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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山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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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虎没有什么胃口地停下筷子。
“爷,有些什么不懂的,问问老夫人吧,也许这女人才懂女人。”王麻子趁着收拾碗筷,还是给了他的意见。
穆虎看了眼王麻子,然后,点了点头。
只是,他并不认为问娘会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这是两个人的事,真要他问,他也是问不出口的。
第 99 章
纳兰回了屋后,并没有关上门,眼下阳光正好,她需要温暖的抚慰,尤其是这个时候。
坐在桌边,背对着门,她让自己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中,只除了埋在臂弯的脸。
她并不伤心,这样的穆虎反而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会顾虑她的所思所想,心里一径装着他的莽山,他的家人的穆虎。
她相信对他而言,做为结发妻的她,应该包含在家人里面,只是,份量并不能重过其他人,一丝一毫都不能。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丈夫心底里的惟一,希望自己的小家能够摆在男人心里最要害的地方,希望自己一点一滴的感受都能成为他的首要的考量。
这些,她知道是过分了,别人她是不知的,她的男人,显然不能做到的了。
这让她想起了爹爹,对纳兰王爷来说,名和利只是为了能够护得家人周全的身外之物,她与她的几个弟弟便是他的心头肉,别人碰不得伤不得的心头肉。
生平第一次,她站在姨娘的立场上,作为一个女人,来审视这个嫁进纳兰家十二载的女子。
姨娘是个汉家女,温文娴静,她刚入府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府里的人都说,姨娘进府的轿子是从偏门走的,似乎是为了顾及娘亲家族的感受。
自己慢慢懂事后,便跟在爹爹身后,学着做生意,爹爹对她是偏宠的,虽然姨娘生了两个儿子,但是,对这两个男丁,爹爹的爱护显然少得多。
她一直理所当然地占据着爹爹的疼宠,虽然并不娇纵任性,但是,对于爹爹的不公平,她并没有任何想要规劝的意愿。
于这一刻,她发现,她的姨娘,真的很了不起,十几年的和风细雨,操持着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笑眼看待她这个正房留下的女儿,看着自己的独宠,而她却十几年没有提到要扶正。
没有一个女人不是善妒的,大至名份,小至男人心里的份量,莫不是女人心头最在乎的东西。
想想姨娘,她的心里,于这一刻,平静了许多,却也更加黯然。
如果,能给她时间,如果,没有那枚菇子,她有理由相信,她与他,也能是一对神仙般的眷侣。
可是,这个世间,是没有如果的,偏偏,有了那枚菇子的存大,偏偏,每一件事都在接二连三地发生当中,而她,只能看着,却束手无策。
她希望能护得穆家周全,若单单只是因为矿脉而起,她觉得不值,比起莽山几百口人的幸福和乐,那些矿脉在她心里是无足轻重的。
而这些,却不知道她的男人是否有意识到?
第 100 章
心下不止宛转千回,她却只在昨天与他说了那些。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穆虎回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趴在桌上的妻子。
他走近,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睡着。
穆虎见她睡得沉,一手搭住她的肩,轻轻地把她抱入怀中。
她很轻,这一点他早就知道,这一段时间把她累得够呛,除了那天早上,在娘的示意下,让王麻子留了碗鸡汤,但他知道,那远远不够。
她心思细密,对公开矿脉的事必是不愿意的,这一点,再迟钝也该是知道的。
她自是有她的考量,但是做为穆家的掌舵人,他不仅肩负着保护家人的安全,更重要的,穆家的义气和担当更是不能够忘记的。
她或许不知道,穆家人的眼里,钱财从来就不是让他们去冒险的理由,只是,遇事退缩,罔顾叶子双亲的遗愿,更不是穆家人的作风,而这一点,她可明白?
