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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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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航嘶哑而闷闷地声音隔着她的薄裙传来:“从小只有云儿这么一个亲人,现在她走了,只剩我一个人了……”眼泪浸湿了她的裙衫。絮芷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书航,那么爱笑的他,竟会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小孩子。
她缓慢蹲下身来,牵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还有我,你还有宝宝。”
絮芷只感觉到一股力量把自己紧紧拥住,他勒得她肩膀微疼。可察觉到拥着自己的人依旧颤抖的身体后,她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任由他抱着。

将军府内,我一个人在明月居内用着晚膳。我很少会答应与合欢一起用餐,至于左朝兵要去陪谁,我没那个心思管。
虽然他在明月居待的时候很长,但我不至于认为他对合欢完全不上心。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陪合欢用膳去了。我不急不慢地吃着,一个人更悠闲自在。讨厌吃肉,桌上便不会出现一道肉,望着那几盘红的绿的蔬菜,我胃口好得很。不知怎得,最近吃得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能明显看出自己养好了不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左朝兵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有迈动步伐跨进来。
“怎么了?”我拿帕子轻轻擦拭嘴角,收拾好碗筷不打算再吃。
他依旧寒着一张脸,紧抿着嘴。我也不去理会他,待他想说了自然会说了!便自顾自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把吃剩的菜肴空在一个盘里,等云瑶过来了也好收拾下去。
“书云死了。”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说得极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般不带感情。
我以为我听错了,顿了顿手,抬眸望向他:“什么?”
“书云死了,今天早晨被宫女发现的,用绳子自缢的。”他又说了一遍。
“砰!”手中的碗碟落到地上,清脆的一声,摔了个粉碎。本来就已经被吓着的心被这突兀的一声响惊得更是一颤。云姐……死了?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我一抬头,满眼泪水,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左朝兵,渐渐地,渐渐地,他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又是一声“砰”。
“月儿……”门边站着的左朝兵急忙奔了过来接住正缓缓倒下去的人儿。

身体不停地往下坠,感觉茫茫天地间,竟找不到自己的一寸落足之处。良久良久,感觉自己像根羽毛般飘着,被什么接住了。像是一双温暖的手掌,又像是一袭柔软的衾枕。
意识离开身体多久了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做一个梦,不停地重复重复着一个毫无意义的梦。不再是那种思念爹娘的梦,也不再是幼时那次留下的恶梦。梦里,我来到一个很宽广很宽广的草原,那里有深蓝深蓝的天空,有一望无际的原野,有成群的羊群。我一个人在上面走着走着,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然后,走了很久的我发现了一个小木屋,缕缕炊烟正从那里升起来。我加快了速度向那里跑去,木屋越来越近,近到我可以看见在门前嬉戏的小孩。正当我准备靠近的时候,双眼突然睁了开。
我眨了眨眼,有点不太习惯一室明亮的烛光,这分明还是明月居里的那间屋子。没有什么草原,没有什么木屋,更没有一群嬉闹的小孩。
见我醒来,左朝兵立马把枕头放到我背后,扶着我半坐了起来,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好受一点?”
我几番费尽才打开干枯的喉咙,“我怎么了?”只记得自己是突然晕倒了,一想起令自己晕倒的原因,头便痛得很。
“没事,大夫说是受了刺激,胎气不稳导致的晕厥。”他笑吟吟地解释。而我头脑里只剩下‘胎气不稳’这四个字。
他端过一旁的瓷碗来,里面是一碗燕窝。“吃点吧!大夫说你身子太弱了,怀孕了肯定要吃不少苦,所以要好好补补才是。”说着便拿了勺子舀起一勺燕窝来送到我嘴边。
“我不想吃。”我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双手在被子下捏得紧。
他笑容渐淡,耐着心地又送了一口燕窝过来。“你得为孩子想想。”
听他提到‘孩子’二字,我不耐烦地转过头来,伸手一扬,那碗燕窝从两人中间飞过,整个翻覆在地上。我也有点楞住了,本来只是想把他的手给推开,却没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说过了我不想吃。”我硬嘴。
左朝兵不笑的时候,表情实在是过于阴鸷,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情绪。我以为我们又要不欢而散了。可没想,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碗,放到了桌子上,又走了回来。“你想吃什么就说,就算是山珍海味我也能让厨子立马做了给你送来。你不爱吃燕窝说便是,我保证不勉强你。”
他这番话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妥协,我也不再无理取闹。“你让我一个人静会行吗?”我哀求道。一日之内,发生了两件让我太不能接受的事了,我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不行,大夫说你情绪不稳,我怕留下你一个人,你会做傻事。”他直直地拒绝。
以前总觉得他眉宇间露着一股寒气,让人不敢接近。可现在不知道怎地,我很不想见到他。于是冷嘲热讽地下着驱逐令。“如果你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大可不必。我虽然不欢迎他的到来,但也不会做让你愤怒的事。你现在尽管出去,我保证明天还能让你见着他。”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想赶了他出去才好。
左朝兵眼睛里的寒气渐浓,捏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齿:“关宸月,对于这孩子的到来,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欣喜?”
欣喜?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你……”他气得生疼,“关宸月,你……”牙齿磨得响,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里的感受,除了愤怒,更有失望。
我也冷下了眸子,不知好歹地添油加醋。“我什么?又想说我没心是吗?既然你认为没有便没有吧!我的的确确不喜欢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一点也不!”
整个人缩作一团,拉过被子把自己包住。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半响,才放任自己放肆地哭了起来。这孩子,真的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哭了,后来不管是第几次看,还是哭了。也许是泪点太低,可心里是真的泛上一股不舍的,第一个在我笔下死去的人,我会一直记得这个名字:书云。





