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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七宗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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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马镌麟、陈元度,难道那些即将白白死去的人就不是你们的兄弟?”陈元度摇首不语。

马镌麟看着阴沉的天际,乌云慢慢席卷到半天,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似乎看到,随着风暴的来临,草原子民的帐篷将被掀翻,牛羊被吹走,一场饥荒即将来临,而随之而来的,是抢掠和战争的再次爆发。那是一场注定不会有赢家的战争。道德和教化在生存的选择面前变得毫无意义,无辜的边关居民将再次遭受劫难。本来,这是不必要发生的。

马镌麟开口,声音沉闷:“你可以去追他,我希望你能完好无损地把他带回来。我会说服他。”

三娘子摇头:“不可能!”陈元度一怒:“你什么意思?”三娘子抬头:“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就像方才他本来可以假意答应结盟,回到京城再揭露秘密,但他没有。他宁可和你们公然对抗,因为他不想说谎。我也不想。其实你们都知道,以他的武功,我若命令将士不可伤他性命,畏首畏脚,无异于放他走。要想留下他,便不可有丝毫犹豫!”说着话,三娘子骤然从身边卫士的腰中拔出弯刀。血光飞溅。顿时一片哗然。

手起刀落之下,三娘子的左臂齐肘而断,鲜血喷涌而出,断落的手臂落在泥泞之中,令她娇美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但三娘子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犹自挂着那神经质的笑意:“马场主,他是你们的兄弟,也是我的恩人,你们不可出手,一切由我承担,血污只会染在我的手上,我这只手臂,就当赔给他了!”

似乎被三娘子疯狂的举动惊呆了,马镌麟看着那犹自滴着鲜血的弯刀,愣了半晌,终于没有动作。率队挡住蒙古骑兵的明军将领犹豫着看向自己的统帅,陈元度的面色也变得苍白,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也终于没有开口。

三娘子长出一口气,也不顾伤情,仅存的右手一抬,一朵灿烂的烟花顿时绽放在半空。

截杀霍惊雷!

仍然是那个小谷,仍然是那块巨石。只是已经少了一个人。

马镌麟和陈元度盘膝坐在巨石之上,都不发一言,只看着下面忙碌的众多蒙古骑士。

衣袂响动,三娘子飞身而上。刚刚失去一只左臂的她攀上时平衡差了许多,晃了晃方才站稳。苍白的面色,比之刚刚失去左臂时还要白上几分。

“失败了!”

马镌麟闻言全身一震,诧异地抬头。

“方才接到飞鹰传书,他突然转向,没有回边关,而是撕破我后方防卫,朝青海而去。现在他已在我们骑兵的包围之外了。”

马镌麟沉默不语。

青海圣识喇嘛的特使索南贡无意被卷入了这场谋杀,被兀都一刀杀死。青海虽然是土默特部落的势力范围,但那野心勃勃的圣识喇嘛在当地的影响甚大,一旦霍惊雷进入青海,谁也不知道会给草原上的这场变故带来什么样的变数。但他们知道,那肯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三娘子道:“我紧急调派了数千骑兵追击,不过……”后面的话已不必再说。马镌麟和陈元度二人都曾在这大草原上无数次地鏖战过,他们自然知道,在这茫茫无际的草原上,哪怕给你数万大军,想寻找到一个如霍惊雷般的高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难道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后,仍要面对这样的结果。

三娘子摇摇头,这坚忍果决、让天下男人汗颜的女中丈夫似乎也终于放弃了,看了二人一眼,转身飞下。

石上依旧是二人,似乎都在躲闪着对方的眼光,一时寂静无语。

“可要帮忙?”清越的声音响起,二人抬头看去,却是那神秘的白衣侯朱煌。

原本朱煌才是此次会盟的主角,但马镌麟二人在边关根深蒂固,本没怎么在意他,待得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更是几乎忘了这朝廷委派的特使。直到大军合围,死里逃生,二人才发现,这天下最神秘的人物竟然早已编织了一张细密的罗网,此刻只轻轻一收,便扭转了整个态势。

而现在,他又想做什么?

