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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如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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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再哭了,阮娘我不提便是了。”阮娘用手绢将堇南的泪水拭去。忽地又背过身偷偷地抹着眼睛。

***

堇南生病后,便有六七日为出过芷香院。这日她像往常一样,坐在炉火旁,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手里的书,便侧头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萧寒之气。她托着腮正在愣神,一朵朵雪花突然从天上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她将手伸出窗外,一朵雪花落在手心里,瞬间就融化了。

“唉哟我的小祖宗,身子才稍稍有好转,你又开始胡闹了!”阮娘端着药碗走进来,被堇南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

“快将手伸回来。”她疾步走过去,将药碗放在案上,便将堇南的手拉回来。

“知道了。”堇南看着阮娘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由地笑了,她乖顺地抬起药碗,眯着眼笑道:“我喝药,成不?”

“你肯乖乖喝药,我便放心了。”阮娘端来一碟蜜饯,推到堇南面前,道:“喝完药便吃一点,压苦的。”

堇南闻言,神情微微一滞。说起压苦来,她记得林肆风 刚进府中时,有一次父亲犯了胃疾,她、林肆风还有阮娘三人便去乾药坊抓药。在乾药坊里,林肆风也说是要用糖来压苦呢。当时,她看到林肆风站在街边同一个男子说话,便问林肆风那男子是谁,林肆风随口一答只说是卖糖的。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日他们去到东市时,天色已经昏黄了,好些商铺都打烊了,街头小贩自然也都归家了。可为什么会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卖糖的呢……

说起糖,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一个已经在世上不复存在的人。她的师父道罹,那个嗜酒如命的江湖大盗。一次阮娘做了霜糖,她一个人吃不完,便拿了一些去凤竹院给林肆风吃。当时道罹也在,见林肆风不吃,他便将一碟霜糖全都消灭了。她尤其记得师父吃霜糖时,将一粒粒霜糖咀嚼得咯吱作响。用力之狠,就如跟霜糖有仇似的。

不知怎地,忽然之间,她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为何想起那个不知真假的卖糖人,自己就会联想到师父呢……莫不是师父就是……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她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

见她愣了好半天,阮娘催促道:“天冷,药凉得快,快将药喝了。”

堇南抬起药碗喝了一口,那黑漆漆的药汁又苦又涩,令她不禁皱起眉头。

突然听到院外一片喧哗,她好奇道:“外面发生什么了?”

府中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这……”阮娘的目光突然躲闪起来,她吞吐道:“今儿不是放榜的日子么……丫鬟婆子们闲得慌,便都涌去街上看榜了。这会子应该是看榜回来了,一个个没规没距的,竟在府中吵嚷……”

堇南端着药碗,眉头越皱越深。

“阮娘你别唬弄我。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不老实告诉我,我这就出去亲自看看。”

阮娘降不住她,叹了一口气,道:“世事难测呵,今儿我也跟去看榜了……出人预料的是,林公子的名居然没有在榜上,反倒是梁家公子的名被列在了榜首……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过蹊跷了?”

堇南手一抖,差点儿将药汁泼洒出去。她极力稳住神,淡淡道:“这么说来,他是落榜了。”表面虽然平静如许,但她心中却委实很是惊讶。倒不是觉得梁楚第一有些不可思议,她惊讶的是,林肆风居然落榜了。

“阮娘,然后呢?外头为何会如此吵嚷?”

阮娘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愁兮兮地道:“这不是林公子落榜,让一些张三王二给挤在前头,丢了淳于府的面子,老爷扬言要将林公子逐出府去么。”

摇摇头,她继续道:“哪是扬言呢,老爷是铁了心了。已经给林公子下了狠话,限他明日之前离开府上。唉……这会子,应该是平日负责照顾林公子的婆子在央求老爷收回命令吧。想想也是,林公子在府中住了两年,怎会没有感情呢?”

将目光投向堇南,阮娘有些担忧道:“你也莫怪我瞒着你。我这不是害怕你听了心里着急,身子受不住,让病情加重么。”

堇南不动声色,端起药碗来挡住脸,咕噜咕噜地将苦如黄连的药汁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

走就走吧,林肆风,总有一天,他都会离开淳于府,离开自己。

她看得开阔,但真到了林肆风要离开的时候,她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她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趿着鞋打开门望去。

见到阮娘偷偷摸摸地进到院里,她便问:“阮娘,方才你去哪儿了?”

