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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傩·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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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八宗的王上,如今虽然搅得两州大乱,但随着绾宗势力大不如前,他却也生生将这无形的铁牢撕开了一个缺口。
昭渡站在穿梭的人流之中忽然胸口一滞,原来有些事,已经在悄然改变。这乱与治看似差之千里,可有时也不过是毫厘之差罢了。这幽燕的天下,究竟是如掌宫昱占卜的那样,平平稳稳地度过余下的三百年后,在安逸中走向衰亡?还是如白渲所愿,先破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不是掌宫昱,不能时时占卜出那繁复神秘的星辰轨迹有何变化,可此时她却忽然觉得,若是占不出,也未必不是幸事。
“昭渡!昭渡!!!”沧陵的脸在眼前陡然放大,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你傻傻地站在这里又在想什么!幸好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然你定然与我走散了!”
昭渡被她喊得猛然回过神来,唇角微微挽起,“我只是突然悟到了些从前不曾看透的事情。”
沧陵讶然地张了张嘴,“你竟然逛街也能悟出道理来!走火入魔了啊?”
昭渡扑哧一声笑道:“要是能走火入魔了还好了。”
她说着,随沧陵往街口走去,心中却暗道:这哪里是走火入魔,如今自己所思所想,随便拎出来一条于巫宫之人而言可都是大逆不道的理论。
她正暗暗想着,忽然打了个冷战。那熟悉的刺痛感闪电一般逼向心头,昭渡刷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朝左手边定定地瞧了过去。人群之中,一道黑影倏然不见。
“沧陵!”昭渡猛地扯住她的袖子,连自己也没发现手竟然在抖着。
沧陵听见她声音不对,忙回头看去,只见昭渡脸色苍白的异常惊人,竟与她中煞术时如出一辙!她心中顿时就没了底,忙扶住昭渡的胳膊急急问道:“怎么了?喂!昭渡!”
后者手上力道却猛地加大,拽着她回身便往客栈地方向快步走去,口中却沉沉地吐出个人名:“黎艾。”
街边暗角,黎艾将风兜帽向下拉了拉,唇边噙了一丝冷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腕子上的玉镯,那镯子上所雕的凤凰衔环举世无双。
见昭渡与沧陵匆匆朝客栈的方向奔去,她忽然低低地嘲讽出声,“如今才赶回去,不觉得有些晚了么,巫女大人。”
、同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昭渡虽然来时也想过不好的情形,但此时见同僚个个面目青紫,手上青筋暴出,形状可怖痛苦难言,仍是大惊失色。
“别碰!”沧陵猛地拉住昭渡想要探一探一名巫女额头的手,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之色“是厉鬼所凝的污秽!”
“什么?”昭渡脸上难掩意外,想到方才那酷似黎艾的身影,她心不由得狠狠一沉。难不成绾宗总女……她心中闪过纷杂的念头,手却一刻不停,连连结着灵印将邪气一一化掉,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指尖已经冰得发僵。幸亏这两人回来得及时,不然再晚一步,这一众同僚的灵力算是废了。
那客栈掌柜的早已被吓得呆住,见那些人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软着腿一溜烟地奔向御府衙门。沧陵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摇头道:“这可倒好,好不容易有个不兴师动众的官衙,反倒是咱们自己找上门去了。”
“沧陵,”昭渡低头略略想了想,忽然沉声问道:“这鬼魅精怪可会聚众袭人?”
沧陵听她这么一问,摇了摇头,“我也在纳闷,厉鬼乃人执念所致,通常不会找不相干的人的麻烦。至于那些精怪,乃是自然万物精气所凝,更不会聚在一起招摇过市。”
她看了看眉头紧皱的昭渡,凝神想了一回,又道:“也不排除有些修行底子的,打起了巫者身上灵气的主意。但咱们留在客栈的十数人加在一起竟然也不堪一击,可见绝非一只两双。恐怕……”
昭渡刷地抬头问道:“恐怕什么?”
“恐怕有人以身饲之,然后刻意操纵!
