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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落悠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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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默了半晌,刚要开口说什么,白衣男子柔声道:“我懂。”双臂又搂紧了些。
往后的几日,都很平静。花醉荫沉默了许多,休息时只是和苏茗溪默默相依。一日,凌湛空注视着花醉荫和苏茗溪依偎的背影,想:姬艳蝶的事对花醉荫触动极大,估计他那风流的性子是改了,可怜了那姬艳蝶,虽臭名远扬,却是个痴情女,纵有千错万错,对花醉荫的情是真的,她只怕根本没有伤害花醉荫的想法,就连当日花醉荫看到的岭南蝴蝶都是她故意放出来的。唉,这人世间芸芸众生,各不相同,同是男人,方流水像是块玉,温润坚韧;方流云像是酒,酒香迷人;段潮歌像是石头,朴素大方;花醉荫则是毒药,半点碰不得,那苏茗溪就是解药,可谓一物降一物。
旁边的方流云看见凌湛空若有所思的样子,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瞎想什么呢?”
凌湛空看了他一眼,把方才心中所想告诉他,只是省略了对他的评价。
方流云听罢点头赞同,问:“那你自己像什么?”
凌湛空略略思索,笑道:“我平淡无奇,头脑简单,就像是一泓清水吧。”
方流云道:“哦?那我比你优秀这么多,岂不是琼浆玉液了?”
凌湛空摇摇头。
方流云问:“那依你说我像什么?”
凌湛空道:“泔水。”
第六章 汉阳寿宴
汉阳东濒长江,北依汉水,历来有“九省通衢”之称,商贾云集,游人如织。
凌湛空等人抵达汉阳正是五月十五中午,离凤鸣楼楼主凤致远的五十大寿尚有一天,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行李车马吃过饭就闲了下来。凌湛空未曾到过汉阳,却久闻汉阳盛名,想四处走走,先是喊了方流云,无奈他到过汉阳多次,不想再逛,方流水和茶叶又累了,懒得动弹。他又跑去问花醉荫和苏茗溪,花醉荫说下午要去拜访一个亲戚,苏茗溪和段潮歌与他同去,都没有空。凌湛空只得一个人出去,在客栈底楼问了跑堂的小二哪里风景好,小二说对面江畔的黄鹤楼可是观景的妙处,凌湛空欣然决定一游黄鹤楼。
他在江边雇了只小船渡江,艄公刚要撑槁离岸,听见岸上有人喊道:“船家等一等!再带上我!”
凌湛空回头一看,是一个书生摸样的青年,狂奔着朝这边来,停下时已是气喘吁吁,帽子也歪了,话都说不完整:“船、船家,你捎上我吧,我、我也要过、过江去。”
那艄公说:“我是肯的,只是不知这位客官是否愿意。”说着看向凌湛空。
凌湛空道:“无妨。”
书生道了声谢,整了整帽子,欢欢喜喜地跳上了船。
小舟在浩渺的江面上行驶着,江风带着水气徐徐拂面,吹得人神清气爽。眼前景象可谓:点点风帆点点鸦;风帆点点点天涯,大江一泻三千里;翻出云间九朵花。
在船上就远远看见一栋飞檐翘角的高楼,金瓦红墙,美轮美奂。
那书生开口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兄台,咱们也算有缘人,不如交个朋友吧。”
凌湛空不料这文弱书生如此豪爽,道:“好!”
书生抱拳道:“在下姓丁名化,荆州人士,排行十八,兄台喊我丁十八就好。”
凌湛空抱拳道:“在下凌湛空,黄山人士。”
丁十八道:“凌兄一身劲装,身佩长剑,想必是位江湖少侠,可是为赴凤鸣楼主的寿宴而来?”
凌湛空道:“正是随师兄赴宴而来。怎么,莫非丁兄也是?”
丁十八道:“凌兄说笑了,我手无缚鸡之力,怎攀得上凤楼主那种江湖人物,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到洛阳去,路过汉阳,顺便探望一下姑姑,也游一游这黄鹤楼。”
凌湛空问:“原来如此,我也要到黄鹤楼去,正愁没有人同去,丁兄若不嫌弃就一起吧?”
