话落的一瞬，那人已经开了口：“龙飞九天。”
“直坠青云。”
“落花无意。”
“随波逐流。”
“仰天一啸。”
“破冰而出。”
“只攻不守。”
“且战且走。”
“仙女散花。”
“拈花直指。”
两人说道这里，那人已微微变了脸色，勃然怒道：“逆云而行。”
“战无可战。”轻轻说着，苏换歌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仿佛有着万丈的光芒，那双目光柔和的眼中透着睥睨对手的气魄，这气魄逼着对方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一招‘战无可战’。”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白须的老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这女子和那男子都垂下头向老者施了一礼。
面色和煦地对着俯首的男子笑了笑，老者目光灼灼地盯住苏换歌，毫不客气地打量起苏换歌来。
“前辈，晚辈冒昧打扰了。”说着，苏换歌也垂首施了一礼。
赞许地点了点头，南海仙翁微笑道：“老夫听武当的掌门提起过你，也听武当的扶玄道长提起过你，他们对你都是赞许有加。之前老夫并不信，今日一见，不得不信。”
“前辈说笑了，前辈从未小看过晚辈，不是吗？”说着，苏换歌抬起头，含笑着看住了南海仙翁。
“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南海仙翁开口问道，“说吧，你找老夫有什么事？”
“在下想问前辈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陆沉音’的女子？”苏换歌没有半丝犹豫地开口问道。
微微皱了皱眉，又缓缓舒展了眉，南海仙翁叹道：“江湖人都说苏阁主在找一个□，果不其然。可惜，老夫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是吗？那恕晚辈打扰了。”说罢，苏换歌施了一礼，准备告辞。
“为什么你一定要找到她？”皱着眉看着欲走的苏换歌，南海仙翁问道。
“因为，没有她，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这轻轻的一言让南海仙翁浑身一震，木然看着苏换歌，南海仙翁突然沉沉叹了一口气：“是啊，没有她，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看来，前辈也有没能寻回的人。”见南海仙翁面露苦色，苏换歌亦是于心不忍。
收起那难过的神情，南海仙翁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找到老夫这里来了？是谁告诉你她来了这儿？”
“她自己说的，她说她想来南海。”说着，苏换歌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明白为何她没有来。”
“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会想来这里找老夫？”
迟疑了一会儿，苏换歌道：“不知前辈可否抽出点时间听晚辈说个故事呢？”
凝视着苏换歌那双透着真诚的眼睛，南海仙翁点了点头：“小紫，阿碧，你们去倒两杯茶来，为师要与苏阁主好好聊聊。”
、第十八章
在书房内坐定后，苏换歌将自己同陆沉音之间的故事诉说给了这位老前辈听。或许是感觉到这位前辈和自己一样为情所苦，又或许他是太想要找到陆沉音了，那些埋藏在他心中的事像是被开启了门扉一般，全部涌了出来。
听苏换歌说着那些往事，南海仙翁也受到了感染，不禁为这两对苦命的鸳鸯感到可惜。
待到苏换歌将事情诉说完，他都没能从那惋惜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半晌后，他才缓缓抬起头。
端起已凉的茶喝了一口，南海仙翁道：“原来如此，她欲来此是想请老夫帮医治你们二人吧。老夫虽然对毒很感兴趣，但是却没有什么建树，而且医术也并不是很高明。解毒一事，老夫或许帮不上忙。”
“无妨。”苏换歌淡淡笑道，并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老夫知道谁能医治你的内伤。”说着，南海仙翁捻须一笑。
“还望前辈告知。”
“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叫沐临风的男人，你可听说过？”
“听过，我记得那人。十年前他和‘一叶扁舟’江寻夜都是武林上十分有威望的人物，而十年前他和江寻夜青城山一战更是震惊了武林。最后他赢了，江寻夜依言隐居山野了。”苏换歌说道，不知为何谈到这种武林佚事时总会觉得心头一热。
“没错，如今江寻夜已死，但是沐临风还活着。”南海仙翁说道，然后笑了笑，“沐临风会错脉神功。”
“错脉神功…”闻言，苏换歌露出了惊色，“我原以为错脉神功是拜火教的功夫，原来是他…”
