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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寞红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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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翼支持不住,又一口鲜血涌出来。茹雁叫声“阿弥陀佛”,赶上来夹着叶翼只往东苑跑,石心配的药在东苑放着,她得先把叶翼安置下来。

叶翼倒是安分了几天,倒也没有悄悄跑出去,但是呕血之症却日渐重了。茹雁急的焦心,叶翼偏偏是个不让诊脉的。对别的病人可以用强,但对叶翼不能,茹雁叹着气时刻不离的守着叶翼。

石心早已启程,只是路途遥远,坐在吱吱咯咯的马车里,她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但出了拾月洞才知道外面是怎样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她虽可以骑马,但谁放心让她骑,只得就着石玖的安排,跟着拾月洞的人,坐在这晃晃悠悠的的马车里,慢慢往回走。

不几日,悠然居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飞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把天地要淹没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茹雁,就在茹雁打盹的时候,叶翼端起桌上石心为他配置的“茶”,一口气灌下去,自己又溜出了后门,他想去悠然居看看,看看那几株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开放的梅花,看看那挂在门上的匾额,或者看看悠然居。

时已二月将尽,地上探着小草嫩青的枝丫,可是雪还是说下就下,就像严冬时节一样。

叶翼并不进门去,他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悠然居门前,看着雪花飞扬,寒梅怒放,完全不顾雪花已然把自己覆盖,变成了一个雪堆。他仿佛死人一般寒冷,雪花落在他身上并不融化。

忽而屋后转过一个红色身影,那身影近了,再近了。叶翼回头,淡然一笑。那身影飞奔过来,扑在叶翼身上。就像一只雀儿踩落了松枝上的积雪一样,叶翼身上的雪花扑簌簌掉下来,跌在石心脸上,头发上,脖子里。

叶翼浅浅笑着,石心却是一声“爹爹”哽在喉咙里,喊出来便涕不成声了。

叶翼轻轻抚着石心乌云般的青丝,默然笑着——这苦苦的等待,不就是为着这一抹猩红的身影么。




第二十四章 相思是病无药医

叶翼不是他爹,瑾霜说过,宝春也说过,可是她扑进叶翼怀里的那一瞬还是张口就叫了一声爹爹,那是她幼年童年及至现在的所有牵念,便如这身体发肤一样,习惯了。

茹雁告诉她瑾霜早就回来了,她心里迟疑了半晌,还是没去看她。

虽说瑾霜与她只是一个名称,她很少关照过她,打她记事起,就很少有过,甚至没有过。

她在无常崖学医的时候,多数时候并不回家,就是回来也是秋冬季节,往往秋冬季节瑾霜不在。

她住在这里的几年也不常与她往来。

但她不去不是因为,他们很少往来。只是因为,她不知怎样面对。他们母子相处的时候最多说的话便是瑾霜要去看石玖,石心吩咐人带她出去。

仅此而已。

石心皱眉看着依旧放在桌上被鲜血浸染了的书。茹雁慌里慌张带走了叶翼,却忘记了毁灭这蛛丝马迹。石心长长呼出一口气。

叶翼既然知道了,这个办法就废了,多少日的心血就费了。多少日的心血废弃了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要她活着,她总能想出别的办法来。只是时日有限了,叶翼的膝盖,淤血除得差不多了,只要等那些多年断裂的骨头恢复一下就差不多可以给他接上了。

可是这恢复骨头的方法,就写在那个本子上,如今行不通了。

石心取下发钗,轻轻在案上敲着。

爹爹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拒绝自己配置的“茶”,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是在怪着自己么,怪自己暗地里给他用药,但他不会谴责自己,因为他在等着自己去承认。他打小就教自己做事要有担当,凡是自己做的事,都要勇于承认,哪怕承担这件事的后果是毁灭了自己。

石心停了手里的发钗,转念又想,他不是我爹爹,我这般乖顺,却是为什么?他不是爹爹,也不是师父,什么都不是。

这个想法吓到了她自己,她忽的站起来,惊魂不定。却看见门口一个梳着抓髻的小丫头,石心定一定神,才听见那丫头在叫自己。

石心移步过去,笑道“怎么了?”