阮娘没留神她已经走出了房间,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我这是给林公子送点干粮去呢。他在金麟城中无亲无故,万一找不到落脚的地儿,有点干粮撑着也好啊。”阮娘一面说,一面朝堇南走去,伸手吆喝道:“快,快进屋去。外面都落雪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堇南就同她擦身而过,跑出了芷香院。

“这孩子……”她连忙进屋拿了一件斗篷,跟着追了出去。

雪,不知是何时开始下的。地上就如铺了一层银霜,白茫茫的。

堇南在漫天大雪里,往府门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林肆风,只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哪怕……见他最后一面也好啊。

跑到淳于府大门前时,她往永安街上看去,却发现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无。

目光往下移,看到雪地上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她蓦然捂住脸,心里像是生出了一丛荆棘,令她感到心痛不已。

或许是因为流了太多的泪,纵然心痛,她却连一颗泪都落不下来了。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弥漫着雪气的空荡街道,刹那间,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冰雪封冻住了。

正文  092、疑心

“外面天凉,回屋吧。”阮娘将斗篷披在堇南的身上,轻声道。

堇南目光空洞地站起来,她缓缓转过身,走上了府门前的台阶。

阮娘瞧着堇南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了几分忐忑。她原以为,堇南知道林肆风被逐出府后,铁定会去找淳于崇义哭闹,可此时看着堇南平静如水的神情,她倒有些纳闷了。

心里很是不踏实,阮娘东想西想,抬手为堇南推开紧闭着的府门。

一阵刺痛突然从手心里传来,她低呼一声,只瞧掌心里被生锈的门环擦去了一块皮。只是一动,鲜红的血便从掌心里溢了出来。

“阮娘!”堇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捧住阮娘的手,一脸担忧地道:“阮娘,你也不小心点儿,擦破了这么一大块皮……”

阮娘用未受伤的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忍痛笑道:“你莫要这般担忧。前几日一个道士路过府前,我央他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凡事要小心。我听后胸口里这颗心就一直没放下过,现在可好了,我的担忧呀——没了。”

“阮娘……”堇南不知阮娘是在说玩笑话还是在说真的,她的神情很是严肃,忙将阮娘拉回了芷香院。

“不就是擦破一块皮么……不碍事的!”阮娘坐在桌前,看着堇南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不禁出口阻拦道,“你快到火炉边来暖暖身子,若你冻坏了,我可对老爷交代不起。”

堇南对阮娘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管阮娘在说些什么。她找到药箱,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最终却一无所获。

她泄气似的瘫坐在地上,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所有的药膏都已经不能再用了……”突然想到那次林肆风受罚,挨了藤鞭,没几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了。他之所以可以恢复得那么好,不正是因为父亲送给他一支生肌膏么。

偏偏那生肌膏市面上很难买到,若她想要,除了去向父亲讨要,便再没有其他法子了。

一想到要去静心斋,她就有些犹豫起来。可看着阮娘伤得极是严重的手,她顾不得太多,一声不响地转身跑出了屋子。

她才不要告诉阮娘自己要去哪儿呢。若阮娘知道自己要去讨生肌膏,死活都会将她拉住的。

她一路小跑,脚底接连响起碎冰的咔嚓声响。

她跑到静心斋。还未进到院里,看到一群人正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闪身躲到了一旁的空无园里。

她眼尖,一眼就看出那群人是谁。

梁道恒和梁楚两个人她自然是认得的,跟着他们父子两的还有两三个小厮和一个身穿亮红牡丹袄的妇人。

瞧着那妇人的装束。她约莫猜到了那是东市牌坊附近住着的媒婆。

梁家领着媒婆上门,自然是来提亲的了。

她的目光顿时黯了下来。

待那群人走远了,她才悄悄地走进静心斋。扣了下书房的门,良久都没有得到应答,她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将门推开了。

房里果然空无一人。

她随意坐在一个绣墩上。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暗想父亲应该是送梁家出府了,估摸着过会儿就会回来了。她百无聊赖地坐着。目光不经意瞟到轩窗那头,一个发现令她不禁凝住了神色。

窗纸上有一个很小的孔,若不细看,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盯着那个只有小拇指一般的洞,不禁想起那是她六七岁时来书房玩时留下的。

孩童的手指自然比大人的细很多。那个痕迹,必是她留下的无疑。

后来父亲重回金麟的时候。估计是手头繁杂事务多,便忘了将静心斋重新修葺一番。那个洞也就一直保留到现在了。

此时令她讶异的,并非那个洞,而是透过那个洞可以看到的东西。

她站起身,将脚微微踮起,便可以看到外面轩窗下的一切事物。

她忽地愣住了。

要知道,她此时站着的位置,恰好就是钟离在书房里待命时常站的位置。

钟离比她高,自然比她看得更清楚了。

所以哥哥逃出府中那日——

她的双眼因为讶异微微睁大了。一瞬间,她豁然开朗,原来那日钟离是知道她和阮娘躲在外头偷听的。

他非但没有揭露自己,反倒借口要吃热酒,特意给哥哥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知道真相后,堇南心里猛然一震。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她以为是父亲来了,正要起身行礼。抬起目光,却见是李忠福的脑袋探了进来。

“小……小姐,你怎会在这儿。”李忠福见房门开着,原以为是胆大的小厮溜了进来想要顺手牵羊,见是堇南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他很是诧异地问道。

“我来找父亲说点事儿。见父亲不在,便坐在这儿候着他。”堇南从容答道。

“噢。”李忠福点了一下头,“老爷送梁大人和梁公子出府了。”正欲退回房外守着,瞧见堇南朝自己招了下手,李忠福便进到房中,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特别的事。”堇南微微一笑,“就是觉得烦闷,想找你说说话。”

李忠福垂头立在一旁:“小姐想听什么,只要我李忠福答得上来的,随便问便是。”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堇南问:“钟离钟大人的家乡在何处?”