“拜火教的青龙护法曾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们结伴行走江湖。生性本就有些随意的沐临风会将错脉神功教授给青龙护法也不是什么怪事。后来他不喜欢青龙护法了，那位青龙护法就伤心地离开了。沐临风是个很随意的人，后来他喜欢上了魔教妖女季无双…也就是那个害你和陆姑娘变成现在这样的女人。”
“是吗？”听到那个女子的名字，苏换歌只是淡淡，他已经不恨了，只是永不会原谅，倘若让他再见到那个女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季无双长得很美，我只见过她一面，而她那容颜依然在我脑海里清晰可见。季无双喜欢美男子，沐临风长得却不算美，所以他被季无双拒绝了。被季无双拒绝后，他也隐居了。”
“前辈可知他隐居在何处？”
“恰恰好，我知道。”说着，南海仙翁笑了，“ 他那人说是要隐居，事实上还是很耐不住寂寞的，他现在正住在蜀中某个地方享受呢。”
“那位想必也是一个妙人。”笑了笑，苏换歌说道。
“的确是为妙人。”南海仙翁也笑了笑，“老夫可以告诉他在哪里，但是老夫无法保证他会用错脉神功帮你医治内伤。”
“晚辈明白。”苏换歌淡淡笑道，“一切随缘就好。”
“你倒是看得开。”赞许地点了点头，南海仙翁又叹了一口气，“一年前，魔教内乱，季无双不得不休养生息，可是一年过去了，她随时可能会回这个江湖来。季无双那个人的手段，老夫也知道，你最好在季无双重出江湖之前找到沐临风，否则他可能会被季无双迷惑，到时候你可能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晚辈明白，晚辈会尽快找到沐临风的。”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好了，老夫让阿碧跟着你一起去。”说到这里，南海仙翁不禁苦笑，“小紫虽然比阿碧要厉害一些，可…老夫怕她对你动心，所以还是让阿碧去的好。”
“不用如此麻烦，前辈只要将那地方告诉晚辈就可以了。”
“告诉你也没用，你找不到的，还是让阿碧带你去吧。”说着，南海仙翁将那个叫阿碧的男子叫了进来。
看着师父奇怪的脸色，又看了一眼苏换歌，阿碧问道：“不知师父有什么事要弟子做的呢？”
“你带着苏阁主去找沐临风，现在就出发。”
闻言，阿碧微微一怔，却还是答应下了：“是，师父。”
“你收拾收拾就出发吧。万事小心，若是遇上什么事多听听苏阁主的意见。”南海仙翁不忘叮嘱道。
“是，弟子会小心。”一脸狐疑地看了一眼苏换歌，阿碧应道，然后才缓步离开了书房。
“你去吧，以你的本事说服沐临风应该不成问题。”
“多谢前辈。”起身一揖，苏换歌谢道。
“不用客气，老夫也不愿见到你这样的英才不幸早逝。”南海仙翁边说边笑了起来，“更何况老夫还想见见你说的那位陆姑娘呢。”
对这位老前辈心生感激，苏换歌更加恭敬了：“等晚辈找到沉音，一定带她来见前辈。”
“罢了，快些去吧。”南海仙翁只是摆了摆手。
微微颔首，苏换歌举步离开了——没有你，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沉音，你必定也是这样想我的吧。
想着远方的女子，苏换歌舒然笑了。
离开了仙翁岛，回到了中原，苏换歌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往蜀中赶去。
路途上，苏换歌数度伤病发作，若不是靠纳得和阿碧两人以内力让周身血脉流通，想必他已经死了。
转头看着阿碧，闻人四碧，苏换歌温温一笑，而事实上他已没有什么力气笑了：“谢谢。”
瞪了苏换歌一眼，阿碧别开了脸：“不用谢，我也是受师父所托。”
“纳得，我们还要几日才能到达蜀中？”苏换歌又转头询问纳得。
看着苏换歌这张苍白的脸，纳得答道：“明天晚上能到。”
“怎么还需要那么久…”有气无力地说着，苏换歌轻叹。
“阁主，我们已经很快了。”纳得说道，对苏换歌身体状况很是担忧，“阁主，如果你再这么不要命的赶路，还没有找到陆姑娘，你就死了。”
“不会的，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对纳得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苏换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让我休息一下，到了叫我。”
“喂！”阿碧却一把揪住了苏换歌的衣襟，“不准睡！”
无力地看着阿碧，苏换歌轻轻勾动了一下嘴唇。
“不能睡，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如果睡过去了可能就醒不了了。”怒吼着，阿碧硬生生地昏昏欲睡的苏换歌摇醒了。
“让我休息一下，我真的很累…”苏换歌仍是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
“喂，不准睡。”用手撑大了苏换歌的眼，阿碧恶言道，“你要敢睡，我就打醒你。”
