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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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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渊目光顿了顿,道:“我打算,让小蘅回雪冥,继任地部部主。”
厉清风与羲和闻言俱是面色一变,许久,羲和方才道:“教主若执意如此,便是要违背当年之约,五部必生异变。况且,如今外患汹汹,教主尚需倚靠五部力量,即使要收回权力,也不急于这一时。”
青渊淡然的神色里沉淀出点点痛色,语气却是不容违逆,道:“我自有打算。”
厉清风心中忽的一动,灰暗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明亮,笑意绽开,满是沧桑痕迹,道:“莫非,教主是想——”
“不必多言!”青渊眼神锐利的打断厉清风未说完的话,面色冰冷。
厉清风诧异的望向青渊,只觉他今日神态十分不寻常,一抹疑问盘旋心中许久,竟也随着夜色无端淹没,待清醒过来时,脑中莫名空荡荡一片。
青渊起身,负手立于窗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夜风吹过劲草留下的一片狼藉,狼藉之下,却是藏着大片的嫩绿。
羲和向来自诩“善解人意”,如此情状下,亦摆起不怕死的架势,摇着扇子,道:“属下不明,教主为何要任由南宫小姐带走轩儿,鬼医虽然疯了,但青蘅小姐的医术,教主信不过么?”
厉清风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狠狠瞪了一眼羲和,书阁内顿时杀气腾腾。
羲和咽下一口口水,随意转过手中白玉扇,恰恰挡住厉清风射来的视线,不死心道:“更何况,与南宫小姐一起的那名黑衣老者,甚是可疑。”
青渊眉间终于现出杀意,语气低沉,道:“此事,我并不想与紫衣产生冲突,至于那个神秘人,南宫家既然有线索,你们也不必理会。”语罢,方才缓缓转身,恢复凌厉神色,道:“趁此机会,必须将西洲居连根拔起。”
厉清风顿时清明,道:“南宫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千影所下之毒即使是‘蓝翎雪莲’,亦不能彻底得解,终究是一大隐患。”
青渊勾唇,道:“没有了西洲居,能让他开口的办法很多。”
羲和眯了眯眼睛,道:“教主,文箫少主似乎很重感情。”
青渊语调冷沉,几不可闻,道:“这一次,我不得不对不起箫儿……”
厉清风见状,目光发寒,道:“那件事,暗卫刚刚探查出一些眉目。千影心思太过缜密,驭下极严,若非机缘巧合,揪出一个诈死叛逃的下奴,有些事,恐怕要永远烂掉了。”
青渊指节不由握紧,道:“到底怎么回事?”
厉清风望了眼羲和,道:“据那个人讲,西洲居突然崛起时,千影虽是名义上的主子,但真正当家的却是一名被称作‘鹤老爷’的人,而掌管家事的则是那鹤老爷的儿子,千影称呼他们为义父义兄,十分的尊敬,几乎事事都要征询他们的意见。西洲居能有今天,有一半的功劳便是那位鹤老爷的。”
“鹤老爷?”青渊念着这个名字,突地目光如电,道:“莫非是当年因受慕容家恩惠而退隐江湖的鬼谷机关术传人云中鹤。”
羲和顿时双目放光,“啪!”得一声合上扇子,道:“难怪西洲居处处机关精巧,暗卫使尽办法都无法打入内部,原来如此!”
青渊重又坐下,道:“如今的西洲居,似乎没有云中鹤这个人。”
厉清风目光有些复杂,继续道:“那下奴透露,八、九年前,千影外出归来时,带回一个性命垂危的孩子。得知那个孩子的情况后,千影的义父义兄似乎很不高兴,执意要命人将那孩子丢弃。不过,千影却不顾他们反对,几乎耗费掉一身真气救活了那个孩子。之后,几个当家人争执许久,待风波平息下来时,西洲居便多了一个少主子。千影对那孩子极尽宠爱,到后来,其他两位当家人也逐渐放下芥蒂,开始亲近那孩子。事情本算了了,谁料一年后的一个夜晚,西洲居翠竹林内,突发惨案,千影的义父义兄双双暴毙楼阁书室,杀人者,正是那孩子。谁也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那些下人们只记得那晚翠竹林内剑气冲天,紫光弥漫。自那之后,千影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仅性情冷漠,行事狠辣,而且将自己当年亲手救活的孩子拖到云中鹤的灵前,折磨得几乎断气,而后扔出了西洲居。再往后的事,那下奴便不清楚了。”
一瞬间,阁内死寂如水,唯余有些不稳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当年雪冥山顶的那场惨案,竟是潮水般冲进脑海。
许久,羲和方才神色异常冷静的道:“也许,这便是那个孩子维护西洲居的原因。”
青渊只觉全身血液一瞬间冻结了起来,眼神茫然的游移许久,都不知道要看什么,一个心,不知是痛多一些,还是荒凉多一些。
忘情崖,雨骤,风疾。
南宫紫衣满目愁色的望着复又昏睡了大半日的云轩,有些焦虑道:“轩儿,你何时开始这么嗜睡?”