朱煌微微一笑,悠然坐下道:“霍惊雷转向青海,马老板似乎鞭长莫及,可需要在下帮忙?”

马镌麟心下一颤,口气却仍然强硬:“你为何要帮我们?”

朱煌微笑道:“因为有趣。”马镌麟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朱煌续道:“我知道霍惊雷已然脱离罗网,你们多年的筹划就要落空。但你们还有机会。其实,有的事很容易解决的。比如现在,只要你们点一下头,霍惊雷的命,就没了。”

沉默许久,马镌麟方开口道:“你要什么条件?”朱煌禁不住哈哈一笑:“我又何须与你们讲什么条件?我说过了,我喜欢有趣的事,仅此而已。”

他们不会怀疑白衣侯的话。

九字江山白衣侯,江湖中威压七大势力的超然存在,天下最神秘的人物,他的话仿佛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无法怀疑。似乎一切都非常简单,只用点个头,什么都会解决,草原会归附大明,刀兵之灾不再起,一切将有一个新的开始。但脖子仿佛突然硬如金石,点一个头却是如此之难。

马镌麟道:“你能否……”白衣侯不等他说完,便摇头道:“不能!”

“我们算不算朋友?”

“我们当然不是朋友。”

“我们是兄弟!”

马镌麟慢慢开口,道:“他是我的兄弟,我不想这么做!但为了边关万民……”后面的话却接不下去。

朱煌微笑:“草原之事终须解决,你想和平解决,他想大军北征,如此而已。谁知道究竟如何是真的利于边关万民。”

马镌麟的眼光迷离,似乎看到了那千军万马中豪情漫天的一幕。良久,他终于重重地点下了头。陈元度垂首不语,却是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白衣侯长身站起,微笑间一挥手。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满山的鸟雀齐齐惊飞,盘旋不落。

蒙古大营外一百五十里,月亮海。

霍惊雷翻身下马,血迹染红了战袍,身上犹自插着蒙古人的羽箭,刀刃已然卷口。但他仍然活着。活着离开了罗网。

碧绿的湖水边,只听到这浑身血污的年轻人仰天长笑。

我终究还是出来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没人能威胁到我。

突然,霍惊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感觉到了威胁。没有踪迹和声音,没有气机感应,甚至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他只是突然,感到了威胁,仿佛那种洪荒猛兽,上古魔神一般的威胁。

一个翠黄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月亮海上,踏着西下的夕阳映出的点点波光,笑嘻嘻地看着这突围的年轻高手。看到那一身黄衣,霍惊雷顿时认出了这个人,是日间一直跟在白衣侯身后的小婢女。

在她身上丝毫感应不到高手的气息,但那从未失效过的直觉却不停告诉霍惊雷,这个女子,很危险!

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柳蝉儿拜会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天下第一刺客!”


十三、结局

蒙古大营内。

明军和蒙古军开始慢慢松动阵形,一队队地撤离。即使签订了盟约,却没人放心背对着这曾经的死敌。

三娘子的左臂已然接上一截义肢,她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道:“多谢侯爷相助,此刻我最担心的是白莲教。当日大汗武功不俗也就罢了,这库尔特武功太低,金帐卫士又已死得一个不剩,白莲教最可怕的刺客‘莲’还在暗中窥视,我真有些担心,这一番苦心会完全白费。”

白衣侯朱煌微笑,看看西方的天空道:“不必担心,那‘莲’,马上就要死了!”

月亮海边。那模糊的人影越发清晰,甚至可以看清她脚下小船船首的纹饰。

霍惊雷已然从震惊中醒悟了过来,沉声道:“你说什么?”

柳蝉儿的双脚踏上了土地:“主人对我说,你布局谨慎,且能随机应变,决断明快,不怪多年来无往而不利。可惜你太过谨慎,很多事情做得太多了。”霍惊雷默然不语。

柳蝉儿又道:“本来你要指认兀都为凶手,所提推论已尽够了,可惜你怕证据不足,又伪造了那幅画,反而露出了破绽。”

霍惊雷笑道:“我的画,只画我看到的,哪有什么破绽?”