昭渡猛然想起当年葬坑遇险之事,双眉又深深地蹙成一团:巫者的死穴这她早就知道,若只是煞术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的躯体也不惜不顾,关键是她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旁门左道!
她强心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问了沧陵道:“沧陵,你可否追踪这大堂之上残留的污秽气息找到操纵污秽在此行凶之人?”
沧陵微微摇了摇头,“若此人以当真是用自己做了那些腌臜东西的容器,便很容易将污秽藏匿其中,巫者恐怕难以寻找。”
客栈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原来是那掌柜的带着炎宁御府的闵录书连同数名缉捕校尉一同来了客栈。
闵端自然不知自己当年曾与面前的这位巫女只有一墙之隔,待他认真仔细盘查过各位巫女的通牒,核准了身份,方才躬身行礼以表歉意,并请昭渡等人前往府衙休整。
但因昭渡与沧陵皆是不大愿意麻烦官府之人,更何况这十来个人也不宜挪动位置,如此,一行人仍是住在客栈。那掌柜的一听是巫宫的巫者,顿时脸色吓得发白,忙不迭的跑前跑后,细细地照料着。
不知不觉折腾了一夜,眼见东方隐隐有些发白,那些中了污秽之毒的巫士巫女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但昭渡和沧陵仍是不敢大意,强打了精神轮流看护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沧陵,若那人真的是她,以身饲鬼这种事情,恐怕也是做得出来的。”无边的寂静中,昭渡淡淡开口。她熬了一宿,声音有些微哑,眼中也满是血丝。
“她?难不成咱们今日在街上看见的,当真是绾宗宗女?”浅淡的晨色中,沧陵的声音透着难以遮掩的疲惫,还带着深深的懊恼,“都怪我,要不是我硬要拉着你上街去玩,以你的灵力也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不,沧陵,”昭渡静静地摇了摇头,“你想,我灵力再高,难不成还高过这十来个人加在一起的?这事情本就与你们无干,她是冲着我来的。”
“怎么会……”沧陵沉吟道,“既然她如今本事高强得很,为何不直接在街上下手?可不要说她是在顾惜旁人性命……”
昭渡沉沉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她知道怎样会令我更加寝食难安。若要我痛入骨髓,对我身边的人,不,只要是对无辜的人下手都可称心如意,这一点,黎艾她……再清楚不过。”
沧陵难得地沉默了下去,闷了半晌,轻轻地开口问道:“昭渡,你不会有事吧。”
许久,才听昭渡淡淡道:“等灵力恢复了些,你们就出炎宁,今日就走。”
“那你呢?”沧陵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对,慌忙问道。
“有些事,是躲也躲不掉的。”昏昏沉沉中,昭渡的声音轻得恍如叹息。
沧陵累得狠了,天近大亮之时终于挨不过困意席卷,一头栽下睡了过去。待昨日那些染了污秽的巫士巫女悠悠转醒,见她就那样随随便便地在地上一窝,又四下打量了一圈,没见到昭渡的影子,连忙将她推醒,问道:“沧陵,你快醒醒!昭渡呢?”
“唔……”沧陵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她就在……咦?”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身侧空空荡荡睡铺一拍额头道,“糟了!”
炎宁城外,山险林密。
昭渡微微驻了身形,将头上带着长纱的斗笠取下拿在手中,淡淡道:“宗女大人,不妨现身吧。”
片刻的静默之后,不远处一棵老树后果然转出一个人影,来人将兜帽缓缓揭下,露出一副精致的五官,只是这样细细瞧着,远不是从前初次见她时的那般明媚娇艳,印堂处更是隐隐透着一股乌黑之色。
黎艾冷笑一声,“我为了你可是费劲了心机,想不到几番较量,你竟还是这般有本事,那一屋子的废物,你竟然还救得下来。不过,瞧你这样子,恐怕也快不行了吧。”
昭渡神色平静地听她说完,这才开口道:“宗女大人,我自问从未与你结仇,你却如此苦苦相逼,甚至不惜自毁,以身饲鬼又是何苦。”
“何苦?”黎艾听得竟是微微一怔,随即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何苦何苦!问得真好!你却不知……”她捂着心口踉跄着朝昭渡走了两步,转而惨笑道:“为了昱哥哥,我苦亦甘愿!”