脱掉鞋子,这才把她放入床内,盖上被子,穆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她其实长得不赖,脸比山里的姑娘们都白皙些,只是,棱角有些刚硬,这也许是大伙儿一直没有把她当成弱女子的原因吧。
寨子里的上上下下,对他的娘子,总是敬畏有加,就是开玩笑的时候,碰到她,也总是会有些顾忌的。
很少,看见她的笑。
帮她掖了掖被角,连梦中,她都会不经意地皱起眉头。
伸出手,下意识地轻抚她的眉。
半晌,见她似乎被他给惊扰到了,他这才收回手,见天色尚早,便出了里间。
等他到了外间,纳兰才徐徐地睁开眼。
方才,他抱她的时候,她便醒来了,本来就只是不小心眯了过去,可是,等他靠近,她还是继续装作睡着的模样。
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吗?是气他吗?还是,只是贪恋着他不经意的温柔?
她知道,他在床边坐了许久,却不知道,面对她的时候,他是怎样的表情?
这样的相处,是不幸福的吧,比之穆扬裴叶来说。
可是,她依旧能在这日日的相处中下意识地去寻找到一种温暖。
比如,当下。
外间很静,能听到他手里刻刀刮掉木屑的轻微声响。
他,又在刻他的小玩意了吧。
什么时候,他也能刻一个送给她?
第 101 章
落刀,他从来就不犹豫。
很快,地上便多了许多的木屑。从小,他就习惯在空余的时间里刻些什么,虽然很粗糙,也不一定用来送人,但就这么经年累月地刻了下来。
他手里刻着的,是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娃娃,许是因着穆扬家的那小子的缘故,下刀时他也总会更细致一些。
时光,一点点挪移着,直到,里间传来的脚步声。
抬头,四目相接。
平静无波的两张脸,是不是,都太像了?纳兰的心里突地跳出了这个想法,却旋即被下意识地忽略。
明天,便该是要去一趟喜来镇,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告诉他。
她记得上一次,她的一时兴起成全了两人的第一次出游,但这一次,事关重大,她不愿意让他有别的想法,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她去喜来镇的理由。
置办年货的事,莫婶去办了,明天的这个时辰便该回来了。
早知道,早一步,她便可以跟着莫婶出去一趟。
颇有些懊恼于这样的阴差阳错。
她的沉默,让他无言地低下头,继续刻着小木娃娃。
一丝苦笑浮上嘴角,他若是穆扬的性子,那又该多好?可不可以,不要每一次都让她硬着头皮去打破沉默?
罢了,明天再说吧。
转身,把整个屋子让给身后的他。
纳兰去了账房,点上灯,把自己藏到桌后。
屋内清冷,却依旧难以阻止她纷乱的思绪,喜来镇这一趟,她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未知的恐惧纠缠着她,她不喜欢这般的失控感,却还是知道,若事情超出她爹爹能承受的范围,那么,她是无力去佑护这个世外桃源的。
从来;她都知道自己手里有什么;掂起脚;能够够到什么;直到遇上他;她还是想好了所有的可能;包括离开。
一切的事情,若只牵扯到一个人,这事情无论如何也是好办的,可是,牵连众多的当下,她的举棋不定,连带着变得更加沉闷的心绪,说与不说,怎样都是两难。
有风入窗,她又往椅内缩了缩脚,门是拴上的,因为,这样的她自是不想给任何人看见。
棉袄很暖,今冬在这里添置的冬装也都是莫婶给打理的,朴素,温暖,像极了这莽山的每一方寸。
可是眼下,她依旧能感觉到一丝丝一缕缕的凉意在肌肤上游走,再暖和的衣裳终究还是难敌无孔不入的冷风。
清冷中,一盏菊豆轻晃,她想了一遍又一遍,而归期就在明天。
穆虎去厨房的时候,才知道她没在,便往帐房寻去。
帐房外,她的影子在灯下,这让他心里一定。
推门,却意外地发现门是上了拴的,本待要敲门而入,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这两天,他在她的脸上读懂了很多,她对这件事的抗拒,对他处理方式的不认同,无端的,让他没有勇气在此刻去面对她。
有一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他有些无奈地站着。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见了娘亲,还有叶子和穆扬,对于这件事,除了屋里的她,他甚至连解释都不要的,便获得了他们的认同。
而这一点,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异常地艰难。
夜,有风,很冷,孤单,也不孤单。
第 102 章
烛花哔哔剥剥爆响。
脑子里纷纷扰扰,一丝难见清明,如此形状,要再能想出什么对策才是奇事!纳兰一声长叹,却不知竟炸在屋外人的心上。
穆虎本待要伸出的手,慢慢地握成拳,缩在身侧。
暗夜,模糊了一切,无奈与不可避免的疏离却格外明晰。
又是许久,纳兰吹熄了烛火,拉开门。
门外有人,这个认知显然是骇着了她。
一惊,强自定神一看,是他。
却是不知道,他是何时立于此处。
“为什么,不进去?”问出口时,她方才忆起,那时,门已被她拴上了。
“那个,有事吗?”这样的他,让她莫名地有些陌生。许是有事来找,却被她关在门外,所以恼了?