柳蝉儿道:“破绽就在这里。你的画纤毫必现,拿来做证据的确再好不过,可惜你习惯于只画看见的,却忘了,今日看见的和昨夜看见的却未必一样。

“昨夜,三娘子的背上贴身背着一个包裹,装的是俺答要用的罂粟汁液。那包裹和衣服形态甚像,夜色颇暗,加上三娘子多数时间面朝着你,你没有注意到。后来你伪造那幅画的时候,包裹已然不在。所以你画中三娘子的背影中竟然没有包裹。”霍惊雷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

大营内。

马镌麟想起那幅画,那片残布,和由此而来的推论,不禁一阵眩晕。

朱煌道:“如果没猜错,屠答应该是霍惊雷杀的。杀死了这个唯一的证人,有口吃又暴躁的兀都便终于完全落入了他的设计中。”

三娘子道:“你是说,并不是兀都杀死的大汗?”

朱煌一笑,不答反问道:“风雨之时,你们栖身在小谷大石之上,俺答的营帐在你们右手边,兀都的营帐在左手边,可对?”

马镌麟仔细回忆一番,点了点头。

朱煌道:“你曾说当日看到人影走过去又走回来。兀都的狼首长刀上镶着两颗夜明珠,你可曾想过,为何他过去的时候你们一直看到那点微光,回来时那微光却是忽闪忽灭呢?”

“忽闪忽灭”四个字一出,众人一时恍然大悟。

“那是因为长刀始终提在那人的右手上,所以过去的时候长刀在你们这一边,回来时刀柄却时而被他的身体挡住。也就是说,那个人不可能是失去右手的屠答,只能是兀都。兀都的确在风雨停歇之前,便回到了小屋。”

月亮海边。

霍惊雷长叹一声:“即使如此,兀都不可能杀人,我便更不可能杀人。风雨停歇之时我一直和马镌麟在一处,难道我会分身术么?”

柳蝉儿巧笑倩兮:“你不需要会分身术。人是你杀的,不过不是在风雨之后,而是在风雨之前。”

霍惊雷大笑:“木屋一被雷击,我便和众人在一起了,始终未曾离开,我又怎么可能用龙马牧场的旗杆支起人头?”

柳蝉儿道:“人是你杀的,但人头不是你支的。”

“那夜你独自离开了木屋,便躲进了俺答的金帐,待俺答独自返回金帐,你便杀死了他,然后又偷袭杀死了那三名护卫。”

“兀都说凶手砍下人头是为了掩饰伤痕,可他们都忘了,三十三天生杀令,便是要俺答的人头。其实,你砍下人头是为了将它带走。可惜天公不作美,你杀人之时,天雷不仅击毁了木屋,也击断了两边的栈道。当时你恐怕很郁闷吧?手里提着俺答的人头,却被困在这山谷之内,动弹不得。”

“但你不愧天下第一刺客,既然确定无法离开,便当机立断将俺答的人头扔在了金帐之外,然后不慌不忙地回去与马镌麟会合。”

“如果主人没猜错,你回来只是没办法的办法,等着观察事态的发展,看能否浑水摸鱼,所以你看到兀都走向金帐,脑袋里想出了千百个能够搅局的方法。”

“没想到,兀都发现了俺答的尸体,竟不声张。他自然猜得到是准杀的人,但他没有立刻喊出来为俺答报仇,而是想起一些更现实的事。于是,他用马镌麟龙马旗杆的残杆支起了人头,加上那干净的帐内地面,你们两个虽然没有约好,但你们的合作成功地造就了这个风雨之中的密室,将杀人时间推到了风雨之后,也将嫌疑的矛头指向了三娘子——兀都意图除之而后快的竞争者。”

“兀都还是担心证据不足,他移动了几个卫士的尸体,以免因为卫士身下地面的干燥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同时又设计了‘迷酒’的骗局。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迷酒应该是他从小窗泼进去的。金帐内的杯子就是俺答原来的那一只,而三娘子帐内的杯子应该是被兀都趁机投入了迷药。终于,一切证据都齐了。”

“兀都做事也很谨慎,他应该没用自己的杯子去换三娘子帐内的那一只,否则你就不必要伪造一张画,以至于露出破绽了。所以当他看到你这个‘同谋’拿着伪造的画来揭发他时,却无法反驳,想必一定很愤怒吧?”

