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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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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狐
  作者: 绝塞明月 

内容简介:

我遥遥渡河而来
彼岸 烟波流转 可有人寻我
对岸 繁华三千 可有人候我
踽踽独行 不得归航
——沈亚《摆渡人》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堕风尘

“京都唯有涵碧楼,涵碧楼上杜十娘。”

重白喃喃地说着这两句话,仿佛吐出来的不是话,而是刀,且一把把自胸腑中破喉而出,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脸是冰冷的白,眼中却是炽热的火:“这数月之间,这帝都之下,达官贵人,三教九流,无不知道这两句话,无不知道你!果然有些手段,不愧是三百年来唯一一个从‘碧落界’中逃出来的!”

阿曼不去睬他,径自上好了妆,将一件大红绣花嵌金云裳罩住粉红短襟,然后,她站起来,走到与重白相对的窗口,推开窗,自三层高的涵碧楼向下看去。

这时华灯初上,楼下街市热闹得不得了,京师之地,金吾不禁,通宵欢乐,无数的人自黑暗中涌出,向那些灯火煌煌处涌去,仿佛飞蛾扑火似的趋赴这一场场奢迷的繁华,似怕这繁华如烟火般易灭,而灭时,自己还未葬身其中一般。

阿曼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为谁叹息,她用那纤长的手指弹了弹窗扇,发出轻脆的响声,才漫不经心地道:“可不是吗?如今,这京都十三勾栏行院无不知道我,还流传着四句更俗的话,你既然知道那两句,那么,这四句也自是听过的了。”

她看了重白一眼,念道:“坐中若有杜十娘,斗筲之量饮千觞,院中若识杜老媺,千家粉面都如鬼。”

重白的脸色越发的白,他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一丝怒意自他眼中慢慢衍生出来,可是当他对视上阿曼的眼睛时,他的心蓦地软了,她深井般的眼睛里,是坚定而清澈的眼神,在云黎山上是这样,在这红尘俗世也这样,在她的眼神里他甚至忘记了她已堕下红尘,迷失了本性。

他有些哀怨地道:“阿曼,随我回去吧,云黎山有什么不好?只要你肯随我回去,向真人低头,真人一定会宽恕你,放你出‘碧落界’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云黎山最好的女史。”

他重白一生几时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过了。除了她,可是,她却从不领情。“我不,既然从‘碧落界’出来了,便再也不会回云黎山了,这红尘俗世也是我自愿堕落的,与人无怨,也与人无干。”阿曼笑了,冷冷地笑,真人,洪崖么?向那糟老头子低头?她绝不!

突然有人轻轻敲起了门,“小姐,妈妈说,已经准备好了,叫你下楼呢。”“知道了,你且等会儿。”阿曼向重白挥了挥手,语声却柔了下来,“重白,你走吧,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你却从来不知晓,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缓步轻踏,如行云流水般行向房门,那在她念动即至的距离她却一步一步走来,重白觉得是那么的荒唐,他真的不知晓,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阿曼……”他还想说什么。阿曼背对着他摇了摇头,伸手去开那房门,门才开了一丝细缝,那热闹的喧哗便排山倒海地涌了进来,且无处不在,重白咬着牙,狠狠地跺了跺脚。

阿曼将门打开,小婢雨铃站在外面,见她开门,看她那一身如万花重锦共铸的衣饰容貌,满脸都是艳羡与仰慕:“小姐,妈妈叫你下去呢。”阿曼点了点头,终究忍不住回了一下头,房中那袭白衣早已不见了,于是她嫣然一笑,缓步下楼。

 

红烛映辉,觥筹交错,八音齐奏,丝带翻飞,阿曼翩然而舞。

醉了的眼神,赤裸裸的眼神,看着台上这舞的女子,震天响地叫好。这舞便叫“仙子散花”,可是,有谁知道,这舞的女子心中的想法,她不是仙子,这舞也不是“仙子散花”,而是妖舞,是天魔之舞。

