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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婵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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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她恨也好她骂也好,总得让她发泄。

苏落果真毫不客气的骂了出来,却是谷梁鸿万万没想到的话:“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现在想始乱终弃是吧,难不成非得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女人,好啊,那我现在就给你生,我不懂,你来教我。”

她一气呵成的喊出这些,然后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本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她气急疯狂的用力,两三下身上已经仅剩下亵衣,再用力,系在脖子上的亵衣带子挣开,眼看露出半部酥胸,谷梁鸿一步冲上,哽咽着紧紧抱住她。

 087章 鬼胎

谷梁鸿抱苏落的本意是怕她亵衣掉下,她此时却是难以抑制的狂怒,不仅仅是被他欺骗,还有这一路上的千辛万苦,此时都化作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就岿然不动,手里抓着她即将掉下的亵衣带子,并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

“别打了,会疼。”他十指为梳,理着她乱蓬蓬的头发。

“知道疼下次还敢不敢?”她累得有些气喘。

“不是我疼,是你疼。”他抓起她脏兮兮的小手吻了下。

“屡教不改是吧?”想继续打,却突然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了出来,须臾间泪水从指缝大片大片的溢出。

“我知道错了,本是想为你好。”他在想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假如他给苏落的幸福是让她如此的痛苦。

苏落挪开双手,脸上像被谁涂鸦,泪水和泥似的左一道右一道,唯有那双大眼依然澄净,努力控制住抽噎,脸色肃穆,郑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假如让我在千里之外替你挂怀,你觉得这样的我会快乐吗?”

谷梁鸿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既听懂了她的话也不会再有下次,然后就深情的注视着苏落,想是注视的过久,已经平息怒气的苏落惶惶然的,平静后想起自己刚刚癫狂的言行,突然双颊绯红,用手蹭了蹭脸,往后退步。

她退谷梁鸿就进,一步一步相逼,脸上还是坏坏的笑,笑得苏落终于撞到桌子上,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后仰,宽大的袍子敞开一个缝隙,露出她雪白的酥胸,她急忙掩住。怯怯道:“一路千辛万苦,我想沐浴。”

他意味深长的问:“除了辛苦就没有的别的?”

她迟疑下道:“还用上了苦肉计。”

他试着再提醒:“除了苦肉计呢?”

她情知骗不了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唯有坦白:“还有美人计。”

谷梁鸿把上半身压上去:“哦,那我中计了。”

苏落:“……”

他打横把她抱起,她紧张得不行:“你想怎样?”

谷梁一脸的幸福:“当年西施使用美人计,人家夫差中计可是享尽了美色,你说我想怎样。”

苏落奋力推他:“你还没那个还没那个还没那个,我不能那个更不能那个也不能那个。”

谷梁鸿洞悉她这段谜语般的话定然是,你还没有示爱没有求婚没有明媒正娶,我不能与你上床不能把自己给了你。他故作不懂道:“我是去送你沐浴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落顿时长出口气,不料想气出到半路他又问:“沐浴之后呢?”

苏落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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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消失又出现。就像一个人起死回生,谷梁世家再次喜的喜悲的悲,如此的不统一只能说明苏落陷入宅斗的窠臼,喜的一方谷梁鸿自不必说,其次是春好。假如苏落真的不再回来,她不知该如何在谷梁世家立足,靠山没了,郑氏会变本加厉的来报复她。

再有张初五,苏落不在的几日,她亲眼目睹了谷梁鸿如何从一个桀骜不驯的风流人物渐渐颓废。如一棵擎天大树少了没了根基正从内里慢慢枯萎,所以,苏落回来谷梁鸿重新焕发光彩。她高兴,高兴的缘由或许不在苏落,但也不妨碍她对苏落的真情,张初五这样的人,离佛最近。她喜欢天下升平人人安宁。

还有是谷梁卓然,他一心追慕墨绯烟。还指望苏落能从中帮衬,所以大家都不免有私心,这或许也是彼此最真实的情感,假如有人什么都不图的喜欢你,至少图个心理痛快,这并非是教唆人不懂感恩,这是让人明白存在之理,有人曾经提出一个哲学范畴的问题——人为什么活着?然后这个人自问自答——被爱被需要。所以假如你被别人需要,其实是一种价值,当然这价值的正确与否本文不赘述,否则就变成了一篇哲文而非小说。

