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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图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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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强行压制,只怕大凶,可如今普天之下,除了雪夫人,只得夫人一人懂此功法。”
烟暮雨早已明了,轻笑一声道:“你是来让我助清止压制内力?既然凶险危及性命,为何他不亲自告诉我?”
柳目抬起有些浑浊双目,微颤道:“施展内功之人即便内力深厚,仍会大伤心神,一着不慎,只恐……主上是担心夫人,可……属下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前来相求夫人,主上如此下去,只怕……”
烟暮雨心中未仍有怒气,却不忍见一老者如此颓然跪于身前,忙上前搀扶起他,语气平稳道:“无论他肯于不肯,我定然会助他压制内力,可我如今内力被方神医封了七成。”
柳目先喜后忧,犹豫片刻,道:“方神医?可是神医谷方不笑?还请夫人容属下为你探脉,兴许属下能解。”
过的少顷,柳目眉头紧锁,尴尬道:“方神医奇门封穴手法,属下若得一试,恐怕也只能解得三成,夫人若得五成内力,压制主上异股内力倒也不难,只是……夫人身体……”
烟暮雨释然一笑,面色凛然道:“柳长老无需顾忌其他,只管一试便可。”
第五十章 旧事重提
“轰隆”天边一声闷雷,震耳欲聋,似要将天幕撕碎,乌云密布,压着整个洛安城一片暗沉。
夏季多雨本是常见,今日不知为何,阿凡心中却惴惴不安,他站在园中发愣,这风雨欲来的情形,闷热不堪。全身只淌着大汗,连胸襟都全然浸湿,这雨何时才能下下来?也愿着暴雨过后,能有着几日清凉。
阿凡本是看门的,这数月来大门总是死死关着,没人来探访,也没人想着出去。
忽而树叶轻颤,又是一道惊雷,仿佛就在耳边炸响,阿凡一个激灵,心底发毛,琢磨着这段时间若是回屋里休息片刻,该也是没人会发现。
他懒散转身欲走,身后大门猛然崩开,阿凡大惊,心里念头升起:老爷对外宣称抱病数月,何人猖狂敢在丞相府前撒野!
他硬着胆子转身便要训斥,眼前兀的出现一个黑影,只朝他面上压来,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觉死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啊啊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丞相府院廊中众仆人奔跑惊呼,人人皆面如土色,慌乱不堪。
“什么事?”厅堂中一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面色肃然,他皱眉看着跪在身下的仆从,搭在椅上的手指已可见青白指尖,似要嵌入木头里。
“老爷老爷!看门的阿凡……阿凡晕倒在园子里!”说话的人上气不接下气,每说一字嘴唇都跟着剧烈抖动。
“嗯?”叶文汉闻言脸色稍缓,“晕倒个仆人把你们吓成这样,寻个大夫便是。”
“不是……不是的!阿凡阿凡是被阿九吓晕的!”那仆人话中皆无个逻辑,乱七八糟,听的叶文汉腾起一股子火气。
他起身逼近,纵然心中此时已烦躁愠怒,面上依旧平静沉稳,瞧不出喜怒,那仆从见着他凑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背脊上一阵凉意。
叶文汉俯身双眉一沉,一字一句道:“阿九怎么了?你若再说不清楚,就永远别想说清楚了!”
仆从骇然,双眼一翻,立刻便要晕了过去,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再瞧时,一袭橙色纱裙步入屋内,一双精巧淡粉绣花鞋沾满泥土,却浑然不觉。
“爹!阿九死了……”本是清脆的少女音色,也因害怕而变了音调,尖细的让人一颤。
丞相府两扇被震开的门外空无一人,洛安城中上等地位的官家大多住在远离闹市的地方,丞相府居于西北侧,平素里虽谈不上人来人往,但左邻右舍皆是官吏居住,倒是守卫森严,如今竟然有人胆敢在丞相府门口杀人。
几名精壮侍从费了好些力气,才将摇摇欲坠的大门合上,天边似乎更加昏暗,丞相府院中地上躺着两人,一个阿凡,一个阿九。
接到吩咐紧忙赶来的郎中俯身细细查看了片刻,方躬身道:“禀大人,左边这个只是吓晕过去,右边这个……已死了多时。”
叶文汉目光一扫,摆手道:“把阿凡带回房中。”
他又绕着脸色紫青的阿九走了一转,脚步一停,问道:“怎么死的?”
