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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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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发地握着剑柄,昂首挺胸地走下了邢台。在距离高台约莫一丈的地方,她停驻了脚步,默默地转过身子,望向的却不是她的夫君。
是的,她静静地仰起了脑袋,毫无涟漪的目光径直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玉承帝。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她的美眸中倏地迸出憎恶的火花。
她就那样毫不避讳地仰视着男子面无表情的龙颜——纹丝不动地,注视了许久。
忽然,她的唇边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那怪笑仅仅昙花一现,就迅速被她凛然的神色所取代了。
那一日她朗声道出的话语,恐怕至今仍被不少皇城的百姓所牢记。
她说:天公不可期之,人心不愿怜之,我夫含冤莫白,世间无处可诉。今我命绝于此,前有血溅白绫,后有六月飞霜,枉者……不、得、善、终!
语毕,她未等旁人作出反应,就径自拔出了冰冷的佩剑,在众目睽睽之下横刀自刎了。
说时迟那时快,殷红的鲜血这就飞溅至三尺白绫——女子蓦地一个回身,当即翩然倒地。
在场的人几乎都惊得脸色大变,除了那宫墙之上仅仅微一蹙眉的承帝以及邢台上那业已忍不住潸然泪下的男子。
亲眼目睹深爱的妻子在他眼前拔剑自尽,先他一步而去,男子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早在她撬开他的齿关,将一颗药丸送入他的口中之时,深知爱妻性子的路丞相就已料到了这一结局。
他知道,他拦不住她。
即便今天拦住了,他日她还是会随他而去。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她爱他入骨,且决不愿委身于那个仍觊觎着她的玉承帝。
所以,他始终三缄其口——事已至此,他便自私一回,与她执手共赴黄泉吧。
然而,当那刺眼的红色液体猝然喷溅而出,如同她临终前所言那般,染红了邢台上挂着的白绫和她那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裙,他还是体会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只一瞬间,他就像发了疯似的哀嚎一声,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断了束缚着他的铁链——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霍然起身,冲向了业已横尸在地的爱人。
许是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幕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刽子手们竟没一个缓过劲来,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蓦地扑倒在女子的跟前。
身着囚衣的男子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悲痛地抚摸着女子毫无生息的脸庞,突然喷出了一口红中带黑的浓稠血液。
下一瞬,他就颓然倾倒在女子的身旁——直至咽气的那一刹那,他的一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朱颜。
至此,路相气绝而亡,其妻以身殉情。
自那一天起,皇城上下,再也不敢有人提起此事。
人们只记得女子那决绝的身姿,以及她死后不久就莫名飘落的鹅毛大雪。
“那一年六月飞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即便四年前你再如何不问世事,也该有些印象的吧?”见郁无庄并没立即接话,慕朝栖索性主动谈及彼时的天之异象,好帮助他迅速回忆起些什么。
“是,我记得。”心中有数的郁无庄略作颔首,目不斜视地看着一脸严肃的慕朝栖,“路丞相,就是在那一日过世的。”
没错,他用的是“过世”二字,而非“问斩”一词——只缘他也明白,那个英年早逝的男子,其实是遭人陷害的。
而那个设计陷害路相的人,正是……
“是郁无嗔。”岂料短暂的惊讶过后,慕朝栖就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她猝不及防地说出了这四个字,直接表明了自己对这件往事所抱有的情感。
诚然,她恨,恨不能将仇人碎尸万段,以至于忆及那惨绝人寰的往昔,竟令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这样在郁无庄的面前泄露了秘密,流露了恨意。
“是他害死了义父,逼死了义母!”事到如今,她干脆在泄恨的同时亦说明了她同路家夫妇的关系。
“你是路丞相的义女?”意外的讯息让郁无庄难免讶然,他不由得睁大了眼,一句反问脱口而出。
“是……实际上,我是义母认下的女儿,义父是后来才认识我的。”男子的声音暂时将慕朝栖从满心的仇恨中抽离出身,得以相对冷静地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吗?我当时人就在刑场,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义母血溅三尺,看着义父毒发身亡……”
“毒发?”获悉与先前的认知大相径庭的情报,郁无庄不由心生不解。
“义父吐血而亡,不知情的人只道他是眼见义母挥剑自刎,故而悲痛欲绝、气急攻心……事实上,是义母在他临刑前掩人耳目……喂他服下了让他去得不会有痛苦的毒药。”说着,慕朝栖情不自禁地垂下了眼帘,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资格砍下义父的头颅。”
话音落下,郁无庄锁眉不语。
虽然他与那个姓路的男子并无多少往来,但仅凭那鲜少的接触,他也已经能够看出对方的为人。
确实,换做他,同样也不会相信,那样一个待人和善、稳重宽厚的男子,会去暗地里豢养一群杀手,命他们刺杀一国之君。
可是,偏偏史书就是这么撰写的——就这样将历史的真相,掩埋于尘土之下。
而那个罪魁祸首,如今却还安稳地坐在那把龙椅上,尽享九五之尊的荣耀与权力。
“所以,你觉得他是冤枉的。”思绪流转的郁无庄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肯定的话。
“义父绝不可能作出弑君篡位之事!”慕朝栖忍不住义愤填膺地瞪大了她的杏眼,义正词严地强调着,“即使旁人待他不义,他也会以德报怨!”