、真相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无论夜里怎样地疯狂任性,天明时分还是得鼓起勇气来面对和接受这已经发生的一切。
许是哭过了度,看着镜中的自己肿着的一双眼,难看得很。云瑶用粉扑了又扑,还是盖不住。
“算了!”我安慰很气馁的云瑶,反正又没人看。
云瑶心疼地望着我,“公主以后可不能再哭了,云瑶以前听宫里的嬷嬷说。女人怀孕若是哭,会苦瞎了眼的!”她坚定的语气把我给逗笑了。可也只是一瞬,现在发生的事让我怎么也笑不起来。
“书王爷还是不见人吗?”难以想象书云的死给了他多大的打击。
云瑶也黯淡了神色,“公主,云小姐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是呀!云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你不是说过甘愿做笼中的金丝雀吗?已经靠他那么近了,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云姐,不值得,真不值得!
“公主,你也别多想了。现在一心一意护着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她说得兴奋,一想到公主竟怀上小宝宝了,她笑得都合不拢嘴。
一心一意为这个孩子?那谁来一心一意为我?为什么大家都对这个意外的到来那么欣喜,而我却是满腹忧愁。
上次去王爷府给絮芷姐姐过生辰的那一番试探,我心里已经清明了不少。云瑶说,那日确实看见丛珍进了明月居,动作鬼鬼祟祟的。而且,后来发现,被子后面的那个包裹也被人动过了。合欢果真还是带有目的来南梁的。
“公主昨夜里和将军?”云瑶吞吞吐吐地问,昨夜里见将军怒气冲冲地离去,她都不敢上前多问。
一提到他,我就头疼,依旧不想见他,甚至可以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他了。“府里可是都知道消息了?”昨天醒来时只有左朝兵一人在,我也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云瑶半是兴奋半是担忧,“公主,你都不知道昨天大夫说你怀了身孕时,将军有多高兴。缠着大夫问东问西问了半天。云瑶第一次见将军说那么多话,他还立马让人通知了赵管家,说是要在府内办个宴席。公主,你昨日突然晕倒真是吓坏了云瑶,还好将军在,不然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云瑶也活不下去了……”
“我这不是没事么?”左朝兵生气也是自然的,他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那么喜悦,可我不但不是高兴,还说了那样一番话,想必这次又得冷战好久了吧!
性子相似的两人,时常会有摩擦,而按照我与他一贯的相处模式来看,两人通常是在一番冷语相向后冷战好久。
真想待在这屋子里不出去,可是我若是不出去,必定有人会来,心里或多或少希望着,这只是属于我一人的地方,能给我一片宁静的地方。

担心我再出什么事,云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来到前院的时候,合欢已经沏好茶等在那里了。
“合欢恭喜姐姐!”她笑吟吟地向我敬茶,我接过来便是一饮而尽。
她放下茶杯,又问:“姐姐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我这里有不少养身的方子,待会让丛珍抄了一份给姐姐送去可好?”
我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劳郡主费心了。”
“姐姐不必说这种话,我们是一家人,合欢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她给一旁的丛珍使了眼色,丛珍立马甜着嘴道:“夫人只管安心接受,郡主是一片玉壶冰心,夫人应是看得透彻!”
我睨了一眼丛珍,果真伶牙俐齿!好一个玉壶冰心,越发显得我小心眼来。可是,她嘴里越是说得好听,我对她的怀疑越是加深一分。
我挥手示意云瑶过来跟前,“郡主实在是有心,你待会便跟着郡主走一趟,去抄了方子回来。省得你丛珍姐姐又跑一趟。”
“是,公主!”