这一场舞过后,阿曼端坐在高楼之上,看着妈妈令人把珍宝一样一样搬上来,火齐、木难、夜明珠、祖母绿、通天犀角、羊脂玉琏环,一样一样,无不是这尘世中无价的珍宝,足以让人流鼻血,让人丧身,却全都堆在了她面前,任她挑拣。

甚至还有一株丈余高的珊瑚,通体朱红,枝桠参差,发出淡淡光晕,恍若流动的海水,让人无法相信尘世中竟然有如此珍宝。阿曼却知道,不但尘世间没有,连云黎山也少见,她知道这是谁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从那些珠宝上缓缓移过的目光,有一把汗在心中。

就像那些奇珍异宝的主人,都紧张地看着因珠宝交汇之光笼罩益添风姿的阿曼的眼睛停留在珠宝上多久,如果她选中了自己奉上的那件,那么谁便能一拨这京都十三勾栏妓院花魁的头筹。

京都唯有涵碧楼,涵碧楼上杜十娘。

可这些,都不是阿曼想要的,她挂出杜十娘的招牌,不惜身入红尘最肮脏处,要的不是这些,她的眼光自那些光彩夺目的珠宝上掠过,两相辉映,滟滟生光,心中失望却也深了几分,就连重白也不知道!这世人难道没有人会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缓缓地站起身,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她,看她会选哪件奇珍异宝,看谁会有这福气。然而,没有,她飞快地在珠宝上一瞥而过,又飞快地在众人脸上一瞥而过,便自起身上楼。

她什么也没选,众人一片哗然,又一阵欣喜,谁也没得到总好过别人得到。阿曼听着那带着失意和侥幸的声音,心里冷冷一笑,凡有灵性的东西,都自私,都只想自己好,她也一样。这么想着,她转过头,去看人群中那双眼睛,然后又飞快地溜过,当作没看见。

就在她转过头时,她瞥见了角落里另一个人的另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明朗的眼睛,没有重白的亮,却带着三分怯懦地看着她,那是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这双眼睛的主人站在人群稀落的角落里,儒袍方巾,虽然皆是上等衣料,却绝比不上这前来献宝的人的衣裳来得华贵,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伶仃的弱。

书生也学人逛妓院。阿曼想到这里,眼角眉梢皆露笑意,犹如春风拂过,群花欲开。书生张大了嘴,只觉眼前闪过一片七彩颜色,然后,那颜色便飞走了。

 

于是,第二天,阿曼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阿曼总会看到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的怯弱一天少过一天,最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阿曼坐在房间里上妆,听着雨铃来催她,一点儿也不烦,每次都不同的着妆让她心中有种隐隐的喜悦,因为有人会看,有人会欣赏,只要有一个人,那便不枉了。

满案满几的珠宝,她依旧不拣一样,不屑一顾,她不稀罕。有一天在上妆时,正拿着黛笔描眉时,她忍不住想,如果那人送她珍宝,他会送她什么呢?重白呢,他为什么总送她那些?

第七天时,重白终于在人群中变了脸色。

 

二、结同心

“阿曼,随我回云黎山吧。”重白依然站在窗口,他的背后是漆黑的夜,一钩新月悬着。阿曼看着他,摇头道:“不。”

“你喜欢上他了?”重白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他与她相处了两百年,她几时正眼看过他?看他时又几时有那种牵扯不断、缭绕交织的东西在里面了?可她是他最深的守候,他忽然很嫉妒,他大声叫道:“是不是?”他和她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书生,李甲,字子先,那个浙江绍兴府来京赶考的书生。那个与她天天相望一眼的书生。阿曼弹着指,这次弹的是镜子,那面磨得光滑的铜镜发出清越的响声,她冷笑道:“就算是又怎么样?”

终于露出原形了吧。要破脸么?谁怕谁?是谁为了那一粒“二相丹”而告发她偷盗“六阳换骨琼浆”,而使她落难在碧落界?就为了那一粒能使他金丹修成的“二相丹”?可是,登上天界的狐还不一样是狐?还不是一样是狐的皮、狐的肉、狐的血,狐的骨,狐的魂,还不是天帝的役使?