“嗯。”穆虎的心里,却还是沉在方才的那一声长叹,相处这些时日,她虽不常笑,却也不见叹气的。
“要进屋说吗?”纳兰欲转身,却见他在暗色中摇了摇头。
他一转身,纳兰便跟了上去,不可否认,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有些心慌,即使心里再有什么,她都是希望他的心境是平和的,这样的认知虽然矛盾,却一直是被她视为理所应当。
回了自个儿的屋,灯亮着,桌上还有菜,只是早已冷掉。
纳兰看着那桌菜,心里有些甜,看来,他是找她吃晚饭的了。
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敲门,径直地坐下,看着饭菜,心里也是饱的了。
“我让莫婶再去热热。”穆虎说着,却见她拉住了衣袖。
“我自己去热吧,不要再麻烦莫婶了。”
她说着,便开始收拾这些饭菜。
两只手,显然不能一下子拿走这些碗筷,忙乱间,穆虎自觉地帮着把她拿不走的两碟小菜端了起来,纳兰见此,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进了厨房,莫婶不在,王麻子还在灶边忙活。
灶上还冒着热气,看来是给裴叶的加餐。
“正好,也不用热了,灶上还有多的。”王麻子接过两口子的冷饭菜,便打开锅盖,从里头端出一碗粥来。
纳兰接过,抬眼看他,他也站在一旁,她努了努嘴,穆虎会意地走至桌边。
她把粥摆在他的面前,这才又转身去拿自己的那一份。
两人坐定,王麻子抽空早就把筷子布上,又转身去装送给裴叶的那份。
“你们吃着,灶上还有。我去给二少夫人送饭去。”王麻子很是识趣地把这厨房让于两位。
纳兰笑着,目送王麻子出了门,这才埋头吃饭。
温热的粥送进口中,在这样的冬夜,便是最大的享受,她眯着眼,满足于最简单的口腹之欲,暂时地,把那些纷扰摒于外。
穆虎见她吃得香,便也就顾着自己碗里的粥,这么久,他也饿坏了。
两人吃罢,纳兰从灶上舀了些热水,把两人的碗筷给洗了,这阵子,王麻子确实也忙坏了,虽说不用应付那么一大帮子人的用食,但单就裴叶一人的月子便够他忙的了。
穆虎在旁,看着她熟练地洗刷着碗筷。
王麻子必定是回屋睡下了,一切收拾妥当,两人这才关好厨房的门。
路过院子,院里梅花淡香盈盈,月色清辉,纳兰衣不甚寒,自是顾不得欣赏这美景,便只得往房里走。
穆虎跟在身后,见她如此,又是心怜又是好笑。
这女子,太过倔气了些。
却是不知,这个倔气的女子此时又怎会有多余的心思来赏梅趋香?
