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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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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面容沉静的男子瞥见他,面带不悦之色,行礼后便冷声道:“回禀凤王,主人刚才外出了,她让我带话给凤王。”
“她说了什么?”
“往事已是过往云烟,她跟凤王缘分已尽,如今觅得归宿,希望凤王成全。”
原来,让他等候只是一个幌子,她早已不想见他,甚至料到他会探查当年之事。
“缘分已尽,希望成亲……”他低声喃喃,一颗心犹如坠入深渊,踉踉跄跄起身,从所未有的失魂落魄,一直冷着脸的离魅见状,硬是压下了后面那些话。
他一直以为半年前是凤王无情在先,可此时此刻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一步步迈出大厅,孑然一身,背影落寞孤寂,离魅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凌姑娘希望凤王将来幸福。”
他脚步一顿,怔怔失神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上马车离开。
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秘密 ˇ 最新更新:20131025 13:59:59
梦里。
空荡荡的宫殿,哪怕富丽堂皇,光彩夺目,可这满目的奢华照不见那白衣男子心底的荒凉和沉寂,他从背后拥住她,低声喃喃的话语像是划开了这半年的隔阂。
“十二岁之前,我以为为母妃复仇,颠覆皇室是我此生的寄托,然而初次见面莽撞的丫头,捉弄我的顽劣丫头,在坠崖那一瞬拉住我的丑小孩,那一刻真是温暖如斯,有人让我见识到她咫尺间便逆转险境的聪慧,有人在我就要坦然死去时候给予我重生的勇气,有人在我胸怀城府时见识到真情的可贵,那一瞬此生都为之改变……”
“世间男儿莫不企及登高望远,将天下放之眼底,可知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那位置那权势怎及人间真情可贵?”
“六岁那年见证皇室的冷血残酷,更是眷恋眼前这一抹真情,它使我刹那了悟,有些东西并非那巅峰之处可以拥有,有些人,有些事远比那个位置可贵……”
“因为眷恋,沉湎其中难以自拔,一直以她喜欢的那类人自居,清风明月般无暇的玉魄公子,众多少女砰然心动的翩翩美少年,完美得不染凡尘,殊不知守护这抹真情需要更多的力量,其中误会重重,一再错过,更多的人事纷扰让我想抛下这层粉饰……”
“当初素雪的离间,姬霓桑的诡计,因爱慕之心,钦慕之情引起的妒杀令我一改面对所有女子彬彬有礼的态度,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学会了果断地拒绝,不让其他女子有想入非非之念,一如待曲婉容的冷淡到将她赶出重光殿……”
“当初慕容山庄那一剑曾是我的噩梦,身陷于梦魇中难以自拔,午夜梦回屡屡心如刀割,那次风寒入体差点醒不过来……”
“稽州的决绝更是错得离谱,我不该小肚鸡肠,误会你和萧誉风,然而,心儿,我不是圣人,危及生死之际,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抛下自己去救另一个男人,若不是爱之深又怎会责之切?”
