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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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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有些发懵,怎么会说得这么离谱,她何时有过那么龌龊的想法……
寂静的寝殿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刚刚那番话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只是怒从心生,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
殿门发出一丝轻响,来人脚步声尽量放轻,听上去是一点点挪过来的。他轻哼了一声,被子一蒙,紧紧地阖上了眼。要让他轻易原谅这女人,绝不可能
不料对方并没在意他的冷漠,反而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揭开被子直接钻了进来,环住他的腰,紧贴着他的后背。一系列动作做得极其利索,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一瞬间便被抱了个结结实实。童昕也不睁眼,故意不耐烦地问道,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睡觉的”月罂嘿嘿一笑,有些没脸没皮地在他后背蹭了蹭,小猫一般。
“回你的屋子去睡”他郁闷地反驳了一声,可却没将她推开。感觉到脊背贴着她的身子,极其柔软温暖,身子即刻有些发烫,体内的邪火也一点点窜了起来。
月罂并不理会他的话,反而又好声哄着,
“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要和你一个屋子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童昕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却因为她的这句话心情转好,从前她可从来不承认两人的关系。想到这又问,
“那夫妻之间,还有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你做不做?”
“嗯?”月罂眨了眨眼,随后忽然意识到他的意思,脸有些发烫,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童昕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她的回答,又去扯她的手臂,不耐烦地说道,
“不做就回去,别在这给我捣乱”
月罂见他真要将自己丢出去,如何肯依,这次本来就是向他求和好的,自然不能这么回去。于是手脚缠在他身上,索性闭上了眼,假意睡着了。
童昕无奈地吸了口气,晃了晃肩膀,可这树袋熊一样的家伙只是随着他晃了晃,完全甩不掉,气得邪火乱窜,
“喂你再不回去,可休怪我对你出手了”
出手就出手,谁怕谁啊,又不是没出手过……自己女扮男装那会,可没少被他折磨。谁知对方反手探向她的腰带,熟练地解开,直接抽了下来。
她惊得立即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双带着邪恶的眸子,喉咙一阵干涩。愣神间,对方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三下两下就扯掉了她的软袍,身上刚有些凉意,他滚烫的身子顿时贴了上来。
耳垂被他含住,随后低低的声音蛊惑般地说道,
“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别怪我”说完手一挥,帷幔即刻落下,烛火晃动了两下之后也忽然熄灭,整个空间只剩下越来越高的温度与灼热的喘息声。
……
月罂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不是她不困,而是一大早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就开始没死没活地折腾她。
直到新的一轮体力战结束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睡下,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
“你不气了吧?”月罂缩在他怀中,一点点勾画着他眉眼的轮廓,见他睫毛很长很翘,忍不住又摸了两下。
童昕含糊地嗯了一声,她以为他是不气了,可他没过多久又说了一个字,
“气。”
“喂,不带这么坑人的昨晚明明……”月罂顿时欲哭无泪,她可是被他折腾了整整一夜,他竟然还生着气
童昕睁开一只眼,困惑地看了看她,说出的话让她更气,
“我昨晚只是接受了你的好意,并没说一定要原谅你”
“你……”月罂被他噎得简直无语了,没见过这么赖皮的
他将她愤怒的小脸按在怀中,声音透着欢。爱后的低哑和宠溺,
“今天很早就会下山,先睡会儿吧。”
月罂闷闷地应了一声,却知道他已经不气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于是笑笑然地环住了他的腰,慢慢阖上了眼。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大队人马已经提前走了,只剩下一部分人跟着月罂的马车一路护送。童昕并没有骑马,而是换上了便装与她一同坐在车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念儿,虽说感觉怪怪的,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喜欢的。而念儿长得眉清目秀,又常常笑得一脸天真,生来就带着一股喜庆劲儿,没多久就让他打心眼里喜欢,也开始和他闹着。