好好地,跟他说说罢。
踏进门的那一刻,纳兰暗暗地对自己说。
第 103 章
两人才刚迈入房内;后头便有人声嘈杂。
穆虎心知有事,便又折返了出去。
那边厢,穆扬的嗓门最大,穆老夫人正披衣从屋里赶了出来。
一下子呼拉拉地全往穆扬的屋里走。
纳兰也跟在后头,要知道,现下穆家这小家伙就是天就是地,一点疏忽也不能有的。
屋里,裴叶抱着小家伙直掉泪,那小家伙正烦躁地扭动着身子,脸颊红通通的,看样子,是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下午开始就不对劲了。”穆扬搓着手,全无一点潇洒的模样,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
“别着慌,我来看看。”穆老夫人捏了捏儿子的手,嘴往裴叶那努了努,纳兰听见,婆婆轻轻地说句
“要稳住神,你是一家之主。”婆婆虽是对着穆扬耳语的,跟在身侧的纳兰却听见了,眼望去,
穆扬果然便开始沉稳了些。
穆虎这时候却再没有往前了,他知道,有娘亲在,他又帮不什么忙,只是远远地看着,人群中,纳兰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落入眼底。
她,在想什么?
方才,她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他是等着她说的,可是,现下这一忙活,希望小家伙平安无事就好了。
又是一会儿,穆老夫人又是摸又是问裴叶的,这期间,寨里一个惯常采药的老人家也来了,两个老人家最后给了个答案,这小家伙被爹娘给喂撑了,闹肚子。
众人这才心安,纳兰要留下来照应,而穆虎便先行回了房去。
又是煎药,又是帮忙着喂食、换衣,一折腾,便是夜深。
最后,小家伙终于安然入睡,大人们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俩啊,该怎么说你们呢!”穆老夫人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是不放心这两人了。
“穆扬你去莫非那挤一个晚上,我今晚就留在这了,纳兰你也回屋吧。”看纳兰面色不佳,她便赶起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个做大人的又怎么会不知体谅呢。
纳兰闻言,心里正好又正记挂着事,便也就辞了出来。
身后,穆扬正在房里磨叽着不肯走,很难想象,那样一个穆扬会有如今这样的转变。
合上门,屋内还点着灯。
洗漱好进到里间,穆虎并没有睡着。
他直起身子,看着纳兰越过他,进了床的里侧。
纳兰见他坐着,便也就垫起枕头靠在床头。
“我,明天要出山。”快刀斩乱麻,现下不说,明天指不定又有什么事来。
“为什么?”穆虎的嗓门有些发紧,犹豫了这么久才说,这次出山,再没脑子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有要出去的理由,你放心,过后我便会回来。”事到临头,她才发现她还没有准备好合盘托出,是的,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从王府里逃出来的丫环,好不容易事有转机的现在,她不敢冒险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于他。
“嗯。”穆虎点了点头,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平生,我最讨厌的便是欺骗。”不管是被骗,还是骗人,此时此地,一个谎言的开始,虽圆满了她的如今,但是,踏不到实地的发虚却也是如影随形。
穆虎侧过头,今夜,他总觉得她很怪异,日里因着时间累积起来的亲近也似乎在这种怪异中变得很淡很淡。
她脸形娇小,神色在暗夜中也变得模糊不清。
沉默,慢慢地蔓延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末了,纳兰的一声轻叹又砸在他的心上。
一夜,两人皆未眠。
第 104 章
天刚蒙蒙亮,纳兰在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在他的怀里。
没有睁开眼,她知道,他最多只是浅眠。
在今天,这样的相依那么地让她难以割舍。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始终温暖。
这样的男人,像山一样的带给人安全和慰藉,却从来,在她的心里,究竟是没有一分信他么?她问着自己,若不是不能相信,她又何来这一路的挣扎?
直至此刻,酸楚中依旧能清醒地知道,只有动了心,她才会把自己逼至两难的境地。是舍不得,舍不得来之不易的今天,舍不得似这般的紧紧相偎。她的不能开口,是怕,怕这样一步步靠近的温暖便会消失不见。
莽山的一切,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已融进了她的心里,剜除,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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