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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朝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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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人们挤挤挨挨地走进了谷底,突然前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一群身穿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兵从山谷对面挤了进来,有学员喊道:“连长,小日本!”
“慌什么?”陆剑波没想到怕什么见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且看对方有什么幺蛾子。
日军看到山谷里挤满了二十九军的士兵,也是大感意外,这时一个骑着马的日军头目,抓着马缰走到陆剑波面前,也不下马,冲着陆剑波伸出小指朝下指了指,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皇军大大的,中国兵小小的,你们的让路!”
陆剑波正要发作,身后的几个学生兵大喊:“中国兵大大的,你们的小小的,你们的快滚开!”
“混蛋!”日军头目拔出了腰间的军刀朝陆剑波比划过来,杜敏之忙用日语喊道:“住手!”说着护到陆剑波身前。
日军头目一愣,看到猛然间跑出一个会说日语的漂亮女人,顿时心旷神怡,不禁弯下腰来笑着问:“小姐叫什么名字?你很漂亮啊!”
杜敏之别过头不去理会他的无耻,日军头目略觉尴尬,干笑了几声说:“中国男人都不行了吗?让这么漂亮的女人上战场,真是浪费呀!”
“哈哈······”他身后的日军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日军头目的笑声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忍无可忍的陆剑波飞身而上将骑在马背上的他一拳掼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顿好揍,这一下突变使得平日安静的山谷顿时热闹起来,灰色和黄色搅在了一起,喊叫声,咒骂声,惨叫声响彻山谷,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两天后,二十九军学兵团的禁闭室里,陆剑波浑身缠着绷带,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盯着简陋的屋顶发呆,门口的两名宪兵像枪一样杵着,只有不知名的虫聒噪着,让陆剑波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这时门打开了,蒋万程走了进来,陆剑波忙站起来,心想这次自己把事情闹大了,上峰肯定要收拾他。
蒋万程瞪着陆剑波说:“好啊!你小子有种!居然把关东军的黑田中队长揍了一顿。”
陆剑波低下了头,说:“团长!这事是我做下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二十九军添麻烦,长官把我交出去吧。”
蒋万程笑道:“你小子倒是识大局,不错,日本人这次确实是借机来和我二十九军生事但是,”他突然满含萧杀之气,“把你这小子交给日本人处理,他们还不配。”
陆剑波惊喜地抬头看着蒋万程,事情居然有转机。
蒋万程说:“我来是告诉你,你这几天就呆在团里,也不要露面,过一阵子我自会对你有所安排,这里一切交给我处理。”
“是!”陆剑波敬了个军礼道。
蒋万程转身离开,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你小子那几拳打得漂亮,有机会咱两切磋切磋。”
陆剑波一个劲儿地傻笑。
陆剑波被从禁闭室放了出来,独自安排在后山的单人宿舍里,就这样暂时躲过了这场危机。一天晚上,陆剑波百无聊赖,对李晨冉的思念又像杂草般滋生出来。他走出宿舍步入后面的一片松林,白皮松高高的耸立着,形成厚厚的铜墙铁壁,松林里散发着浓浓的松香。
陆剑波从怀里掏出玉屏箫吹了起来。
“箫声咽,秦蛾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
只听得箫声呜咽,似秋雨绵绵,一片凄楚之象。
陆剑波自顾伤情,不知杜敏之早已站在他身后,听着这箫声愁苦之极,不禁叹了口气轻轻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一语道尽千古儿女的满腔愁思啊!”
陆剑波放下箫,默然不语。
杜敏之眼里早已含了泪,声音微微发颤说:“李晨冉真幸福,有你如此对她!”
陆剑波淡淡地说:“爱之深,恨之切,原本我以为会恨她的无情,但是到头来我还是想着她,她对也好,错也罢;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只要她开心,我就知足了。她那天对我说,她讨厌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情愿她恨我入骨,恨最起码还记在心里,讨厌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剑波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此时,月明星朗,松涛声声,呜咽的箫声又响了起来。
第八章 水乡重逢
更新时间:2011823 11:09:59 字数:3214
民国二十六年春角直镇
雨中的水乡是梦幻的,薄雾萦绕,白墙黛瓦,忽隐忽现,雨点似玉珠般在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径上滑落,悄无声息地亲吻着大地。
李可馨在雨中匆匆而行,很快走到一座石桥前,石桥的宽石板历经岁月的磨砺,变得愈来愈圆润光滑,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桥,左手紧紧抓着一包草药。孙菊芳至去年初冬经历了一番惊吓后,染了一场病,虽说已过了年,可仍没有好清爽。
雨渐渐大了起来,李可馨忘了带伞,此时有些狼狈不堪,她走过桥头时,突然脚下一滑,歪倒在路面上,手中的药不小心也滚到了远处。
这时一个撑着淡黄色油纸伞的女人弯腰捡起滚落到脚边的药,轻盈地走到李可馨身旁,边为她撑着伞挡雨边把药递给她,柔声说道:“小姐,以后走路小心些!”
李可馨听到她的声音后,心里一动,猛然抬头看去,不禁欢喜地大叫:“小梅!怎么是你?”