那丫头张着眼睛,满脸都是惊惧余色,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道“夫人在西苑晕倒了,先生赶过去,急的吐血,茹雁姐姐叫我来叫姑娘,姑娘呆呆的,样子好可怕!”

石心一听叶翼出了事,还哪里顾得安慰这被吓呆的小丫头,夺门便往出跑,倒把个小丫头撞倒在地上,那丫头年纪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石心跑出几步,才听见那丫头再后面呜呜哭着,心里一愣,反倒冷静下来,她冷静下来,嘴角挂起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转身回去扶起那个小丫头,和声道“你带我过去吧,别哭了,摔着没有?”

那丫头摸一把眼泪,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擦眼抹泪。石心倒不着急,着看着这个擦鼻涕抹眼泪小丫头微笑,那丫头抹了几把眼泪,忽而指着后面叫道“修竹姐姐!”

石心回头便见修竹飞奔过来,纤足一点地上刚冒出头的青草便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石心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这样赶过来,火急火燎的?”

修竹耐着性子听石心说完了这句话。石心是她家主子,她没打断的权利。

“夫人晕了过去,先生吐血了,急着找姑娘。”

石心嫣然笑道“你们医不好?”

悠然居的规矩,世代灵阳子的规矩,只有世人都治不了的病人,灵阳子才会接手。

修竹见了石心这般模样,心里先是一疑,暗暗道,他素日一听说先生有了不适,必定亲力亲为,今日这般反应,莫不是在治什么气。

一想石心是在治气,修竹倒来了兴致,悠然一笑,冷冷道“夫人我们自然能治,只是先生这次,病生的实在奇怪,浑身气血倒行,不止是呕血,筋脉渐行断裂,像是什么剧毒发作了,茹雁正在医呢,只怕医不好,才叫姑娘助助阵……”

石心的脸色刷的一白,冒了一头虚汗,急问道“怎么这样!”说着转身就跑。修竹忍着笑,从旁掠起,一伸手,夹着石玖,点足往前奔去。

石心才进门,便见叶翼从门里出来,石心挣脱了修竹,赶过去问“爹爹怎么了?”

叶翼摇摇头,往里一指。

石心看叶翼面色不善,哽咽道“爹爹怎么了?”叶翼皱着眉头,再不搭理石心,只拿手指往里一指。石心看叶翼无事,倒觉放心,又见他为瑾霜这般,心里一酸,道“前些日子忙,便没过来看,哪知道……”

叶翼不等她说完,便把她推进了西苑的门。修竹在旁边冷眼看着,见瞧不成热闹,心里不免几分失落,跟着石心进去。

瑾霜病得很重,不过三月时间,已然瘦到皮包骨头,脸颊深深陷了下去。

茹雁几个看石心来了,让出一条路来。石心伸手探脉,并无它症,微微皱眉,正自奇怪,便听瑾霜在微微念了一句。石心俯下身去,才听她咿呀念着玖哥哥,心里一怒,甩袖而起。

茹雁看石心脸色不善,跟着石心往外走,石心头也不回,道“叫修竹出来。”

修竹跟着出来,石心头也不回,冷冷问道“夫人每日里怎么个饮食起居!”修竹见石心来了气,只当是自己哪里出了什么毛病,待听见石心如此相问,才知是因为夫人生病的事,自己便也生了气,也不管石心是主子,冷冷一笑,悠然道“夫人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日见消瘦,终于不支,便病了。”

石心听罢愈加生气,她本是医者出身,自知身体紧要,如今瑾霜如此糟践自己身体,她最是看不惯,因而怒道“怎的不早点来报!”

修竹脸色一白,冷哼一声,道“向来夫人的饮食,姑娘是不管的,姑娘也没来看看夫人,我们不过是做下人的,只知道专心伺候,主人家自己吃不吃,与我们何干。再者姑娘向来不管我们西苑的事情,就是夫人病了,要不是先生的面子,我们请都请不来姑娘,又怎么能拿这些事来烦劳姑娘!”