看着她冷冰冰的脸,重白嫉愤欲狂,她对他都是这种神色,她几时对他像对那凡夫俗子一样,嫣然而笑,灿若桃花?可听了她的话,他只有沉默。沉默了半晌,他才苦涩地道:“阿曼,回去吧,我会向真人求情,放你出碧落界,然后求真人让你与我合籍双修……”

阿曼弹着铜镜的手指一顿,然后猛力一弹,那青铜之镜立时四分五裂。太迟了!重白接着道:“然后我们同修金丹,共登天界。从此便可长生不死,无拘无束。”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相斗。”阿曼整个人倏地被一束红光笼罩住,她双手挽了个灵诀,轻轻一分,一柄光芒耀眼的短剑便凭空出现在手中,她看着因后面几句话因闪着兴奋光芒的重白,冷冷地道。上登天界,长生不死?谁稀罕了!

仿佛被砍了一剑似的,重白看着那柄剑,慢慢地向后退,那是他与她在云黎山上以二十年光阴采五金之精炼成的“玄英剑”,可是她今日却要拿来对付他。

他向洪崖真人请命,来追捕这个私自逃离碧落界的女子,可是他也知道,他下不了手。“好,我走!”他深深地看了阿曼一眼,狠声道,仿佛不那样便下不了狠心走。

 

玉也似白的手指自那一排排珠宝上划过,不曾停留,最后却停在了那个锦盒之上,众人不由得都心中一窒,重白紧握着手,骨节发白,心中万分紧张,这狐女,要做什么?

那是一个小小的锦盒,朱红的颜色,纽扣处系了几缕丝带,挽成一朵花,轻轻解开来,打开盒子,众人都睁着眼往里瞧,然后都嘘了一声,心全放下。

盒子里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一个小巧玲珑粉红颜色的同心结,众人嘘声一片,这东西在街上货郎处卖五文钱一个,如何与这满案满几的珍宝相提并论?却不知是谁这么不知好歹,不自量力。

书生羞红着脸,低着头,偷看那看着同心结的女子。阿曼笑了,她拈起同心结,将它佩在衣上。这个举动,令整个涵碧楼寂静无声,然后所有的人齐发一声喊,仿佛要将那被灯火映得昏红的夜喊破似的。

重白紧握着手,指甲切进了肉中,这狐女,她连他这次费尽千辛万古找来的于她修炼极有帮助的千寻碧海下的“碧精寒玉珠”也不要,却要那凡俗之绸结成的同心结,为什么?

重白脑中一阵迷茫,这狐女,她到底要什么?

红烛不停地爆着烛花,人已经醉了,书生躺在绣被之中,不知是酒酣所至,还是被这无边艳福所醉,沉沉睡去,脸上红晕越发增其秀雅。

阿曼痴痴地看着,重白如果醉了有这么好看么?没有,那只是一团毛皮,自己也是!

她将花钿、金步摇一一卸下,让一头青丝泻下,取一根丝绦束住那大红吉服,然后,她道:“重白,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窗户不开,重白已经出现在屋中,白衣在红烛的照耀下,刺眼的白,他看着绣被中躺着的人,眼中是狠中的恨,然而他看向阿曼的眼神却是哀的:“阿曼,随我回去吧。”

阿曼笑靥如花:“我回去干吗,你看,我找到夫君了,今夜是我大喜之夜,重白,你是否替我庆贺,我寻到了。”

“阿曼,别闹了,回去吧。”“我不,你瞧这人世,花花绿绿,目迷五色,多好,我和我夫君要在这人世间共度百年。”

“可是,你别忘了,他是人,而你不过是狐,你可以活数百岁甚至长生不死,可他只能活百十年,你红颜正盛,他却老态龙钟,你还愿意吗?”重白盯着她,仿佛想将她看到骨子里去,话却一句比一句狠,“你只不过是只狐!不过是天帝的役使,如何可与凡人结合?”