“不察你来帝都更是后悔莫及,当你满怀希望来到帝都,当你走在街上买那些小孩的玩意儿,憧憬的一切正如我当初的憧憬,当你心如死灰埋下那些玩意儿和玉佩正如我挖出它们,心痛如绞,神智崩溃,你痛我比你更痛,你愤怒想杀了我,我也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一刻,他将她紧紧抱住,眼眶里热泪落在她颈间,那么多年来深藏在内心的话语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给予你内心最温暖最渴望的东西,岂知命途坎坷,到头来害你伤痕累累,独自舔着那些伤口度日,这实非我愿,可事实如此,我痛心过、沮丧过,可无论再怎样的难过,最重要的是将来……”
“我愿用这余生来缝补你心头的伤口,不求一时,但求一世。”
“我愿你历经沧桑,一路走来还能看到阳光大道,还能坚强地对我笑,还能心底留有我的位置,眼里还能看到我。”
“我愿你怨我恨我想杀我,都不愿你决然离去,再也不愿看到我。”
“心儿,你原谅我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相信我,将来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
她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只瞥见对面的镜子映着他的模样,美如冠玉的脸却是泪痕犹在,那眼波深处并非一派苍凉,隐约带着期盼,还带着满满的眷恋。
“如果心儿不说话,那代表原谅我了。”他笑意浅浅,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紧接着,他忽然低头吻她……
“慕容风澈!”一声惊喊,她陡然从梦中惊醒,眼前一双手挽起罗帐,白衣、墨发、浅淡的蓝眸,她猛地退后,心头一抹不安悸动。
先前明明让他在大厅等候,随后她从别院后门离开,在这里订房间休息,未曾想他会来到此处,连忙低头道:“该说的已经让离魅转告了,此后我们再无瓜葛,彗州之事只是姬离殇费心算计的一场噩梦,不必安慰我,最难挨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既然决定嫁给夏侯祈,那些过往只能随风而去,不该心有眷恋,所以她说了那些话让离魅转告。
停留在床边的白衣人笑了笑,挽起罗帐,让烛光照进帐内,根本不是慕容风澈,而是雅园客栈那位温柔美丽的老板娘,方才她慌乱之下竟然认错人了。
“穆老板,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听苏二说你一直睡着,不曾起来吃饭,因为担心所以前来看看,不想姑娘一声惊叫,似乎还将我认成某人……”她笑意吟吟,“那人莫不是姑娘的心上人?”
“多谢穆老板关心,那人只是无关紧要之人。”她的目光一闪,径自起床穿衣,穆老板连忙吩咐小二送来洗漱的温水,她低头洗漱,一旁的穆老板连忙下楼吩咐苏二准备酒菜。
不曾想她在客栈一睡便到戌时,待吃晚饭已是亥时。
夜色已深,客栈里早无客人,她坐在二楼吃菜,穆老板拿着一壶酒笑盈盈走到她身侧坐下。
“近来,客栈里新进了一种新酒,还请姑娘尝尝。”穆老板殷勤地斟酒,她点头致谢,目光划过那柔亮的白衣,眼里似有一丝波动,连忙低首吃菜,穆老板目光一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
“自从那日目睹姑娘教训太子,瑾瑜心生景仰之情,对姑娘这般洒脱的江湖女子忽然有几分向往,敢问行走江湖的女子个个都像凌姑娘这样吗?”
“穆老板问的是?”
“她们个个都像姑娘生得这般天生丽质吗?她们喜欢怎样的男子?”
“穆老板说笑了,人有美丑,哪里都一样,人的眼光不同,喜欢的自然也不同。”
“凌姑娘不妨以自己举个例子,如何?”穆老板忽地兴致勃勃,看起来一脸的好奇和向往,她不疑有他,只是心底一沉,连她也不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喜欢怎样的男子,蹙眉思虑半晌才道:“大概有那么一个人,许我一生安宁,不曾颠沛流离,饱尝伤痛,如此便可。”
穆老板忽然笑了笑,“姑娘为何怕伤痛呢?人生在世怎会一帆风顺?再者,饱尝伤痛,磨砺坚韧的品格,懂得更坚强地面对将来,正如蝴蝶破蛹而出,过程虽然痛苦,可结果却很美好。”
“也许破蛹而出的蝴蝶翩翩起舞,早已忘却破蛹的疼痛,它需要的不是铭记那些痛苦,而是展翅飞翔的未来。”
“姑娘真是聪慧,说的都是妙语。”穆老板柔柔一笑,又叮嘱道:“尝尝我这店里的新酒,百里只此一家,最近可谓是扬名帝都,不少人闻名而来。”
一听到名动帝都,她当下喝了一口,入口香醇,隐约带着花香,这味道如此熟悉,她怎会忘记?