石心被如此抢白一番,心里自知是自己理亏,一时说不出话来。

茹雁得了逞。石心这般模样实在不似往日风范,没了半点洒脱言笑,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自己,但是看石心愕然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反倒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修竹瞧见石心这般模样,自己也不知所措起来。

她在心里酝酿了一箩筐安慰劝解的话,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心里失落,慢慢低下头去,盼着茹雁能赶紧出来。她总是善解人意,说不定一两句话就能把姑娘哄高兴了。说着忍不住回头往屋里望去,见门帘静静挂着,风一掀,抖了几抖,又安安静静垂了下来。心里不禁暗骂,平时茹雁总是个及时的人,解人危难,今日怎么死在里面不出来了。

忽听扑哧一笑,在万籁寂静里突兀的冒出来,修竹背上一凉,转身便见石心笑意盈盈站在那里,修竹一见,反倒愣住,石心走近一步,拉起修竹的手柔声道“总是我浮躁了,叫姐姐为难又笑话,你说的没一句没有道理,你只管衣食伺候,她的生死由着她就是了。”说罢在修竹手上轻轻一拍,转身走了。

修竹还愣在原地,渐而看石心的背影消失了,自己才打个寒战。茹雁掀帘看修竹直直立在院子里,叫了一声,见没反应,再叫一声,修竹才转过身来。见茹雁询问,默然苦笑,摇摇头。

石心到东苑的时候,叶翼端坐在窗前,端着日常的茶杯,喝着自己配制的“茶”。石心站在门口,叶翼回头便回头看着她,谁也不说话。

石心怔了一会儿,进了屋,伏在叶翼腿边,把头埋进臂弯里,静静坐着。

世界仿佛静止了。

石心扬起脸道“爹爹怨我?”

一阵少女的清香自石心衣服里透出来,直扑到叶翼脸上,叶翼一愣,一不留心,一口鲜血便涌上来。

石心吓了一跳,脚忙手乱的收拾,叶翼静静看着,屏着呼吸,压着在胸膛里翻腾的血液。

石心端过漱口的水,叶翼接了,刚一张嘴,又呕出一口血来。石心茫茫掏出银针,叶翼伸手制止了,石心怔怔站在,忽而苦笑道“爹爹也莫要操心了,娘亲的病,我只要写封信叫来石玖先生,肯定就好了,还是爹爹自己保重。”叶翼静静听着。

石心木着脸,出了门。

一月之后,石玖便果真赶来了悠然居。石心冷冷一笑,带着他去见瑾霜。

这味药比石心配的任何一味药都好,瑾霜果然好的快。

既然来了石玖,石心便不再管瑾霜的事,一日正是杏花纷落的春暮,石心新学了几只曲子,便到山后的一片杏花林子里呜呜咽咽的吹起来,石玖听见,穿过层层杏树,立在石心背后听她吹,石心却停了笛笑道“这么快就来,真是难为你!”

石玖哈哈哈一笑道“就在这附近,自然来得快。”

石心笑道“听说你向日是行踪不定,这次居然能被人知道,也不易了!”

石玖神色一怔,渐而冷冷一笑道“你倒盘查起来了。”石心默然一笑。

石玖哼了一声,背手立着,石心也不管他,只管横着笛子呜呜咽咽吹着。她才学会的玩意儿,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石玖忽而冷笑了一声,道“你既是名医,能把别人从生死关头救回来,但不知能不能把你自己也救过来!”话音未落,石心脖颈上一凉。

石心停了笛音,嫣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一晃。石玖把手里兵刃往前送一分,石心只觉一阵刺痛,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来。

石心心里一凉,叹道“绍柏一个聪明人,怎么就料不到你对我也是手下不留情的!”

石玖一滞,迟疑一份,收了手里兵刃,转身就走。

石心回头喝道“我是不能自救,你再这般下去,只怕我也就不了你!”

石玖听见这话,身子一顿,却是不回头。

石心咯咯一笑,在她背后笑道“那便是所谓相思是病无药医!”