丁十八道:“凌兄客气了,十八求之不得。”
两人一路聊着,凌湛空得知这丁十八早年中了个秀才之后屡次落第,就在荆州开了家私塾当教书先生,勉强度日,几年前他在洛阳开茶楼的表叔回荆州探亲,见他伶俐识大体就叫他去洛阳帮他做事。到了茶楼里表叔教他做账,他一学就会,从此就当了茶楼账房,在洛阳稳定下来了。
黄鹤楼上风景优美,名不虚传,四周景色尽收眼底,远处江上波光粼粼,鹦鹉洲上树木葱茏。
这等风光自然受文人骚客的青睐,黄鹤楼墙壁上有许多题诗。
丁十八喜欢读诗,凌湛空腹中也有些墨水,二人便把墙上的诗一首一首看过去。这些题诗的质量可谓良莠不齐,有纯粹涂鸦、有次品也有佳作。
两人正读的投入,忽闻旁边一人拍手,连道“绝妙、绝妙!”
凌湛空转头看向那人,那人一袭长衫文士打扮,可腰间却别着长剑,留着山羊胡,面容清癯,指着墙上的诗,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赞叹,对凌湛空和丁十八道:“二位快来看看这首。”
凌湛空和丁十八看向墙上的诗:
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署名是崔颢。
凌湛空和丁十八读罢连连点头叫好。
原来美景当前,那文士诗兴大发,本欲挥毫题诗一首,可突然看见崔颢的这首《黄鹤楼》,自叹弗如,索性就想了四句打油诗来抒发自己的感怀,捋着胡须道:“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丁十八笑道:“黄鹤楼依然无恙,你是捶不碎了的。”
文士又辩解:“我确实捶碎了,只因黄鹤仙人上天哭诉玉帝,才又重修黄鹤楼,让黄鹤仙人重归楼上。”真是煞有介事,神乎其神,让凌湛空和丁十八哭笑不得。
数月之后这事经他人之口又传到凌湛空和丁十八的耳中,他们俩才知道,那日黄鹤楼上遇到的可爱文士竟是诗仙李白,两人都捶胸顿足,后悔当时没有结识一下这位文豪,这是后话。
两人回到汉阳渡口已是日落时分,丁十八抱拳道:“凌兄,十八明日就要往洛阳去了,继续在惠荃茶楼做账房先生,凌兄日后若是去了洛阳,不要忘了去看看十八呀。”
凌湛空笑道:“洛阳惠荃茶楼?记住了,若是到洛阳一定叨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
二人就此别过。
第二天就是凤致远的五十大寿了。方流云一大早就敲凌湛空的门,凌湛空披了件衣服就来开门。
方流云看了眼凌湛空,道:“还没穿衣,正好。”
凌湛空困惑,问:“做什么?”
方流云道:“今天你穿上我娘给你准备的那件长衫。”
凌湛空依旧不解:“凤鸣楼有这规矩?”
方流云将扇子在凌湛空脑门上点一下道:“没有,为兄叫你穿上就穿,哪来真么多话。”他见凌湛空不动,叹了口气道:“我托人打听过了,今天去赴宴的什么掌门千金啊、成名女侠啊、各派女弟子可不少,你也二十了吧,为兄怎么也要帮你想想终身大事了,你不知道啊,现在的女孩们可不喜欢光有武艺大侠了,喜欢的是文武双全的,人靠衣装啊,穿了那长衫保证她们一个个朝你多看几眼,说不定个把两个和你看对眼了,为兄也少了一桩心事。”
凌湛空还是不太情愿,他穿惯了简衣劲装了哪能一下子换上长衫。
方流云见状,把他娘和凌湛空的师傅抬了出来:“你可别不愿,这可是我娘和你师傅交代的。”
凌湛空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迫于无奈点点头,他关上门找出长衫,这长衫月白色的布料,质地柔软,还有墨绿的镀银镶边。凌湛空从未穿过此类长衫,但见方流云、方流水穿的多了,摆弄了一下就穿上身了,又扎上配套的发带。凌湛空身材挺拔修长,平时的劲装显得他英气十足,这一套长衫却让他看起来自有一派儒风雅韵,浑然天成。
他一推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外的方家二兄弟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方流水笑道:“好个翩翩少年郎!”