霍惊雷一直静静听着,待柳蝉儿说完,才笑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又何必去揭穿兀都?难道我爱上三娘子了不成?”

大营内。

白衣侯叹道:“天下第一刺客果然名不虚传,其临事决断之明快实是世所罕见。当时兀都把罪行推到了三娘子你的身上,看似一切都结束了,但他知道,其实他的处境愈发危险。”

“这两个人无意间制造了这个铁证如山的案子,但兀都是知道真凶是谁的,而这凶手则成了这个案子里唯一的破绽。兀都为了彻底了结这个事件,一定会找机会消灭这个隐患。”

“为了自保,他必须消灭兀都。所以他准备了这些证据,甚至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想出破解兀都不在场证明的方法。可惜,西边的路先打通了,兀都的实力瞬间增强,随时都能杀死他,所以,他必须立刻行动。”

“他找到了你们,拿出了证据,让你们相信了他,相信他一心要为了侠义,翻过这个‘冤案’。于是你们随他去质问兀都。若是质问旁人,质问之时只怕立刻就会露馅,实在被逼问不过,无非是把真相说出来而已。但是他却敢于行险,因为他面对的是兀都。”

“兀都天生有严重的口吃,本身就不愿说话,进而使他虽然颇有谋略,但性格暴躁,所以听到质问后反驳起来甚是困难,甚至不愿反驳。更重要的是,兀都那时实力大涨,完全能够死死压住你们,以他暴躁自大的性格,根本不屑于反驳,直接以实力压人。”

“这一切都在霍惊雷的算计之中,于是,兀都死了,真相也就跟随俺答一起埋入了黄土。”

月亮海边。

霍惊雷道:“精彩。我今日方知名满天下的白衣侯还有这等编造故事的才能。你的这个故事固然精彩,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做的?”

柳蝉儿道:“你自然可说画那幅假画是急于为三娘子洗脱罪责,说冤枉兀都是一时大意。不过你露出过一个最大的破绽,却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

霍惊雷大笑:“我倒想听听。”

“你说错了一句话!昨夜你与陈元度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说过一句话,你说蒙古人的金帐全部水火不侵,实在难以攻打。当时陈元度以为你是说风雨之时无法火攻,所以未曾在意,但实际上你指的却不是天时,而是误以为蒙古大帐尽皆有此特性。”

“而其实这天下间只有一座大帐能够防火,正因为你进入过那座大帐,所以才会口出此言。”

“青海大喇嘛将异宝巨山木送给了俺答,巨山木坚硬如钢,水火难侵。此番俺答为了防备刺客,将巨山木破开,混以铁板油毡,制造了那座独一无二的金帐。巨山木在金帐内部,只有进入金帐,方能知道其特性,蒙古人其他的营帐反而是最怕火的!也就是说,你曾经进过俺答的金帐!”

“如何?天下第一刺客,白莲教总护法,莲?”

少女笑嘻嘻地看着霍惊雷,却并不急于动手,反而好整以暇地盘膝坐下,道:“恐怕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聊聊!”

看着眼前的少女,霍惊雷心下惕然。虽然自己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机,但直觉一直在不断地告诫自己,危险!

既然少女不动,霍惊雷也不敢轻动,只沉默不语。

柳蝉儿笑道:“前面的话是主人的推理,下面这句才是我想问的。我真的觉得你很奇怪,你既然是白莲一员,希望边关动乱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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