见了合欢回来,整个人放下了防备与谨慎,才开始认认真真对待起自己怀孕了的这个事实来。真的是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对于现在步步为营的我来说,是个意料之外的负担。
都说天下没有母亲是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可我竟一心不喜欢他,只因他的出现太过于意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至于左朝兵,真是好笑之极,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有什么价值?只会妨碍他的计划而已。又一次的闹翻,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为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枕前泪雨阶前雨,隔个闲窗滴到明。等到天明时分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却又被人扰了。
“你来做什么?”我侧卧向外,冷冷地看着他。
左朝兵轻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关宸月,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爹娘是谁吗,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一个地方?”
爹娘?我立马清醒了过来,一跃而起,匆匆忙忙地套上鞋子。
“看来你也不是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啊!”又是冰冷的一句。
我楞了楞,还是继续穿鞋,我这一生,最强烈的愿望便是能见爹娘一面,所以就算现在他是要送我入虎口,我也不会犹豫。
“走吧!”我收拾好,唤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衣着有些凌乱,人也不再是精神奕奕的,和平常那一副飘然如仙的姿态相差太多,让我一时很不习惯。但也没有多想,只是不咸不淡地回答:“是!”
他撇过头去,“我一个人疼了太久太久,也恨了太久太久,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不管怎样,以后你都别想离开我了。”他突然靠近过来把我抱了起来。
“喂……”我拍打着他,可是这点小小的攻击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放我下来……”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我向外走。
“喂,你还有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你这样……”我不停地抱怨挣扎着。
突然,他抵上我的唇,浅尝辄止。“安静点!”十足的警告。
失神了片刻,一抬头便看见了旁边走过两个正掩嘴笑着的丫鬟,我羞得低下了头去,不再反抗。

这是一座荒山,荒到只有遍地枯黄的野草与枝丫光秃而稀少的树木为伴。而那杂草丛生的小山坡上,俨然竖着两块木牌。
“关岳之墓”,“关岳之妻之墓”没有年份,没有落款,只有墨痕干透的这几个孤零零的字。
这便是爹娘的墓地吗?
“爹娘,月儿不孝,今日才能来看你们。”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坟前未干的黄泥立马沾上了膝前的衣裙。
“爹,娘,你们在下面过得可好?月儿一个人好苦好苦,为什么你们要抛下我一个人?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狠心?”思念如决堤的泪般涌了出来,一如我曾经思念到极致时有过的痛恨般,我哭着控诉。
萧瑟的秋风吹过,枯草在风中狂乱地飞舞,有些飞过坟头,有些越过头顶。我哭得直不起腰来,连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爹,娘,月儿好想你们……”我紧紧抱着那一块木牌,脸早已泪水模糊。
左朝兵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揪着,异常难受,是不是不忍心了?可是是她要陪自己一起疼的不是吗?
“地上凉!”终是上前了一步。
我整个人无力,任由他拉扯着。最后两个人坐到了一旁的杂草上,他紧紧拥着仍旧颤抖不停的我。“不哭了!”他轻声安慰。
“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夹着哭泣断断续续地问。
“虽然身首异处,但你好歹看能见到他们的坟墓,也还能有个寄托,可我……连给他们立个衣冠冢都不曾。”
“身首异处?”我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居然没能留下全尸。
他放开了我,目光飘远,回忆起那一段不忍提及的往事来。
“你可知萧康是怎么登基的?”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知道!我从有记忆起,便活在皇宫内了,便带着关姓叫他父皇了。
“无非是杀父弑兄,拨乱反正的手段罢了!呵,真不知道他让你保持了本名是个什么想法,但不得不说,这一步,他毁了萧哲的江山。”
我端眼看他,分明从那一双时常带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火焰,“你恨他!”我很肯定地说。
他突然生出一丝很诡异的笑来,“难道我应该跟你一样,把自己的杀父仇人看成父亲般的亲人么?”
“什么?”我表情僵硬。
“你可知当年帮助萧康谋反,最大的两个功臣是谁?”他又溢出冷笑来,“正是关岳和左祁。”
我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冷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原来爹爹竟是谋反之人。
“有时候,我也在恨他,恨他心思不正,恨他跟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狗皇帝。可多年后,我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牺牲,连后路都铺好了,这座将军府是他暗中买下的,只希望我和娘亲能在这里安然度过余生。可娘还是辜负他的愿望了。”
说不清楚是幻觉还是事实,他双眼里有晶莹剔透的亮光,灼地我眼疼,心更疼,头靠在他肩上听他讲诉着这一切,一起真真切切地疼一场。
“娘亲终是不堪承受这一切,留下年幼的我独自承担这份恨,随着爹的脚步去了。她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我在宫中玩到很晚才回来。只听说娘投河自尽了,可是,我在河中整整找了一夜,都没能发现尸体……”
“是明月居后的那条河吗?”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微微点头,没有回答。
我轻轻拉过他的手来,握于掌心。难怪这里总是这么冰冷,那么冷的河水,整整一夜,那是怎样一番彻骨寒?
想起了上次他发疯地拉我沉入河底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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