石玖蓦然回过头来,脸上神色却是骇然,但见石心只管亮着一对乌黑的眼珠浅浅笑着,心里一黯,正要转身离去,忽听石心黯然道“我虽被谬赞为神医,也是束手无策的!”

石玖听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石心蓦然叹出一口气来。

那个石玖,不是别人,却是闻名江湖的胭脂公子,因与绍柏交好,又是精于化装易容,故而绍柏特地拜托了她来假冒石玖,以解瑾霜相思之苦。




第二十五章 风雪地芷兰寻梦

瑾霜日益好了起来,胭脂便要回去了,她虽数次与石心发生口角,但起因不过是石心识破了她那举世无双的易容术,但石心一片赤诚之心,虽一时生气,他二人总是交好。胭脂不辞别人,总来辞别石心。

石心差人送她出去,自己便相陪着往山腰走。

两人本在拾月洞与她相熟,这番又在一起厮混几日,感情深厚,心知这一别几不能再见,石心不出这断肠崖,她是萍踪无影。奈何两人都是清冷之人,故而虽是相伴而行,却是谁也不说一句话,都只管袖手走路。忽见前面人影晃动,胭脂咦了一声,石心待过了一阵才看见那集匆匆赶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瑾霜。

胭脂回头向石心笑一下,清清嗓子正正身子,等着瑾霜走近。瑾霜掠步过来,在胭脂面前停住,抬头看住胭脂,却是不说一句话。

胭脂咳一声道“拾月洞里有些事情……”胭脂忽觉唇上一暖,瑾霜一只柔荑已挡在她唇前,瑾霜凝眉道“我这句话,你定要叫玖哥哥知道……”胭脂一愣,手摸胭脂切已抵在瑾霜脖子上,瑾霜惨笑道“要是玖哥哥,却哪里来的这般柔情蜜意,哪里与石心这般亲近……更重要者,要是玖哥哥,宝春尚在病中,他又怎会动身前来,不过我自己哄骗自己罢了!”

胭脂听了,手里一松。瑾霜笑道“不管你是谁,总的告诉玖哥哥,他如今已有两件事大大的对我不起,我虽是要遵守诺言不再见他,但他日……他日将来,他总的给我负荆请罪才成!”

胭脂见她先时凄然,这会儿又是语笑浅浅,自己冷冷一笑,回头看一眼石心,意思是“自打遇见他和你,我这易容术是没法混下去了,连瑾霜这么个二吊子都看出来了。”

石心会心一笑,不再言语。

胭脂点点头,挥手向石心告别,也不等石心再送,点足飞起,只往山腰飞去。

石心在身后喝道“它年再来,我派人来接!”石心站在崖上,风呼呼吹上来,遥遥听见风中夹着胭脂的声音,只听她说“白雪红梅好,不如胭脂色。它年再见!”

石心浅浅一笑,回头看瑾霜正含笑看着自己,石心心下一异,当下冷了脸。瑾霜扑哧一笑道“后院桃李尽,你陪我去瞧瞧,散散心。”

石心一愣,点点头,便跟着瑾霜往后面走去。

断肠崖高千尺,崖上树木丛生,时适五月中旬,飞花谢了一地,风一拂,尚有几多残花从枝头跃下来,沾满了石心头发。她母女二人少有时间如此,都味觉尴尬,两人只管走着,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且说五妹与普世薛琦三人,因在冰山一役并没受什么重伤,在悠然居歇过几天,便告辞下山,并未见着石心诸人,并不知这天下神医,倒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三人下山后,因薛琦久未归家,心里惦念父母,便要回江南,探望父母去。倒像携着五妹一起同去,但五妹即与普世相处日久,哪里舍得分开,虽是未曾明言,但早把一颗芳心暗许,自然是不甚情愿。

薛琦人称是袖手公子倒也不假,便是五妹的事,他也并不相劝,见五妹不愿回家,不再强求,自己打道回南。

五妹与普世结伴而行,普世是无家无室,四处漂泊,信步便往北而行,因见五妹不回家,忍不住问道“你弟弟回江南去,你既不回家,往哪里去呢?”

他本是生性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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