为李可馨撑伞的正是蒋小梅,二人在这里意外重逢均大喜过望,互相抱在了一起,激动万分。
蒋小梅笑着问:“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可馨知道不能告诉她真实情况,会违反组织纪律的,于是编了一个谎道:“我妈妈病了,苏老板介绍这里的一个老大夫,所以过来治病调养些时日。”
蒋小梅问:“孙伯母不要紧吧?”
李可馨答道:“已无大碍了,哎,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里?”她朝小梅的周围瞧了瞧,心想呆会儿要是看到陆剑忠该说些什么呢?这么些时日过去了,小梅和他怕是早就成婚了。
蒋小梅听到她如此一问,脸上顿时堆满羞愧,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可馨看到好友神色有些异常,注意到蒋小梅脸色苍白憔悴了许多,小声问道:“陆······呃,大少爷没和你一起来吗?”
蒋小梅走到桥栏边,看着烟笼的氺湄江波,叹了口气道:“我对他不起,在订婚那天,我和剑海离开了南京,躲到这里,他在小镇上有个同学,谋了份教书的差事,我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什么?”李可馨大为吃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蒋小梅转过身笑笑说:“不过,可馨,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剑海对我很好,我们在这里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任时间就像这江南的流水缓缓而过,这种幸福我以前没有过,可馨,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论做过什么,我都不后悔!”她低下头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说:“况且,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是吗?”李可馨惊喜的朝蒋小梅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她的小腹不太明显的微微隆起。李可馨拉着小梅的手说:“哎呀,真是太好了,这孩子生下来,可一定得认我做干娘。”
“行,少不了你疼她的,”蒋小梅说。
李可馨又问:“那你们以后怎么打算?难不成真要在这里隐居一辈子吗?”
蒋小梅淡淡地说:“我倒真希望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这么,小桥,流水,人静,鸟乐,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那多好呀!”
李可馨笑道:“你总是这么理想主义,你们总得和家人联系吧,他们也总是想你们的,只是现下生气,过了一段时期就都原谅你们了。”
一丝愁绪漫上蒋小梅的眉头,她说:“剑海和你一样的想法,他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带着去见外公外婆,到时二老气也消了,看在外孙的面子上,什么都好说。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这样,呆在这里多好呀!可馨,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呢?连父母都不要的自私女人呢?”
李可馨锊了锊蒋小梅额头上掉下的一缕秀发说:“你要是狠心,这世界就没有好女人了。”
“扑哧!”蒋小梅笑道:“你这个人就会取笑我。”
李可馨看着串成线的雨丝说:“别在这里说话了,风大雨急,你身子怎么受得了?天色已晚,我先把药送回去,明天去看你,咱们好好聊。”
“好吧!真舍不得你走,好久没这么痛快地说过话了,”她将李可馨拉到桥栏边,指着远方说:“这条河下游转弯处,有个茶庄,镇里只有这一家,茶庄后面有个院子,你打听陆先生的家,邻居们都知道的。”
“好,我记下了,你慢些走,都做妈妈的人了,万事小心些,”李可馨叮嘱道。
李可馨和蒋小梅别过,回到家里,推门一看发现苏启光坐在椅子上等她,孙菊芳沏了茶在一旁陪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李可馨将药递给母亲,便坐过来,孙菊芳拿着药识趣地走入里间。
苏启光说:“可馨同志,风声已止,可以回家了,你们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明天,这么快?”李可馨想到了蒋小梅。
“怎么,乐不思蜀了?”苏启光讥讽。
李可馨脸一红,不说什么了,只听苏启光说:“今天晚上你和咱们这里的同志打声招呼,传达上面留下的一个任务,也告个别,好得住了半年。还有回南京后雨花巷不能再住了,我帮你安排了新住处。”
李可馨犹豫了一下,问道:“有没有······”
苏启光早猜到她想问什么说:“陆剑忠被调到吴淞口,据说是当了个什么排长,此人也是运气不济,官儿也降了,老婆也被亲弟弟拐跑了,不管怎么说这次他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李可馨心里生出对陆剑忠的一种从所未有的酸楚来,怔怔地说:“不管怎么样,我欠他一条命。”
苏启光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湘竹说道:“人这一辈子,恩恩怨怨,又哪里说得清的。”
李可馨不能去看蒋小梅了,差了邻居的一个小孩子,给了他两角钱,让他去跑一趟,向蒋小梅传个话。
小孩找到蒋小梅后将李可馨的话传到,蒋小梅问:“李小姐什么时候走?”
那小孩儿吸了吸鼻子说:“明天一早,在渡口坐船走。”
蒋小梅听了难受,不知是他们远离了世界,还是世界远离了他们,油然生出一丝孤独来。
那孩子看着蒋小梅发呆着急地问:“太太!有什么回话吗?”