云轩只觉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只是含糊不清道:“娘亲,轩儿还想睡,就是有些冷。”
南宫紫衣连忙将被子拉紧,待摸了摸云轩额头,方才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轩儿!轩儿!”心底陡然升腾起无边的恐慌,南宫紫衣唤了好些声,云轩方才睁开沉重的眼皮,微微清醒,道:“娘亲不要着急,等睡醒就好了。”
南宫紫衣眼睛有些湿润,道:“轩儿,不能再睡了。”
云轩只是拉紧了被子,道:“轩儿跟他们不一样,每次发烧,睡一觉就都好了,娘亲也去休息,不用陪着轩儿。”
南宫紫衣愈加焦急,只是温颜继续道:“轩儿,药马上就好,喝完就能好起来。等轩儿病好了,娘亲就可以带轩儿去外面了。”。
云轩睫毛动了动,神智不清道:“轩儿不舒服,只想睡觉。”
南宫紫衣神色怔忡的盯着翻滚的药炉与床边小案上凉了许多次的白糖糕,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深夜时分,南宫紫衣挑了六次烛芯之后,云轩方才面色潮红的坐了起来,精神却似乎好了许多。
南宫紫衣敛住所有忧色,笑颜如故,只是端过来刚刚做好的白糖糕,道:“轩儿尝尝,娘亲的手艺可能比不上当年了。”
云轩夹起一小块儿白糖糕,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动口,只是静静望着南宫紫衣,眼睛一弯,道:“闻着好香甜,真的是娘亲做的。”
南宫紫衣荡开笑靥,道:“睡了一日,定然是饿坏了,这盘子里全是你的。”
云轩试着咬了一口,暖暖一笑,道:“跟当年的一样好吃。”
南宫紫衣心头一酸,泪水便止不住落了下来,道:“现在还觉得冷吗?”
云轩十分乖巧的摇摇头,道:“有娘亲在,就不冷了。”
南宫紫衣眼睛愈加酸涩,云轩愣了愣,道:“娘亲不要再哭了,要不然,轩儿也会伤心难过的。”
南宫紫衣垂首拭干泪水,久远的记忆冲入脑海,忘情崖紫雾连天,自已因被追杀而受重伤几近昏迷,极力想站起来,却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朦胧的视线里,便是一个小小的娃娃,风一般扑到自己怀里,不由分说便要睡上一觉。伤口被压得再次裂开,渐渐晕出一片血色,想要推开怀里面睡得正香的娃娃,却在听到他绵长满足的呼吸声时,收回手,含泪而笑。那时候,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便听到身边娃娃大哭的声音,想要开口说话,想要伸手抱抱他,却如何也提不起力气。混混沌沌中,只能感受到那娃娃用两只小手使劲的摇着自己的胳膊,奶声奶气的唤着“娘亲”,不停的嘀咕自己饿了,他的身上,似乎染了自己的血,隐隐散发着血腥味道。再后来,似乎便是那小小身影不停的跑到外面为自己取水的印象。那时的困苦煎熬,烙印在了心里,这一生,便也只有自己能明白其中的滋味,那个,让自己不得不拼命活下去的孩子。
云轩看南宫紫衣似是走神,不由奇道:“娘亲在想什么?”
