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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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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她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了郁无庄的腰身。
被拥抱的男子登时讶然。
而惊讶过后,则是满满的喜悦。
可这份欣喜,却很快被一种诡异的预感所取代。
他的朝栖,从未这样投入他的怀抱。
就好像……是永别前最后的相拥。
思及此,他心下猛地一沉,连带着圈揽着妻子的双臂,都不自觉地使上了力道。
不……不会的。
他这般告诉自己,直到慕朝栖恋恋不舍地离了他的胸膛。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她仰起脑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眉眼,宛如欲将他俊美的容颜一分一分地刻入心底。
“你也是……”郁无庄只得缓过劲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温润如玉的笑颜和柔情似水的口吻,终是让慕朝栖鼻子一酸。
从今往后,她大概再也见不到这样美好的他了。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心中苦痛的女子只得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然后,勉为其难地在唇边勾出一个柔美的弧度。
牙一咬心一横,她蓦地转过身去,一跃跨到了马背上。
慕朝栖手执缰绳,深深地看了郁无庄一眼,留下最后一抹笑意,她抿紧了双唇,毅然决然地夹了夹马腹。
胯(和谐)下的马儿立即撒开蹄子跑了起来,慕朝栖知道,身后的心爱之人已然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她就要望不见他了。
然而,她却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回头——她生怕这一回首,就会按捺不住胸中翻涌的情绪。
要知道,早在她转过头不再去看的一刹那,她的脸色就遽然生变了。
平复的朱唇正以连她自个儿都未尝觉察的幅度微微地颤动着,她只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就如同在竭尽全力证明着她的决心。
可惜,无济于事。
唇齿间的那一点儿疼痛完全抵不过她心里的伤痛。
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生生分离,是如此叫人心痛的一件事。
绿水青山从此隔,情深缘浅能奈何?
无庄,再见了。
你要保重。
她想,很久以后,她依旧会在这人世间的某一个地方,追忆他们曾经的过往。
到那时,也许她早已孑然一人、形影相吊,而他,却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此……便好。
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慕朝栖却忽而绽放出似已释然的笑容,一路驰骋向北。
十日后,她只身入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谷。
轻松破解了山麓处的阵法,她沿着山路蜿蜒向上。
抵达半山腰的时候,守护在那里的十来个辅国人一下子并没能认出她来,因此硬是扣着她,欲严加盘问。
他们明白,既然能找到这座山谷,并且仅凭一己之力就轻而易举地通过了他们布下的阵法,那么来人十有八(和谐)九是辅国的子民——只是,这个年轻的女子到底是谁?
宁可错杀一千、不敢放过一个的守卫们狐疑地打量着这陌生的女孩,令多年未归的慕朝栖一瞬无言。
罢,这也怪不得他们。
毕竟,她当初离开这座山谷的时候,尚未及豆蔻年华。眼下已有约莫七年过去了,她既已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相貌自然有了较大的改变,何况,她当年本就很少抛头露面,所以这山谷里的人,哪能个个都认得出她?
如此思忖着,她侧首瞅准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猝然挥手一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块好端端的大石头遽然被击得四分五裂,霎时吓呆了在场的旁人。
“你们不认识我,总该认得神契之力吧?”
诚然,在来时的路上,慕朝栖就已挑了个人迹罕至的树林,试着使用她身上那已然开启的神力。
当时,她仅仅是集中了精力,将体内的一小股真气倏地向四周释放,就将周围五步之内的树木几乎拦腰折断。
说实话,眼见小小的一发居然威力如此,饶是她这个新一任的“神契”也不免目瞪口呆——更别提此情此景下的这些辅国子民了。
慕朝栖略微调整了气息,从容不迫地扫视着视野里那些瞠目结舌的人们。
她必须收好这股力量,否则,很容易伤及无辜。
是了,自那一日初次尝试神契之力后,她就萌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都有一股暖暖的真气在缓缓流淌,它们不断地轻抚着她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让她只觉通体舒畅。
她很快就记起了,七月初八的那一天早晨,包括七月下旬她第二次与郁无庄行房后的那个清晨,这种奇妙的感觉都曾出现过。
诚如银婆婆所言,按照天权国信物上所记载的文字,自从她与男子圆房后,她体内沉睡的神契之力就被唤醒了——只不过,彼时她不知其事,故而未能察觉。
果不其然,在慕朝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终于有人先一步茅塞顿开。
“玺……是玺主!”一名年过三十的男子头一个缓过劲儿来,直接冲着慕朝栖屈膝下跪。
“玺、玺主大人!”
“参见玺主大人!”