只是,那个毫无人性的郁无嗔不值得!他根本就不值得!!!
“只可惜,他报错了人。”就在女子按捺不住激动之情的时候,坐在一旁始终镇静的郁无庄冷不丁吐出了这八个字。
慕朝栖闻言不禁一怔,随即,心下的愕然就因对方无需言说就已了然的认同而化作烟云。
她想,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昨个儿偶然发现34章里有个被哔掉的词语,所以刚才在正式更新前手动和谐了一下——作者表示这里才是今天的更新哈50
50、喜欢 …
是的,他明白了她的恨、她的痛。
他没有想到,她是背负了这样一桩血海深仇的女子。
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相当相似的吧。
“你说得没错……义父这辈子犯下的唯一的错误,就是对郁无嗔一再忍让,最终惨死其手。”就在郁无庄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的时候,慕朝栖却冷不防咬牙切齿地说道,“结果不但令义母随他而去,连萱姨也没能幸免……”
“萱姨?”听到一个陌生的称呼,郁无庄自然好奇。
“是义母的妹妹。”慕朝栖简洁明了地作出了回答,同时眸光一沉,“也是被那个人赐死的柔妃。”
话音刚落,郁无庄便恍然大悟。
若说“萱姨”,他自是不认得的——但一提到当年路氏夫妇死后不久就被郁无嗔下旨赐死的柔妃,他身为皇室中人却是颇有印象的。
按理说,皇帝连路丞相的妻儿都赦免了,更加不会罪及已然被他纳入后宫的路相的小姨——可偏偏事发之后,宫里传出消息,说柔妃因日渐失宠及其姐夫家的祸事而与宫廷侍卫暗通款曲,欲以此泄愤、报复,最终东窗事发,没几天就随她的姐姐和姐夫一同奔赴黄泉了。
而且,她死得相当凄惨——被一国之君交由独步后宫的嫣妃处置,其下场可想而知。
据说最后尸首从宫里抬出去的时候,她那件纯白的衣衫上已染满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下身更是一片狼藉。
据知晓内情的太监透露,嫣妃对柔妃施行的,乃是后宫一种专门惩治不贞女子的酷刑——骑木驴。
回忆起约莫四年前听闻的讯息,这一瞬,郁无庄忽然明白了去年深秋时慕朝栖表现出那般反常举动的原因。
亲眼目睹嫣妃再一次对宫中嫔妃使用那样残酷的刑罚,岂会不令她触景生情?岂会不勾起她深深的悲痛与愤怒?
“不过,人是他赐死的没错,真正在萱姨临死前都用残忍的法子去羞辱她的人,却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嫣妃。”在郁无庄兀自陷入回忆之际,慕朝栖忽然面沉如水地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你也恨她?”注视着女子盛着恨意的眼眸,郁无庄沉声发问。
“我怎能不恨?!”慕朝栖闻声猝然注目于他,一下子瞪大了她的那双杏眼,“萱姨是那样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子,就算郁无嗔再如何冷落她,她都不可能有失妇道,去行那苟且之事!”为心目中那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进行了有力的辩护,想起往昔种种的慕朝栖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与侍卫私通的罪名,根本就是那个恶妇嫁祸于她的!可是这明摆着的事实,郁无嗔却偏偏视而不见!任由洛思红害之辱之!萱姨那么喜欢他,他却用最冷酷无情的方式,伤透了她的心,更夺去了她的命!”
郁无庄默默无言地听着,一双剑眉越锁越紧。他看着女子眸中湿意渐起,却无法出言阻止其宣泄情绪。
“你说,如此残暴、恶毒的两个人,我岂能不恨?”孰料他虽无言以对,慕朝栖却不由分说地道出了一句反问,目光直接指向了他瞳仁的深处。
四目相对,男子蹙眉沉默了片刻,而后面色凝重地开了口:“朝栖,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可是……他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纵使你嫁给了我,成为了萧王妃,得以有机会接近他,你又何以一雪深仇?”
诚然,即便她的武功再如何高强,也很难近身威胁到郁无嗔的人身安全——毕竟,郁无嗔本人就有武艺傍身,身边又有侍卫相护,想要仅凭一己之力取其性命,委实是难于登天的。
“我自会有我的办法……”一个现实的问题被对方理智地摆在眼前,慕朝栖稍稍平复了有些激动的心情,“不会连累到你。”
“你觉得,我是怕你连累到我?”不期而至的后半句话让郁无庄心下略有一沉,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和脸色皆有所改变。
察觉到男子略有不满的神情,慕朝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情不自禁地垂下眼帘,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下意识地避开了男子的视线。
“若真要说什么‘连累’,那么昨天,是不是我连累了你?”可郁无庄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小声辩解似的,径自盯着她开口反问。
颇显沉重的口吻令女子不禁抬起了眼帘,对上了男子自责中带着微怅的目光。
不,她从未觉得是他拖累了她。
她是心甘情愿救他的——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出事,所以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行动起来了。
但是这种话,她要怎么跟他说?
