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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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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嗯了一声,不想多提。
包荣兴问道:“那你有甚么打算?我不会再回学院了,你若是没打算,随我去广州得了。”
“广州?”
“是的。”包容兴叹道,“这次追查你的行踪,让我深感愧对包打听的名号。广州是最早的通商口岸,与外界交流极多,因此形式也错综复杂,情报机构自然比比皆是。再者它离京城远,不管哪方面都较为有利。”
“那倒也好,广州可算美食之都,正好去见识一下。”
李嫣自然也不反对。
吃过饭,三人便各自回房歇息。翌日清晨,他们启程往广州赶去,罗剑还是不愿骑马,反正时间充裕,也不可能快马加鞭,以他的脚程自然足以应付。
半月后,他们到了江南名城——苏州。
江南,是个让人一听就会感到诗意的词语。五千年的漫漫岁月造就了一个富饶的江南,五千年的柔风细雨滋润了一个柔情的江南。小桥流水,是江南流动的梦;莺声燕语,是江南随性的歌;繁花似锦,是江南缤纷的色;夜半钟声,是江南伤感的心。
撑着油纸伞,徘徊在寂寥的雨巷;划着乌篷船,游荡在绍兴的水乡;品着龙井茶,追忆着西子的哀伤;漫步桃花庵,流连着胭脂的幽香。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汇聚江南:陶渊明的点点菊花点缀了朦胧南山,晏同叔的独自徘徊落寞了曲径通幽,龚自珍的片片落叶幻化成柔软春泥,温庭筠的脉脉斜晖笼罩了碧水悠悠。
江南,这个美丽的地方,自古以来便被称为人间天堂。北方的沙尘到了这里渐渐沉淀,南方的炎热到了这里慢慢降温,西方的干旱在这里得到滋润,东方的聒噪在这里受到洗礼。
就在这么一个如水的江南,却也孕育出不少枭雄与英雄。勾践的卧薪尝胆,伍员的雄心壮志,范蠡的运筹帷幄,夫差的饮恨花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东坡一曲念奴娇,道出了江南的神韵!
在这诗意的地方,即便迟钝如罗剑,性急如李嫣,也不由停下脚步,慢慢欣赏。如此美景,何不畅游一番!
首站狮子林,三人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包荣兴忽然摆出悠然模样,徐徐说道:“苏州园林里都有假山和池沼。假山的堆叠,可说是一项艺术而不仅是技术。或者重峦叠嶂,或者几座小山配合着竹子花木,全在乎设计者和匠师们生平多阅历,胸中有丘壑,才能使游览者攀登的时候忘却苏州城市,只觉得身在山间。至于池沼,大多引用活水。有些园林池沼宽敞,就把池沼作为全园的中心,其他景物配合着布置。”
“老包,你竟会有如此见地?”
“那是自然!”
罗剑只觉这话甚是耳熟,想了半晌才算明白,便笑道:“李嫣,那是叶老先生的文章。”结果自不必想,包容兴挨了好一顿爆栗。
一个时辰后,狮子林已游了大半,李嫣突然停下,回头不怀好意的看着罗剑道:“我饿了。”
“大小姐,入园前你才刚吃过罢?”