南宫紫衣抬首,宛然一笑,道:“没什么,在想如何能治好轩儿的病。”
云轩别开视线,道:“娘亲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南宫紫衣面色微变,勉强道:“娘亲何时说过要离开?不会的。”
云轩摇摇头,道:“娘亲这些年定是有容身之地,若能陪着轩儿,就不会迟迟不来。轩儿能等到娘亲,心愿已了。可轩儿不愿意耽误娘亲,只想让娘亲一生安乐无忧。”
南宫紫衣含笑,道:“轩儿是在怪娘亲直到今日才回来找轩儿么?”
云轩继续摇摇头,道:“不是,轩儿一直在等着娘亲回来。轩儿心底里发誓,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保护娘亲,再也不让别人欺负娘亲。”
南宫紫衣眸色如水,道:“如今,轩儿不愿保护娘亲了么?”
云轩望了望一双手,一抹黯然萦绕眸底,抬首时,却已然消散无痕,只是不在乎的笑道:“轩儿想一个人去看看江南之外的地方,自由自在,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玩好玩儿的,娘亲总不能跟着轩儿四处漂泊。不过娘亲放心,等到轩儿走累了,一定回忘情崖住下,到那时,轩儿就可以一直陪着娘亲了。”
南宫紫衣却只是神思飘渺,道:“轩儿,你还是不肯原谅娘亲。”
云轩忽得笑了笑,道:“娘亲,轩儿已经不是当年的轩儿了,他现在是个杀人无数的杀手,冷血,无情,麻木,不仁。他不懂诗书礼仪,不懂乖巧世故,根本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这样的人。娘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回忆,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走进那部分回忆。”
南宫紫衣眼睛复又盈满泪水,道:“不是的,轩儿是娘亲的命,在娘亲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是轩儿的出现让娘亲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云轩眼神有些空洞,道:“那也是回忆的一部分,更何况,轩儿的手,形同残废,以后可能用不成剑了。轩儿只会拖累娘亲,又哪里有本事保护娘亲?而且,轩儿还有些事情想做,会需要很久很久。”语罢,忽得笑道:“不过娘亲可以去找爹爹,轩儿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和好如初。”
南宫紫衣心底莫名有些害怕,道:“如果可能,娘亲只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家……”云轩眼睛明亮,道:“能见到娘亲,轩儿心结已解,再无所求。至于炙炎石,娘亲也不要当真,轩儿不会要的。”
第九十六章
暮雨潇潇,姿涟映荷。
时辰尚早,天际只是蒙蒙亮,抬头望去,便满眼都是翻滚的乌云,黑压压似要沉下来。
纵使如此,刀伯依旧起了大早,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便撑起一把青灰色骨伞,亲自站到南宫府西侧小角门候着。
雨,越下越急,溅起满地污泥。刀伯却仿佛没有见到,依旧一动不动的杵在角门边上。
待到一阵暴雨过后,角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很有节奏却很轻的敲击声
刀伯握伞的手猛然一颤,想要移动,才发现双腿依然站得发麻。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缓缓推开已然开了铁锁的角门,刀伯余光正瞥见一片被雨水打湿的裙角。
南宫平昨晚睡在后花园小阁,今早梳洗完毕,正待去南宫雄房前请安,转过回廊时,便看到刀伯木头一般立在坑坑洼洼的雨水里面,不由有些心疼道:“刀叔,雨水凉,你腿不好,当心病着了。天色还早,等过些时候雨停了再等也不迟。”
刀伯仿佛石化一般,身子依旧一动不动,南宫平心头一跳,只当刀伯是被雨水淋坏了,连忙绕下石阶去扶刀伯。
“刀——”南宫平张着嘴巴,顺着刀伯目光望去,脸色有些煞白,喉间忽然酸胀无比。
刀伯眼睛里含着泪水,伸手颤颤拉开半开的角门,待看到门口盈盈而立的女子时,再也忍不住哽咽道:“小姐!”
几乎同时,南宫平抢身奔出门外,又是哭又是笑,脚步软了许久,才忽然紧紧将那女子抱住,泣不成声,道:“妹妹……”
雨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刀伯此时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雨伞撑过去,道:“少爷,小姐,外面冷,去屋里说话吧,老爷那边,我马上让人去禀报。”
“哥哥,轩儿还在马车里面。”南宫紫衣轻声开口,语调温柔。
南宫平这才看到停在门外的青布马车,连忙松手,道:“我去抱轩儿到屋里面。”
南宫紫衣点头,旋即凝目向对面刀伯欠身,道:“刀叔叔。”
刀伯好不容易抹干的泪水再次涌出,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好!好!回来就好!这些年,可把老奴想死了!”
