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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七宗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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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少女的心中,这些都是次要的事情。

左怜轻咬贝齿,只是心不在焉地想:君寰明明也在屋中,为何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再仔细一想也便释然了——如此大事,作为弟弟,君寰自然还没有资格插言。哼,讨论大事,不让我听却让那小子在那儿听着,明显是看不起我这大小姐。左怜悻悻地胡思乱想着,脸上却不禁绯红如火。虽是江湖儿女,毕竟也是怕羞的少女罢了。

骤地,一个名字传进了她的耳朵——苏纤纤。

死去的状元郎左寒论辈分虽是左怜的叔叔,却基本与她属于不同派系,两人平日的感情甚是淡漠。对于他的死,左怜倒也不觉得太过悲伤,倒是想起苏纤纤,想起这个几乎就成了她婶婶的女子,左怜却不禁唏嘘人生无常。莫非平的一箭不仅杀了十七叔,也毁了这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只是这个名字一被说出,屋中人的情绪竟似立时变得激动不已。不仅爷爷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八度,就连君寰的声音也弱弱地响了起来。

左怜心中一惊,不禁悄悄地潜伏到了正房的门边,一刻之后,她将深深地后悔自己这一次莽撞的偷听!


别离·闯宴

楚宁看着眼前大口吃菜的男人,心下甚是不安。

做了多年的夫妻,她对张延的心思习惯自是了如指掌。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似神色如常,可楚宁知道,此刻他心中必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只是张延既然不说,楚宁也不问,只是温柔地给他再添上一碗热汤。

大儿子张思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七八岁的男孩子最是好动,加上自幼习武,体格甚好,这孩子每次回家都是一路跑来。

一进院门,张思却立刻停下脚步,仿佛生怕惊动了地上的蚂蚁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入中房,轻声唤道:“爹、娘,我回来了。”

儿子的懂事稍稍减缓了楚宁的不安,她当即拉过小凳,让张思坐下,给他添上满满的一碗饭,眼睛却不由望向内屋摇篮中兀自熟睡的女儿——方才张思自是怕吵醒了妹妹才放轻脚步的。

每次想到可怜的女儿,楚宁的心都是一阵刺痛。就见丈夫的身体也是忽地一震,必是和自己思虑的一样。

孩子总是不耐寂寞的,即使是面对一桌佳肴。

就听张思压低了声音,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地给爹娘讲述白天学堂中的事情:先生让背书,就我一个人背了下来;田辉和田度打架了,是我拉开的;先生今天教新书了……楚宁微笑听着,几乎插不上嘴。

所谓幸福,就是如此吧,张延不禁心中感慨。

儿子吃饱便跑出去玩了,张延忽地起身,拿起官服道:“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楚宁点了点头。晚上出去公干,对张延来说也算平常之事。看着张延走出院子,她便俯身继续收拾。

一会儿,她听到门口有响声,抬头一看,却是张延去而复返。

张延并不说话,只是直直凝望妻子,神情甚是复杂:有痛苦,有踌躇,有迷茫,合在一处,便成了深深的不舍。

楚宁虽不愿干涉丈夫的公事,此刻却也几乎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正要说话,却见张延走至榻前,抚摸着犹在熟睡的婴儿,忽道:“师父这一两天内可能就要来了。他老人家上次书信说,新的一株火焰藤已经要长成,晴儿会有救的。老人家的恩情我是一辈子都报不完了,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楚宁点头应是,心下却是惴惴。就听张延续道:“还有婶娘,你回头去看看她。思儿甚是聪明,但是不要太宠了,孩子还是得管的。”说话间,他的声音渐低。

楚宁大惊——这分明是交代后事的口气了。

张延还要继续说下去,猛觉得身上一暖,是楚宁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张延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和楚宁低低的啜泣。

半晌,楚宁才能发出声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能去冒险,你不能去!没有你,我们……”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几近嘶哑,却再也接续不下去了。

张延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缓缓道:“别担心,我只是要去抓捕凶犯,有点危险而已。这么多年了,我抓过多少凶恶的犯人,还不都平安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楚宁却知道,张延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像他说的,只是“有点”危险而已。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着这个从不惧生死的男人此刻的犹豫,她就知道肯定是九死一生。

想到此处,楚宁不禁啜泣道:“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不要总想着什么公道国法,想想我们娘仨,想想思儿,想想晴儿。他们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去!”

张延又叹了口气,语声痛苦,态度却甚是坚决:“我不能不去。我不想今后每夜都睡不着觉,痛恨自己的怯懦。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

楚宁止住了哭泣。

他的回答肯定是这样的。自己当初选择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与之生死与共。

她缓了缓情绪,方道:“好。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你而言,比生死更重要。但你也要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比你对我更重要。既然如此危险,那我陪你一块去,咱们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张延心下一痛,轻轻捧起楚宁犹带泪痕却神情坚决的脸:“别傻了,还有孩子,你怎么能抛下他们?我对不起你。”说完这一句话,张延猛地挣脱楚宁的怀抱,转身离去。

楚宁愣愣地站在屋内,眼看着丈夫的背影,渐渐消失。

那熟睡的婴儿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般,忽地惊醒,大哭起来。

左家在西北一带根深蒂固,几近有呼风唤雨之能,做事也一向嚣张至极。只看这左家别院,门口的石狮子竟然比封州衙门前的一对还要大上一半。

张延叹了口气,单凭这一条明显僭越的作为,便可知这左家在封州的势力大到了何等地步。而今天,自己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庞大无敌的巨物——或者是两个!