李嫣瞪了包荣兴一眼,顿时将他吓得魂飞天外,闭上嘴再不敢多说甚么。
罗剑笑道:“姑苏确有不少美食,此地濒临太湖,河鲜自不必说。太湖有三白:白鱼、白虾、银鱼,滋味鲜美;另有阳澄湖大闸蟹,蟹膏肥美;黄泥螺口味清爽,咸鲜适中。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不过如今已是一月,早过了吃河鲜的最佳季节。”
李嫣不由大失所望,方才听他讲,还以为今天可以一饱口福,却没想现实如此无情。
罗剑又笑道:“姑苏除了河鲜,自然还有不少美食,但我只对面点有些研究。苏州面点,总体以制作精细,口味或咸鲜、或甜香著称。但相对而言,又以糕团,面条,饼类较为出众。三层玉带糕、雪蒸糕、粘糕、猪肉汤圆是糕团类的名品;面条以枫镇大面和懊糟面较为出名;饼里面属蓑衣饼最为出众。面点可不像河鲜,一年四季都能吃。”
“面点也这么复杂?在我印象里,就只有面条、汤圆、馒头与饺子。哦,还有馄饨。”
“馄饨倒算是南方特色,虽然起源于华夏北方,但却在南方发扬光大,与饺子分庭抗礼。具体说来,馄饨皮为方,水饺皮为园;馄饨皮较薄,水饺皮较厚;馄饨重汤料,水饺重蘸料;馄饨……”
“打住!”李嫣咽下口水道,“别尽说些没用的,你给我做罢!我都快饿死了。”
罗剑挠了挠头,无奈道:“我们此刻在外,去哪里给你做?再者我并不精通,还是找家店吃较为妥当。”
“也好。老包,发甚么呆,走罢!”李嫣说完就似一阵风飘出园外。
包荣兴自方才开始便一直盯着身旁的树丛,总感觉被人跟踪了,但观察半天却又完全没有动静。听到李嫣说话,也便无暇再管,赶紧展开身法跟上两人。
他们刚离开,竟真有一个黑影从树丛跳出来!朝三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若说姑苏哪里的馄饨最有名,无疑便是“绿杨”。但罗剑只听过这个名字,并不知晓具体位置。包容兴确不负包打听之名,凭借一口吴语,很快便将三人带到观前街,“绿杨馄饨店”五个大字旋即映入眼帘。
走进店内,三人感到有些意外。这间店十分简陋,人却是很多,显得有些无序杂乱,就像个小菜场。店里没有伙计招呼,要想吃,得自己付账端碗。包容兴走到窗口前,笑问道:“佬板倷好,浑吞几化铜钱?”
那老板四十上下,身穿一套洁白裋褐,听包容兴问话,便回应道:“一钱银子一碗”
“啥个?”包荣兴吓得连退几步,一把抓住身旁的罗剑,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没弄错?这间破店,居然要一钱银子才能买一碗馄饨!”
罗剑起初也是一怔,但思索片刻又笑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说着摸出一两银子,跟老板比划起来,示意自己要三碗。说起那银子,却是随心居店主偷偷塞进他的衣服,算是结余的工钱。否则他早先便一文不名,哪里还有闲钱请客?
比划了半天,不知是老板笨还是罗剑蠢,反正他始终没明白罗剑甚么意思。最后还得靠包荣兴翻译,不过在李嫣的胁迫下将三碗改成了十碗。
半盏茶后,热气腾腾、浓香四溢的馄饨便端了上来。
汤头是鸡汤,粗一看,这馄饨并没有特别之处。但细一看,馄饨皮质感光滑,就像苏绣一般。鲜粉红色的肉馅恰似待嫁的新娘,躲在薄纱后若隐若现。
馄饨皮薄馅多,给人一种饱满精神的感觉,看到便有食欲。咬开一看,纯肉馅,肉质细嫩,美味的肉汁顺着馄饨皮滴落汤中,溅起一圈涟漪,留下几朵油花。
绝,真是绝!罗剑才吃一口,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一绝绝在皮,馄饨皮完全吸收了鸡汤的清香淡雅,让人有百吃不腻的感觉,其独特的口感更是带给舌头无上的冲击。爽滑的皮子在口中宛如丝绸一般流动,配合鸡汤和蛋皮丝增加润滑的作用,更是将馄饨皮的滑发挥到了极致,当那一丝滑入咽喉,带给全身的都是舒爽。
二绝绝在汤,如果罗剑没有尝错,这个汤头是用隔年的老母鸡花了很多功夫慢慢炖制的,而且里面加了一些菌类,不仅提鲜,更丰富了鸡汤的味道,馄饨师傅的调味功夫也很在行,鸡汤不咸不淡,恰到好处!
三绝绝在馅,一般开店做生意,选择的肉馅都是比较差的,因为他们要节约成本。但此间的馄饨馅料,却是精选的猪后腿精肉!别的食客吃不出来,罗剑可是清楚的很,而且肉馅剁的很细,很均匀,这样不仅容易入味,口感也会更好。能吃到如此美味,一钱银子一碗,的确是值!