苏落的价值就是被谷梁鸿爱被某些人需要,这就说明她存在的不错。剩下很多人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中立中庸,有喜欢看热闹的有擅长打酱油的。最气的是郑氏,还以为苏落得知要给她和卓文圆房才吓得逃婚,反正这个儿媳没有更好,郑氏甚至同徐娘还琢磨给苏落按个与小白脸私奔的罪名,她既然回来了,那婚事必须老话重提。

徐娘献计:“小姐,奴婢却觉得那个苏落和少爷的婚事不宜再提。”

郑氏有点意外:“斩断她和老爷的孽情除此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徐娘掰着指头的给她分析:“老爷真要发起脾气,好像大爷他都左右不了,这是条死胡同,我们不如另做打算。”

这话倒不假,谷梁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生育男娃有个不成文的规律,第一个男孩大多踏实稳重,第二个男孩必定都是个性大脾气大且心机多,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驴,或许正因为此他才把谷梁世家交给谷梁鸿打理。

郑氏对着镜子卸妆,一件件的首饰从头上往下摘,昏黄的灯光下她竟然又发现一根白发,叹口气让徐娘拔除,无可奈何道:“本以为不用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了,现在看来非得棋走险招了。”

徐娘开解着:“不怕,先把虎灭了,一匹狼何足畏惧,她窦璎弱不禁风的,不经小姐你一拳。”

郑氏从镜子里和徐娘对视,嘴角现出一丝狞笑。

次日早晨徐娘备了车马赶去窦府,窦璎正与野鲜不花密谋,商业打击没成功,谷梁鸿出奇制胜让她一点点失望更多的是欣赏,这样的男人自己更不能放弃,而野鲜不花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能力,也没了耐性等她夺走谷梁鸿让苏落放弃谷梁鸿,自己乘虚而入,他恨不得立即抢了苏落回西域。

窦璎道:“还有一计,听闻朱棣来了凉州,又听闻朱棣对谷梁鸿恨之入骨,我们就从中挑拨,让这双方斗起来,直到谷梁鸿身败名裂。”

野鲜不花道:“这却不难,朱棣已经邀请我同他会晤,我可以乘机把之前有人诬陷我和脱欢密谋的事推在谷梁鸿身上,朱棣必然震怒,只是我不明白,谷梁鸿身败名裂,这样的男人你还喜欢么?”

窦璎端着一杯茶,水汽氤氲缭绕打湿她的脸,因动过刀子的皮肤严重受损并未修复好,顿时胀红起来,痒痒的她用手搓了搓:“你不懂女人,我甚至想过他被车撞残被火毁容被仇家追杀得如丧家犬,到那时他再也不会嫌弃我,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这在野鲜不花看来有点不可理喻,他也无心研究感情,只想尽快得到苏落,因为他即将奔赴蒙古协助脱欢讨伐鞑靼,所以这件事必须得速战速决,既已说好,他就赶着回去准备见朱棣。

只是朱棣在见他之前,已经找来谷梁世家,此时正和谷梁鸿单独留在书房,君臣一别差不多十年,开口即是感慨万千。

“将军正处于盛年,该是为国为民分忧解难之际,却躲在塞上过得优哉游哉,实在不该,还是出来帮朕。”朱棣端坐着,要谷梁鸿坐在他对面。

皇上突然登门造访谷梁鸿并非惊讶,想他早晚回来,恭敬道:“皇上继承太祖基业,开创一代盛世,现在天下太平,真的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并且老父驾鹤西去之时要我照顾这份家业,鸿不敢违背父命,这也是太祖他老人家当年的心愿,繁荣塞上,北拒蒙古西拒察合台。”

谷梁鸿虽然不屑于同朱棣同流合污,却也没有严词拒绝,他不是十八九二十多岁的愣头青,他是谷梁世家的掌门人,言行举止要考虑到会给谷梁世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方才一番话先是绕过建文帝,说朱棣是继承太祖朱元璋的基业,算是拍马屁吧,后又用朱元璋当年对谷梁世家的期望做挡箭牌,让朱棣无话可说。