方流云道:“啧啧,原来我师弟不丑啊,喏,这把新扇子给你。”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把扇子。凌湛空打开一看,正面写着:清泉山庄,反面画着山水,细细一看,正是凌湛空居住十年之久的黄山青崖,这手笔这风骨正是出自方流水之手。凌湛空很是喜欢这扇子,道:“多谢师弟。”
段潮歌看见凌湛空穿着新衣,忙拉着凌湛空的衣袖:“我二姐定喜欢你这套衣裳。”凌湛空虚弱地一笑。
除了茶叶没有去以外,一行六人到了凤鸣山庄门口,看门的小厮见了他们的请帖就让另一个小厮领着他们进去。这凤鸣山庄就是凤鸣楼楼主凤致远的宅子,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园中亭台楼阁,曲桥水榭,典雅别致,各种珍贵花木百余种,香气袭人。
小厮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名叫栖凤园的别院门口停下,朝里喊道:“金陵花家大公子到!杭州苏家三公子到!黄山清泉山庄来客到!常州寒星门二公子到!”
一行人进了院子,看见满院都是圆桌,大概有五十桌,都是大红色的桌布,四周的回廊上都缠着红色绸缎,挂着红色宫灯,贴着大红的“寿”字,喜气洋洋。他们来的算早的,比他们更早来的人早已待的无聊,其中有方流云和花醉荫的故交,看到他们忙起身向走来。花醉荫和方流云都是家中长子,也是江湖知名人物,大场面不知见了多少,此时有熟人来打招呼,场面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凌湛空看着此时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方流云,对一旁的方流水小声说:“你哥难怪进四大公子,原来演戏演得好。”
方流水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一行人落座,凌湛空看了看桌上的名单,和他们一桌的有四大公子里的白狐公子和解忧公子,还有就是洛阳龙门镖局的总镖头秦远楼和济宁雷家堡的少堡主雷显山。这江湖四大公子除了方流云以外,还有陇西玉家的白狐公子玉无瑕,因为其母是西域美女,玉无瑕是个混血美男;凉州慕容世家的解忧公子慕容解忧也是四大公子之一,自幼喜好歧黄之术,是个杏林高手;位列四大公子之首的是幽州百家的琼影公子百琼影,文武双精,琴剑双绝。江湖上被人称为公子的条件很高,必须武功、文采、家世、长相、品格兼备,这四位能被评为武林四大公子更是人中龙凤。凌湛空猜想大概这凤鸣楼和幽州百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百琼影没有被要请来,要不然肯定也在这桌,不过能见到另两位公子也是很让他期待。
此时,小厮又喊道:“陇西玉家玉公子到!”
凌湛空抬头看去,只见那玉无瑕一身白衣飘飘,眉骨鼻梁高挺,眼窝深陷,面部轮廓棱角分明非同常人,一看便知有西域血统,英俊出群,人如其名,真似一块无瑕美玉。凌湛空见他步履沉稳,太阳穴微凸,想必这玉无瑕内功深厚。玉无瑕肩头站着一只雪白小狐,猫儿一般大小,碧绿的眼睛,毛茸茸的尾巴,这是玉无瑕的随身宠物,名唤落痕,是他出道那一年到天山挑战天山双怪时捕捉到的天山灵狐,甚是通人性,攻击力也强,甚至能击败一般好手。
玉无瑕和在场的一些熟人打了招呼,就由小厮领着朝凌湛空这桌走来,和花醉荫寒暄了一番,落座在凌湛空旁边。这是方流云的安排,他知道凌湛空初出江湖,多认识些人才好,特地叫他坐在边上。玉无瑕落座后,就鲜少主动开口,脸上也常是冷冷的样子,凌湛空便知道他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连方流云和苏茗溪和他问好也都只点了个头,自己名不见经传的,他肯定看不上眼,拉着他说话还有谄媚之嫌,也不开口与他交谈。玉无瑕的位子正好对着阳光,凌湛空发现他的头发虽是和中原人一般乌黑,可那双眼睛在阳光下竟然是深蓝色的,不过若是在光线暗淡些的地方就发现不了了。
第七章 死灰复燃
小厮又报了几位江湖人士的名字,有凌湛空听说过的,也有没有听说过的。
过了一阵子,众人听到“凉州慕容世家大公子和夫人到!洛阳龙门镖局秦总镖头到!济宁雷家堡雷少堡主到!”的时候,花醉荫道:“我们这桌齐了。”