众人接二连三地反应过来,纷纷效仿那男子,诚惶诚恐地向慕朝栖行跪拜礼。
来人神乎其神的力量,帮助他们想起了那个天大的秘密。
辅国皇室之女所诞下的女孩,都具备成为神契的可能性。
然而,由于十年前的那场国难,现如今,举国上下仅存有一位“神契之女”。
她,就是当年三公主与慕驸马膝下唯一的郡主——慕朝栖。
与此同时,鉴于大皇子在临终前将辅国的玉玺交托给了慕朝栖这个小表妹,因而辅国幸存的子民们亦称她为“玺主”。
可以说,在这个聚集着辅国余民的小天地里,她慕朝栖就好比是执掌皇权的一国之君。
而今,她更是不负众望地拥有了神力,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神契——毋庸置疑,这下她在臣民心目中的地位,也就愈发崇高和神圣了。
眼见一群年长于她的人们皆跪地不起,慕朝栖连忙吩咐他们速速起身。视线在一行人之间转了个圈,她又问起了银婆婆的行踪。
这些年来,她长期身居谷外,谷中大小之事,都是由辅国三公主的小姨——也就是她的姨婆负责料理的。
“回禀玺主,银婆婆此刻并不在谷中。”
听闻上述答复,慕朝栖不知该窃喜还是歉疚。
多年来一直替她代管玉玺的婆婆出谷在外,她就可以趁此良机,重新取回辅国玉玺的掌控权。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她有意护住郁无庄的企图被婆婆发现了,她也能够以一国玺主兼神契的身份,执掌玉玺,发出号令。
饶是一心欲置郁无庄于死地的银婆婆,也会因为恪守君臣之礼而不得不遵从她的意愿。
慕朝栖不由自主地望向远方,微不可察地垂下了眼帘。
她并不想同婆婆闹到这一地步,但是为了保住她心尖上的人儿,她已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时过境迁言路塞,人走茶凉能奈何——以上改编自本章内容提要74
74、天意 …
深秋将尽,百花凋零。
距离与慕朝栖分离的那一日,已然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那日清晨,郁无庄只身一人伫立在天地之间,久久地凝望着伊人远去的方向。
他仍旧清楚地记得,那抹倩影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如何的怅然若失——就好像心头的肉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无以填补。
不过今时此日,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钻心之痛。
火云回来了——带回了一个让他极度不愿面对的结果。
难得神情肃穆的男子告诉他,据暗中调查,当年路相的夫人,包括她的胞妹——也就是慕朝栖口中的“萱姨”,皆与辅国皇室颇有渊源。
确切而言,这对姐妹似乎很有可能是辅国某位公主的女儿——由于她们随父姓而不随母姓,是以,就像其他散布在七国各地的公主之女一样,刻意隐藏身份的她们并未惹来他国的注意。
但是,若是同为辅国郡主的女子,恐怕就认得她们了。
所以,路夫人才收了朝栖为义女吗?只缘……她与她本就存在着血缘关系?
因这一推测的形成而心悸不已,郁无庄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而跟前的火云则将主子的神色尽收眼底。
接下来的这句话,怕是会给主子带来更大的打击。
可是,他不得不言。
“主子……火云还查到了……当年二殿下率兵攻陷的那座城,城主……正是一位姓‘慕’的驸马。”
话音未落,郁无庄已如遭雷击。
他猛地抬眼看向愁眉紧锁的火云,目睹了其眼中难掩的情绪。
是了,火云和水色后来也都获悉了王妃的真实姓名,所以,前者很清楚上述情报意味着什么。
慕……慕……朝栖……
她曾经向他隐瞒了所有的事实,唯独坦诚地将她的真名告诉了他。
谁知有朝一日,她的名讳却连带背后的真相一起,给了他最为致命的一击。
“主子……”眼见素来处变不惊的郁无庄脸色渐渐泛白,心下一沉的火云不禁担忧地唤出了声。
“退下吧……”然而,郁无庄并未多言,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失魂落魄地道出了三个字。
“是……”火云知道主子急需一个人呆着,因此立马垂首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子。
听到房门开合的轻响,郁无庄原本巍然不动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他颓然松了松肩膀,纷繁复杂的思绪自四面八方涌入了他的脑海。
巫山云霓,乾坤生契。楚王若死,神女无敌。
前两句,说的神契之诞生,乃是借由男女共赴巫山云雨来实现;后两句,与楚王、神女一度春宵的古老传说有关,暗示了男子令身负神力的女子开启神契后,便具备了某种凌驾在后者之上的能力——换言之,只有杀死了与自己圆房的男子,身为神契的女子才能真正做到“天下无敌”。
所以,朝栖在七月时与他圆了房之后,就已经获得了神契之力,只不过她当时尚浑然不觉——譬如,她分明嗅到了那隐藏得极好的杀气,却还误以为是那杀意太过浓烈,才让武功平平的她得以察觉。
所以,她会在那一夜与她的姨婆见面之后,就开始变得心神不宁,因为那老人家已然和金叔一样,从开阳宫中探得了天机,进而特地来此一趟,要她杀了夺去她贞洁的他——尽管这一个多月来,金叔并未查探到那个与之交手的人,但他几乎已经可以确信,那个金叔口中身手不错的花甲老妪,就是那一夜闯入风雅居的老妇人。
所以,朝栖不忍取他性命,这才借故离开了王府,另作打算。
所以,之前她才背着他服用了避子丸——作为辅国的遗孤,她不能怀上郁家人的骨肉。
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对他的感情。
所以,她才会对郁无嗔恨之入骨——不光是因为他害死了她的义父、义母和她的萱姨,更是因为……他是下令用数十万铁蹄踏平她辅国江山的仇人。
然而,她和自己恐怕都深知,真正害她国破家亡的,还另有其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衡国,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只是给了便宜的一方,如今已同辅国一般,沦陷在了侵略者的手中。
是以,她只能向玉衡——向郁无嗔寻仇。
可若是哪一天,她获知了他的秘密……
千头万绪,最终都停留在了这个他不敢再往下想的假设上。
曾几何时,他还在想,将来她是不是会怪他隐瞒。
今时此日,他才明白,她根本不会怪他,而是会……恨他!