昭渡摇了摇头,“你如今这个样子,掌宫大人他……”
“够了!”黎艾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五官也微微有些扭曲,看起来竟是十分可怖,“你少在这给我装模作样!你私下里何曾叫过他一声掌宫大人!你当我不知道么!”
昭渡淡淡地改了口,讲话说完,“掌宫昱他亦不会心安。”
“不会心安?他只会因为你而心有不安!”她这话憋了许久,虽然心中万般嫉恨,却终是脱口而出。然而,对面的女子仍是神色淡淡的,几乎不起丝毫波澜。黎艾心中猛地一凉,“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昭渡尚未开口,却忽听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恍惚竟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黎艾显然也听得清楚,咬着牙讥讽道:“看,那些蠢材不领你的情呢,非要回来送死,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会杀他们的,”昭渡稳稳出声,“你至始至终,要的只是我的性命。”
“那可说不准,”黎艾眼中渐渐黑气弥漫,“你也说了我如今是人不人鬼不鬼,跟你说句实话,这身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我也控制不住。”
知她说得是实情,昭渡终是眉心微动,心中腾然涌起一丝不安,口中却仍是语气平平,“黎艾,你说你只求他不做掌宫,免得死后不入轮回,魂飞魄散。可是如今,你这般行径,又是在做什么?”
她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往身后陡峭的山壁边缘挪了挪,将双手悄然负于身后。那呼声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并非是怕他消弭于天地之中,而是因为你自己偏执于求而不得;所以你参与十年前月息一案,亲手害死他最为敬重的前任掌宫,所以你对我痛下杀手,你只是在想,若世上有人能将他扯下神坛,必将是你黎艾,而不能是别人!黎艾,你承认吧,你不爱他,你只想得到他!”
“不是,不是的!你胡说!!!”黎艾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身侧渐闻凄号之声,沁出丝丝黑气,“贱人,不要白费口舌,你给我去死吧!!!”
黎艾周身黑气暴然而起之时,昭渡终于微微松了口气,身后那个繁复而冗长的灵印终是结成了。
“缚!”她沉沉地断喝一声。霎时,那灵印有如实质,如绳索一般将黎艾牢牢捆住,而绳索的另一头却是没入了昭渡心口。她双手死死地攥住那绳索,一步一步地退向悬崖,不曾带了半分犹豫地纵身一跃而下,唇边恍惚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黎艾,既然你不惜堕入魔道也不肯放手,那不如就同归于尽吧。
黎艾,你可知这世上,爱着他的本就不是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噩耗
“昭渡!”沧陵猛地扑到悬崖边,却还是晚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纤弱的人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转眼就坠成了一个黑点,再也寻不到踪影。
沧陵猛然嗅到恶鬼污浊之气时,便已心道不好。待仓皇奔至此处,扫到那凝成实物的灵印一角,她所有的担忧瞬间崩溃,终是尖叫出声。这种灵印她曾见过,一如当年掌宫昱为了救命悬一线的昭渡时,所凝的那口灵棺。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昭渡知道了掌宫昱如何施救之后脸色竟那般难看,甚至不惜日日在掌宫昱的茶盏中滴血相养。直到她偷偷去查了经阁中的古卷,这才知道,原来这种可化实质的灵印竟然是以心脉为依托,换句话来讲,基本上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沧陵她不傻,她与昭渡同吃同寝,自然看得清掌宫昱的心思。只是昭渡一直以来既不刻意疏远,也不沾沾自喜,她几乎以为昭渡无心。然而,自打昭渡上次煞术之中侥幸捡回一命之后,却终是渐渐漏了痕迹。
“沧陵!”身后传来同伴的惊呼,见她呆呆地瘫坐在悬崖边缘,一时都已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山崖之上除了过耳风声,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沧陵忽然起身,将身子站得笔直,沉沉道:“乌碧,立即前往炎宁府衙找录书闵端,请他派缉捕校尉前来此处崖底细细搜寻昭渡的……”她咬了咬牙,“下落。”
那叫乌碧的巫女红着眼,朝那千顷绝壁下探了一眼,崖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乌碧知道,昭渡所有的灵力都用在了黎艾身上,这一跃而下与普通人并无半点分别,恐怕早已……但听得沧陵说的是“下落”并非是“尸首”,心中霎时便是一凛,忙揉了揉眼,急声道:“好,我这便去。”
沧陵轻轻颔首,又道:“骨迦,我记着巫宫之中数你传音术学得最好,是不是?”