蒋小梅回过神来,包了一些早些吃剩的果子给他,温和地说:“你回去告诉李小姐,我明早送她。”小孩子高兴地应了几声跑开了。
傍晚陆剑海上完课回来,蒋小梅将碰到李可馨的事告诉了他。陆剑海拍拍妻子肩头安慰说:“相聚总是会有分别,你不必太难过了,小心咱们的孩子,明早我和你一起去送送她。”
第二日,春雨过后,碧水环绕的角直镇笼罩在浓雾中,河面上的乌篷船似一个个顽皮的正在捉迷藏的小孩子,躲在雾里若隐若现,岸边的柳树摆动着身姿,杨花风弄,鹅毛天剪。李可馨站在岸上翘首以盼,没有看到蒋小梅的影子。
这时撸桨声划过,头戴乌毡帽的艄公将船撑到岸边,苏启光跳上岸来,将孙菊芳扶进船舱,冲李可馨说:“上船吧!”
“再等等,我想和一个朋友告个别,李可馨恳求道。
“又是什么人?看不出你的朋友遍天下呀,好吧,再等等,快点儿啊!”
李可馨不去理他,早已习惯了,这时雾中隐隐传来蒋小梅的声音,李可馨忙迎了上去,只见蒋小梅在陆剑海的陪伴下朝她赶来。
蒋小梅拿出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烙饼说:“赶着做这个了,差点儿误了时辰,你拿好路上吃。”
看着蒋小梅粗糙的手,谁能想到这是一位以前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现下却亲自给她烙饼吃。李可馨心里酸楚,掉下泪来,二人又叙了几句话,船里的艄公又催了一声。
李可馨转身对陆剑海说:“小梅舍弃一切跟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陆剑海点点头,拿出一封信说:“帮忙带回南京,路上小心。”
李可馨最后握了握蒋小梅冰凉的手上了船,船越行越远,岸上的人化为了一个抽象的轮廓,像是水墨山水画里那最轻淡的一抹。
李可馨上了船,掀起白色的窗帘望着满眼的水波出神,突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想起刚才陆剑海的信,忘记了问他是给谁的,只得拿出来看看封皮,突然发现上面写着“李可馨小姐亲启”的字样。她狐疑地打开信,里面写道:
“李小姐,代问伯母好。
请原谅用这种唐突之法扰乱你平静的旅途,只是在下实在迫于无奈。小梅怀孕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些日子看过大夫,被诊断为贫血,我的工资微薄不堪重负。小梅生性倔强要强,不愿求助于他人,我本也不想向岳父岳母求救自取其辱,只是害怕长久下去对小梅和孩子有害。所以恳请李小姐帮忙,能否在岳父岳母大人面前斡旋,将小梅接到北平静养,南京陆家那边就不必说了,我父亲军阀出身,估计也说不通。李小姐如能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陆剑海奉上”
“唉······”李可馨长叹了一声,她突然觉得小梅所托非人。这个男人有胆量带她走,竟没能力养活她;有胆量挑战世俗和家庭,竟没胆量写一封家信;有胆量抛开一切爱一个女人,却没胆量和她清贫地生活在一起。
一阵江风吹过,“哗啦”,李可馨手中的信被风卷走飘入江中,又顺流而去······
第九章 竹语深情
更新时间:2011824 7:25:39 字数:3124
李可馨回到南京后,先去见了汪书记,接到了新的任务,就是接替陈翰渊在南京的工作,并让她去肯特医院见陈翰渊一面,交接一下任务。她来到肯特医院,竟然发现陈翰渊被表妹看护着,可见肯特医生对李晨冉的信任。交接完具体的事务后,李可馨离开了医院慢慢往回走,她敏感地觉察出了陈翰渊和表妹之间的微妙。
这种微妙建立在学生对老师的敬仰和老师对学生的爱慕之间,不知道这敬仰和爱慕长久下去,会不会发酵出情来,那远在天边的陆剑波呢?李可馨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自己这几天怎么老是操着各种莫名其妙的闲心来。
她正准备加快脚步赶路,却不想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地拐进了离这里不远的雨花巷,看着熟悉的街道,突然想起陆剑忠那天开车送她回来的景象。她慢慢走向自己以前的住处,突然发现有一个清瘦的军人的背影,在门口徘徊。
李可馨的心狂跳起来,她走了过去,问候道:“你好!陆参谋!”
陆剑忠身体一震,猛地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李可馨。
李可馨发现他的脸晒得黝黑,满面尘土,写满了沧桑,不禁难过起来。
陆剑忠淡淡地笑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可馨低下了头,说:“谢谢你!”
陆剑忠抬起头看看天,感慨道:“那次一别,你逃遁得真快呀!”
李可馨知道他的气恼,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害你至此。”
陆剑忠看着她说道:“恨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忘记一个人很难,”他又有些伤感地说:“其实相见真的不如彼此怀念。”
李可馨心想半年不见,此人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转念一想何尝不像他所说的,两人党派不同,阵营分明,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一时均无话,就那么默默而立。
陆剑忠打破沉默说:“我走了,”说着转身离去。
“哎······你······你这就要走了吗?”李可馨见他要走忙问道。
“不走?你要请我去你家坐坐吗?”陆剑忠停下脚步。
“如果你愿意,”李可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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