那一夜,无望峰的墨砚亭里,刻有刀疤的黑衣男子掀开自己千里带来,亲手酿造的 “琼浆玉露”,她像一个贪婪的孩子,贪恋那香醇的酒香,饮了两三杯已是醉意熏然……
这世间能酿出这样的酒只有萧誉风,显然是他将这酒卖给这家客栈,可他从来不缺银子花,显然这酒是因她而来,遥想那夜无望峰的惊人惊语——
“我想要你嫁给我。”
这话一出真是石破天惊,她手中的酒水溅落一地,像见到鬼一样地逃离那里。
如今这酒进了这里,说明萧誉风就在帝都,还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她隐隐有些不快,道:“穆老板,这酒不适合我,来一壶这帝都早已闻名的‘十里醉’。”
穆老板将她的不快看在眼里,马上让苏二送来‘十里醉’,穆老板默默斟酒,她举杯就饮,入口辛辣无比呛得咳嗽流泪,那穆老板“扑哧”一笑,随即道:“瑾安当初喝这酒也是呛得流泪,你们真是相似。”
“穆公子喜欢这酒?”她微微困惑,很难想象那样温和的人会喜欢这么浓烈的酒。
“算不上喜欢,失意时就会喝。”
“穆公子也有失意的时候?”
“当然,比如告白被拒,隔壁心仪的姑娘爱上别人,那么多年的情分就付诸东流了。说起来我这个弟弟真是可怜,心性品德都好,就是不懂得讨女人欢心,连我们店里的苏二都比他强,凌姑娘你下次传授点方法给他,不然他再不成亲,我们穆家就要绝后了!”
“缘分之事可遇而不可求,若他需要时我会帮忙。”
“那么,多谢凌姑娘了。”
穆老板继续斟酒,她继续喝酒,两人一问一答,酒过三巡后她已经醉了,穆老板正准备扶她下去休息,那位平淮王却来了。
夜色深重,客栈里烛光一缕,他迈步而来,伸手便抱起凌云心,轻笑道:“我来带小云回去,今夜有劳穆老板了。”
据说这位平淮王很是风流,她望着醉得不清的凌云心一时有些担忧,盈盈笑道:“公子不必言谢,凌姑娘可是这里的贵客,今夜不妨让她在此地休息?”
从初见至今,夏侯祈未表明郡王的身份,她也佯装不知,一直称呼对方“公子”。
不知为何,夏侯祈望着那白衣蓝眸心生厌烦,冷冷一瞥便道:“不必了,别院比这里舒服。”话毕径自转身下楼,穆老板快步下楼挡住他,冷不防撞到他的鬓发,她歉意一笑,“瑾瑜唐突了,离开之前,还请公子先结账。”
“好。”他扬手唤来下人结账,抱着凌云心迅速离开。
待他们都走后,穆老板捋了一缕前额的墨发,那上面残存着一缕香气,正是她撞到平淮王留下的。
那是女人的脂粉香气,而且绝非一般的胭脂水粉。
待客栈打烊后,她兴冲冲唤来苏二,开口便道:“苏二,我要见瑾安。”
那名书生打扮的店小二立即笑道:“穆老板放心,公子过几日就回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见凤王。”
苏二吃了一惊,嘘声道:“老板,凤王现在在重光殿,你怎么可以去见他呢?”
穆瑾安是皇甫策假扮一事,知之者甚少,每逢心中郁结想释怀时,皇甫策便会扮成穆瑾安来到雅园过着另外一番生活,此事相当机密,为防止暴露身份,皇甫策曾下令,与穆瑾安有关的人或事一律不得通报重光殿,更不容许有人擅自见他,今夜老板娘却想破例,他浑身激灵,连连摇头说“不行”。
似乎早有预料的穆老板柔声一笑,“那么,我要见明朗,许久不见,怪想念的。”
苏二顿时翻翻白眼,云明朗何许人也?正是这位老板娘的心上人!
两人感情很深,非一般的深……
他哀叹一声,“好吧,我立即去找云神医。”
于是三更时分,云明朗带着她如愿进了重光殿。
夜色无边,盏盏宫灯映着朱红回廊,亭台楼阁,一切美不胜收,只是没有人。
从她开始靠近重光殿,看守的太监一个比一个少,到殿门前已是空无一人,整座宫殿虽然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却是荒凉得可怕。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那人为何要去雅园。
一座华丽而荒凉的宫殿,怎么看也像是囚笼,远不如客栈里人来人往的烟火气息温暖。
这一瞬,她感到深深的孤独和寂寞,恍然间又看到病中弟弟的脸,常年生病,整日与琴棋书画为伴,他时常在说,阿姐,等我病好了便可以出去了,弹琴也好,街头写字挣钱也好,至少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阿姐,今天又有很多人听到我的曲子!”