那叫骨迦的巫士愣了愣,微微点了点头。
“好,你立即给王宫传信,告诉王上昭渡出事了,请他以最快的速度派人施以援手。待你施术完毕,我等便依昭渡所说,立即前往凌滨。”
“可是……”骨迦有些不解,“不是应该先通知掌宫大人么?”
沧陵脸色猛地一白,“不行!”
“这……”骨迦有些为难道,“我等乃是巫宫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先通知掌宫大人反而——”
“为了昭渡,”沧陵微微合了合眼,打断了骨迦的话,“你信我,为了昭渡,现在不能告诉掌宫大人。”
沧陵只觉心中沉得闷痛:昭渡为了保住掌宫昱的清名,不惜与黎艾同归于尽。可是,若是他自己已然妄动红尘执念,又有谁能拦得住呢?而自己所能做的几乎少的可怜,只能尽力不要让她白白……白白送了性命罢了。
骨迦虽然并不知她话中何意,但见沧陵一向欢脱的性子,此时竟像换了个人一样,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照她说的做了。余下的巫女巫士中偶尔传出压抑的小声啜泣,但也咬牙忍了,往前去凌滨的官道上慢慢走去。
“昭渡,我都知道。”待四周渐渐空旷,沧陵对着崖底低低出声,“只是你竟然藏得这般好,这般深……你从不叫他掌宫大人,我早该猜到的,你宁可不养自己的身子也要喂他将近一年的心头血……我早该知道的!我真是……没用,若我一早就清楚你心中所想,也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傻事……”
沧陵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让眼中的湿意被崖风吹干,“可是昭渡你有没有想过,稳稳地坐在巫宫掌宫的位子上受四方崇仰,真的是他想要的么?你那般聪明,为什么不让自己贪心一点呢……”
她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干净,越来越低。只是这番话,大概昭渡再也听不到了……
“王上!”
霍冶与靖先同时惊叫出声,他们一向少年老成的王上,此时竟不知为何失了方寸,就平日里稳稳握着奏折的手,此时也在不受控制的轻轻抖着。
霍冶眉头几乎拧成了卍字,片刻前,乾宁殿中突然凭空现缥缈的人形白影,那影子缓缓跪下口吐人言。然而他与内侍臣靖先大人却只能看见人影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唯有王上,豁然从书案后猛地起身,慌乱之中甚至带翻了书案上那摞着的一沓奏折。
“王上!您去哪!”
见白渲提身就要往殿外走,不明就里的霍冶心急如焚,连忙追了上去。不料,白渲却猛然回身,险些撞上自己,唬得他连忙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靖先也是站立不安,“王上,究竟出什么事了?”
白渲语气甚是急促,“寡人,寡人要去炎宁!霍冶,记得带上百人与寡人同去!”
炎宁?霍冶颇是不解地看了看靖先,很显然,后者同他一样也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若说国事,闹饥荒的是平流,出瘟疫的是凌滨。若说家事,想夺权的是太妃,要防的是庶王白轶。若说案宗,要找的是御府宫谨之和绾宗的宗女黎艾。靖先想了一圈,也不知这其中与炎宁有何干系。
他想不明白,霍冶却突然悟出了门道。方才那番异象,显然非常人所能为之,恐怕是巫宫之人使了什么法术特意来找王上的。
霍冶默了一瞬,虽然觉得可能性近八成,但仍是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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