这死去的阿九全身已经僵硬,双目瞪得老大,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胸口处最为刺目,想是死前很受了翻折磨。
郎中回道:“这个小兄弟是窒息而死。”
“窒息?”叶文汉沉思须臾,仿佛难以置信,“那身上的血迹哪来的?”
郎中又心底一阵琢磨,上前将尸身来回翻了两转,方确凿道:“先是窒息而死,后又被人伤了尸身。”
叶文汉猛然一震,半晌不答,只见身旁脸色吓得发青的叶抚荷忽然蹲下,他阻拦不及,连忙出言训斥:“抚荷!让开!”
叶抚荷被他声音一吓,险些一脚踩滑摔在那尸体之上,她愣住好一会,才伸手从阿九的尸体衣襟中拿出一张白纸,气息虚浮道:“爹,阿九身上有这个东西。”
叶文汉急忙伸手扯过那张白纸,只在这顷刻之间,暴雨来临,倾盆而下的雨水湿了满地,叶文汉打开手中湿软的白纸,赫然一封血书,字迹此刻已渐模糊,他神情紧张的辨出血字,攥着白纸的手瞬间失力,风雨掠过,薄纸不堪吹打,晃荡着落在阿九的尸身上。
三日后,望都峰。
叶抚荷见他面色铁青,伫立在雨中不动分毫,心中大骇,忙上前扶住叶文汉,眼中染满惊怖,道:“爹,是……是谁?”
叶文汉望天长叹,两鬓斑白,双目涣散,他知道是谁杀了阿九,也知道这封信的意图,三日后,他若不去,那人定会血祭丞相府。
叶文汉转头抬手搭在女儿肩上,似要极力安抚,却心中一痛,拧紧双眉,低声道:“那日没能杀了他,如今却被盯上了。”
叶抚荷一惊,接连退后几步,一阵头晕目眩,几近昏厥,大雨早将细致发髻与妆容肆虐的不堪入目,此刻花容失色的她面色惨白:“爹,是……是那个魔头!”
叶抚荷不禁勾起数月前的记忆,当日言阳城外,本信心满满,谁知半路杀出的陈咬金,那些红衣女子,恍若嗜血妖魔一般,手起刀落,便是一具具身影倒地,那日若不是公孙子扬极力劝阻,同路的江湖人士连同她只怕早已做了刀下亡魂!
如今午夜梦回,惊醒时浑身冷汗淋漓,再不敢想那日。
暴雨过后,泥土散发着清香,翠绿竹叶被洗刷的更为明艳,竹林中一人步履轻缓,斗笠下一身蓝衫已近墨色,纵然头戴斗笠,全身上下依旧被风雨肆虐尽湿。
雨过天晴,晚霞斑斓,寒清止一揭斗笠,深沉眸色染了一丝温暖,琥珀双目含着浅浅笑意。
他忽而脚步一顿,低头一瞧身下湿润泥土,其上隐约可见足印踏过。
这里,有人来过?
他未多停留思索,目光已落在石凳上的人影,女子素雅衣裙,似是困极,正趴在石桌上浅眠,他轻声走近,刚要抬手将她抱起,眼神一移,余光扫到一旁仅残留几片茶叶的杯中,眉梢一挑,俯下身去。
雨儿她不是不喜这茶么?
怀中女子微微一动,睁开双目,见着寒清止脸色一喜,忙要下地。
寒清止手臂一收,笑道:“怎么在外面就睡着了?”
烟暮雨神情中依旧残留着疲惫之态,她侧头垂下双目,些许不悦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我自然累了。”
寒清止轻声一笑,在她颊边一吻,道:“我去洛安逛了逛,便急着回来见你,你还怪我晚了。”
烟暮雨落地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方安心道:“你去了那么远,可饿着了?今晚有荷叶粥。”
寒清止见她也不多问,心中却难免泛起愧意,不由得思虑:让她独自一人在此,也是孤单,再等等,他就可以一直陪她了。
他半晌不言不语,烟暮雨好奇瞧他,本是倦意的脸色展开笑容,拉过他道:“想什么呢?”
寒清止一扬唇角,撩袍坐下,嬉笑道:“雨儿,过段日子,你先回遗尧宫怎样?”