(作者按:此种感觉,只在数年前有过,如今自不必多说。呜呼哀哉,此乃姑苏之大不幸。)
馄饨吃完,包荣兴和罗剑自然意犹未尽,他俩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十碗馄饨,有八碗进了李嫣肚子。等他们吃完第一碗,抬头看时,桌上早就只剩八个空碗……
“李嫣姐,你……吃出味道了么?”
“你当我猪八戒?当然吃出味道了。一个字,好吃!”
“好吃可是两个字……”虽然包容兴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李嫣听到了。她可是自小练武,听力怎会不好?于是乎,又一场狂风暴雨。罗剑在旁不敢插手,眼睁睁看着兄弟深受摧残。他只能祈求上苍保佑,如若不然,来年的今天,也只能多烧些纸了。
突然,一阵寒风自店外袭来,伴随一段唱词:
“一曲南音愁断肠,相顾泪千行;再曲悠悠碧波荡,景乐如画、一叶扁舟赏;三曲除尽烦扰事,书生也癫狂;曲终人散有尽时,空余浊酒、伴我游苏杭!”
门外进来一人,竟是那醉书生!
李嫣自然停手,罗剑上前问道:“你想怎样?”
醉书生笑道:“来这里,自然是吃馄饨,我们倒算是有缘。”
“哼!”李嫣冷哼道,“谁与你有缘?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的跟踪我们?到底是何目的?”
“跟踪?”醉书生大笑不已。
罗剑再也按耐不住,一拳击向醉书生。在那股寒意压迫下,他知道拖得越久越是不利,方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已感到手脚有些麻木。若是再等下去,恐怕醉书生不用出手便已经不必打了。
轰!两拳相交,罗剑应声抛飞。李嫣赶忙接住他,醉书生却是半步未动,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李嫣怒视他,刚想冲上前动手,却被罗剑一把拉住了。“别……别去,你不是……不是对手。”丢下这么句话,他便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醉书生笑道,“书生与汝等并无大仇,奈何以此为报?”
包荣兴拦住又想冲上前的李嫣,深吸口气,平复心情道:“你说与我们无仇,那便让我们走!”醉书生冷笑一声,让开了道路。
“此仇不报非君子!”李嫣同包容兴架着罗剑匆忙离开。
他伤得不重,经初步查探,虽然经脉损伤不少,但他身体强韧,还有恢复的可能。可这伤却也拖不得,否则就算勉强救活,以后也会无法行动。三人急速往天下镖局苏州分会赶去,在这里他们唯一的仰仗,也就只有镖局。
“绿杨”店内,醉书生怡然自得的吃着馄饨。对面坐着一个黑衣人,全身包裹在斗篷里,不知是何来历。
“你没有遵守约定。”那黑衣人机械的说道,听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醉书生咽下一口鸡汤,咂巴咂巴嘴,品味了一番,不答反问道:“来一碗么?在下请客。”
“你没有遵守约定。”黑衣人还是那句话。
醉书生放下碗,看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久久不语。周围顿时降了十多度,馄饨碗里的热气越来越少,人群逐渐远离这一桌。不过那黑衣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依然分毫不让的与其对视。
良久,醉书生突然笑道:“你错了,你再仔细想一下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书生言出必行,如若你此刻要加条件,只需要求第三件事即可。”
“你别忘了,难道你能保证……”
“那是自然!”
“好!我相信你的信用,但你可不要太自信了,好自为之!”黑衣人留下这句话便闪身不见。醉书生没再逗留,后脚也离开了。
李嫣刚踏进分会大门便嚷道:“管事的呢?快出来,我朋友受伤了!”苏州城的分会显然与别处不同,看上去甚是华丽,可能因为这里比较富庶罢。
门口并没有守卫,宽敞的大厅也不见人影,喊了好一阵子,才有个十二三岁、非常可爱的小姑娘走出来。她大约只有四尺多高,眨了一下大眼睛,天真的问道:“这位姐姐,你们在这里做甚么?”