“是的,我是狐,那又如何?我已经服了‘六阳换骨琼浆’了。”阿曼笑着,心却是冷的,都是你逼的!“什么,你服了‘六阳换骨琼浆’?”重白心中一惊,“当初不是全被真人收回了吗?”

“六阳换骨琼浆”,仙家至宝,以三百六十五种灵药与万年灵玉真髓合炼而成,凡人服之可以易凡骨为仙骨,修行之道便可一帆风顺,妖类服之便可易兽骨为人骨,再由人修仙。

“你宁愿舍弃仙狐位业,易骨为凡人,再来修行,一旦误入歧途,坠入轮回,那便不可回头,再无出头之日。阿曼,和我回去吧,由仙狐位业再加修炼,成为天狐,也是一样的。”重白这样说着,心里却知道这些话全是假的。

“你还不明白吗,我服‘六阳换骨琼浆’只不过是为了变成人,碧落界也好,云黎山也好,我是不会回的了,我已经是人了,还要回去那做什么?”阿曼轻轻弹指。

“哼,就算你服了‘六阳换骨琼浆’,也要经过大周天六十日,才能让药力灵效行遍你全身,才能换骨,我现在就抓你回去,让真人逼出你身上的‘六阳换骨琼浆’,我要你是狐!”重白脸色眼神全变。

他将手一搓,身上白光乍现,一道银白色光华自他身上如神龙般飞向阿曼,忽然之间却又刺向床上的李甲,他要杀死他,没有李甲,或许阿曼还愿意回去,有了李甲,连他也回不去了。阿曼身上涌起一束粉红色光芒,手中灵诀一发,“玄英剑”化成一道红光拦住重白的白光,两道光华如两条相互仇视了百千年的毒龙,纠缠扭曲,斗在了一起。

重白看着那道红光,双手发抖,他咬着牙,手上凭空出现一颗闪着碧光的珠子,她不要他送的“碧精寒玉珠”,那他就用它把她制服!他要她是狐!

“碧精寒玉珠”发出冷森森的碧芒,将阿曼护身的粉红光芒逼得渐渐回缩,越来越少,房中寒气大增,仿佛刚下了一场大雪。倏然之间,李甲身上忽冒金光,将“碧精寒玉珠”的碧芒全逼了回去。

重白吃了一惊,运转玄功稳住阿曼的反攻,但挽起灵诀的手却禁不住地抖,他颤声道:“你将本命元丹……”阿曼护身粉红光芒渐渐与那金光融到了一起。“不错,我已经本命元丹种入他丹田,你若攻破了我的护身之光,那么便将我和他一起杀死吧!”

金光渐渐逼近重白,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破了它,阿曼便会死去,他不要她死,便在这犹豫的片刻,那道与白光纠缠的红光倏地一闪,在他胸口重重地刺了一下。重白尖啸一声,整个人化成一条银线破空而去,啸声摇曳长空,悲愤莫名。

 

三、醉软红

红烛在那一刻灭了,散发出一丝丝的烟,也消散在空中,寂静的夜传来梆子声,子时了,是起更的时候了。

重白终究没下狠手,也不知去向。阿曼醒着,望着枕边酣睡的人,轻轻起身,披衣走到了另一间屋子。在刚踏进另一间屋子的一刹那,那一袭红裳飘坠于地,阿曼立时不见,只有一只白狐乖巧地躺在衣服上,蜷缩在那里,忽然之间,狐在轻轻地哭泣。

是的,她是狐,她和重白一样,都是狐!

百岁之狐善变化,魅惑于人间,号妖狐;五百岁之狐能神通,执役于地仙,号仙狐;千岁之狐可与天通,执役于天帝,号天狐。

她和重白都是仙狐,执役于云黎山洪崖真人。云黎山,那是狐修到仙狐位业必去执役的三大仙境之一。她修炼五百年,在洪崖真人洞府中当掌文女史,在那里,她遇上了重白。

她与他,一识即是两百年。

那一日,两百年来年的执役生涯忽然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那一刻不知是她的灵识被遮蔽,还是被开启,她忽然之间不再想过这种清淡到枯燥的神仙生活,于是,她约重白去偷洪崖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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