天意弄人……真真是天意弄人!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天下人都苦苦寻觅的神契,就近在他的枕边,而令她失去双亲、失去家园的仇家,就与她朝夕相对!
朝栖,你我皆是被命运捉弄之人,何不联起手来,反排命格?
他不由想起了七夕的那一天,他站在高处对她说过的话。
是啊,他们的确是被天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可是,以他们彼此背负的国仇家恨,他们要如何联起手来反排命格?
不可能……不可能了。
有生以来,郁无庄的心里头一回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感。
这种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感觉,让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仰天一声长叹。
是日,风雅居的主人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负责照料其日常起居的水色自然既是不解又是着急——主子未用午膳,连晚膳也准备拒之门外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其事的女子想要入内一问,却被守在屋外的火云当机立断地拦了下来。
“你拦着我做什么?主子都两顿饭没吃了!”说罢,水色作势就要往里跑。
“别进去!”岂料火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紧紧地拉着她,不让她再朝前挪动半步。
“你……”气急之下正欲抬高嗓门,水色突然注意到,平日里向来嬉皮笑脸的火云,此刻正千载难逢地皱紧了眉头,瞧不出一点儿不正经的神态,“出什么事了?”她冷静下来,盯着火云谨慎地探问。
“……”火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唇罕见地选择了沉默。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呀!”水色见状,急得登时上火。
往日里,都只有她卖关子的份,哪有火云吞吞吐吐的时候?
不过,这恰恰说明了,事态恐怕非同寻常。
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他们的计划出了问题?不对啊,且不谈他们的布置几近天衣无缝,就算当真出了纰漏,主子和火云都不至于这般异常啊?
“别问了,我现在不好说。”愁眉不展的火云沉声说着,有些为难地别过脑袋,望向了郁无庄所在的房间。
“我……”水色刚想再争取一下,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她和火云一道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年近六旬的金叔——他正不徐不疾地踏着步子而来,看样子似乎是要进屋去寻他们的主子。
“金叔。”先一步意识到这一点的火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看着来人稍稍放慢了步伐,朝着他略作颔首,“金叔,主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他同样拦住了老人,较为恭敬地转达了郁无庄的意思。
“我有要事禀报。”金叔略蹙了蹙眉,旋即眸光一转,重新迈开了步子。
“金叔还要莫要进去了。”此情此景下,火云实在无法多说什么,只能跟着倒退一步,毫不妥协地伸出单臂阻拦着。
这下,老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面沉如水地注视着一再拦他去路的年轻男子,刚要拉下脸来发作,就无意间瞥见一个渐行渐近的身影。
火云见对方冷不防收起了那不悦的神色,视线凝固在了他的身后,便也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一探究竟。
主子?!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赫然入眼的,竟是将近一整日未尝踏出房门的郁无庄。
两男一女俱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的主子向他们步步走来,最终看似面无表情地站定在他们三人的跟前。
“少主……”金叔冲着郁无庄拱起手来,这就打算开门见山。
“停止一切行动。”孰料他话未起头,就被郁无庄简洁明了的指示给彻底堵了回去。
金、水、火三人闻言均是一怔。
“少主!”最没法接受这一命令的老人先行出声,他瞪大了眼注,目于面无涟漪的男子,显然有点儿激动了。
“我们的人马,应该已经各就各位了吧?”谁知对方闻声毫无反应,兀自看着金叔求证道。
“是,老奴正是来向少主禀告此事,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结果少主却冷不丁下了令,说要停止所有的行动!这究竟是为何?
百思不得其解的金叔忍不住双目圆睁,他目不斜视地仰望着年轻的主子,等待着对方的说明。
“部署无需多作变动,保持现状即可。”宛如未尝留意到老人的眼神一般,郁无庄自顾自地说罢,随即转身欲走。
“少主尚未解释为何要改变计划!”
诚然,虽然他金叔办事不利,至今未能找到那个老妇以探得神契的下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苦心经营了十年的棋局就要被搁置。
因此,比谁都要盼望匡复河山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疑惑,这就迫不及待地高声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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