“我朋友受伤了,你是这里的分会镖头么?快帮我找些郎中来!”李嫣真是急糊涂了,她如何会是镖头?
小姑娘掩嘴笑道:“姐姐,你见过这么小的镖头么?此外,这里也不是医馆,怎的却来这里看病?”
包容兴解释道:“这位姑娘是京城总镖头的千金。出门在外,不知哪里有医馆,故而先到镖局分会来了。”
“原是如此,但前些天镖局刚接了一宗大买卖,连镖头都去了。如今这里只剩我一个,爹爹明日才回来,我也不知哪里有医馆。”
“那可怎么办?”李嫣焦急的问道。
小姑娘没作答,只是低头玩弄着衣角。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良久方才扭捏的说道:“其实……我也略懂岐黄之术,只是……”
“别只是了,你先帮他看看!”
实在是“病急乱投医”,李嫣还未肯定这小姑娘会不会医人,便将罗剑交给了她。若是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可现在又别无他法,只能先试试。想到此,包容兴便道:“你们先带他进去医治,我还是出去找一下郎中。”说着转身出了大门。
经过一番周折,两人将罗剑搬至客房床上。李嫣随口问道:“小妹妹叫甚么名字?”
“秦紫荆,叫我紫荆好了。”小姑娘一脸严肃的坐在罗剑身边,帮他搭起了脉。她的眉头渐渐紧皱,继而喃喃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难道他伤得很重?不应该啊。”
“不是,伤势不要紧。只是我很奇怪,他的经脉异常强健,体内却没有一丝真气,莫非功力被散掉了?”
李嫣惊道:“你也是练家子?”
“我们学医的,多少懂一些。”紫荆认真起来,完全变了神情,就像小大人一般。
“他本就不会内功,所以没有真气十分正常。至于他的经脉,我也不很清楚,只有等他醒来再问了。”想到这个李嫣就来气,她此前曾与罗剑探讨过武艺,但那木头根本不会一点招式,更别提内力,完全依靠本能与蛮力。想她自小便修习父亲传授的内功,居然连一个莽汉都打不过,实在让人气愤。
内功一般只在习武者中才会流传,是一种激发人体潜能的东西。人体是一个奥秘的宝库,依据道教所言,人都有真气,分为先天真气与后天真气。先天真气伴随生命而来,由元精化生,又称元气;后天真气是指从外界获取的各种能量。
随着人体活动,元气在不断的损耗,所以要靠后天补充。常人的真气散布全身,由于不会储存,所以不经意间就会流失。而练武之人,如果练有内家功夫,就会将真气汇聚于丹田。再通过运行周天,到达四肢百骸,改造人体,并将全身新产生的真气再聚集。从而真气越积越多,内功也便越来越深厚。
罗剑其实也会运用真气,他的奔跑功夫便是一例。但轻功与硬气功一样,严格来说不算内功。因为它们所运用的真气只是在腰腿及皮肉上自然生成,并不是运气而生。而且正统内功的目的,只为锻炼五脏六腑,初期退敌效果不大,故而李嫣打不过他也算情有可原。然而内功练到大成,比起外功来反而后劲无穷。若是达到“身知”境界,即便八旬老者对上青壮汉子,也能轻易将其击飞。功力更高者,甚至能外放真气,伤人于无形。
就在两人谈话的工夫,包荣兴带着一个老人风尘仆仆的赶来。紫荆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老者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帮罗剑诊治。那老人愣了一下,回头怒视着包荣兴,骂道:“你这小子存心戏耍老夫?”
“老先生,晚辈哪有戏耍的意思?救人如救火,老先生快些施救!”
“有这名医在,哪还需要老夫?”
“甚么意思?”
“我只说一句,这丫头祖上姓华!”
“华?”包荣兴沉思良久,突然想起甚么,抬头惊讶的看向老者。老者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包荣兴倒吸口凉气,仔细打量起紫荆来,方才走得匆忙,没注意看。这一细看,直要将他的魂儿都勾走。紫荆长得极为可爱: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柳叶弯眉,樱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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