南宫府,偏厅。
南宫雄立在门外,失神的望着立在厅内的紫衣女子,苍眸浑浊一片。
南宫紫衣静静转身,下拜,语调清淡,道:“父亲。”
南宫雄踉跄了一下,几乎是奔到里面,一把揽起跪于地上的女儿,声音涩哑,道:“紫衣,你终于肯唤我一声‘父亲’了。”
南宫紫衣莞尔一笑,道:“父亲说笑了,您是紫衣的父亲,血脉相连,任何东西都不能将它隔断,包括仇恨。”
南宫雄双眼泛红,只疑身在梦里,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唯一能做的,似乎便是紧紧抱住站在面前的女儿。
南宫紫衣伏在南宫雄肩上,清眸寂寂,道:“紫衣本不打算惊扰父亲,只是如今轩儿情况实在是……凶险……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忘情崖,所以,麻烦父亲替紫衣照顾他一两日。而且,如果可以,紫衣想借祖传的暖玉帮轩儿暂时压制一□内寒气。”
南宫雄变了脸色,道:“轩儿怎么了?”
南宫紫衣面色有些苍白,道:“轩儿高烧不退,总是昏迷,身上的伤口也止不住血,我必须尽快找出方法救他。父亲只要先用暖玉稳住轩儿体温就行,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南宫雄放开手,有些烦躁的踱起步子,道:“那些伤口,我见过,一旦裂开,便只能找专门的伤药止血。”
南宫紫衣紧了紧身上披风,提步便要出去,道:“一切便拜托父亲了。”
南宫雄猛然抬头,道:“你要去找他?”
南宫紫衣身形一顿,道:“我只能去找他。”
南宫雄沉沉叹了口气,道:“这十年,他行事狠辣,阴厉无情,满心满腹都是算计,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了。你如何确定他会念及旧情?”
南宫紫衣嘴角含着几分讥讽,道:“他可以恨我,但不可以不顾及轩儿生死。”
南宫雄喉头滚动了几下,终只是抚了抚南宫紫衣的手臂,道:“一切小心,若是不成,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一句话牵起久违的感觉,南宫紫衣转过身,目光软了几分,道:“父亲放心,我自有分寸。”语罢,便再不回头的离去。
刀伯撑着伞迎住南宫紫衣,亲自打点好了马车,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来。
南宫雄望着渐渐消失在雨幕里的车影,心头一阵惘然。
处理完所有暗报,青渊出书阁时,骤雨初歇,天边隐隐透出些许亮色。
修建于书阁两侧的莲池,清雨过后,碧叶红花,娉娉婷婷,铺天摇曳。
“青渊哥哥!”欢快如银铃般的声音蓦地传来,青渊尚未来得及抬头,一抹鹅黄已然扑入怀里。
青渊泛起笑意,抚了抚怀中少女,道:“云儿倒是好些时日没有来过碧水山庄了。”
烛云甜甜一笑,仰首道:“青渊哥哥,你猜今天云儿把谁给带过来了?”
青渊挑眉,道:“能让云儿如此开心,定是不一般的人物了。”
烛云使劲儿的点头,道:“那是自然了,她可是云儿最最崇拜,最最敬佩的人。”
青渊带起些兴致,道:“难不成,是云儿找到你忘情师父了?”
烛云闻言,面色瞬间变得苦恼伤心,道:“师父定是生云儿的气了,所以才躲得远远的,不让云儿找到。”
青渊淡淡一笑,道:“云儿这么想念师父,她必会感受得到,尽早回来的。”
烛云揉揉发红的眼睛,重新露出大大的笑靥,道:“好了,今天云儿好不容易有个好心情,不提这些事情了。”
青渊无奈摇首,道:“那现在云儿可以把你的客人请出来了吧。”
烛云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不由面色一红,道:“都怪我,紫月姐姐肯定等急了。”
“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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