朱棣真就无话可说了,谷梁鸿这个人,他是又爱又恨,爱他能力超群,恨他当年离开自己隐居,朱棣非常的跋扈,除非他的命令,否则谷梁鸿这样擅自背弃他就是大逆不道。见他仍旧毫无出山之意,也没有勉强,本来今个来此也不是为了他谷梁鸿,而是苏落。

“听闻将军府上有一女子,芳名苏落,前次曾经见过,感觉小姑娘甚得朕的欢心,朕微服来凉州正缺个向导,借苏姑娘一用如何?”

如何?谷梁鸿还有拒绝的份吗,心里惶恐不安替苏落担心,唯有点头:“草民这叫人把苏落找来。”

听闻朱棣邀请自己,苏落非但没有害怕还非常高兴,郑氏有郑氏的鬼胎,窦璎有窦璎的鬼胎,朱棣有朱棣的鬼胎,她苏落也是心怀鬼胎,已经了解谷梁鸿让墨飞白把她带走的真实目的,是谷梁春提出给她和卓文圆房,正愁此事不好解决,你朱棣借我一用,我又何妨皆你朱棣一用呢,这叫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她独独不知道谷梁鸿更加担心的是朱棣对她不利,假如朱棣身边的某个人曾经认识苏落的母亲,她的身世必定揭破,朱棣会放过一个死敌的女儿吗?不杀也得幽禁,就像朱文圭那样。

担心归担心,皇上开口就是圣旨,他不敢违逆,眼看苏落被朱棣带走,急忙另想策略。

苏落不以为然,心里还在打算,首先借助朱棣解决自己和谷梁卓文的婚约,然后借助朱棣狠狠的教训一下可恶的寡妇窦璎。

如此,凉州即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

 088章 我拿什么拯救你

既是微服出巡,朱棣没有住进凉州卫指挥使府邸,而是下榻在如家客栈,普通的名字普通的投宿之地,他身边也仅仅二十几个锦衣卫,当真是低调的很。

苏落作为朱棣在凉州的向导随他住进客栈,朱棣没有说出自己的皇帝身份,苏落权当蒙在鼓里,谷梁鸿给他们介绍的时候只说朱棣是自己在京城的朋友,来塞上游玩要苏落帮忙带路。

三个人,都装聋作哑,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朱棣看中的是苏落的美貌,苏落看中的是朱棣的权力,谷梁鸿极不情愿的莫可奈何的做了个费力不讨好的掮客,他甚至已经料到结果,当苏落严词拒绝朱棣的爱意,恨他的是朱棣,当然还有苏落,她必定以为自己再次把她出卖,又无法告知朱棣苏落其实和他是一脉相承的家人,所以,在事情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他想,这个游戏中该多加几个人物,比如‘建安文骨’那个帮团,唯有把朱棣赶走,苏落安全他才安生。

说起‘建安文骨’就想起了墨飞白,他被苏落捆在客栈不得脱身,最后还是鱼仙姬出现把他放了。

感情这东西发生时毫无征兆想刹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譬如鱼仙姬,从他在鹊桥仙为男妓的那天开始,他接待的客人数不胜数,有男甚至亦有女,没什么羞惭和不安,这样的社会形态下,一个卖出一个买入,都是生意,与感情无关,与道德也无关,道德很多时候被艰难的生活压榨干净,剩下的唯有唏嘘不止,鱼仙姬甚至从未想过与男人上床或与女人上床有何不同。因为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身体从他们、她们那里得到相应的报酬,为了父亲塞给他的任务或者说是宿命,他以男妓的身份做隐蔽,也不排除利用身体敛财,开始杀的都是大明往西域的官吏,最近一年才把目标对准朱棣,他活着的价值就是因为这个‘建安文骨’,从未想过有关自己的一切,包括感情,直到他遇见墨飞白。感情如天河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墨飞白带着苏落准备远走西域重新生活,就像他说的,天塌地陷也没有苏落重要。而在鱼仙姬这里,天塌地陷都没有墨飞白重要,他尾随而上,看着苏落逃之夭夭却睁只眼闭只眼,苏落逃回谷梁鸿身边他才能重新获得墨飞白。获得墨飞白的感情还有同他一起并肩作战。