此番话表面听起倒是玩笑话,却字字认真,烟暮雨盛粥的手僵在半空,她低头沉默,发丝垂下,瞧不见神情,过的一会,她轻声道:“你在哪我便在哪,我不要一个人离开你。”
“我只是怕……”寒清止声音明显迟疑,不禁犯难。
烟暮雨抬头云淡风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怕我遭了别人的道,清止你向来不惧险境,如今怎也顾前顾后,优柔寡断了,我虽然没太大本事,自保却还不愁。”
“来,尝尝。”一碗四溢清香的荷叶粥推至面前,寒清止无奈一笑,不再勉强。
寒清止浅尝几口,见她并未动筷,素手托腮,静静的瞧着他。
“怎么?”他不解问道。
烟暮雨拢一拢垂下青丝,手指自顾攥着一缕,双眸灵动一眨,道:“清止,那年飞云山庄外,我被肖易水所擒,是你出手相救的吧。”
她仿佛心中早已断定,此话一出,并非质问,寒清止神情一顿,倒也笑道:“哦?”
烟暮雨眼波一动,眸光似水,轻叹一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时周围僻静无人,林中怎会凭白无故出现动静,引得那些人分了神。”
寒清止唇角几不可察一丝笑意:“你可怨我当时没救着你?反倒耽搁了五年。”
烟暮雨侧眸故作思索之态,拧眉道:“我只知道有人跟着一起跳了瀑布,想是命大武功极好,没像我那般摔断了肋骨。”
语毕,寒清止一阵轻咳,抬袖虚掩住尴尬神色,斥道:“竟还有这等不知好歹的人呐!”
衣袖后他眉角一蹙,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疲惫泛起:那年碰巧发现雪婆婆原来就在那谷中,欣喜是有的,若不是因为红尘醉,他还会不会把她留在那里?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女就被他遗弃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若是早知今日,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寒清止再一抬头,只觉眼前景象逐渐模糊,身体乏力,脑袋晕沉,他想要言语,却再难发音,四周声响仿佛渐渐远去,脑中残留最后一丝清明,隐约可闻女子浅笑声音:“我不会去在意当年你为何不带我离开,我只记得,那时,是你救了我。”
烟暮雨眼角滚落一滴晶莹透亮的泪珠,渗进木桌里,只留一块浅痕,她看着身前已昏睡过去的寒清止,双唇一动,几近无声。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也要救你一次,才能不欠你那么多,否则来世怎么还的清呢?”
第五十一章 大限将至?
天色渐暗,室内烛火一闪,暖光摇曳,杳无声息的房中,灯芯噼啪燃烧声极是清晰。
烟暮雨侧身坐在床沿,眸光垂下,床上那人双目轻阖,安静的躺在那里,恍惚间,似乎染着一丝瞧不明朗的笑意。
烟暮雨探手覆住寒清止露在衣袖外的手指,刚一触碰,不禁微皱眉角,还是冰凉如水的体温,她手指稍加力道,似想温暖手中冰冷的肌肤。
原来这些日子你总是嗜睡,是因旧伤复发,闭目疗伤么?
近处灯芯又是噼啪一响,烟暮雨身体轻颤一下,果然神医的手法独到,硬解穴道难免有些不适,烟暮雨不自觉一咬下唇,敛住心神,手指搭上寒清止腕部。
她缓缓催动内力,运气于指尖,探入他体内,似感到一丝相似气息的牵引,虽然微弱,但却有着几分狠辣,烟暮雨欲要强行用自身内力压制,不料他体内腾起一股异动,寒气涌出,烟暮雨指尖忽感冷意袭来,下一刻,便被他内力震开,烟暮雨望着依旧沉睡的寒清止,他竟然毫无意识的排斥自己的内力?
只消片刻,烟暮雨额上几滴冷汗滑下,她心中一慌,难道自己的内力无法压制?
她一咬牙,抬手连点他全身几处大穴,复又将手搭上,她深吸一口气,不敢些许分神,催动全部内力,顺着他腕间穴道渗入,内力相击,只震得她胸口发闷,寒气浸入体内,烟暮雨双唇逐渐青紫,瑟瑟发抖,手指却死死扣住寒清止的穴道,指尖僵硬却不离分毫。
正当夏季,大雨过后,屋外暑意尚未尽褪,屋内二人皆宛如冰雕,纹丝不动,面颊之上结着一层透明薄霜。
寒清止醒来之时天边已见鱼肚白,室内安静异常,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猛地起身,只觉体内凉意尽褪,他大怔之中顿感慌乱,坐在床榻上,一提内力,周身并无先前刺痛感,他一惊掀起被褥下床,心中骇意骤生,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不住疾呼:“雨儿!雨儿!”