“阿姐,今天有很多人夸我!”
“阿姐,等我病好的那一天,便给你当账房伙计。”
“阿姐,我想看你嫁为人妇,高兴出嫁的那一日……”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总是不公,她的弟弟死了,早在三年前便死了,那一阵子她恍恍惚惚,一名白衣公子带着四名护卫前来住店,那一夜他独自饮酒,那种孤寂和落寞让她以为那是瑾安,她激动地拉着他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瑾安,留下来吧,姐姐不能没有你。”
“瑾安,是姐姐不好,当初应该让你多多出门,兴许这样你会多些快乐。”
“瑾安,求求你,不要留下姐姐一人。”
当年的慕容风澈因圣教分堂想要暗访,于是便扮成了她的弟弟数天,岂知这一扮有人便上瘾了,她威胁道:“以后你就是我弟弟,若是不想扮成瑾安,我就将你的身份说出去。”
慕容风澈并不惧怕威胁,然而那一次任务相当艰巨,雅园客栈位于偏僻之处,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所以他便答应下来,每次过来都易容成穆瑾安的模样。因为如此,她才得以度过那段伤心痛苦的日子,渐渐从失去弟弟的痛苦中清醒过来,再次从慕容风澈身上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如今眼见这位“亲人”深陷情感囹圄,她总要帮一帮。
刚刚迈进重光殿,扑鼻而来的便是那浓烈的酒香,这味道她可是熟悉不过,正是凌云心今夜喝的“十里醉”。
这两人是心有灵犀吗,竟然在同一个夜里喝了十里醉,显然很对味。
她掀起帷幕,但见灯火通明,躺在榻上的皇甫策正在喝酒,无神的眼,惯性的抿唇,整个人看起来麻木颓废,但偏偏那沐浴后身着的白衣松松垮垮,独独添了几分散漫的味道,再加上那衣襟被扯开,这情形真是令人浮想联翩,穆瑾瑜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为何不通知他前往雅园?兴许有人看了会心动,说不定来个……
她正浮想联翩之际,那边皇甫策冷然开口道:“为何来这里?”
穆瑾安是他借以放松的一个身份,与那个身份有关的一切都跟皇宫无关,纯粹简单,怡然自得的“病”公子,借平民身份汲取普通人家的温情,这个身份相当隐秘,他一向不许那里的人来到皇宫,所以穆瑾瑜的到来令他有些生气。
望着他隐有怒意的脸色,她毫无惧意,笑盈盈道:“今晚有人梦中醒来唤着‘慕容风澈’,这对凤王是喜事还是伤心事?”
他淡淡一瞥,虽无半分期盼,却不再麻木,“继续说下去。”
这一夜,穆瑾瑜的到来令他乍然欢喜。
“她说,需要的不是铭记那些痛苦,而是展翅飞翔的未来,足见那些伤害有多深,深到她想抛弃过往,一心接受平淮王,这也许是一种逃避。”
“人们总是不忍回忆伤痛,其实恰恰说明影响至深,难以抹灭。”
“伤得越痛,记得越是深刻,所以她心里还有你,虽然那位置越来越小,但你依然有希望。”
“继续扮作穆瑾安,给她安定祥和,给她期盼的温暖,也许是新的开始……”
这一夜,他对这半路认来的“姐姐”刮目相看,心中隐隐有了计划。
与此同时,听郦别院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躺在床上的凌云心半醉半醒,迷迷糊糊只看到夏侯祈似乎俯首下来吻她的颈子,正想一掌推开,他忽然伸手抚过她颈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颈间一重,他似乎把什么东西套在她身上,她笑了笑就睡了。
“小云。”夏侯祈轻声唤道,但见床上之人毫无反应,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确定她已入睡这才肃然起身,神色凝重,低低道了一句:“那块凤玉究竟藏在哪里?”
那是一块事关皇族机密,足以令天下风云变幻的玉佩。
只要拥有它,他又何必惧怕当朝皇帝?
他扬眉一笑,俯在床上女子耳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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