这次他是一个人独行,并没有带兄弟们一同办案,甚至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的推测,包括自己的左右手白千帆。原因很简单:做捕快十余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失去了自信——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是不知道凭自己的一腔热血,这一次是否能够伸张正义。

要知道,如果一如自己的推测,那么这桩案子不论多么荒谬,但现在它所牵扯的,已不仅仅是几个涉案人的生死荣辱,而将直接影响到这两个豪门世族的生死存亡!无论玉家还是左家,都决不会坐视他张延翻出真相,让这两家落于覆亡的境地。

只凭自己这小小的捕快,能否孤身对抗两座没有退路的庞然大物?

从理智上,他知道,不能!所以他才不让自己的兄弟牵扯进来。但是他自己依旧是要来的,他已没有退路,因为他的身后有四个字——“国、法、公、道”!

即使明知事不成,也要去做,即使明知会身死,也要尽最后的一分力找出真相,洗雪沉冤。只有这样,才不枉人叫他一声“张神捕”,才不会玷污了城门前那把犹自雪亮的断刀!

即使死,也要告诉别人,世间还有公道,还有人在不惜用鲜血来捍卫这公道!

左家正厅内,一桌丰盛的酒宴,玉肃和左锋这对亲家正在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玉君寰和几名左家长老在下首陪坐,笑语晏晏,让人绝对想不到就在前天,这些人还是彼此不共戴天的仇敌。

忽然,一名左家子弟悄悄走入,看着满屋的客人,稍稍犹豫了一下,方才高声禀报道:“张延拜庄!”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玉肃和左锋则交换了一下眼神。

左锋压下内心隐隐的不安,笑道:“有请!”

门环响动,张延慢慢走进,玉肃和左锋率先站起,其他诸人自然也只好都站起迎接。

玉肃大笑道:“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刚才,我还和左前辈商量怎么去谢你这个大媒呢!”

左锋也微笑道:“是啊,这次多承张大人了,先是迅速查明真相,为寒儿报仇,帮我们挫败了天杀盟的阴谋,又为怜儿做媒,找到了一个如意夫婿,老朽真是不知该怎么感激张大人才好。来来来,先坐下喝杯水酒,他日我还要登门拜谢的。”

张延也不推辞,拣了个没有人的位子坐下,自有侍女添筷斟酒。

张延举起酒杯,道:“玉大人和左前辈不必客气,做媒这等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值一提。说到破案,张某倒是无比惭愧。这状元被杀一案尚未侦破,张某不值前辈如此夸奖。”

此言一出,酒宴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张延犹若未觉,继续道:“此次张某前来叨扰,正是有一事关系破案甚重,特想请左前辈和玉大人帮忙。”

左锋没有接话,玉肃倒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人生有酒须尽欢,如今是私宴,我们不谈公事可好?”

张延冷冷道:“张某此来,就是为了公事。我就直说了吧,玉君寰和左怜与这件凶杀案甚有关联,本捕要带他们回去问话,希望二位能行个方便。”

玉君寰的脸色于瞬间变得惨白。

下首一位中年人“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张延认得此人乃是左家堡长老之首左修恒。近两年来,左锋足不出户,左家的大部分事务便是此公作主。

左修恒怒气冲冲,正要开口,却见左锋冲他微一摆手,只得悻悻坐下。

左锋衰弱的声音响起:“张神捕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故意要搅我左家的喜事,欺我左家无人呢?”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张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即不急不徐地接道:“前辈不要生气。若非迫不得已,在下也不愿意打扰新人。只是大案惊天,事关国法,想前辈为人,朝野、江湖无人不尊,自然不会公然仗势、庇护凶嫌吧?”

左锋没有说话,一边的玉肃道:“张神捕查案如神,玉某一向佩服,只是如今一看,却实在让人齿冷。莫非张神捕以前查案靠的就是这样无凭无据地跑到清白人家,抓人回去当凶犯么?莫说舍弟有功名在身,断然不是无凭无据就能抓的。就是一般百姓,你这般做事只怕也说不过去吧。”

张延冷笑:“凭据自是有的,只怕拿出来对大家不好。玉大人若是非要凭据,我就说一句话——左寒本不该死!”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可是玉家兄弟、左锋、左修恒和几位长老听了,瞬间都是一震。

左锋挥了挥手,陪席众人当即悄悄起身,转眼间便退了个一干二净。大门紧闭,垂帘放下,屋内只剩下左锋、左修恒叔侄,以及玉家兄弟,还有个面无惧色的阎王御史张延。

左锋叹了一口气,咳嗽着道:“寒儿乃老朽一手抚养成人,他之死,最伤心者当属老朽,但大局为重,我左家都已不再追究,大人又何必非要穷追不舍呢?”