他用剑穗在念儿眼前晃着,看着他小脑袋跟着左右晃,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月罂直打他,
“头都快被你摇晕了,快放下”
“那有什么,你看他笑得多欢”童昕仍旧摇晃着剑穗,不料那小人儿一把抓住,直接塞进了嘴里,吓得月罂低叫了一声,又没好气地骂他。
童昕郁闷地收起了长剑,看着她母爱泛滥的模样,心里醋海翻滚,叫嚣道,
“喂你心里只有这个小东西了”
“他才多大,你也吃他的醋”月罂白了他一眼,将念儿抱了过来。
童昕不屑地哧了一声,又伸手去捏孩子的脸,顺口溜出了一句,
“这孩子天生一股喜庆劲儿,跟他爹可完全不一样。”
月罂眼眸一黯,轻抿了唇也不答话。自从奚墨离开之后,她就再没得到过他的消息,虽说把他定位成一夜*的对象,可此时看着念儿,心里仍旧泛起丝丝苦涩。这孩子越长越像他,钟灵毓秀的眉眼,黑润的瞳仁,熟睡时安静的模样,任何地方都能捕捉到他的影子,她看着念儿就会常想到他,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安身,身上的毒还有没有再发作。
谁知童昕不但没止了话,反而又自顾自地说道,
“我已经让人重新收拾好园子,这次直接回去吧。等安定下来,我派人将他找回来,怎么也是念儿的亲爹,总不能让他这么清闲。”
“不必了,我一个人能照看好他。”
童昕诧异地看了看她,对她这种想法十分不解,反问道,
“你已经和他生下孩子,难道就要这么分开不成?”他一直生活在这个时代,自然不能理解她身为现代人的思想,只是觉得两人有了共同的孩子就该在一起。
“生个孩子又怎样,总不能因为个孩子就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童昕默不言语,又摆弄着孩子的小手,左捏捏右捏捏的,却没了先前那般欢喜。
她说得虽然坚决,可心却不这么坚定,毕竟她与奚墨共同生活了那么久,亲切得仿佛一家人一样。尤其那段人生最灰暗的日子,一面怀着孩子,一面又整日忧心忡忡,都是因为有他才撑得下去。那时他是自己身旁唯一一个信得过的男人,说没有感情完全是骗人的,只是两人的误会在没有解开之前就分开了,命运实在是很爱捉弄人……
就在她觉得这个话题结束了的时候,童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她小腹上瞟,最后忍不住俯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你说这次我们会不会也能有个孩子?”
月罂脸上有些发烫,将他凑近的俊脸推开,含嗔带怒地白了他一眼,也没回答。
童昕笑嘻嘻地将她环住,下颌磨蹭着她柔顺的发丝,眼看着念儿自己玩耍的模样,心头没来由的变得舒展,轻声道,
“等南月国的事情了了,我们就整日呆在园子里,哪儿也不去了,如何?”
提起南月国,月罂忽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她向童昕打听才知道,这一个月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玄带着风鳌国的兵将攻破了南月国大门,直抵皇城,经过几日的苦战,最终夺取了整个南月天下,成了南月国的新主人。
第409章我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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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我是你的男人
按理说,她这个前朝的落难殿下理应雄心壮志地守卫国家,拼命保住南月皇城的大门,可是这么壮烈的举动对她来说无疑于自杀的行为。她爱那些待她如亲人般的朋友,爱那些视她为生命的男人们,爱那些曾经在落难时帮助过她的每个人,但不等于她会不知好歹地独自一人去刺杀风玄,或是去做什么复国的愚蠢举动。
风玄是如何治理国家的她已经很清楚了,他是如何爱民如子的她也比谁都了解,这样一个君王掌管了南月国,无疑是百姓所期待的。试想,如果没有得到百姓们的拥戴,他怎么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势如破竹般攻入南月国皇城;如果没有那么庞大的群众基础,他仅凭一个人一个玄字营的力量又如何夺取一国天下?
她清楚的意识到这点,所以什么都不能做,也不会做。母后是如何治理南月国的,她自然也看在眼里,平心而论,她宁可风玄来接管这个国家。只是,她多少都会有一点国破家亡的感觉……
“风玄倒是不怕我这个前朝余孽反了,竟然还让你把我带回去,还真是大度呢……”月罂自嘲一笑,听说这次风鳌国军队兵分两路,他特意让童昕带领一队人剿灭幻幽宫的一党,为的就是能将自己平安救回来。
童昕大咧咧地仰躺下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是我的女人,他自然不会防着你。”
月罂轻声一笑,也没驳他,扯过一旁的锦被为他盖在腰间。南月国又开始转冷了,几个月短暂的温暖又一次被白雪覆盖。
童昕眼眸微黯,顺势将她拉进了被子里,又把那个不知何时睡着的小家伙也一并抱在怀中。他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掌心间出现的硬茧以及不同往日的肌肤,缓声问道,
“你只是个女人,何必要这么逞强?”
月罂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轻抿了唇,根本无言以对,却听他又软声说道,
“每每遇到危难,你总是独自涉险,不想连累任何人,可你却忘了,我是你的男人,理应处处护着你。我气的不是你不告而别,而是你完全不信任我,也没把我当成你的依靠……”
“我只是……”
童昕偏头向她看去,眸子沉静得如同大海,让她直接没了言语,觉得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不管以前怎样,我希望以后面对任何事,你都能先想着与我商量,如何?”