声音仿佛沉入海底,并无人回应,他心中更加恐慌,正当此时,余光中一角衣裙闪动,他急忙朝竹林奔去,待到近处,才见一女子身影倒在竹林中,身上衣衫还留有露水,清冷的空气将那清秀的脸颊冻得苍白无色,他俯身抱起她,拥入怀中,连连低呼:“雨儿雨儿,醒醒。”
依旧无声,烟暮雨此时气息已渐微弱,寒清止抱起她奔入屋内,床边立时堆满暖炉,一层一层厚厚的被褥将她团团裹住,满室热气环绕,寒清止满头大汗的瞧着烟暮雨,她却依旧双目紧闭,冰冷的体温并未见暖。
寒清止猛然起身,几声轻响之后,床边几道红色人影,他回头凝视床上女子片刻,冷冷道:“你们守着她,我去去就回,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陪葬!”
已过的一盏茶时间,李惟仁头顶直冒冷汗,他眼皮微微抬起,紧张的又瞅了一眼身边那人,那人从先前便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寒气凌人,似乎自己一张嘴,那人便会顷刻间要了他的性命,怎生如此倒霉,碰到了煞星。
李惟仁低头又瞧了一眼纱帐中的女子,面容倒是瞧不大清楚,但这微弱到几乎不察的脉象,对于行医多年的他倒是记忆深刻,似乎昏睡之人便是数月之前的那个女子,没想到时隔不久,却成了这副样子。
今日自清晨起,便觉眼皮直跳,谁知到了晌午,济仁堂中突然出现一人,满脸煞气,不由分说便提着他的衣襟到了此处,李惟仁哀呼连连,寻人问诊,此法未免太过野蛮了。
“如何?”头顶响起冷冷的二字。
李惟仁浑身一颤,慢慢收回手,犹豫道:“这位姑娘在下似曾见过,当日不知姑娘身体何处有佯,如今看来,姑娘应是中了毒。”
他话音一落,忐忑不安,眼梢一抬,偷偷的瞥了一眼那人神情,只见他双眉一拧,沉默不语,李惟仁心中又是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说中毒?”那人疑问道,显然不信。
李惟仁无奈只得答道:“正是,这点在下应有把握,只不过这毒此时发作,却是因为姑娘伤及心脉,从而引发毒性。”
寒清止心里一凉,为何那时她不告诉他实话?她究竟中了什么毒,难道方不笑也解不了么?
李惟仁见他不语,纵然心中满是惧意,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吞吐道:“在下辨不出姑娘所中之毒,也解不了,况且姑娘伤及心脉,恐怕……并非吉兆。”
李惟仁言语委婉,但意思却分外明确,他微微摇头,这姑娘脉象中已可觉察,大限将至,即便得已解毒,也只怕活不过一月。
寒清止闻言一愣,身体不禁晃动,他眼中一花,声音轻颤道:“你说……你救不了她?”
李惟仁起身退到一侧,不由得怜悯起二人,他温声道:“医者治病救人,并不能逆天而行,在下医术不精,无能为力,还请公子见谅。”
李惟仁转身欲走,步出两步,实在于心不忍,侧眸又道:“在下有一方子,兴许能将姑娘唤醒,拖得数日,此后,皆看造化。”
过的一会,李惟仁放下手中毛笔,转身出门,屋内木桌上空余一张墨迹尚未干透的药方。
“送送李大夫。”寒清止无力道,不曾回头。
身边红衣女子牵来一匹骏马,李惟仁微微顿足,翻身上马,手中扬鞭,蹄声响起,从竹林间疾驰而过,李惟仁长叹一声,眼神倏尔凝重。
那病榻之上的女子,脉象之中还有一丝却是喜脉,但女子如今状况,母子二人皆难保全,又何必告知他们徒生烦恼呢?
接连两日,寒清止未曾合眼,倚在床边,默默的陪着烟暮雨,为何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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