张延道:“人命关天,没什么大局能高过天理、国法。不管前辈是否要追究,我张延既然守护封州,就决不容许此地有一个枉死之人!”语声朗朗,掷地有声。左锋咳嗽了几声,竟没再接下话去。

半晌,玉肃方道:“张大人果然不愧神捕之名。只是大人既然能看透这案情,自不会看不透这案子的牵涉之大。神捕既已看透前因后果,却不求大援而独自前来,更不在方才当众说出,当是不愿意将事情搞大,让封州城血流成河。如此佛心,玉某佩服。神捕何不再放开一步,就此了结此事,保住封城平安,可好?”

张延断然道:“国法难容!”

玉肃冷笑道:“好个汉子,玉某都不禁要佩服你了!只是不知道神捕孤身一人,有没有信心从这里抓走你的嫌犯?”

张延一凛,只见不经意间,左修恒和玉肃已经移至自己的左右下首,和左锋呈三边包围住了自己。玉君寰却是动也没动,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修恒冷笑道:“大人菩萨心肠,左某佩服,只是大人把我左家堡也看得忒轻了。当日你在左家堡抓走我二十三弟,那是我左家不和你计较,今天咱们就一起来算总账吧。”

左修恒所说的,乃是八年前张延所办的一件大案。

左家堡第三代二十三少在封州城与人口角,竟连杀三人,扬长而去。所有人都猜测那些人是白死了——左家堡的少爷,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而张延当日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快,竟然独闯雄霸关中的左家堡要人。

没人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一日之后,张延走出了左家堡,身受三十四处重伤,浑身浴血,几近丧命,却也将左二十三擒回了封州城,于秋后处决——从那时起,阎王御史的威名便传遍江湖,天下人都知道,封州城有个不要命的捕头叫张延。

左修恒提起旧账,心下仍是恨恨不已。

当日这个小捕快视左家威名如无物,孤身入堡。自己自负为左家第二人,没想到交手之下竟然输了重伤的张延一招。当时他就恨不得把张延乱刀分尸,没想到最后恪于种种形势,竟然让这个人活着走出了左家堡,还带走了二十三弟。

多年来左修恒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视之为自己毕生的奇耻大辱。没想到今日,又是这个不知死活的阎王御史来捣乱。要是再让他活着走出去,左家堡真是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却听张延一声轻笑道:“张某今日要捉拿凶嫌玉君寰,众位若想拒捕,张某只好得罪了。”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箭一般,直朝玉君寰飞去,转眼间便扑至玉君寰面前,十指如钩,就要抓下。而玉君寰犹自未动,仿佛准备束手就擒一般。

眼见就要抓上,张延却觉身侧一股幽寒的内力涌来,令他一时间竟有些气息不畅。当下,他不得不足尖一点木桌,身子反转,变指为掌,与左修恒袭来的一掌对了个正着。

左修恒双脚立地,张延却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一招相对,身子当即被震得倒飞而出。

眼见就要撞上墙壁,张延深吸一口气,双足一点,方向一转,又向玉君寰飞来,速度更快。左修恒冷笑,又是一掌击出,张延再次被弹出,但转眼间又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如是数次,张延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左修恒接招却是越来越吃力。眼见张延又一次飞回,左修恒大喝一声,双手一抬,将面前的红木八仙桌面举起,“呼”地一声横挥而出。

八仙桌面甚大,张延又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听“砰”的一声,被拍了个正着。左修恒暗喜,手中虽只是一张木桌面,在他的内力灌注之下,决不亚于铁板钢盾,这张延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张延眼见桌面拍来,凝力双腿,尽力一翻身,与桌面一触,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却借着这力道如陀螺一般,旋转着转了方向,斜斜朝左锋飞去。

左锋坐在位上始终没有动过,眼见张延飞过,咳嗽一声,看准来势,出手如电,就要一把将张延擒下。

左锋既称天下第一,出手速度果然快逾闪电!

却听“刺啦”一声,左锋竟扑了个空,只抓下了张延的一片衣襟。张延飞到左锋跟前之时,身体兀自旋转不停,依靠这一股自旋之力竟然画了个大弧,绕过了左锋这可怕的对手,转眼间飞到了玉君寰的右侧。

左修恒一时大惊,此刻他和张延之间挡了个玉君寰。当即,他单手斜举桌面,绕过玉君寰朝着张延劈下。

张延不闪不避,气集右肩,身体斜斜向上,硬接了这一劈。

大力相接,桌面瞬间被震得粉碎,张延只觉右肩一阵剧痛,想必肩胛骨已经粉碎。

左修恒正待继续进击,却见张延好容易定住,虽然几乎站都站不稳了,但十指如钩,已然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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