月罂连连点头,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谁知童昕不但没高兴,反而郁闷地敲了敲她的头,无奈地说道,
“每次都是答应得痛快,好好想想再回答”
月罂向他皱了皱鼻子,也知道他这次没少为自己担心,想了想才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童昕眉眼舒展,捏着她的下颌左右摇了摇,言语里透着无比宠溺,
“以后就好好地经营伊人坊,其他的事都交给我,不许再偷偷溜走,不许再隐瞒行踪,不许背着我勾引男人”
“喂我什么时候勾引男人了”月罂眼睛一瞪,真想咬他一口
童昕郁闷地哼了一声,闷闷地说道,
“自从知道那个吴月是个女人之后,原来与你亲近的那些混小子一个个眼睛都开始放光,当真恼人”
月罂扑哧一笑,觉得他这爱吃醋的劲儿可爱得紧,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也能较真儿。于是扳过他的脸亲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好,我保证不背着你勾引男人”
童昕唇角轻勾,心里乐得开了花,不料她的下一句让他险些暴走,脸黑得不是一般,
“我绝对会在你面前勾引”
“你这丫头”
“嘘别吵念儿睡着了”
童昕气得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秀美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狡诈,恨得磨牙。谁会想到这个有着欺骗世人外表的小女人,骨子里竟是这般无赖
月罂嘿嘿一笑,摸着念儿睡熟的小脸,面色极近温柔。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眼皮陡然跳动,收敛了笑容说道,
“母后这么久都没有露面,想必在那场大火中丧命了吧……”这也是她一直猜测的事,只是没有确凿的消息,还不敢妄下定论。
“最好是这样,否则风玄会将她碎尸万段。”
月罂听完眉头微蹙,虽说母亲作恶多端,可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像是打了个结一样,有些别扭,只得岔开话题问道,
“他为何那么恨她?”
“听说他娘是被那女人害死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月罂点了点头,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这么记恨着母后,她先前还会替她辩解,觉得很多事都是谣言或是误会,可到了此时才不得不接受事实。那场大火让她失去了太多,可纵火的罪魁祸首却一个个先后丢掉了性命,她想报仇都不知道去找谁,这种感觉实在有些纠结。
几日之后,月罂再次站在金竹园门外,忽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先前离开的时候,整个园子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可此时此刻却热闹非常。也不知童昕从哪儿把那些丫鬟小厮们找回来的,一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他们知道月罂今日回园子,都自发地站在园门外候着她归来。众人翘首期盼,直到看见她下了马车站在面前,才欢喜地聚成一团,将她紧紧地围在其中。
月罂与他们说笑了几句便进了园子,表面上虽然乐呵呵的,可心里却没那么欢喜。虽说园子还是先前的园子,侍从们也是先前的那批,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人,散的散,亡的亡,再不可能聚在一起了。
她从前院走到后院,看到的是熟悉的景物,呼吸到的是熟悉的空气,体会到的是熟悉的感觉,尝到的是一种家的味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前世最大的期盼竟然在今生实现,就是一个“家”字,这里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她刚回到花月轩换了身衣裳,就见童昕匆匆走了进来,告诉她风玄召见。月罂心中忐忑,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面色有些苍白。童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说是自己会同去,两人这才一同出了园子。
几个时辰之后,他们抵达了皇城。先前毁于一旦的皇城此时已经全部修好,街道两旁的房屋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百姓们与小商小贩也都带着全家老少返回家中。
听说风玄进入皇城之后,颁布的第一条法令就是善待前朝官员及百姓,所以这些人才依旧像以前一样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无论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有饭吃,性命有保障就好。
月罂一路上看着百姓们满足的模样,心头微涩,不知道母后看见了这番景象会是什么表情。
整个皇宫已经修葺完好,各处都异常熟悉,只不过金銮殿上的统治者却换了人。出乎意料的是,风玄并没有在紫金殿上召见她,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寝宫。更让她意外的是,他所选择的寝宫竟然是她二哥生前住过的殿宇。
童昕并不知道这殿宇的来历,也没在意,拉着呆愣的月罂直接走了进去。风玄穿着一身墨色软袍,只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带着一股王者的威严。
月罂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整间屋子都被打扫干净,摆设却还是原来那些,并没有动过,实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风玄听到脚步声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扬眉一笑,态度如同那时在军营一般。童昕拉着月罂直接坐到一旁,并没有因为风玄地位的转变而变得拘束,反而像先前一样随意,大咧咧地说道,
“我们刚到园子还没来得及歇歇就被你喊了来,你可得为我开个庆功宴补偿补偿”
风玄随和地一笑,打趣道,
“开庆功宴是小,我看你是想喝酒了吧?”
童昕摸了摸鼻子,对他的直言并没觉得尴尬,反而向月罂眨了眨眼,一脸狡黠。
“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风玄笑容微敛,郑重地看向月罂,沉声说道。
月罂心里一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不知对方会不会真正不计较这些,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轩辕宸枫是我的父亲。”
月罂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这句话像在她脑海中丢了个炸雷一样,过了许久都没有平息。怪不得他会这么恨母后,怪不得他攻破皇宫之后要住在二哥的寝殿,原来他就是个那个被母后毒害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他的大哥,只是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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