“喂，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阁主。”不悦地瞧着阿碧，纳得愤愤道，“我们阁主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不能让他这么睡着。”皱眉说着，阿碧按住了苏换歌的要穴。阿碧给苏换歌注入内力后，苏换歌那张苍白的脸才有了好转。
“不要再耗费你的内力了…”将阿碧的手挪开，苏换歌轻声道，“我没事，我能挺过去的。”
重重叹了一口气，阿碧不悦道：“不要勉强。”
轻轻点了点头，苏换歌扭头看向了车外：“纳得，我们走吧。”
纳得领命，坐到车前，挥起马鞭，驶动了马车。
“我不会勉强的。”对着阿碧展颜一笑，苏换歌又道，“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一定会休息。”
“好，那我让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是你不准睡着，你如果睡着了我一定会把你打醒。”阿碧要挟道。
“好…”轻轻说着，苏换歌闭上了眼。
马车片刻不停地往前驶去，到了进城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苏换歌也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停好马车好，纳得和阿碧扶着苏换歌进入了客栈。一个正走到客栈门口的人在看到三人忍不住一惊，大声唤道：“苏阁主。”
缓缓抬首看了那人一眼，苏换歌露出了一个极为无力的笑容：“曲楼主…”
“曲楼主？”阿碧的反应却比较大，“他难道是碎琴楼的楼主曲谪赋？”
阿碧久居在仙翁岛上，几乎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但是对江湖人口中“北阁南楼”的两位主人是神交已久。能与苏换歌在仙翁岛上切磋他已经很是得意了，此刻见到曲谪赋，他就更是兴奋了。
“正是，在下就是曲谪赋。”和和气气地笑了笑，曲谪赋有些担忧地看住了苏换歌，“苏阁主，你可是伤病发作了？”
“不瞒曲楼主，正是…”苏换歌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在说话了，只好看了曲谪赋一眼。
见苏换歌这般狼狈，曲谪赋转身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殊文，你来帮苏阁主看看。”
曲谪赋身后站的人正是碎琴楼的“恨笔书生”周殊文。他皱着眉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苏换歌一眼，随即大感忧心地摇了摇头：“苏阁主是旧伤复发，奔波劳碌太久了导致周身气血不畅。”
“废话别这么多。”笑着拍了拍周殊文，曲谪赋道，“快些想办法医治。”
不悦地瞥了一眼曲谪赋，“恨笔书生”道：“苏阁主，我会帮你施针。”
苏换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么请把苏阁主待到楼上房间里去。”周殊文这又对纳得说道。
纳得连忙点头，扶着苏换歌上了楼。
为了帮苏换歌治伤，周殊文将曲谪赋这些闲杂人等赶出了房外。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曲谪赋对另外两人说道：“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完事，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
对视了一眼，这两人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为了赶路他们都没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听曲谪赋这么说他们哪里会拒绝。
三人举步下了楼，随意点了几个菜后方才坐定。
“想必苏阁主又是为了找陆姑娘才变成这样的。”喝了一口茶，曲谪赋忍不住感叹道，“苏阁主也真是个有情人。”
“我们阁主就是这样。”纳得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陆沉音长得很美吗？”阿碧开口问道。
“美，当然美，而且非常特别。”说着，曲谪赋也笑了，“是个特别特别的女子。”
“曲楼主见过她？”听曲谪赋这么赞赏陆沉音，阿碧更是好奇了。
“见过。她是那种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女子，而且…你会记住她并不全然是因为她长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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