“钟离的家乡……若奴才没记错,应该是在鹿州和青州交界的一个小镇里,小镇的名字像是叫做千峰镇……”李忠福说着,有些纳闷地看向堇南,反问道:“小姐怎会突然问起钟离的事来?”

堇南暗暗在心中记下了“千峰镇”这个地名。面对李忠福的疑惑,她敷衍道:“钟大人救过我的命,如今他辞官还乡,我琢磨着有机会便去拜访一下他。”李忠福闻言,收起了眼里的疑色,笑道:“小姐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咳咳——房外突然传来几声轻嗽。

“老爷来了。”李忠福上前将门拉开,躬身将淳于崇义迎了进来。

“老爷。”李忠福退到一旁。

淳于崇义许久没有活动筋骨,在府中走了一遭后,寒冬腊月里,他浑身竟有些微微发寒,坐到圈椅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余光看到堇南也在,他悠悠道:“今日梁家到府上拜访,余以为你身子尚未痊愈,便没有让人去芷香院请你。现在看到你面色红润,身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择个吉日,便将这门亲事定下吧。”

堇南蹙起眉,强忍着心里的不悦道:“女儿今日来,是想向父亲讨一样东西。”

“什么?”

“生肌膏。”堇南道。

淳于崇义闻言,愣了一愣,忽地捋须笑道:“生肌膏,是什么劳什子。余这儿又不是药铺,哪有你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堇南亦是一愣。

“生肌膏就是上次您让巫姨娘带去凤竹院给林肆风治伤的药膏啊。”暗想父亲或许是将事情忘记了,她继续提醒道。

“你说的事儿,余从未做过。”淳于崇义只当堇南是在说胡话,端起热茶撮了一口,他慢悠悠道:“那小子已经离开府上了,你别总是张口闭口都提他的名字了。”“是,女儿知道了。”堇南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她心中甚乱,她不知巫氏为何要对自己说谎。

“除了生肌膏的事儿,你还有其他事么?”淳于崇义问。

堇南沉默了。

淳于崇义道:“既然你问完了,便该余向你提个问题了。同梁家的这门亲事,你到底应还是不应?”

堇南仍旧使用延缓之计,只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容女儿再想想。”淳于崇义的脸上有了一丝愠色。

“余要你今日就给余答复。”他拍着案几,道:“余想不通,梁楚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如今他成了公府考试的状元,未来的前程可谓是一片光明。梁楚,可比他的父亲有出息多了!”

“倒不是因为梁楚不好。”堇南咬了下唇,硬着头皮道:“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淳于崇义冷冷一哼:“嫁不嫁人,可由不得你。”摆摆手,“你先下去吧。下次梁府的人再来时,你可不许再装病,你必须得到场!”

堇南退了下去。

她走出静心斋后,便往凤竹院快不行去。

心里的疑团接连浮出,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走进空荡荡的凤竹院里,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她凝住了脚步,神思跟着飘忽起来。直到一阵寒风掠过,她蓦地回过神来。

她推开门,走进了林肆风住过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和之前一模一样,看得出来,林肆风走时并没有带走淳于府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她发疯似的在房间里翻找着,她想要找到证明林肆风有异心或是有野心的物件,可是结果令她很是欣慰。

没有,什么都没有。林肆风走了,就如他这个人根本没有来过一样,他没有在府中留下任何痕迹。

堇南突然感到怅然所失,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出房间。一出门,却恰好撞见了巫氏。

巫氏正欲将门推开,没注意到房里有人,一见堇南,她立刻收回手,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眼里满是慌张之色。

正文  093、出发去鹿州

“是你?”巫氏轻声出口,语气里有几分惊异。

堇南略微眯起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带着笑意道:“如今林肆风已走,没人再需要生肌膏了,巫姨娘来这儿作甚?”她咬字清晰,特意将“生肌膏”三字加重了语气。

巫氏一怔,脸上的神情越是慌张,她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唇角缓缓扬起,盈盈笑道:“我来,是想瞧瞧这屋子是否有破损,是否需要修葺。这不马上就要到春日了么,我寻思着将这间屋子改造成棋室。什么时候老爷有兴致,便可以来这儿坐一坐。”

棋室?真是可笑的借口。堇南忽地一笑:“巫姨娘凡事都想得周全呢。不过,这建棋室的想法不会又是父亲提出,再由您来处理吧?”

巫氏听出她话里有话,神色微微一变,柳眉横竖,口气十分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她略带讥讽的笑了,阴阳怪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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