一位面如珠玉的公子正挽着一名美貌少妇走进门来,正是慕容解忧和妻子陈雪若了。陈雪若是昆仑派掌门人的千金,和慕容解忧新婚不久,感情甚笃,形影不离,但这公共场合男女分桌,有一个小丫鬟领了陈雪若和雷显山的夫人葛菊去了女宾那几桌,陈雪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慕容解忧才款款去了。
秦远楼和雷显山也随慕容解忧走过来,三人拱手和凌湛空这桌的人问好,一时间满桌的“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云云,最后慕容解忧落座在玉无瑕的旁边。这玉无瑕竟然连慕容解忧也不见待,开始还是问一句答一句,后来干脆和没听见慕容解忧说话一般,自顾自地抚摸着蜷缩在腿上的小白狐。凌湛空心里更加不喜欢玉无瑕,有心帮略显尴尬的慕容解忧解围,道:“慕容公子去年在黄山采买了百斤沉辉草,可是家中有人得了眼疾?”
慕容解忧道:“凌公子原来也精通药理,正是家祖母由于年事已高,视力下降得严重,每天给她以沉辉草熬汤服下。”
凌湛空在山中住了那么久,对草药什么的也不陌生,慕容解忧又恰好对几种黄山特有的药材感兴趣,凌湛空知无不答,两人隔着冰块似的玉无瑕谈得很投机,玉无瑕心里不平衡,从来都是他视别人若无物,岂料这两人把他当空气一般聊得欢。
凌湛空这一桌可谓美男云集,惹得女宾席上的未嫁姑娘们眼睛直往这里瞟,看到玉无瑕时脸红心跳,看到花醉荫时心跳都漏了一拍,看到苏茗溪时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接着便是无边无际的自惭形秽,自己和这个男人比简直是乌龟和月亮,哀叹连连。
方流云拍了下凌湛空,小声问:“这么多美人,你看上哪个了?告诉为兄,为兄帮你说媒去。”
凌湛空也小声:“你要听实话?”
方流云:“废话。”
凌湛空又小了点声:“你。”
方流云:“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摊上你这么个师弟。”
见客人都到齐了,凤致远和他的两个儿子凤初云和凤华灿走到院子中央。凤致远一身红袍,满面春风,举起酒杯道:“凤某虚度五十年,蒙各方朋友照顾,小有所成,今日适逢五十寿辰,举办此次宴会向各位道谢,也为各路英雄提供个相互认识的机会。”他声音不大,但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是用了千里传音之术。他顿了一顿,道:“另外,凤某近年深感力不从心,萌隐退之心,今天就在此宣布隐退之事,从此凤鸣楼所有事务都由两个犬子负责。”
全场一片哗然,这凤鸣楼近些年收服了汉江、长江上不少帮派,声威大盛,凤致远本身也身体健朗,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怎的突然提出要归隐?凌湛空不解,见周围的人都面露诧异,只有身边的玉无瑕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发出一声冷哼。
凤致远等场下安静下来后,举起酒杯道:“凤某对各路英豪对凤某的帮助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干了这杯酒聊表心意。”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全场人也都起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凤致远笑着道:“多谢各位。”突然脸色一变,手抚着胸口,身体摇晃,酒杯“当啷”落地,凤初云和凤华灿大惊,连忙扶住父亲。将凤致远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谁知凤致远居然连坐也坐不住,已然昏迷了,凤初云和凤华灿只能将他平放在地上。凤初云朝着场下大喊:“唐门唐秋意前辈和解忧公子请过来一下!”
慕容解忧飞身掠到凤致远身边,探了鼻息,把了脉搏,给他吃了一颗药丸,唐秋意和慕容解忧讨论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和银针忙活起来。
凤初云道:“各位,事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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