就在慕朝栖一时语塞地瞅着郁无庄之时,后者又自顾自地开启了双唇:“你一定认为这不是‘连累’,对不对?”
慕朝栖看着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郁无庄见状,自是紧随其后道:“那你为什么又会认定,你对那个人的仇恨,于我而言是一种牵累?”
慕朝栖无言以对,与之对视了一小会儿后,她默默地垂下了眼帘。
“朝栖……”直到男子忽而柔声呼唤了她的名字,令她不由得抬眼再度注目而去,“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害怕自己被对方牵连的。”
他……又对她说了“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慕朝栖的一颗心禁不住怦怦直跳。
偏巧这个时候,郁无庄还冷不防接着道:“就像你昨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你有考虑过,这样做是被我拖累的吗?”
她当然没有——然而,眼下的问题不在于此。
他……他做什么非要用昨天的事打比方?他这么一说,就好像……好像她也喜欢他一样。
油然而生的念头叫女子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她眸光闪烁地看向别处,一张苍白的脸上此刻竟冷不丁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
将女子窘迫又羞涩的神情尽收眼底,原本是一本正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郁无庄也不禁愣了一愣。
但须臾的愣怔过后,是满心的欢喜和不解。
都到了这份上了,她缘何仍是在回避自己的感情?
诚然,她既已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暗中替嫁的目的告知与他,且刚巧她的仇人亦是他的敌人——他们之间应该就不存在什么障碍了才对。
可莫要告诉他,要他的小妻子承认对他的喜欢,真的是一件比上天入地还要难办的事。
说实话,他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都愿意舍命救他了,怎么还能不看清自个儿的心意?
看着慕朝栖略显忐忑的模样,郁无庄决定下一剂猛药。
“朝栖,你是喜欢我的。”
男子直白到令人措手不及的话语,使得慕朝栖猛地心头一紧。
她一下子抬起脑袋,登时大惊失色。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对方那张俊美若仙的容颜正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
就在她脑中倏地一片空白之时,男子的前额已然轻轻触上了她的额头。
“为什么要回避自己的心?”
平日里那温文儒雅的嗓音,此刻竟如同施了法术一般,穿透她的耳膜,直达她的心底。
慕朝栖险些就要被蛊惑了。
所幸“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胸口突然一阵抽疼,令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以手掌抚上了心口。
毫无疑问,离她近得几乎要柔唇相触的郁无庄也同时注意到了上述变故——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神倏尔变得紧张起来,他忙不迭离了她光滑白皙的脑门,急切地询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稍微疼了一下……”确实已经觉得好受许多的慕朝栖如实相告,却没法说服担心了一天一夜的郁无庄。
“土衾——土衾——”他一面揽着慕朝栖纤瘦的身子,一面探出头朝向外屋的方向高声唤出了一个她从未听闻的名讳。
不过,慕朝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召唤大夫之类的人。
然而,她怎么能让陌生人目睹她此时红霞未退的脸颊?
思及此,慕朝栖原先微红的脸蛋越发烫了。
“不要叫人!我没事!”她迫不及待地拉住郁无庄的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开口意图阻拦。
“你刚醒过来,又觉得不舒服,怎么能不让大夫过来瞧瞧?”郁无庄闻言难免剑眉一拧,投向外边的目光这就遽然移回到女子的脸庞。
孰料这一看,却是叫他心头一动。
只见他的小妻子正手足无措地拉扯着他的袖子,一双盈盈带水的美眸目不转睛地仰视着他,那楚楚可怜的女儿家姿态,看着真真是让人心生怜爱。
郁无庄的一颗心瞬间就柔软得不成样子。
能够这般牵动他心绪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朝栖啊朝栖,你是上天派到我命中的“克星”吧?
无可奈何又莫名欣喜地思量着,郁无庄已然有些立起的身子这便坐回到了女子的身边。
“当真没事?”他一动不动地瞅着她,略忧虑又略严肃道。
“我骗你做什么……”慕朝栖闻言赶紧应声,只缘她实在不希望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再被旁人看到。
“你不是骗我,只是喜欢逞强。”郁无庄平心而论道。
“……”慕朝栖微抿着唇,小媳妇儿般垂下了脑瓜,一声不吭。
殊不知这光景落在男子的眼中,又是一道撩人心弦的风景。
郁无庄怕他再这么盯着他的妻看下去,就要忍不住做出一些极有可能会惊吓到她的举动了。
是以,第一次对自个儿的忍耐力产生怀疑的他,果断决定转移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51
51、关系 …
然而这一刻,郁无庄并不知晓,其实这慕朝栖的心里头,也在考虑着类似的事情。
结果,她还先他一步开了口。
是的,慕朝栖强行撇开了适才发生的“意外”,她故作镇定地看着男子,提出了她的问题:“对了,方才听你说,陆大哥和火云为我冒险去取解药,他们没出什么事吧?”
她唤陆修为“陆大哥”?
心下免不了对两人的关系作出了些许揣测,面色如常的郁无庄并不忘据实以告:“他们没事,只是陆修的手臂受了点皮肉伤,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尽管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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