墨飞白一度真的对苏落死心,认为自己无法同谷梁鸿相提并论,窝在家里借酒浇愁,不然就是不停练武用来发泄。

朱棣近在眼前,鱼仙姬怎能错过刺杀他的大好时机,于是和墨飞白商量如何行刺。也不用召集太多的团众,这不是上战场打仗人越多越好,人多反倒碍事。决定此次行动就他们两个,朱棣身边毕竟还有那么多锦衣卫,能近身保护朱棣的当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不能轻敌,两个人怀着靳柯刺秦的雄心。也极其谨慎,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朱棣。力求一刺即中,不能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否则必死无疑。

“假如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死了,阿白,我一定会想你,你会想我么?”

好大的风,由南向北滚滚而来,沙尘在院子里打旋,鱼仙姬仰望天际之昏黄之落日,纱衣飘飘,长眉入鬓,秀气的脸上满是惆怅,仿佛生离死别,总归他们做的事情风险太大。

墨飞白本来在院子里舞剑,此时收了招式将丹凤眼侧过去看他,傲然道:“大丈夫做事何来这些婆婆妈妈,死就死了,一死百了。”

鱼仙姬扭身到他面前,可怜兮兮道:“说说何妨,都是假如之事。”

墨飞白唯有敷衍道:“你死了我会想你,毕竟我们朋友一场,我死了没法想你,死人假如还能思想,那就不是死人了。”

这个答复已经让鱼仙姬欣喜不已,于是两个人回去房间等待天黑,并确定不在深夜行事,一般的刺杀多发生在深夜,朱棣必定加紧防守,不如在天刚黑时,他们才能松懈。

刚刚已经落日,说天黑马上就黑,二人穿了夜行衣,行刺所用的东西都携带齐全,甚至是可能被抓住用来自杀的毒药,彼此看看,两个年轻人,为了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与之毫无关系的,对他们没有任何恩惠的建文帝,冒死去刺杀朱棣,这不是傻,这是信仰。

按照事先打探好的来到如家客栈,朱棣的房间在二楼,想上楼,道路有二,一是从正门,那里锦衣卫检查严格,他们身上携带兵器很难进入,另外一个是从屋顶,这也是大多数盗匪刺客喜欢选择的途径,墨飞白却选择了另外一种,那就是从侧面进入一楼的某个房间,再由那里上楼,算是冷门,鱼仙姬同意。

他们两个又潜伏了好一阵,这是杀人不是串门,对方还是皇上,一旦失败被俘,咔嚓一刀解决你都是格外开恩,搞不好弑君之罪得弄个车裂抽肠凌迟那样的酷刑。

看客栈门口有锦衣卫来回巡逻,二楼的楼梯口亦有人把守,不用说朱棣的门口也得有人把守,他们在一楼的空客房里继续等,并研究如何接近朱棣。

二楼,朱棣的房间,他把低调贯彻到底,非常普通的一间客房,并且此时还在饮宴,原来他正同野鲜不花会晤,席间没有谈什么特别的事情,苏落才得以作陪,乍见她,野鲜不花骇然,不知她何时与朱棣打的火热,见苏落对自己一副毫不相识的架势,他也就装聋作哑。

这顿饭其实即使什么都不说,朱棣肯和野鲜不花同桌而坐,已经表明他相信了野鲜不花绝对不会和脱欢等人密谋反明,朱棣是何等聪明,野鲜不花正与弟弟羽奴争夺老汗王的宝座,他现在寻求大明的支持才对,怎么能反明,这个谣言的散步者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是一向大侠气度英雄襟怀的谷梁鸿,而以为是‘建安文骨’那些反贼。所以两个人嘻嘻哈哈下,矛盾已经化解,只是有苏落在,野鲜不花不便说起诬陷自己反明的人乃谷梁鸿,于是这顿饭就变成单纯的吃饭,偶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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